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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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死了,是不是?”哽咽的聲音哪是能壓得住的,這話問出口,聲音都已變了。 上乙皺眉,片刻后道:“該是的?!?/br> ...... 瞧著樂諳無聲哭了許久,上乙從自個兒懷中拿出一絹布遞過去。 有些人做出的事不合規(guī)矩,但這原本是不干他的事??扇羧橇藰分O哭成這般,還曾妄圖將她抓了做人質(zh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著女兒,上乙說話又柔了幾分,“諳兒,爹爹去替你取了那胥淳的性命來,好不好?” 樂諳掛了淚的眸子,就這般緊緊盯著他看了好久。 他將這話說的太過輕巧,胥淳可為患那樣久,怎會輕易被殺。 上乙拿了絹布回來,順著她的淚痕輕輕擦了。樂諳這一雙眼睛,當(dāng)真是和妻子一模一樣的,他只需看上一眼就甘愿將一切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去。 他笑道:“不必?fù)?dān)心。你的爹爹很厲害的,殺他一個費不了太大的力氣?!?/br> “我會小心行事,不露出仙界之人的痕跡,你不必為那個妖帝的大事?lián)?.....” 他替那無用的妖帝將胥淳殺了,不論前事樂諳與他有何瓜葛,自此算作一筆勾銷。往后日子,二人也不會再有旁的干系了。 作者有話:我也是個好孩子......明天就又老一歲的好孩子。 不要罵我嚶嚶嚶 第61章 上乙這幾句直戳了樂諳的心窩子。不論是多高深的術(shù)法加身, 此去都是危險難當(dāng)?shù)? 她倒真沒去想會否會因為暴露了身份影響妖帝的大事。 上一刻, 她多是擔(dān)心上乙的安危。 前頭她不明事理的質(zhì)問也不知有沒有傷到人家,一堆的話堵在喉嚨里,如今卻是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愣了會子神,又上乙輕聲道:“你今日臉色很差, 聽爹爹的,再去休息一會兒。你若不喜歡,爹爹就不讓那些婢子來煩你。這是你的家,你乖乖待在家里等爹爹回來,可好?” 樂諳頷首,“好?!?/br> 上乙笑笑,轉(zhuǎn)身便走, 沒出閣門又聽樂諳在后頭喚了一聲。 她輕聲道:“早些回來,爹爹......” 上乙微愣, 隨即啞了嗓子,“好......” * 淳王府位于妖界西南之角, 面寬河而建,后靠漆山,前頭難過,后據(jù)守軍。 上乙臨空下望看清楚了下頭的情況, 眉頭也未皺一下。淳王府外頭包著的一層結(jié)界,雙冰之鏡,極寒。旁的人靠的近一些, 估計都會傷了身子。 不過,于他而言,那處結(jié)界聊勝于無罷了。不知幾多人加持的結(jié)界,也就比妖帝那個好上那么一些些。 微末的一些些。 呵,左右都是些廢物。 ...... 隱去了身型,變作一垂暮老人的模樣,穿了結(jié)界而過,直奔后廳。 斷岳萬丈傘幾百年未出了,想不到此番是用在殺一個如此惡心無恥的小人。 此刻已是夜半,后廳燭火長燃不滅,廳室之中實際無人。轉(zhuǎn)至后頭寢室,燈火已熄,妖氣卻是極重的。 上乙悠悠然停住步子,在窗口遠(yuǎn)處,細(xì)聽了一會兒。 里間細(xì)細(xì)的嬌/吟之聲漸大,帶著一起的還有床榻搖擺的聲響,男人低低的喘氣聲。 ...... 上乙哪能忍得住,當(dāng)即就笑了。男人那樣的喘息聲,不就是陽氣不足腎氣發(fā)虛的表現(xiàn)么??磥磉@胥淳早年還是個風(fēng)流的,以至于現(xiàn)下有心無力了。 右手幻出斷岳萬丈傘,以指尖輕敲了傘面兒,他憶起上頭應(yīng)是繪有幾只水鴨子來著。 妻子稱那些個鴨子作,鴛鴦。 他有些不舍了。妻子親手繪制的水鴨子,他也是寶貝的緊,斷岳萬丈傘用以殺里頭那個貨色,可惜了。弄污了他的水鴨子,更加的不合算。 罷了,就是親自動手一回又能怎樣。起了袖子,又將斷岳萬丈傘寶貝的藏了進(jìn)去。 細(xì)數(shù)這時辰差不多了,上乙動了步子。 給這胥淳一刻鐘太長了,他那身子實在配不上,聽聽,這便歇了。 ...... 掐住胥淳脖頸的那刻,上乙又是忍不住發(fā)了笑。 這雙頰通紅的模樣,渾身紅果果,身上白花花的rou浸了些汗,一抖一抖的顛著,著實叫人忍俊不禁。那臉色姿勢......是生怕旁人瞧不出他用了什么春色/禁/藥么? 上乙手上力道放得重,任胥淳幾下?lián)潋v還是叫不出聲音。 “知道為什么殺你么?嗯?” “......” 上乙偏頭,笑得邪氣。離得他近了些,沖他耳邊道:“因為你,嚇到我女兒了?!?/br> * 胥淳一死,榻上那名與他一處的女子才堪堪敢從被子里探出頭來。瞧那樣子顯然是懼怕極了,身子抖的厲害。 上乙如今垂暮老人的模樣,厭世頹然,看了那女子一眼,又叫那人駭了一回,往角落縮了一縮。 女子怯生生的落淚,躲在角落嘴角倒是勾了好大一個弧度,又哭又笑的。 上乙盯著她看了一會子,忽得百感交集。 那女子忽得像是想起了什么,抓了他的臂膀,急道:“先生快走,快走...他在如今一死,外面的結(jié)界便會有大變化,整個王府的人都會知曉,外頭駐軍極多,先生得快些走!” 上乙一怔,“那你呢,不求老朽帶你一同出去?” 女子苦笑:“小女這輩子都?xì)г诹怂砩?,如今他死了,我也算作可死而瞑目了?!?/br> “愚昧!為了這樣惡心的東西,便放棄了自己?本君帶你出去?!?/br> “可,可外頭全是駐軍?!?/br> 上乙冷道:“不怕?!边@事,他進(jìn)來時就已知曉。前頭沒將阿佑的性命救回來是因著時局所迫,現(xiàn)今的這人,他有余力便救她一救。 * 阿佐一行至妖王都,妖王宮外就可見妖帝派來的人快步奔走來迎。 在人界時,妖尾衛(wèi)軍士已將情況修書寄往妖王宮內(nèi)。往日妖王都街市繁榮,來往之人頗多,今日這兩旁街道曠然的樣子,可見是清了街市的。 忠魂歸家,闔該如此。 與胥淳的臉皮早已經(jīng)撕破了,宗室的事也已告一段落。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此話不錯。胥淳的人不止一次潛入妖王宮內(nèi),潛入響秋殿欲行扶修憂心之事。那時他還是慶幸自己將樂諳等人送走之舉,沒想到送他們走的結(jié)果,自己依舊是難以承擔(dān)的..... 失了樂諳,失了阿佑。 妖王都風(fēng)也蕭索,濕冷難當(dāng),阿佐一行進(jìn)了妖王都開始,空中依稀也開始飄下些小雨來。 阿佐騎在馬上,迎了小雨仰面兒,渴望著就此被淋個透徹。他須得清醒清醒,才可慢慢接受這樣難容的事實。 ...... 妖帝站于妖王宮正中大紅宮門口,候著一行。 雨勢漸大了,打濕眾人袍服發(fā)髻,身感更為濕冷。 扶修只覺身子麻木,站在那處眼盯著阿佐他們離自己愈來愈近,直至停下。 阿佐翻身下馬,腳步虛浮之下一個踉蹌,勉力多時才得堪堪站定。走至扶修跟前,跪地道:“臣有負(fù)陛下所托?!?/br> “至陛下所言的那處地方,至始至終未曾尋到小殿下。是臣等失職......家弟與其余親衛(wèi),皆已,皆已喪命。尸身已帶回來了?!?/br> “求陛下恩準(zhǔn),臣帶家弟回族內(nèi)安葬...他這人實際戀家的很,天氣冷了,得早些回家才是。最多三日,臣必回宮履職?!?/br> 扶修聽著,邁了著云靴的雙腳,朝車架去了。 五副車架是從人界找來的,在扶修眼中是為破爛不堪之物???,他瞧見了,阿佑與那四人就這般冰冰涼涼的躺在這樣的地方,白布一蓋,凄婉至極。 阿佑在時,也是個很要體面的人。 “傳朕的車架過來,將阿佑好好的送回去?!闭缒羌堎n婚的詔書,早早便寫好蓋印放在千機殿的案頭,只等他回來。如今他回來了,自己卻予不起他了。唯有這體面,他還給得起。 為君者,不可有太過之舉,他記了這話幾百年。前頭他覺為求制衡之術(shù),做一平平庸庸的君王也無不可,直至遇到樂諳,才有欲要盡早肅清妖界內(nèi)外的想法。這事早在百年之前就該去做,這樣便不會連累倒樂諳與阿佑他們..... 是他錯了。 “胥淳勾結(jié)外界之事,朕不會輕易放過。胥淳與人界北房勾結(jié),二者,朕必誅殺之!” ...... 阿佑身死,阿佐事喪三日,扶修跟前只余下聞倧一人。 聞倧是一個知曉此事之人,這面色真似灰敗半殘的老人,毫無生氣。 回了響秋殿,他生平頭一回同妖帝話起了自個兒心間的話。聞倧自在案側(cè)磨著往日那方貴重的硯臺,好似從前一樣,兀自卻道:“陛下,阿佑他當(dāng)真是頂在意幸雨的?!?/br> 扶修做朱批的手,頓了頓,“朕知道?!?/br> 聞倧繼續(xù)道:“可我也是,頂在意他的?!?/br> 一滴朱墨滴落折子上,染了一處朱紅。 聞倧垂下眼看向那處朱紅,自嘲笑笑,“他是第一個,同我說我與他是一樣的人,沒有高低貴賤,沒有內(nèi)侍的區(qū)別。還愿意同我一道兒喝酒......” “我太喜歡他了?!?/br> ...... 聞倧說話已沒了分寸,說的倒都是自己的真心話。 停了研磨的動作,他問扶修:“陛下怎么不去尋小殿下呢?陛下往日那樣喜歡小殿下,什么都縱著,這便棄了么?” 這類的話,在平時是絕不可能在聞倧這樣守規(guī)矩的人口中說出來的。是大不敬,也是帝王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