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倒是馮建文,露出了點不滿的神色。什么叫安分守己?他媳婦兒啥時候不安分了?他覺得他媳婦兒可好了!但既然鄭媛沒說什么,他一個當(dāng)女婿的也不好懟自己的老丈人,只能鄭重的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媛媛的?!?/br> 鄭全剛皺眉,他剛剛說的是這個意思嗎?他覺得這個女婿哪里都好,就是太慣著鄭媛了,而鄭媛呢,又慣會順著桿兒往上爬。他張嘴想要再教育他們這對小兩口一兩句,被沈翠云拿胳膊肘搗了下胳膊。 “別聊了,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天,巴巴的說那么多飯都涼了,快吃飯吧?!鄙虼湓普f。 鄭全剛對上沈翠云的眼神,欲言又止。 沈翠云沉了沉臉色:“吃飯!” 鄭全剛喉結(jié)動了動,略有不滿,但還是在深吸一口氣后,把將要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重新拿起了筷子吃飯。 吃完午飯,馮建文帶著鄭媛和孩子以及拖油瓶鄭娟同學(xué)離開后,鄭天明和馮明月也去上工了,沈翠云一直忍下來的怒火突然發(fā)作了,她把手里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扔,指著鄭全剛的鼻子。 “你今天話怎么那么多?喝兩口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不是?剛剛你沒看到女婿都不高興了嗎?媛媛哪里不好了?讓你這么嫌棄!你看看你那說的叫人話嗎?什么叫安分守己?你閨女哪里不安分守己了?” 沈翠云真是太生氣了,以前鄭全剛教鄭媛的時候她還沒這么生氣,但是當(dāng)著女婿的面,直接說鄭媛不安分,她就忍不了。 “如果建文不是個大氣的能自己想得開的男人,就這一句話,說不定就能讓他心里生了疙瘩。我都能想象到以后這兩口子吵架的時候會怎么說——你看看你爹都說你不安分!鄭全剛,你這是在挑撥你二閨女夫妻??!這一年來媛媛有啥好的就想著給咱送來,自己賺了錢了,也想著孝順你,你那心是不是黑的啊,就這樣你還不盼著你二閨女好!”說到后面,沈翠云聲音里都帶上哭腔了。 鄭全剛表情有些訕訕的,他猛地得知馮建文的優(yōu)秀,又喝了兩口酒,就有些沖動。這會兒散了散酒,也有些后悔。但話都說出口了還能咋辦?他為自己辯解了幾句:“我說的也是實話,媛媛之前難道沒在縣里找對象嗎?這事兒建文不是也知道,我就是給他提個醒,他太慣著媛媛了?!?/br> “給他提個醒,給他提個醒!”沈翠云不可思議的反問,“到底媛媛是你親閨女,還是馮建文他是你兒子???馮建文用得著你給他提醒?他慣著媛媛不好嗎?他是媛媛的男人,他愿意慣著媛媛怎么了?你多什么嘴?” “你那是不知道,建文他前途有多光明,他這個年紀(jì)就已經(jīng)是副營長了,媛媛以后跟著他在部隊,要是惹出來了麻煩,會影響到建文的?!编嵢珓偰托母虼湓平忉尅?/br> 沈翠云聽到這兒,就更火了,什么叫會影響到建文?他到底是誰親爹? 眼看著沈翠云又要急,鄭全剛趕緊說完后面的話:“咱媛媛跟建文是兩口子,建文好了,咱媛媛不是一樣跟著進步?我不知道媛媛是我閨女啊,我也盼著他們好啊!” 鄭媛不知道家里她爸和她媽為她吵了一架,回去的路上,馮建文也為鄭全剛剛剛飯桌上的那些話生氣。 當(dāng)著鄭娟的面,馮建文不好直接噴自己的老丈人。倒是鄭娟,忍不住問鄭媛了:“咱爸那么說你,二姐你咋沒懟回去?我聽著都生氣?!?/br> 鄭媛正在琢磨明天去學(xué)校跟傳學(xué)校長辭職的事兒,猛地聽到鄭娟的問題,愣了下,然后白了鄭娟一眼:“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你不幸災(zāi)樂禍就是好的了,還生氣呢!” 鄭娟嘿嘿笑。 鄭媛說:“咱爸一直都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和他吵煩了。他說什么我就聽什么唄,反正又不住一起,我去了部隊他還能管著我?”就跟馮建文似的,李金枝說什么他就聽什么,應(yīng)承的可好了,結(jié)果根本不是那回事兒,他聽過就扔在腦后了。 想到這兒,鄭媛瞥了下抱著孩子的馮建文,這人昨天被李金枝叫過去說了一會子悄悄話。鄭媛知道李金枝是告狀來了,說不定還會慫恿馮建文“管管他媳婦兒”,但都過去好長時間了,馮建文一直沒動靜,對她的態(tài)度也一直很好——看來他又對李金枝陽奉陰違了。 目光往下移,落到馮建文懷里的小包子身上,手心莫名有點癢。 嘖,希望這小子以后不要學(xué)他親爹。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離職,鄭媛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第二天上完課,她就去找鄭傳學(xué)說這個事兒了。 對于鄭媛的決定,鄭傳學(xué)早就有了預(yù)料,坐在辦公桌后面的他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鏡,望向鄭媛的目光誠懇:“鄭媛老師,這段時間真的很感謝你,我替孩子們謝謝你?!?/br> 鄭媛擺擺手:“不用謝,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鄭傳學(xué)搖搖頭:“不,要謝。其實因為請你回學(xué)校這事兒,我一直非常愧疚。海璋才剛剛出生,根本離不開你這個當(dāng)媽的,我卻因為學(xué)校里這些孩子們,把你請了過來,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妥當(dāng)……誒,你還站著干啥,那兒有椅子,坐?!?/br> 鄭傳學(xué)指了指旁邊辦公桌后的椅子,椅子沒人坐,鄭媛就把椅子拉了過來,坐在鄭傳學(xué)對面。 “我當(dāng)時也是急眼了,你是不知道,我路過一間教室,就看到之前招來的那個老師在扇孩子耳光,還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鄭傳學(xué)嘆口氣,“你說教孩子怎么能這么教?當(dāng)時我就把她開除了,可學(xué)校里的孩子也不能一直沒老師啊,我就想到你了。” “我去聽過你的課,你講的是真好,我這輩子見過那么多老師,你是講的最好的一個,旁征博引,枯燥的數(shù)學(xué)課你也能講出來很多有意思的故事?!?/br> “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去的,沒想到你真的答應(yīng)了。”鄭傳學(xué)說到這兒,眼睛里透出了感激。 大隊里不是沒有出了月子就上工的女人,但大部分都是那些家里比較窮的,家里需要這么一個勞力賺工分。相比那些需要下地的活兒,老師這份工作要輕松多了,但鄭媛畢竟有個叫馮建文的丈夫,她手里不缺錢,自然就不必受這么累。但鄭傳學(xué)實在是太喜歡鄭媛了,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去了鄭媛家。 鄭媛?lián)u搖頭:“您真的不用謝我,我既然做了這份工作,肯定要善始善終,把這一批孩子帶好……不過下半年我是真沒辦法再帶這群孩子了,我要跟著建文一塊兒回部隊了,鄭校長,您找到合適的老師了嗎?” 鄭傳學(xué)點點頭:“我明白,我明白?!比缓笏蜋幤鹆嗣夹?,抬手抹了把臉,嘆氣,“我不管找誰,都覺得他沒你好?!?/br> 這份夸獎鄭媛非常受用,噗嗤一聲笑了:“校長,您再夸我,我下學(xué)期也不能留下?!?/br> 鄭傳學(xué)也笑:“我知道我知道……”他沉吟一聲,回憶了下這段時間挑選出來的幾個人,再瞧一眼對面他心目中好老師的標(biāo)準(zhǔn),突然,他說:“鄭媛老師,你身邊有沒有合適的?可以推薦給我?!?/br> 第305章:知錯就改 自打馮建文爽快地答應(yīng)了回家教訓(xùn)自己媳婦兒后,李金枝就一直注意著隔壁的動靜兒。結(jié)果第二天人家小兩口帶著孩子高高興興地去照相了,照完相還在鄭媛娘家吃了一頓飯,又高高興興地回來。 行,李金枝心里想,人家小兩口小別勝新婚,那些不好的事兒怎么著得過兩天才說,否則就太煞風(fēng)景了。 結(jié)果呢,第二天,鄭媛高高興興的去學(xué)校上課了,孩子又被扔給別人帶。 李金枝忍不了了,鄭媛走后,她就板著一張臉,到對門去把馮建文給叫了出來。 馮建文正在屋里笨手笨腳地給孩子溫奶呢。奶瓶是玻璃的,縣里商場里賣的奶瓶大部分都是玻璃的,玻璃奶瓶沉,小孩子肯定不能自己拿著喝,只能由大人喂。不過就算這個年代有塑料奶瓶鄭媛也不敢給孩子用,她怕買到pc材質(zhì)的塑料奶瓶,這種塑料遇到高溫會產(chǎn)生有毒物質(zhì)。奶嘴兒和奶瓶是配套的,是買到的乳膠奶嘴兒,也就是天然橡膠奶嘴兒,天然環(huán)保,孩子用著鄭媛放心。 溫奶的時候不能直接用火加熱,必須用溫水隔著玻璃瓶把奶水溫?zé)?,在溫奶的過程中要輕輕搖晃奶瓶,盡量讓里面的奶水受熱均勻。 大概溫到四十度左右,差不多是倒在手背上有溫?zé)岣杏X的溫度,就能給小包子喝了。 李金枝進門的時候馮建文正搖晃著奶瓶,他坐姿板正,神色嚴(yán)肅,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奶瓶里的奶,不知道的可能還會以為他在做什么化學(xué)實驗?zāi)亍?/br> 鄭娟就在馮建文的旁邊抱著包子坐著,李金枝進門的時候,她正在指揮馮建文:“你倒一點在自己手背上試試溫度,我覺得這么一會兒應(yīng)該差不多了。” 馮建文按照鄭娟說的做。 “怎么樣?”鄭娟探頭看馮建文,換了個姿勢抱包子。 馮建文皺眉感受著手背的溫度:“是溫?zé)岬摹@樣行嗎?” “能感覺到溫度就行,現(xiàn)在可以給包子喂奶了?!编嵕臧寻油T建文身前一遞。 馮建文慌忙伸手接孩子,他現(xiàn)在抱孩子還不是很熟練,每次抱包子都會緊張一下,動作有點僵硬。好在包子都三個多月了,要是剛出生,身上軟綿綿的,估計馮建文連抱都不敢抱,就算抱了,估計也不敢隨便動。 “建文!”李金枝掀開門簾子進來,看到馮建文在學(xué)給孩子喂奶,眉心一皺,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她兒子一個大男人,一個頂天立地,陽剛爺們的漢子,居然還要學(xué)給孩子喂奶!她鄭媛當(dāng)建文是什么?還有建文,他還知不知道他才是個當(dāng)家的?鄭媛讓他干啥他就干啥是吧?!這個家里,他還有沒有一點地位了? 一口氣憋在李金枝的胸口,讓她恨不得立刻就把鄭媛抓過來狠狠罵一頓! “娘。”馮建文看到李金枝進來,喚了一聲后,就沒再關(guān)注他娘了,注意力立刻就轉(zhuǎn)回了喂奶這事兒上,為難地說:“我和你二姐一塊吃飯的時候,我覺得不熱的飯,你二姐非說熱……我也不知道我這個對溫度的感覺和你們一不一樣,小娟,你也試試,看看這個溫度咋樣?!?/br> 鄭娟倒是把李金枝的不悅看在了眼里,她心里咯噔一下,有點忐忑,有點害怕,不過下一刻心神就被馮建文的話拉了回去。她伸手摸了下奶瓶的瓶身,又用手背試了試瓶身的溫度。 這個溫度應(yīng)該可以。 鄭娟舔了舔嘴唇,但奶瓶是有熱水燙的,所以剛剛把奶瓶從熱水里拿出來的時候,瓶身的溫度有可能會比里面的奶水溫度高。所以更妥當(dāng)?shù)淖龇ㄊ窃僭囋嚹趟臏囟?,鄭娟從馮建文手里接過奶瓶在自己手背上試了下,點頭,把奶瓶還給馮建文,說:“可以了,這個溫度正好?!?/br> 馮建文一笑,把奶嘴塞到了小包子的嘴里。 小包子可乖巧了,也特別聰明,餓的時候他當(dāng)然會哭,但一旦看到自己的奶瓶的時候,仿佛知道自己的飯要來了,就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的糧食,連哭都忘了。 把奶嘴塞到他嘴里,他雙手就會忍不住地來抱奶瓶,小嘴動一動,眼見著奶瓶里的奶水往下消。 馮建文盯著自己兒子吃飯,唇角不自覺地上翹,眼睛里的開心都快溢出來了,忍不住跟李金枝炫耀:“娘,你看包子吃飯多香!” 李金枝見著自己孫子也高興,但就高興了那么幾秒,就忍不住開噴:“這也是包子好養(yǎng),皮實,胃口也好。你看誰家的孩子是用奶瓶吃奶長大的,他娘又不是沒有奶,又不是不能自己喂!有那認(rèn)人的孩子,你給他換一邊奶他都可能不吃!” 這話,攻擊性太強了,馮建文訕笑了下,連忙打圓場:“孩子皮實了才好,好養(yǎng)活。而且男孩子,不用養(yǎng)的那么精細。娘你以前不是也說了,當(dāng)初我和建武一塊出生,你奶水不夠,我們吃不飽只能用餓著,或者換點小米,熬點米油將就將就。包子現(xiàn)在可比我那時候強多了,還能吃飽飯,不錯了。” 馮建文的意思是,他自己小時候餓著餓著今天還能長這么壯實,包子以后肯定比他強,他媳婦兒這么養(yǎng)孩子沒啥問題??衫罱鹬ζ瞧牭模婉T建文的神經(jīng)根本對不到一條線上,在她耳朵里,馮建文的話就變成了:“你是在怪我小時候沒把你養(yǎng)好,餓著你了?” 要糟! 馮建文眼皮一跳,不等李金枝發(fā)火,趕在她開口前面,語速飛快:“娘你可別誤會我啊,我是那個意思嗎?”他哭笑不得,“你當(dāng)初要養(yǎng)我和建武兩個孩子,家里也窮,你能把我們兩個拉扯大就很不容易了。我的意思是說,只要孩子沒病沒災(zāi)的,怎么養(yǎng)都行……哎呀,包子飯量可真不小,就這一會兒,這一瓶子奶都喝光了!” 李金枝吸引著把目光移到包子的奶瓶上,果真,一瓶子奶真的都喝完了。 喝完了這孩子還不松嘴,還在裹奶嘴。馮建文去拔,他雙手扒著就是不讓馮建文把奶瓶拿走。 馮建文:“……”他兒子這也太饞了吧? 鄭娟熟門熟路地拿了一個安撫奶嘴,把奶瓶給他奪過來后,不等他的小嘴憋,立馬把安撫奶嘴兒給他塞嘴里,他瞬間就高興了。 馮建文瞧著直樂。 “建文?!崩罱鹬Υ驍囫T建文的親子時光,她飛快掃了鄭娟一眼,沉著語氣說,“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br> 馮建文疑惑抬頭:“啥事兒?”對上李金枝的目光后,他一頓,隨即站起來,“小娟,你看會兒孩子。” 他把孩子重新放回鄭娟懷里。 鄭娟怯生生地望著馮建文跟在李金枝后面出了屋門。從窗戶里瞧著倆人出了大門后,她輕輕嘖了一聲,戳了戳小包子白嫩嫩的小臉蛋,撇撇嘴:“我二姐這個婆婆可真難伺候?!?/br> 李金枝把馮建文叫到了自己家里,堂屋里冷,進了里屋。馮長勇不在,出去給人看病去了,屋子里還擺著馮長勇常用的醫(yī)書,還有幾份攤開的報紙。 “啥事兒啊娘?!崩罱鹬ψ娇簧虾螅T建文坐到炕對面擺著的一張長條板凳上。 李金枝直接開門見山,質(zhì)問:“我讓你教育你媳婦兒,你教育了嗎?馮建文,你怎么答應(yīng)我的?又給我來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不是!” 馮建文感覺有點牙疼,輕“嘶”一聲。他腦子轉(zhuǎn)的快飛,瞬間瞎話就來了,語氣肯定,說:“我教育她了,真的,媛媛也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知錯就改,今天就去學(xué)校辭職了。” 第306章:和解 “真的?”李金枝狐疑,“她今天一早去學(xué)校是去辭職了?” 馮建文點頭:“那可不!”他說的可不全是瞎話,鄭媛今天可不就是去辭職了嗎,所以馮建文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心虛。 李金枝仍舊將信將疑,她偏了下臉,皺眉:“你不是唬我呢吧?” 馮建文搖頭:“沒,我可沒說瞎話,媛媛今天真去學(xué)校辭職了?!?/br> 李金枝搬著腿,把一條腿搭在炕上,擰著眉心。雖然馮建文臉上一點心虛都看不出來,說話的語氣也是擲地有聲,但李金枝已經(jīng)被馮建文坑過太多次了,他的信用基本上已經(jīng)在李金枝這兒破產(chǎn)了。她剛剛是有那么一會兒信了馮建文,但仔細這么一想,就覺得不對。為著鄭媛回學(xué)校教書這事兒,她也不是沒攔過,當(dāng)初無論她怎么說,鄭媛都鐵了心要去,現(xiàn)在馮建文稍稍一說,她就乖乖聽話了? “你咋給她說的?”李金枝抬了下下巴。 馮建文捏捏耳朵,干笑:“還能咋說,就和她講道理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她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很快就知道自己錯了。還很誠懇的和我認(rèn)了錯,我讓她去辭職,她就去了?!?/br> “是嗎?”李金枝揚起聲調(diào),要說之前她還算半信半疑,馮建文這話出來,她就一點都不信了。她也算是和鄭媛相處了小一年,也算是看清了鄭媛是個什么性子的人。她這個兒媳婦啊,只要自己決定了去做的事兒,那在她心里就是絕對正確的事兒。鄭媛會認(rèn)錯?還不如讓她相信母豬會上樹呢。 辭職的事兒可能是真的,但李金枝猜,絕對不是因為鄭媛自己知道自己錯了。 最可氣的還是她這個兒子,老四和老五可真是一對兒雙胞胎,不光長得像,這娶了媳婦忘了娘的白眼狼性子也像! “你媳婦兒這么聽你的話???我咋給她說她都不聽,你一回來,她就聽話了?!崩罱鹬θ滩蛔〕爸S。 馮建文抬手掩嘴輕咳了一聲:“咳,我是她男人,她不聽我的話聽誰的話?” 李金枝“呵”笑了一聲,點點頭:“行,你媳婦兒聽你的話就行。那這樣,你讓你媳婦兒過來跟我認(rèn)個錯吧,這段時間我可是受了你媳婦兒不少氣,讓你媳婦兒一樣一樣的來給我認(rèn)錯?!?/br> 馮建文:“……”他娘這是要挑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