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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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修派遣妖尾衛(wèi)前去尋找的,便是這個孩子。照親緣關系算起來,他也算得上自己的堂弟了,對付胥淳時還可一用,怎么想也都十分劃算。 妖尾衛(wèi)辦事一直是十分得力的。只聽阿佐說道:“回陛下,人已經(jīng)找到了,只是......只是他之前當我們派去的人是淳王府的,波折之下,斷了一條臂膀?!?/br> 臂膀罷了,斷了便斷了,命還在就是萬幸了。母親被淳王妃的母族害了,他若是能安然面對妖尾衛(wèi)才是真的奇怪。扶修淡道:“無大礙便可。將人帶去書閣見他罷。”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胥淳。 阿佐腦子快,不肖幾時就知曉了扶修的用心。那人厭惡極了胥淳一家,即便見了他也是萬般不愿意同他回去的。所以,無需擔心這人白找了一場。 胥淳也不蠢笨,總能知曉陛下他的挾持之心。 如此便不必怕他什么。 * 晚間,扶修在響秋殿歇下,才有了時間再好好瞧瞧被窩子里的這東西。 天后娘娘送來的那匹白陽雪焰狐已送去馴化,而這蛋與它分明說是同一種靈物,卻是截然不同的境遇了。 他硬了硬心腸,不再多想別的,割了手掌,將血喂進那縫隙之中。左右都是跟了他這個主子,那便是生死榮辱都與自己有關,歸自己管了。 為這蛋舍些修為也是應該。 他的真身乃是龍族前脈,靈蛟。天生便有一半的神族血脈承襲母親。古籍《天闕說》中曾有言,靈蛟之血,半妖半神,可化妖毒,亦可謂曰靈藥。 而后的每日夜間,那蛋都有飲血。 如此往復,直至半年之后。 * 半年后,響秋殿。 扶修處理完政事已是子時之后。 幸微、幸雨兩姐妹還是在響秋殿當值。天色昏暗,隱隱有下雨的意思,幸微掌著宮燈,昏昏欲睡起來。 幸雨的這半年過得刻苦,先前犯了錯,總想著能彌補一些。做事便更加仔細了起來。魯嬤嬤看在眼里,剛剛前幾日升了她做了女官,職分還不低。 山雨欲來,扶修回時,阿佐早早備好了傘。 他們運氣好,前腳踏進響秋殿中,后腳便開始落起雨來了。雨點啪啪的往下掉,卷來幾陣大風,來勢洶洶,引得椏枝瘋狂搖曳。 扶修進殿換了衣袍,看了幾眼外頭飄搖風雨,不多時便道:“你們今日也早些下去歇了吧,變了天,就不必值守了?!?/br> 他這話沖著幸微幸雨二人說的。響秋殿的宮婢不止她們二人,今日值守的自然也不只是她們。他想著,今日下了恩典,一律放她們休息去罷。 幸微、幸雨愣了會兒,“多謝陛下?!?/br> “嗯。下去吧?!?/br> 她們走后,阿佐依舊被他打發(fā)出宮休息。阿佐兩兄弟幾月前已經(jīng)在宮外建了府邸,胥淳那位私生子,隨了生母的姓氏,名叫濮陽滿。也是住在在他們府中。濮陽滿現(xiàn)在宮外獵妖衛(wèi)中做事,奉命緝拿留在人間,仗著自身妖法行兇的妖族之人。 內(nèi)室的燭火燃的正旺,燃至一處時發(fā)出幾聲呲呲聲。 他褪下寬大的云芝錦外袍,將其掛在紅木衣架上,合著中衣走到妝臺前,取下金冠。金冠被他平平穩(wěn)穩(wěn)的放置在案上,燭火之下閃著亮色的刺眼的光。他瞧了一眼,便別開了視線,兀自走到床頭,接著脫去衣衫。 床榻上的蛋這半年以來,倒是一天比一天大了。還是被一圈被子環(huán)在中間,瞧著頗為溫暖。 脫去衣衫,躺上床去,他卻是對它陡然升起一絲羨慕。所有人,沒它過得安穩(wěn)。它在這里安安穩(wěn)穩(wěn)的,每日里連翻身,都是他這個妖帝輕手輕腳的替它翻。 當真是輕松呢。 他睡下了,吹滅了燭火。 床榻上卻還有不小的動靜。咔嘰咔嘰的響動,陣陣傳來。 * 她掙扎了許久了,包裹著自己的殼太過于堅硬了。她揮著手扒拉,直覺著手疼,仿佛歷經(jīng)無盡歲月,終于呼吸到了這世間第一口空氣。 夾雜這被褥里男人的清爽氣味,吸上一口,就不自覺被這氣味吸引。下半身無力,她挪了挪身子,努力著靠的更近了些。 ...... 燭火一滅,扶修平躺在床榻上,眼睛方才闔上,便注意到了那咔嘰咔嘰的響動。 在這榻上的除了自己,無非就是那枚“壞蛋”了。難不成,是它...... 他僵直了身體按兵不動,也是想知道自己不在寢殿時那枚蛋是什么一個樣子。半年了,他知曉它是有生氣的,它有一日一日的變得大些,卻還是一直未見出殼。日子過得久了,他又被繁瑣的政事纏身,慢慢的也便不去期待了。 如今外頭大雨滂沱風雨飄搖的,它倒是有了動靜。 它慢慢靠過來的身子略微的泛著股子涼意。許是在暗夜里的緣故,扶修被她觸碰的右側(cè)身子顫了一顫。在夜半時分,還真有些嚇人...... 不過他是堂堂妖帝,決不能去懼它,扶修心中如是想到。 只不過...... 待到那身子真的鉆進被窩里頭,軟趴趴的爬上他的腰腹上時,額上冒出的熱汗完完全全將他暴露出來。似有非有的一雙手,甚至伸進他的里衣里頭,微涼的觸感小羽毛似的惹人心癢。 恍然回神后,他生出十足的怒氣來,揮手使了術(shù)法。 寢殿幾處的燭火重新燃了起來,整座殿宇明亮如初。 他的眼睛天生的杏仁形狀,長睫在燭光下映下一排的小暗影子。扶修快速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腰腹處鼓起一個大大的包,被子高高的隆起。仔細查看之下,被子之下的東西,隨著呼吸還有規(guī)律的起伏。 扶修屏了呼吸,面上的神色一緊,等著它下一步的動作。 * 她還沒真正的看過外頭的大千世界,被子外頭的燭光很亮,她撐起雙手,又努力的爬了幾步。小腦袋直向前頭伸了伸,終于瞧見了外邊兒的模樣。 扶修也算真正的看清楚了“靈獸”。 軟軟綿綿的發(fā)絲先冒出被窩外,小腦袋半靠在他的胸口,她似一瞬間忽的抬頭,將錦被頂開到一旁。她頰上微粉膚如凝脂,抬眼時,桃花般驚燦的鳳眼睜的大大圓圓的緊盯著他,眼里是一汪無比清澈的靈泉。 她似有不解,慢慢的縮了縮腦袋,還是盯著他瞧。 扶修設想過千遍萬遍,也想不到在自己榻上睡了大半年的“蛋”,竟是一個如此嬌嫩白皙的小娃娃...... 適時,瓢潑大雨下著的天際間,一道紫色的電光閃過,伴著而來的還有隆隆雷聲。 她真真被嚇著了,眼睛的視線怯怯的往窗外瞧了一眼,又飛快的收了回來。 外間的地方為何會有這駭人的聲響,還有那條很亮很亮的線,是將什么東西劈開了么...... 扶修胸口的里衣被她攥在手心。小小的手力氣不大,卻將衣服攥的極緊。不久,他聽著她發(fā)出軟糯糯的聲音,問道:“你是誰?。俊?/br> 作者有話:呼~,諳諳小可愛終于出來啦!! 第6章 喂食 手掌心毫無預兆的滲出絲絲薄汗。 許是從小到大也無人膽敢如此這般的直視他的原因,被身上的這個小孩子直盯盯的看著,他竟感到無比的慌張。 抿緊的薄唇松了松,扶修恍了神,暗夜之中語音放得很輕。他道:“朕,朕是你的陛下?!?/br> 身上的小女孩還是一臉很不解的樣子,小眉毛皺起一團,仿佛是遇見了什么難題一般,苦著一張小臉。 她臉上圓圓潤潤的,粉色浮在她雙頰上,一瞧便是富貴人家養(yǎng)的極好的孩子。 她腮幫子動了動,像是也顧不得那些困擾著自己的不解之處了,含糊不清的說:“餓,餓,諳諳餓......” 扶修一向自詡心思細膩而又靈敏,一下便捕捉到了重點。 “諳諳?你叫這個名字么?” 樂諳在軟綿綿的躺在他的肚子上。她的下半段身體還是全然不能動的,小胳膊朝下?lián)沃?/br> 被他身上yingying的腹部肌rou硌著,很是酸疼。 她不樂意了,這樣的姿勢對她來說需要的氣力有些大,累人非常。 不過一會兒,她便索性不撐著了,軟塌塌的磕倒在扶修身上。 小嘴巴咂巴了半晌。 這個人的身上也太過于硬實了,導致自己現(xiàn)在渾身都很痛。 * 身上小丫頭的幾番動作,扶修也隨著屏氣凝神看著。直至她軟軟綿綿的脖子以下的部位,啪嗒一聲貼在自己的脖子以下的部位穿著衣物上,才算結(jié)束。 他默默咬了咬牙。 長公主送來的究竟是個什么東西,這分明就是個小伢兒,怎生就成了所謂極品靈獸了? 再行出言時,他的語氣便又些不善,命令著道:“你,你給朕起來!” 這般的舉止,實在不成體統(tǒng)的。 只是,她哪會顧及這句話。肚子以下部位毫無知覺不說,這個被她壓著的人,不是一貫伺候自己翻身的么。 怎么現(xiàn)在不懂得抱自己起來呢。 于是乎,伸出藕白色的雙臂來,顫巍巍的掛上了他的脖頸,“抱~?!?/br> “......” 怨不得他脾氣不好,扶修直覺,是有心氣兒的都能被她氣到。一匹靈獸而已,便就是這樣子同主人說話的么! “抱什么抱!自己下來!”他斂起心神故作嚴肅對著她道。 說話之間,他掀開錦被翻身下床。動作之間帶著半床的錦被落在地上,小丫頭少了錦被遮蔽,整一副身子露在外面。 一條短短的尾巴,似蛇尾一般的垂在床沿,但其上的小鱗片閃著亮光,片片顯眼,又似龍尾。 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扶修又想起幸雨將她摔了的那一遭,自己剛剛將她抱著放在床榻上那時,她奄奄一息,只能用術(shù)法感知到她微微的生氣。最后還是以他的鮮血喂養(yǎng),才慢慢長大。 他略微一做猜想就知道,定是那次留下的遺癥。這樣一看,著實是有些嚴重了。 樂諳還是不放棄,朝他伸出雙手。躺在床上是比躺在他身上舒服一些,不過還是比不上被他抱上一抱來得舒服。 她想,就像那些時候一樣,他睡著睡著便將自己連著殼,一塊兒抱緊那樣就好。 “......” 扶修深深嘆了口氣,掙扎過后,認命的去將她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