第2節(jié)
一聽鄭媛這么說,沈翠云又連連嘆氣,把她的衣服拉起來,說道:“你也別記恨你爹打你,實在是,實在是……你干這事就不地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和馮家有婚約,咋能再偷摸地從縣里找一個?當初訂婚的時候人家馮家也沒嫌你年紀小,這么多年一直等著你長到十八周歲可以登記結(jié)婚了,你突然說不嫁了,這不是讓人戳脊梁骨嗎!” 第7章:婚約2 鄭媛當初找林曉陽,其中一個原因是想當城里人吃商品糧,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履行和馮家的這場婚約。 當年鬧饑荒的時候鄭媛才三歲,小孩子不抗餓,身體不好抵抗力也差,很快就病倒了。鄭全剛抱著她求到了馮家,馮長勇是個赤腳大夫,給了她一碗藥,竟硬生生把她從鬼門關(guān)給拉了回來。鄭家實在太窮,就算她被救了回來這沒吃沒喝的也不知道能挨多久,馮家好心,那時候他家里小子也多,上山下水地倒也能蹩摸點吃的東西出來,就施舍了鄭媛一口糧食。沈翠云無以為報,就提出來定個娃娃親,算是報恩了。而馮家一連串生了五個小子,心想以后肯定不好娶媳婦,能定下一個是一個,而且鄭家名聲也好,雖然鄭媛年紀小了點,但也只小個七八歲的樣子,多等她長兩年也就是了,便答應(yīng)下來。 鄭媛從小就被人說是馮家的童養(yǎng)媳,那時候公社里一直在宣傳婚姻自由反對包辦婚姻什么的,鄭媛便覺得這個娃娃親很是丟人,心里認定了自己是被父母賣給了馮家。小時候誰說她是馮家的童養(yǎng)媳她都要上去跟人打一架,長大后更是偷偷摸摸在縣里給自己找了個城里人。當時她并不覺得自己不對,反而認為自己是反對包辦婚姻反對封建糟粕的進步青年?,F(xiàn)在想想,反對包辦婚姻是沒什么錯,但她在沒取消婚約的情況下偷偷另找就很不對了,按照二十一世紀的說法,這種行為分明就是腳踏兩條船啊。 不過這輩子她倒是沒那么抗拒這場婚約了,反正她是不會再嫁給林曉陽了,其他的人嫁誰不是嫁?嫁到馮家至少她家以后不會再被人戳脊梁骨罵忘恩負義了。 見鄭媛低著頭不說話,沈翠云神經(jīng)一下子緊繃起來,警惕地提高了音量:“你不會還是不愿嫁去馮家吧?”閨女為啥不想嫁給馮家,當娘的能不清楚嗎?鄭媛這孩子打小就好面子,又虛榮,本來小時候她也是一直喊父母“爹娘”的,后來有城里的娃娃笑話她喊“爹娘”土,她轉(zhuǎn)頭就改口喊“爸媽”!人家笑話她有門娃娃親,她可不就覺得馮家這門親事丟了人才這么抗拒嗎!可人家馮家多好啊,建文那小子還是個軍官,一個月好幾十塊錢的工資,大隊上不知道多少小姑娘都想嫁給他呢!這么一門好親,早早讓她沈翠云定了下來,可讓她很是自得來著。沒想到自己這閨女實在不爭氣,居然還不愿意嫁!她真是恨不得敲開鄭媛的腦袋殼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 “沒,我嫁?!编嶆挛兆∩虼湓频氖?,安撫道,“我嫁就是了?!?/br> 沈翠云這才放了心,長舒了一口氣,拍拍鄭媛的手背:“好孩子,好孩子?!鳖D了下,“馮家是個好人家,你婆婆人也和善,是個講理的。他們家兒子多,房子卻不大,所以哪個兒子結(jié)婚了就把哪房兒子分出來,給建文的房子早就蓋好了。到時候你嫁過去,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也不用伺候婆婆,多好!” 第8章:金手指1 鄭媛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話,她眼睛一亮,心道別的不說,就這一點她也得嫁給馮建文!在林家那幾年,她可真是怯了和婆婆一起住,她感覺自己這輩子是學不會和婆婆和睦相處了。 沈翠云見鄭媛表情緩和,看來也是很滿意這點,她暗自想看來閨女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也知道自己那臭脾氣可能和婆婆相處不好。她下了地,站起來:“行了,你先歇著,我出去給你熱點飯。你晌午也沒吃,餓了吧?” 鄭媛一醒來又驚又喜,也沒顧上身體疼肚子餓,聽沈翠云這么一說,她肚子里真的“咕嚕嚕”響起來。 她哂笑一下,沈翠云點點她的腦門,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等沈翠云離開后,鄭媛往后一躺,用身上沒受傷的那一側(cè)靠在被褥上,閉上眼睛在腦子里思考以后的路她該怎么走。和馮家的婚事定在了明年年初,現(xiàn)在是六月份,還有六個月。前世這六個月里她家受她連累發(fā)生了很多不好的事,如果她這輩子順水推舟地嫁進馮家,那些事是不是就都不會發(fā)生了?她攥起拳頭暗暗發(fā)誓,以后也要保護好這個家里的每一個人,讓家里人都能過上幸福的好日子。這年頭,家家戶戶都缺衣少穿的,殷實一點的人家,一年到頭分到手里也就一百多塊錢。就這么點錢,買點油鹽醬醋衣服鞋襪啥的,都緊巴巴地不怎么夠用。更何況她媽還有心臟病,不僅不能上工掙工分,每年還要花大把的錢買藥吃。家里實在是窮地厲害。 只是現(xiàn)在是七三年,運動都沒有結(jié)束,更別提改革開放了,她不能做生意賺錢,怎么做才能讓家里過得好一點? 想到這里,她不禁有些犯愁。正糾結(jié)著,她忽然感覺到什么,念頭一轉(zhuǎn),只是眨眼一瞬間,眼前的世界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這里是…… 她震驚地往前走了兩步,左右扭著頭往周圍看了一圈,這熟悉的桌椅,熟悉的水晶燈,熟悉的壁畫……這里是她死前和兒子吃飯的那間包間! 她明明記得,當時水晶燈砸了下來,桌子上的餐盤也滑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粹呀?她端起桌子上的一個高腳杯,居然還是完好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重生了還是沒重生?難道重生只是她一個夢嗎?是老天爺看她死地“壯烈”,專門給她開的一個玩笑? 不,不對。 下一秒,鄭媛從驚慌中冷靜下來。 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的確良的襯衫和藍色的肥褲子,還是她重生后的穿著! 難道是空間?她雖然沒看過那些流行小說,但也聽華樂講過一些小說的情節(jié),華樂還吐槽過空間這個設(shè)定的金手指太大,看起來很匪夷所思。難道她重生后也有了這樣一根金手指?想到這里,鄭媛一喜。 聽說有的空間是那種可以養(yǎng)殖的靈泉空間,有的空間是那種只能儲物的空間,就像游戲里的儲物囊一樣。她這個空間似乎不屬于以上任何一種。 第9章:金手指2 鄭媛推開了包間的門往外走。她來過這家酒店很多次,在這里定過總統(tǒng)套房,宴請過重要賓客,也開過新聞發(fā)布會,因此對這家酒店非常熟悉。就是不知道她這次重生是不是把整個酒店都帶來了,若是帶來了,那她可就真的賺大發(fā)了! 她先去了酒店的廚房,那邊連著酒店的倉庫,里面應(yīng)該有很多食材。這個年代最缺的就是吃喝,有了倉庫儲備的那些東西,她家里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很快她就來到了廚房。 五星級的酒店有很多很多的廚房,餐廳也分為魯菜粵菜川菜淮揚菜西餐日料等等不同的餐館,因此廚房也被劃分為許多快。更有專門負責料理婚宴的大廚房。她先到的是負責料理婚宴的大廚房。 廚房干凈整潔,但空無一人。已經(jīng)被炒好還沒有上酒桌的菜擺滿了桌子,鄭媛走過去試了試溫度,居然還是熱的!甚至還有一些菜放在炒鍋里沒有盛出來…… 不知道這個空間里的時間是怎么流逝的,如果和外面時間一樣,這些菜肯定過不了多久就壞了吧?鄭媛眼里流露出一絲可惜。 她順著后廚里的一道門走出去,順著樓梯往下走,就到了酒店的倉庫。這里是存放食材的倉庫和冷庫,放著各種要用的水果蔬菜rou制品奶制品等等,還有無數(shù)不清的米面和油。鄭媛看到這些心中一喜,也不知道這些東西能存放多長時間,不過至少最近是不會餓著了! 從這個倉庫出來,再往下走,就到了另外一間存放著各種雜物的倉庫。里面有床墊和各種床上用品,以及各種杯碟牙膏牙刷洗發(fā)水等等用品。五星級酒店的東西,都是質(zhì)量非常好的東西。鄭媛到處翻看后,心里感覺很是滿意。 走出倉庫,她又去了酒店的宴會廳客房那邊,宴會廳那邊常有新人在那舉行婚禮,新人會提前將婚禮上用的煙酒糖茶蛋糕等都準備好。鄭媛看了一圈,順手抓了幾塊糖放在口袋里,又剝了一塊糖填在嘴里,緩解了肚子里的饑餓。 出了宴會廳,往一樓走,然后就走到了酒店的大堂,酒店大門開著,可以看到外面一片灰蒙蒙的。她心頭一動,就朝大門走了過去。順利出了酒店,到了灰霧邊緣,就再不能往外走了。她回頭一看,灰霧像是被什么撐開一樣,留出一塊足以囊括整個酒店的空間。也就是說,整個酒店都跟著她來到了七三年。 這真的是太神奇了!鄭媛心中涌起莫大的感慨。 就在這時,她肚子里又咕嚕嚕叫了一聲。想起廚房里那些已經(jīng)被大廚做出來的美食,她就覺得更餓了,忍不住吸溜了口口水。 鄭媛快步往廚房走,進了大堂時她下意識地往前臺那邊看了一眼,前臺那里掛著好幾個鐘表,分別顯示著全球不同地點的時間,只是現(xiàn)在那些表的秒針都一動不動的,看起來就像壞了一樣。 不對,鄭媛心思一轉(zhuǎn),很有可能這個空間里時間是靜止的! 她心中一喜,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倉庫里那么多的食物就不會變質(zhì)了! 第10章:嫂子1 鄭媛去餐廳找了一盤煎牛排,取了刀叉吃了幾口,邊吃邊搖頭。婚宴上的菜就是這樣,食材不錯,味道卻一般,都是大廚手下的徒弟做的。正吃著,心里莫名產(chǎn)生了一種危機感,似乎是有人來了。她也顧不上再吃,念頭一轉(zhuǎn),就出了空間。抬手趕緊擦擦嘴邊上的汁水,下一秒她屋子的門就被推開了。 來人是她的嫂子馮明月。 馮明月和鄭媛的婆家是本家,也是一個大隊上的,和她哥鄭天明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這兩個人走在一起是真真正正的自由戀愛。馮明月長得好,差不多就像《紅樓夢》里曹雪芹形容薛寶釵的那樣,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雖是圓臉,卻也是很漂亮的那種有著小尖下巴的圓臉。鄭天明長得也好,175的身高在這個年代也是高的,雖說常年下地干活曬得有點黑,但耐不住五官生得好,仍舊一副清清秀秀的樣子。 如果當年她哥的腿沒斷,那么他們兩口子可能一輩子都恩恩愛愛的。可惜后來哥摔斷了腿,沒幾年兩個人就離婚了。鄭媛后來打聽了才知道,是因為嫂子很早就出了軌,哥那個小兒子就是嫂子給別的男人生的。 因此這會兒猛地看到馮明月,鄭媛眼睛里難免露出幾分不喜。 馮明月卻沒多想,只以為鄭媛是挨了打不高興。她舉了舉手里的一個小瓶子:“這是你哥以前買的萬花油,媛媛,你把衣服脫了給我看看,我給你上藥?!?/br> 鄭媛皺眉:“我哥啥時候買的萬花油?”她哥啥時候受了傷,她咋不知道? 馮明月解釋:“是前一段時間,他干活扭了腳,他說沒什么,我怕他傷到筋骨,就讓他買了藥抹抹?!?/br> “哦?!编嶆聭?yīng)來了聲,見馮明月走了過來坐在床邊,她連忙伸手去接萬花油,說道,“我自己來吧?!?/br> 馮明月的手躲了下,沒給她,說:“你背上的傷自己咋涂?還是我來給你涂吧?!?/br> 鄭媛一想也是,她看不到后背上的傷呢,不再扭捏,便轉(zhuǎn)過身去脫了襯衫。 馮明月也被鄭媛身上的青青紫紫嚇到了:“呀!咋打地這么厲害?” 鄭媛沒搭腔,感覺到背后上了藥油的清涼,緩解了身上的疼痛,心思又不禁轉(zhuǎn)回自己那個空間上。 剛剛馮明月進來的時候,她感覺到一陣危急感,也就是說這個空間還有警報的功能,只要她進了空間,周圍有人靠近她就能感覺到。而且空間里的時間是凝滯的,外面的時間卻是正常流逝的。具體一點就是,她在空間里呆了十分鐘,外面世界也過了十分鐘,仿佛整個空間都被時間規(guī)則拋棄了。自己似乎正處在空間和外面世界的連接點上,能進空間也能出來,就是不知道自己進了空間后,生命值是按照空間內(nèi)的規(guī)則還是按照世界的規(guī)則走。如果進空間之后,自己的生命值也是停止的,那么她一直躲在空間里偶爾出來一次,是不是就能活上萬年了? 當然,她肯定是不會那么做的。不過她覺得這個猜測很有趣,似乎可以做個小實驗? 第11章:嫂子2 鄭媛的目光落在了馮明月的手腕上,那是一塊上海表。嫂子娘家過得要比鄭家好,家里不僅有自行車,還買了縫紉機,因此嫂子有一手做衣裳的手藝。后來公社里辦了個縫紉社,招收了幾個手藝好的女工,不僅給工分還發(fā)工資,嫂子就是其中一個。嫂子有錢,結(jié)婚的時候就自己給自己買了塊上海表。當時可把鄭媛羨慕壞了,不過她也知道這東西貴重,不像鏡子,她要也就要了,一百多塊錢的東西,她可不敢開口討要。后來倒是借了戴過幾次,因此這回鄭媛也沒不好意思開口。 “嫂子。”鄭媛說,“你把表借我戴兩天唄?過兩天我就還你?!?/br> 馮明月為人大方爽快,也沒什么舍不得的意思,當即把手表脫下來給了鄭媛:“給你?!比缓笥终f,“你轉(zhuǎn)過身來我看看,前面有傷嗎?” 鄭媛轉(zhuǎn)過來,穿上衣服,說:“沒有,就胳膊上還有兩道紅印子,沒事,過兩天就消下去了,不用上藥了。” 馮明月抓著她的胳膊翻看,滿眼疼惜:“哎呀,這都腫起來了,咋不用上藥啊?別那么著急穿衣服,過來我給你抹抹?!?/br> 鄭媛拽不出來自己胳膊,只能由著她了。 差不多上完藥,馮明月坐著沒走,明顯是想說些什么,欲言又止的。 “咋了,嫂子?” “這話本來不該我說……”馮明月深吸一口氣,索性不吐不快,“你也別嫌嫂子多管閑事,媛媛啊,我聽娘說你答應(yīng)嫁到馮家了?” 鄭媛點頭。 馮明月眉心仍舊擰著,緊接著問:“那你在縣里找對象這事,還有別的人知道嗎?” 鄭媛表情一愣,她仔細回憶了下,這個年代的人談戀愛都很單純,談戀愛也不會到處宣揚秀恩愛什么的,都是偷偷的。尤其林曉陽還是個靦腆內(nèi)向的性格,他們兩個在一起好幾個月,連手都沒牽過,只一起去看過電影。他們一起去看電影的時候有沒有被熟人看到她不知道,不過她覺得就算看到了也沒什么,他倆又沒做什么出格的舉動。而且,她這個對象本來就是偷偷找的,她哪敢讓別人看出什么來,萬一提前傳到家里,她爸再棒打鴛鴦?wù)k。 要不是馮家那邊突然傳信過來說馮建文年底回家,讓她年底就嫁過去,她還沒打算這么快攤牌呢。 鄭媛?lián)u搖頭:“應(yīng)該沒人知道吧?!?/br> 馮明月面上一喜,這才舒了口氣,皺著的眉也舒展開了,連著念了兩遍:“沒人知道就好,沒人知道就好?!彼兆∴嶆碌氖终Z重心長地說,“我也是怕你這事傳到馮家那邊去,他家要是因為這事退了親,你的名聲也就壞了??梢野堰@事忍了下來,勉強娶了你進門,你以后在婆家恐怕也不好做人?!?/br> 鄭媛心情一時間極為復雜。瞧,她嫂子就是這么一個心細如發(fā)的人。她媽都還沒想到的,她嫂子就已經(jīng)把這事想到了。而且她約摸還記得,她本來是和她爹在院子里攤的牌,她嫂子當時一聽,立刻把所有人都勸回了屋,還細心地關(guān)上了門,想來也是怕聲音太大把這事給傳出去壞了她的名聲。 第12章:嫂子3 她和她嫂子從小關(guān)系就好,也是因為嫂子是一個大方心細又不愛計較的人,她后來怎么都想不明白這樣好的嫂子怎么就出軌了呢?難道哥的斷腿對她來說真的那么難以忍受嗎? 鄭媛深吸一口氣,心道現(xiàn)在想這么多干啥,畢竟還是沒有發(fā)生的事。世事無常,或許嫂子當時也有難言的苦衷?只要這輩子她家里過得好,她哥好好的,嫂子應(yīng)該就不會再干出那么荒唐的事了。她要是敢,她第一個饒不了她! 想通了這點,再看馮明月就覺得她順眼多了。鄭媛滿不在意地說:“知道了也沒事,我和林曉陽又沒做過啥見不得人的事,就看過幾回電影。旁人可以說我倆談過對象,我也可以說只是同志之間因為共同的愛好交了個朋友,是單純的友誼?!?/br> 馮明月一下子被鄭媛這眼都不眨的編瞎話能力驚住了,結(jié)結(jié)巴巴:“這,這,可以這樣說???” 鄭媛笑了,說:“咋不可以,不是有句話嘛,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又沒被抓到證據(jù),當然我說是什么就是什么。等明天我去縣里一趟和林曉陽說清楚,徹底分了,只要他不往外說,又有誰知道我倆談過?!?/br> 馮明月一臉呆滯,腦子里把鄭媛的話過了半天,回過味來,心道好像還真是這么個理。但是,她看向自己這位小姑子,這眼睛還是那雙桃花眼,鼻子還是那個鼻子,嘴巴也還是那個嘴巴,但怎么就感覺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她可不會這么正兒八經(jīng)地編瞎話!小姑子脾氣直爽,那可是從來有什么就說什么的,哪像現(xiàn)在這么機靈? 要是鄭媛知道她嫂子在想什么,恐怕就要汗顏了,她哪里是突然變機靈的,她這可是在商場上磨礪了好幾年,吃得虧多了,才學會的。 馮明月問:“那你明天就去縣里嗎?你這胳膊上的傷還沒好,萬一給人看到了,你咋解釋???” 鄭媛說:“有傷正好,就實話實說我爸不同意唄。” “這可不行!”馮明月緊張道,“萬一他跑來和你爹講理咋辦?” 馮明月是擔心林曉陽熱血上頭,為了自由戀愛不管不顧就上門來。畢竟這年頭的熱血青年多得很,又都性格沖動不管不顧的。但鄭媛知道,林曉陽絕對不是這種人。她苦笑了下:“他要是真的有這魄力,我們當年就不會……”她忽然收聲,意識到這話有歧義,連忙改口,“我也就不會相中他了?!鳖D了頓,她解釋,“我就是看中他聽話?!笔呛苈犜?,只是他誰的話都聽。她的話他聽,他媽的話他也聽,真是,讓人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