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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妖后樂諳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難怪他可入結(jié)界恰若無物,難怪他這一朝出現(xiàn)小殿下的身子便陡然好轉(zhuǎn),難怪他對小殿下似千分寵溺萬般憐惜。原這上乙神君,乃是小殿下生父......

    人家來此尋女也不是信口拈來編出的謊話,是真的奔著照料女兒來的。

    ......

    氣氛難凝,上乙滿心的心痛酸楚倒是壓也壓不住的涌了出來。

    他這才剛尋到女兒沒幾日,連著往后帶她回仙府往后日子如何補(bǔ)償于她都一一想好了。

    他是有料想,樂諳在妖界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卻想不到是這樣大的委屈。為有一席之地容身,竟已經(jīng)委身于妖帝了......妖界之人一口一個小殿下,這便側(cè)證,妖帝連一個名分都未予他的寶貝女兒。

    氣急之下,上乙咬牙難忍道:“妖帝豎子!本君來日定取你性命泄憤!”

    話音才落,房門自外間緩緩拉開,發(fā)出些微的響動。

    一門之隔,外間站著樂諳與幸雨。

    ......

    上乙不知她聽了多少去,才致的現(xiàn)在淚流滿面的模樣。

    心這一遭被揪的生疼,他瞬時啞了嗓子,原先的狠辣勁兒全消了去,訥訥道:“諳兒,我......”

    言語是有無力之時的,非一切都可用言辭達(dá)意。

    兩雙極其相像的眼眸子里,何物如淚珠子guntang。二人相距不遠(yuǎn),足不過十步之遙,道破之時,前幾日言談的一切便都有了旁的解釋......

    樂諳以手拭淚,強(qiáng)忍了些東西下來,另一手?jǐn)Q緊了小拳,她問:“你,你是我爹爹么?”

    這一句,令老父親的淚也止不住的淌。他活了這樣久,活到生白發(fā)的年紀(jì)了,前半生是意氣風(fēng)發(fā)活得肆意妄為,得了上天恩賜,遇到樂諳生母。

    芳華舊了,青絲白發(fā)從相間生,環(huán)環(huán)繞繞分隔不開。往日是回轉(zhuǎn)不去了,今下他再容不得失去這顆掌上明珠。

    上乙頷首,柔道:“是。諳兒,我是你親生父親。”

    捻一神訣,外袍掠過一旁,頃刻間他幻出原身顯象。

    同是碧藍(lán)色的雙眸,額間鱗甲頭上雙角盡顯無疑。與樂諳傷時,同一副樣子......

    上乙深吸了一氣,后道:“諳兒,爹爹來接你回家?!?/br>
    ......

    扶修曾言,她無父無母是個天生天長的。時至今日,她始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有父親的,這般樣子的相見,她從未想過。

    有些話,她這就想問了。

    “那你,為何現(xiàn)在才來找我呢?”

    “我是不是也有,也有娘親的?她在哪兒?”

    上乙如一根大刺在喉,半句言語都說不出口,憋了許久,他方道:“爹爹現(xiàn)在帶你回家?;丶抑笤偻慵?xì)說,好不好?”

    一旁阿佑先前也不知再想些什么,帶上乙說出帶她走的這話,眼睛忽得明亮了不少。

    注視了樂諳許久,見她無甚反應(yīng),幫著勸道:“殿下,隨神君回去罷。外間守著的人太多了,這里不多時便會失了屏障,殿下隨神君回去才是上策?!?/br>
    如此,即使喪身這處,他也算對得起妖帝陛下了。

    胥淳的人,不會有放過無辜之人的覺悟。何況,他追隨妖帝多年,算不得無辜。

    死在這里也是應(yīng)該。

    不久,他卻是又道:“只是,煩請殿下將幸雨一并帶走......”

    第58章

    幸雨不似他這般, 需得為了妖帝的朝局大事放棄自己的往后。憑著她與小殿下平日的情分, 再不濟(jì)回去之后也可尋個好人家嫁了。

    此生只能做他對不住幸雨了。

    自家祖上起便是在朝, 是為妖帝的左膀右臂,歷經(jīng)萬千都不曾更改,忠義之風(fēng)不可在他這邊就這樣斷送了去。

    幸雨貓眼雙瞳縮放未覺,驚得小嘴微張, 當(dāng)下便自眼中滾出了幾顆淚珠子。

    哽咽之余,她亦算作質(zhì)問,道:“阿佑哥哥......你這算作是個什么意思?”這便是將她送走了,還是不單單只是送走而已?

    回味前頭,她一直深覺了解眼前這個男子,現(xiàn)在看來,她是半點(diǎn)也看不透他的心思了。

    幾步過去將阿佑擁住, 她急著問道:“究竟是發(fā)生了何時?外頭的來人究竟是怎樣的來歷,可, 可讓你驚慌至此?!?/br>
    彼時,他是個沉靜謹(jǐn)慎的性子, 與他哥哥阿佐是大大的不同。每回,總可將妖帝的事一一辦妥,無有遺漏之處。如今這是怎的了,非得將小殿下與她全都送走......

    ......

    上乙怪見不得這樣子哭哭啼啼的場面, 自個兒心頭悸蕩還未曾平復(fù),瞧著這么一副場景,真真扎眼。

    一擰眉頭, 他便道:“哭唧唧做什么!有本君在還能讓你們死了去不成?”

    正色瞧了阿佑一眼,始發(fā)覺他也是一副要哭不哭的喪氣模樣,與剛才同自己在這里敘話的當(dāng)真是兩個人。這也有難忍的腹誹:小孩子家家的,兒女情長要相顧也就罷了,非得加上話本子里那些個英雄氣短的情節(jié),也不覺著堵心難過么?

    阿佑斂眉。局外者瞧著事態(tài),向來就是會以偏概全,不知細(xì)里便就是難懂事態(tài)。

    妖帝若要在妖界時局中站穩(wěn)腳跟,根除胥淳之流的禍害,必得靠自己之力。古往今來,沒有求助外界之人的先例,即便胥淳如此做了,妖帝也是不可如此做的。

    可求神君上乙?guī)ё咝〉钕屡c幸雨,卻不可叫他明晃晃的助自己脫困。

    胥淳與人界五道的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上乙神君若是真祝了他們在此混戰(zhàn),那么,神界插手妖界政事之事頃刻間便會有胥淳那頭傳至妖界,不多時就可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妖帝的一切計謀策劃,便全盤輸了。

    “神君應(yīng)也是知道規(guī)矩的。為了陛下的大事,阿佑只得留在此處應(yīng)敵。還請神君趕在那些個人來前,帶走小殿下與幸雨?!?/br>
    ......

    天界神君府。

    這處神君府是新修葺過的府邸,上乙?guī)装倌甓嘉椿貋磉^了。

    方到神君府門口,便有小廝與老管家出府相迎。

    樂諳二人由他帶著回了仙界,一路皆是以術(shù)法折騰沉睡過去了。這會子到了這里還未醒過來。

    神君府的下人貫不會多問自家主子旁的事情,見帶了人過來,便以賓客之禮迎了。

    哪知上乙這便垂了臉,冷道:“這位是你們的小主子,本君的嫡女。往后會一直長住于此,莫要怠慢了?!?/br>
    本就極其計較禮數(shù)的府人,再被這一遭提點(diǎn),便會更加了心思在樂諳身上。

    他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了。

    有女之事,自然是人人都該知曉的好消息。待往后幾日,該是去他那個天帝師弟那頭,為樂諳討個“公道”,也討個該有的名號。

    另一頭,得將樂諳與那妖帝扶修的關(guān)系好生打探清楚,以對后頭之法。

    進(jìn)了神君府主廳,便有嬤嬤與婢子出來將二人攙扶到自個房間休息去了。

    神君府依仙界房制而建,自有其子女居住之處備著,定時打掃清理。這回上乙給了些時刻,由底下之人緩了一緩,復(fù)又打掃了一遍,這才放心讓樂諳去睡。

    那屋子自是極好的。上至窗欞采光,下至桌椅凳榻,無一不是挑了頂好的打造。

    樂諳這被婢子服侍著躺進(jìn)粉嫩粉嫩的錦被里間,余下腦袋與一雙手安份的放在被上。

    錦被是粉嫩的顏色,她一張小臉也似沁了些淡粉色,讓人瞧著是直直揉心。

    叫那幾位嬤嬤也忍不住多瞧了一眼。這粉雕玉琢的人兒,往后就是這里的主子了。這恰似天家的富貴,全是這位小主子的了。

    命途富貴,說得便是這般罷。

    *

    人界這頭,待樂諳與幸雨平安走后,阿佑且又安排這幾個親衛(wèi),將前些日子雇來的人界婢子安全送回去。

    分發(fā)了好幾倍的銀錢,那幾位也是喜笑顏開的自宅子中走的。

    人界的情局,不外乎富貴貧窮兩類。富貴之人哪會稀罕這點(diǎn)銀錢,可這于普通的貧民之家就大不相同了,可抵上小半年的口糧。

    得了幾人的千恩萬謝,阿佑眉間蹙的更緊。若是他所料不錯的話,這些人走后不到半刻鐘,胥淳與北房之人便要開始了罷。

    五道北房所持最厲害的法器,是為獵靈鐘。

    獵靈鐘為一鐘,其中最多可入四魂,魂入其內(nèi)便是九成的命數(shù)赴死。此鐘戾氣頗重,其內(nèi)千險萬惡,妖界法器手札之上有記。

    阿佑瞧著天際沉吟良久,心中已經(jīng)知曉是獵靈鐘,之后的結(jié)果也可預(yù)料了。

    這輩子倒也無甚可惜了。妖帝那頭至少還有一個阿佐在,不至于辱沒了自家祖上名聲;小殿下與幸雨皆已走了,后顧之憂也算不上有;唯獨(dú)余下的意難平之事,便是與幸雨的婚事......

    他到底是沒有這個福分,得幸雨這樣好的女子為妻......

    ......

    遠(yuǎn)處獵靈鐘的鐘氣一震至宅子上頭,鐘身愈來愈大的變化著。施鐘人近處念一心訣,鐘身下壓之下掀起數(shù)丈高的巨波。

    阿佑與那幾親衛(wèi)的原身乍現(xiàn)!

    接著便有五道北房之人持了刀兵魚貫而入,欲將其間所有人生擒活捉。

    阿佑與那幾親衛(wèi)登時收了外間的術(shù)法結(jié)界回來,安于自身周遭。

    如此抵擋了一陣獵靈鐘之力,便也有余力去對付那些個北房的道人。

    情急之下,阿佑亦不忘去注意周遭之人,宅子里一窩蜂涌進(jìn)的人里,竟無一人是淳王府的人。

    胥淳之流還真是將一計借刀殺人用的爐火純青......

    ......

    待到人界的鐵實(shí)兵器真真實(shí)實(shí)的貫穿皮rou,大股大股的鮮血涌出,眼前也就變得血紅不真切起來。這般的朦朦朧朧,疼痛卻又是可感受到的。

    以卵擊石,平時讀起來是十足的蠢笨行為?,F(xiàn)下自己去做了這事,倒也覺得還好,以卵擊石以為過程,目的為何方才重要。

    為鐘所罩,妖法受限,本可瞬時間就將他們幾個收進(jìn)鐘內(nèi),一并結(jié)果了就是,他們此刻卻派這般多的道人前來活捉。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阿佑嗤笑,以血rou之軀又扛一劍。

    “想以我等去脅迫陛下,當(dāng)真是無知小兒的白日做夢!”他們?nèi)绾巫鱿?,他就偏偏不由得他們得逞?/br>
    活到最后,左右都是一死。這般田地之下,要不得明哲保身一類之說。

    親衛(wèi)盡數(shù)傷亡,兵士便手持利刃堪堪將他一人圍住,步步試探著向前。

    阿佑斂神,咬牙祭出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