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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妖后樂諳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尚嬤嬤忽的正色道:“胡說。陛下對(duì)殿下是極喜歡的?!?/br>
    ......

    喜歡么?

    那不是她想要的那種喜歡啊。

    “嬤嬤錯(cuò)了,陛下對(duì)我不是那種喜歡。他許是一個(gè)人太久了,便分外珍惜可陪著的人罷了?!鼻邦^種種,她想了幾個(gè)時(shí)辰。

    有些不甘??偟孟胱懔擞深^,祭奠祭奠她這份情竇初開的喜歡。

    想著想著,又輕易將自己感動(dòng)了。故而茅塞頓開,悟出了這番異常精辟道理。

    陛下也是討厭。她最喜聽江姨說凡間的話本子,那本子《朱雀橋》她都還未聽完呢。里頭的漂亮男人與漂亮女人都還沒有小娃娃......一朝被發(fā)現(xiàn),陛下便言她有所沉迷,將江姨也趕走了。往后幾夜,她念著那內(nèi)里的故事,都未曾睡好。

    他這樣討厭,離得遠(yuǎn)一些也是好的罷。

    盯著樂諳的眼瞧了片刻,尚嬤嬤又問:“那殿下對(duì)陛下呢,是那種喜歡?”

    “是啊?!彼胪菹麻L長久久在一塊兒,沒有其他女子與男子。是話本子里最美好的那種。

    她又不是癡兒。慢慢琢磨便琢磨透了。

    那兩位客人,話本子稱作妾室。陛下是帝王,她們便是稱為妃子。

    “嬤嬤可知,我不可再與陛下住在一處了。我亦是,亦是有自尊的。不要做陛下無名無分的外室,再喜歡也不成......”她眼中已滲出淚,委委屈屈一副模樣。

    這一說,整個(gè)心口都疼起來。

    “殿下莫急,老奴幫您。今夜便搬?”尚嬤嬤嘆了一嘆,原想解釋解釋“外室”一詞不是這般用的。

    后想想,許是在殿下心中,無名無分,又無陛下心許。再住在一塊兒,就同“外室”無異了。

    樂諳一吸鼻子,捂了嘴,重重點(diǎn)頭。

    作者有話:小扶子:朕有一個(gè)愿望,希望小媳婦兒不要再看那些話本子了!特別是那本《朱雀橋》?。ㄎ⑿pg)

    第29章

    搬屋子這事, 于樂諳而言實(shí)是太難了。她這走路還不利索, 怎能去做搬衣物什么的活計(jì)呢。

    到了尚嬤嬤手中便似小事一樁, 理了她的衣裳衣裙出來,分裝放好,再使幸微幸雨她們搬將過去就是了。

    待走時(shí),樂諳再瞧響秋殿這寢殿, 所見之處自己可帶走的都已拿走了。

    再想,這寢殿大得駭人。

    除去拿走了物件兒外,其實(shí)并無多物。已成一派的空空蕩蕩的景象了。這便才瞧出來,陛下這殿宇中的東西多少都是放著予她的。

    尚嬤嬤替她搬了東西走,但陛下那頭還須得由她自己去說。這便是第一次,她無比祈望著陛下回來的晚一些,再晚一些了。

    ......

    直至晚間, 偏殿的東西也已整理出來,收將起來。

    崔姨前來伺候沐浴。扶了樂諳起來, 轉(zhuǎn)了幾方紅木長廊,至了香水堂沐浴。

    過那門檻時(shí), 崔姨看的仔細(xì),“殿下小心些,跨過去?!?/br>
    樂諳凝了精神,大跨了一腳, 腳跟擦了一邊的門檻實(shí)木,后實(shí)實(shí)踩在地面之上。

    崔姨扶著亦是展了笑顏,“往后也便是這樣了, 殿下得記住。”

    “好?!?/br>
    ......

    外袍脫下,里衣褪盡,浴水燭下,子曇娓娓映附艷華。雙眸含露,長睫微扇,皓齒粉唇,輕含入口絲絲媚嬌兒......

    浴水浮上紅花,氤氳升水汽,帷幔翩揚(yáng)。

    樂諳兩指尖夾了一紅色花瓣細(xì)細(xì)看著,身后便任由崔姨予她輕擦著背。

    崔姨不是第一次伺候她沐浴,卻是每每都要在心頭感嘆一番的。她這副身子實(shí)際養(yǎng)的極好,許是久居內(nèi)殿,少見艷陽。這軟滑膚質(zhì),可滴水于其上,復(fù)落回池中,無有損傷。

    江姨因著說多了話本子被妖帝送回鄉(xiāng)后,崔姨便就顯得孤寂了許多。再而后,她便更多花了時(shí)間與心思去瞧樂諳了。

    崔姨亦是個(gè)愛美人美男美物的俗人。只要是美的,即便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心里也開懷不是。

    ......

    后執(zhí)了軟布替樂諳擦去身上的水漬,崔姨心頭有一事憂心,便開口問了一嘴:“殿下搬去偏殿之事,已與陛下知會(huì)過了罷。”

    樂諳卻是垂了眸,搖了兩下的頭。

    不止是未曾知會(huì),她連傳信的人都未派去過千機(jī)殿呢。

    崔姨這手啊,忽得猛抖了一下。后收起驚詫,放了軟布,緊著拿起一旁新的里衣往樂諳白皙皙的身子上裹。

    那時(shí)陛下寢殿中如此大張旗鼓的搬東西去側(cè)殿那頭,闔宮都知曉了。這事唯有陛下不知?

    “殿下!您聽老奴一句勸,穿好衣裳出去后快些差人去告知陛下。莫要等陛下回來自己發(fā)覺此事?!贝抟趟藕虼┮碌膭?dòng)作又快了幾分。

    樂諳有覺,腰身那處被扯了一扯,微微發(fā)疼。

    “崔姨......您說什么?”

    崔姨急了,將她身子轉(zhuǎn)了過來,十分嚴(yán)肅道:“殿下未聽清楚?陛下是為妖帝,帝王是皆有掌控之心的,殿下如今的情勢,最不可惹惱的就是陛下!”宮中情勢這般樣子,妖帝已去鄉(xiāng)安郡閣宿過一夜了。小殿下現(xiàn)下搬出寢殿本就是下下之策了,竟還沒同妖帝言說過此事。

    還有那尚嬤嬤,平時(shí)都是頂聰明的人,這回是怎么了......

    “陛下那里諳諳會(huì)去說明白的,崔姨你別急?!睒分O輕攏了衣襟,反安慰道。

    此時(shí)崔姨倒橫生出一股子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感覺,直反了個(gè)白眼,正要說些什么......

    外頭一聲轟隆,便打斷了她。

    *

    扶修大步流星來此,一腳便揣了香水堂外間那道木門。木門應(yīng)聲倒下,涌進(jìn)來一陣的大風(fēng)。

    “不必等了。朕就在這里,你有何要說明白的,一并說了!”扶修這身都似結(jié)了冰碴子,眼下陰翳的駭人。

    前頭不久那時(shí)。

    進(jìn)了響秋殿他便覺察到有些不對(duì),問起宮婢便言:尚魯二位皆是不在。

    再進(jìn)寢殿,竟成了空空蕩蕩的一處屋子。東西沒了不少,便是連那丫頭也跟著一道兒,沒了影子。

    他這心中冒出的第一記設(shè)想,便是那幫老臣了。

    難不成那幫老臣當(dāng)真對(duì)他的東西起了心思。

    彼時(shí),朝上那樣一反常態(tài)質(zhì)問于他,全然都是言說他養(yǎng)一小女娃在響秋殿有違宮制。他那時(shí)已然料到,便以樂諳實(shí)為天界長公主齊嬙所贈(zèng)的一匹靈獸為由,化解了去。

    那些人眼中,明晃晃有所圖謀的兇惡之色,他也難忽略。

    如此順著下來,一顆心便揪了起來。他這陣子事多,許多事情都無暇顧及。妖尾衛(wèi)都已派出去辦事了,除去宮制里含的侍衛(wèi)與宮婢,便無其他人守著響秋殿了......

    還有前頭那細(xì)作之事。聞倧所言,除去了七七八八。

    可依舊是未能根除,終存有隱患!

    扶修一急連忙便喚了一聲,“來人!”

    那頭宮婢跑將著過來,跪下便回:“陛下?!?/br>
    “她呢!去哪里了?你們都是怎么照看的,人都能給朕看沒了去!”

    妖帝出口便是幾句嚴(yán)問與重責(zé),那跪伏的宮婢昏昏然腦子發(fā)懵,駭?shù)蒙碜又鳖潯?/br>
    好容易以指尖的指甲死死摳住掌心的rou,硬生生逼出些疼意。這才緩過了神,啞著嗓子回道:“回,回陛下,殿下已搬去偏殿住了......”

    扶修一時(shí)怔在當(dāng)場,旋即瞳仁微縮,狠狠的一咬牙。

    “這樣的事朕都不知曉,她如何敢擅自作主!可有說過為何搬走?”他那聲音分明是氣急了,都還帶著笑氣。

    那宮婢隨后回道:“沒有。殿下現(xiàn)下還在香水堂沐浴,陛下莫急......”

    *

    回轉(zhuǎn)幾道紅柱長廊之間,可謂心緒難寧忐忑煎熬。

    他莫急?

    他如何能不急!

    這小丫頭此番舉動(dòng)意欲何為。

    自小便同他在一處兒,同吃同住。

    那時(shí)趕也趕不走,離了他一刻都仿似活不下去了。如今這般輕飄飄的收拾東西走了......她可有絲毫在意過自己么!

    住在他的王宮里,供著她吃喝玩樂。外間的風(fēng)雨,他全然替她擋了。她倒好,自作主張,半點(diǎn)兒動(dòng)靜都不曾露給他。

    沒有心肝的東西!沒規(guī)矩的東西!

    ......

    想了這樣多,到香水堂那處大門口時(shí),扶修心頭已是怒不可遏。面上亦是氣極的模樣,周身似環(huán)了幾層寒冰,入骨的寒。

    一抬腿,便將那門踹了個(gè)稀爛。

    入香水堂時(shí),依稀便聞樂諳那軟綿綿的話。

    作者有話:有些晚了,抱歉,明天補(bǔ)上剩下的。

    第30章

    “不必等了。朕就在這里, 你有何要說明白的, 一并說了!”他步步走近, 周身那股子冷冽也隨著壓將過來。

    帷幔被涌進(jìn)的風(fēng)掀起的老高,飄了許久依舊是那般晃蕩。

    樂諳一時(shí)語塞,只生生的見扶修到了自己面前。他那雙眼,好看的不成樣子。這般瞧著卻是有些嚇人。

    眼尾那處, 已然微微發(fā)紅,映襯著一雙眼狠戾非常。

    許是第一遭見到這般樣子的他,害怕的緊。樂諳小嘴張了幾下,欲有言語,而后卻也慢慢化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