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你去見馬紅旗了是吧?”鄭媛深吸一口氣,她今天從學(xué)?;丶覜]有走大路,穿小樹林過來的,沒想到走到自家院子外頭的那個小樹林的時候,竟然看到了鄭娟和馬紅旗。當(dāng)時馬紅旗的手就按在鄭娟的肩膀上,一會兒那王八蛋還握住了鄭娟的手! 她當(dāng)時一口老血上來,差點(diǎn)就沖過去了,還好鄭娟反應(yīng)快,把手從馬紅旗手里抽了出來,她這才頓住了腳步。 鄭媛離得遠(yuǎn),兩個人說什么根本聽不到,她又不能往前湊,小樹林里面的樹稀稀拉拉,不稠密,稍微走近一點(diǎn)肯定就打草驚蛇了。她還想知道馬紅旗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就沒往前去,轉(zhuǎn)了身回了家。等鄭娟回來,她親自審問一下鄭娟好了,反正她諒鄭娟也不敢說謊。 鄭娟神色慌亂了下,結(jié)結(jié)巴巴:“二姐,你,你咋知道的?” 鄭媛歪嘴哼了聲,揚(yáng)起聲音說:“我咋知道的?你以為我咋知道的?當(dāng)然是我親眼看到了!”她拍拍椅子把手,問,“他找你干啥?你知不知道他是春蘭的對象啊,你就不知道避嫌??!還是說小娟,你打算搶春蘭的對象?” “沒沒沒!”鄭娟連著搖頭搖了好幾下,著急辯解,“我沒有!是春蘭叫我出去的,我以為馬紅旗叫我有啥事呢,我才出去了?!?/br> 鄭媛知道鄭娟說的都是實(shí)話,她都快急哭了,略微緩了緩語氣,問:“那他找你出去,和你說了什么?我剛剛可是看到他抓你手了。” 鄭娟臉一下子漲紅了,蜷了蜷手指,非常想把自己的手藏起來,藏起來就沒那么尷尬了。 “說呀?!编嶆麓叽伲缓蠓藕菰?,“你可別撒謊騙我,你要是再敢做啥對不住我的事兒,我告訴小娟,咱就絕交,我不認(rèn)你這個meimei了!” 鄭娟吭吭哧哧的,她沒辦法,只好把剛剛馬紅旗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鄭媛,“他是問我為啥沒去參加試講……” 鄭媛評價:“得了便宜賣乖呢這是!” 鄭娟說到馬紅旗看穿她喜歡他,并且還說要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鄭媛“哈”了一聲,狠狠拍了一巴掌扶手,眼神兇狠,厲聲說:“這王八羔子,還敢惦記你?!他不是和春蘭在談對象嗎?咋地,想甩了春蘭和你在一起,還是他打算兩邊都踩著?” “他,他說他沒和春蘭談對象,是春蘭,春蘭誤會了?!编嵕昵忧拥靥骜R紅旗說話。 “你信?”鄭媛反問,語氣嘲諷。 就算信,這哪還敢承認(rèn)呀,鄭娟趕緊搖頭。 “不信就對了。”鄭媛磨了磨牙,“他這是當(dāng)上了老師,看不上春蘭能帶給他的那點(diǎn)好處,想往高處走了,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就是人渣?!?/br> 鄭娟不懂鄭媛為啥會說出“見得多了”這種話,不過也沒多想。她對鄭媛有種盲目的崇拜,既然鄭媛都那么說了,那說明馬紅旗肯定是有問題的。這個事實(shí)讓鄭娟打擊很大,她不敢相信馬紅旗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會做出那樣的事兒。 第348章:人渣 “他還說了什么?”鄭媛深吸一口氣后,繼續(xù)問。 鄭娟舔了舔嘴唇,垂著腦袋說:“別的,別的就沒啥了,我,我拒絕了他就跑回家了?!?/br> 鄭媛欣慰了,站起來走到鄭娟前面,拍拍她的肩膀,夸她:“你做得對,那種男人,和他多待一秒都惡心,以后你記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知道嗎?” 鄭娟小聲說:“我,我知道了?!?/br> 鄭媛見鄭娟神色有些失落,聲音也懨懨的,腦子略微一轉(zhuǎn),了然。她搖著頭嘆了口氣,勸她:“小娟,你還小,見識也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斯文敗類這種人。馬紅旗之前裝的確實(shí)挺好,你被他騙了也是正常的,不過幸好咱及時止損,沒有被他騙更多。以后,你再看上什么人的時候,先給jiejie說一說,jiejie幫你參考參考,好嗎?” 鄭娟鼻子一酸,乖乖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鄭媛疼惜地摸摸這孩子的頭:“不過你以后也別這么傻了,男人說什么都信。你以為他給你送那點(diǎn)東西真的是交什么學(xué)費(fèi)啊,人家是在套路你呢?!?/br> 鄭娟:“二姐……” “行了,走,你今天不是要收拾東西回家嗎,我看看你收拾的怎么樣了,還缺不缺什么東西?!闭f著拉起鄭娟的手,進(jìn)了里屋。 鄭娟乖乖地跟著鄭媛走,她對馬紅旗的那點(diǎn)喜歡,一早就因?yàn)榈弥R紅旗是馮春蘭的對象而給掐滅了,她現(xiàn)在感覺到更多的是自責(zé)和不甘。如果她沒被騙,沒收馬紅旗那些東西,就不會把鄭媛教她的那些東西給馬紅旗,助了他一臂之力。 “二姐,你說我要不要告訴春蘭馬紅旗是什么樣的人?”鄭娟坐在床邊,看著鄭媛查看她的包袱。 鄭媛翻看著鄭娟帶的衣服,一邊說:“當(dāng)然要告訴她……不過我覺得她不見得會信你?!?/br> “為,為什么?。俊编嵕晏孀约旱男』锇橹?,“馬紅旗明明有對象,還和我說那種話,他分明是在欺負(fù)春蘭!” 鄭媛?lián)u搖頭,說:“你這段時間一直和春蘭在一起,沒看到她的變化嗎?” “變化?”鄭娟茫然。 鄭媛重新把攤開的衣服疊起來:“對,變化。以前春蘭哪里在乎過自己穿什么,上回你們?nèi)タh里逛街,她是不是不顧你的反對給自己扯了一身春秋天穿的衣裳。她以前穿衣服多不講究,你沒發(fā)現(xiàn)最近她就算是穿打補(bǔ)丁的衣服,也都洗的干干凈凈的嗎?” 鄭娟眼神有些茫然,她仔細(xì)回憶了下,好像還真是這樣。 “春蘭早就對馬紅旗心動了,我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我覺得春蘭未必會信你?!编嶆乱娮R多,自然知道有些小姑娘情人眼里出西施,男人比朋友重要多了,你說她男朋友勾引你,男朋友那邊一解釋,她說不定就原諒了,更過分的還會回過頭來怪你事兒多。 鄭娟卻很自信:“春蘭怎么會不信我,這還沒結(jié)婚呢,馬紅旗就干出了這種事,還好別人都不知道春蘭和他談對象,春蘭趁早和他散了,還可以再找個更好的。”說著就站了起來,“不行我得趕緊去和她說?!?/br> 鄭媛一把抓住她:“你那么著急干啥……我問你,春蘭知道你喜歡過馬紅旗的事兒不?” “不知道啊?!编嵕暾f,忽然她一頓,神色變了變。 鄭媛:“怎么了?” 鄭娟想起來一事兒,好看的眉毛擰起來,“她,她之前問過我,是不是喜歡馬紅旗,不過我沒承認(rèn)。” 鄭媛呼出一口濁氣,說:“那就是她已經(jīng)看出來什么貓膩了,我估計著,你告訴她后,她就算心里是相信你的,也會惱羞成怒,說出怪你的話來,把錯誤全都推到你身上。甚至根本就不信你,還會懷疑你是故意在挑撥她和馬紅旗的關(guān)系,等他們分開了,你就好上位了。” “不,不會吧?”鄭娟被鄭媛說得有點(diǎn)忐忑了。 鄭媛篤定:“肯定會。”她說,“你還是好好想想,怎么和她開口吧……或者,由我去說?”這事兒說肯定是要說的,勸也是肯定要勸的。馮春蘭畢竟是馮建文的侄女,鄭媛不可能看著她跳入火坑什么都不管。 “別別別?!编嵕昃芙^,“還是我說吧?!币撬闳フf,春蘭肯定要怪她把這事兒說了出去,說不定以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行,你去說吧。”鄭媛不管了,她把衣服全都給她疊好,說,“我之前不是織毛衣織圍巾了嗎,我還給你織了條圍巾,剛剛織好,你走的時候帶著?!?/br> “還有我的份?”鄭娟驚喜,抓住鄭媛的胳膊搖,“哪呢,哪呢,給我看看!” 鄭媛起身去自己屋給鄭娟拿圍巾,“你不去找春蘭了?” 鄭娟蹦蹦跳跳地跟在鄭媛屁股后面,“先看了再去。” 鄭媛給鄭娟織圍巾用的是她織毛衣剩下的那些毛線,各種顏色規(guī)律的交織在一起,鄭媛還自己設(shè)計了花樣,乍一看還挺漂亮的。圍巾是用粗針織出來的,比較松,抓起來手感柔軟。鄭娟拿起來先捂在臉上深深吸了一口,眼睛里仿佛藏著小星星:“我聞到了jiejie對我滿滿的愛!” 鄭媛被逗得噗嗤一笑:“快別臭貧了?!?/br> 鄭娟把圍巾圍到自己脖子上,圍巾還挺長,圍了兩圈還能垂下來,“好看嗎,好看嗎?”鄭娟期待地望著鄭媛。 鄭媛點(diǎn)點(diǎn)頭:“好看?!彼椀哪懿缓每绰铮?/br> “那我就圍著了!”鄭娟興沖沖地說,“我去對面找春蘭啦二姐?!?/br> 鄭媛擺手:“去吧。” 鄭娟還沒想好怎么和馮春蘭開口,但她知道,這事兒要是決定告訴馮春蘭了,就得早早的說。不管馮春蘭信她也好,不信也好,她說了才問心無愧。要是馮春蘭反過來懷疑她,責(zé)怪她,那這個朋友她不交也罷! 定好心神,鄭娟進(jìn)了對面的大門。 剛剛到院子里,她就聽到一聲聲音幾乎撕裂的嘶吼:“你說,那個人到底是誰!”緊接著就是馮春蘭哇哇的哭聲。 “你還有臉哭!你做了這種不要臉的事兒,你還有臉哭!” 鄭娟聽出來了,這是馮春蘭的媽,吳大妮的聲音。她心里咯噔一下,眼皮也跳了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下意識的,就停住了腳步。 忽然“啪”地一聲響,像是扇耳光的聲音,然后吳大妮繼續(xù)罵:“我打死你算了,哭哭哭,你還有臉哭!說,那個人到底是誰!” 旁邊還有人在勸,是李金枝的聲音:“孩她娘,你先別急,春蘭不是那種心里沒數(shù)的人,萬一,萬一她是被人害了呢?你想想之前學(xué)校那個曲萌,不就是被人害了?” 吳大妮帶著哭腔的聲音說:“我也知道那個曲萌啊,可這事兒誰管你是不是被害了?咱還能跟那個曲萌一樣鬧出來?。磕憧纯茨莻€曲萌烈性得鬧了,結(jié)果鬧得都知道了,誰不背地里笑話她破鞋,她不還是差點(diǎn)跳河死了?” 之后她又開始問馮春蘭:“你快說啊,到底是誰啊,你要?dú)馑滥锸遣皇??萬一你這肚子里有了咋辦,你想過沒有?。看禾m啊……” 鄭娟聽到這兒,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感覺周身的氣溫一瞬間降下了好幾度。她也不敢往里面走了,扭頭就往回跑。 鄭媛在家鄭準(zhǔn)備做飯呢,剛剛把柴火點(diǎn)著,轉(zhuǎn)頭瞧見鄭娟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來,像是嚇破魂似的,皺眉:“咋了這是?” 鄭娟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都嚇出哭腔了:“二,二,二姐……春蘭,春蘭……春蘭和馬紅旗……那,那個……了!” 第349章:痕跡 馮春蘭回家后,身體不舒服的她本來想要回屋躺下休息休息的,忽然想起來鄭娟說她脖子上有紅點(diǎn),就找了個鏡子扒開領(lǐng)子照了照。一看嚇一跳,還真是紅一塊紅一塊的,顏色還挺深,看著怪嚇人。 她沒啥經(jīng)驗(yàn),壓根沒想到這就是馬紅旗造成的,真以為自己過敏了,竟然還很感激之前馬紅旗看到的時候沒有嫌棄她。 她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紅點(diǎn)啥時候能好,擔(dān)心下次馬紅旗找她的時候看到覺得礙眼,想了想,決定照鄭娟說的,去找她爺爺問一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過年了,馮長勇也沒出門,就在自己屋,馮春蘭去的時候他正在抽旱煙。馮長勇是個對小輩很不錯的爺爺,聽說馮春蘭過敏了,二話不說就給馮春蘭看病。結(jié)果這一看,就完了。 馮春蘭沒經(jīng)驗(yàn)不懂,馮長勇活了大半輩子怎么不懂,一看那印子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一口煙沒吐出去,差點(diǎn)嗆出淚。抓著馮春蘭衣服領(lǐng)子的手都哆嗦了,“你,你,你……”一連串說了三個你,愣是沒敢問出后面的話。 馮春蘭正偏著頭等她爺爺說話呢,沒想到馮長勇反應(yīng)那么大,她心里咯噔一下,還以為自己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絕癥呢,可扭臉一看自己爺爺那震怒的神色,她心里莫名就是一慌。 “爺爺……”她喊,她想問怎么了,可下意識里,她其實(shí)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就是不想承認(rèn)而已。 馮長勇沒理她,松開她的領(lǐng)子,扯著嗓子往窗戶外頭喊:“他娘!他娘!老婆子!” 在院子里面曬衣服的李金枝應(yīng)了聲,也扯著嗓子喊:“干啥!喊啥喊,老頭子你叫魂呢?!” 馮長勇說:“你進(jìn)來!進(jìn)來!”頓了下,又喊,“建華媳婦呢,也讓建華媳婦來!” “干啥呢,干啥呢?”李金枝一邊在褲子上擦著手,一邊腳步飛快地進(jìn)了門,后面緊跟著吳大妮。 吳大妮問:“爹,喊我和娘啥事啊?” 聽馮長勇那喊聲,都急了。 馮長勇黑著臉,把不知所措的馮春蘭往前面一推:“你們問她,問問她干了啥好事!” 吳大妮和李金枝茫然地對視一眼,馮長勇都這么說了,那肯定不是啥好事。然后倆人齊刷刷望向馮春蘭,吳大妮黑著臉問:“咋了春蘭?你干啥了?” 馮春蘭嚇得臉都白了,縮著脖子,恨不得把自己縮進(jìn)地縫里面去,一聲都不敢吭。 吳大妮又看向馮長勇。 馮長勇一個做公公的,哪好意思跟兒媳婦直接開口說?那又不是啥隨便和誰都能聊的話!他說不出口,就指著馮春蘭說:“你們掀開她的領(lǐng)子看看吧!”說完,便氣沖沖地拿著旱煙走了。 出門的時候猛地一甩門簾,看樣兒是氣得不輕。 此時此刻吳大妮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馮春蘭犯了啥錯能讓馮長勇開不了口,還說讓她看看春蘭脖子。她眼皮跳了跳,幾乎是兇狠地,把馮春蘭拽了過來,一把拉開了馮春蘭的棉襖。 那脖子上一道道吻痕狠狠刺痛了吳大妮的眼睛,當(dāng)時吳大妮就瘋了,腦子里空白一片,耳朵嗡嗡的想,全身的汗毛好像都炸起來了。她發(fā)了瘋似的去脫馮春蘭的衣服,要看看她身上。 馮春蘭哪里敢讓她脫,一邊哭一邊拽著自己的棉襖躲。可憑她再怎么躲,也躲不開常年下地干活,又處于瘋狂狀態(tài),爆發(fā)力驚人的吳大妮,還是被吳大妮撕開了衣服。馬紅旗第一回嘗鮮,又人逢喜事精神爽,下手有點(diǎn)沒輕沒重,這才在馮春蘭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這一扒開衣服,她身上的那些被馬紅旗疼愛過的痕跡就全都暴露在空氣中了。這些痕跡成了鐵證,讓馮春蘭無從辯解。 吳大妮和李金枝看著馮春蘭身上的痕跡,倆人眼睛都紅了,氣得說不出話來。而馮春蘭的皮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一瞬間就激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吳大妮手稍微一松,她就慌慌張張地飛快把衣服穿了起來,遮住了身上的痕跡。 可遮起來了又如何,那些痕跡就像是長在了吳大妮的眼前,甩都甩不掉,刺地她心尖疼。 “娘……”馮春蘭怯怯地喊了一聲,換來了吳大妮非常用力的一個耳光,“啪”地一聲,把馮春蘭給扇倒在地上。馮春蘭都懵了,突然發(fā)生的事兒讓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只知道捂著臉哭。 后面就是鄭娟聽到的那一段了,吳大妮質(zhì)問馮春蘭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