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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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明云見就這般僵硬地躺著,饒是他身體起了某些反應(yīng),被祝照察覺了,他也依舊不為所動,只是以手掌覆蓋在祝照的眼上,遮住了她那雙仿若能將人吸進去的明眸,嘆口氣道:“等你身體好些了。” 祝照抿了抿嘴,險些脫口而出:我身體好得很! 鼻尖癢了一下,她才揉了揉鼻子憋住了一個噴嚏,歪著頭靠在明云見的肩上,也未將他遮住自己雙眼的手拿開,心中隱隱期待被小心藏了起來。 祝照知曉若不是方才受了點兒涼打噴嚏了,她與明云見接下來將會做的事是什么。郎情妾意,男歡女愛,又是皇帝賜婚的夫妻,兩人成親以來都沒洞房花燭,說出去也不合情合理不是…… 對于此事,她倒是不害怕的,只是明云見于房事上,似乎不是個多溫柔的人。 如此想來,祝照心口突突直跳,完全沒了睡意。 她將臉縮在明云見的懷中,又被明云見側(cè)身抱緊,心中歡喜時抬手也環(huán)抱著對方,卻聽見頭頂傳來明云見無可奈何的一聲輕嘆:“安分些吧。” 四月中后又是谷雨時,這個天冷暖不定,明云見實在是怕了祝照這動不動就生小病的身子,倘若今夜她受了涼又出了汗,指不定明日就得病倒。 明云見心中不禁有些好笑,日后行房,還得選個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之日。 祝照怕冷,就是四月天也沒換下厚厚的棉被,被明云見抱著一夜很快就入了眠,一覺睡醒已是天明。明云見早早起身去上朝,陽光透過紙窗照入房中,灑在梳妝臺上,臺上還放了一張紙,上頭落下一句:改日續(xù)之。 祝照起床時看見這張紙,甚至能想象到明云見親口說出這四個字時的表情,她立刻將紙揉成一團丟盡了焚香爐里燒成了灰,一整個早上臉都是通紅的。 大周在世近百年之久,明云見與工部尚書后來搭上線了,也替對方出了個能將賢親王從王府中撈出來的主意。 兵部之事查到最后雖未將賢親王牽扯進去,但小皇帝心知肚明他并不完全無辜,他怒意并未消除,賢親王被禁足時間延遲了兩個月,要到六月中旬才準(zhǔn)上朝,在此期間他就老實在府中靜思己過。 嶸親王對賢親王之事咬得很緊,若是按照嶸親王大義滅親之舉,恐怕賢親王受罰便不是在府中休息這般簡單了。 這兩個月的時間,也是小皇帝給嶸親王那邊的交代,在決定讓賢親王這段時間暫避朝中風(fēng)頭之前,小皇帝特地找了明云見。 兩個月的時限,也是明云見提出來的,兩個月后是太后壽辰,那時賢親王再不放出來便不妥了,但若提前將他放出,恐怕嶸親王那邊也不好交代,故而只能如此。 誰都知曉兵部尚書原先是嶸親王的手下,如今的兵部全然新人,兵部尚書算起來原先只是田偉的手下。田偉不服其管教,獨來獨往,這份憋屈只能找周漣喝酒消解。 明云見對工部尚書那邊所說的,便是賢親王已經(jīng)與嶸親王成了對立,既然兵部兩人都討不了好,工部很快就會成為嶸親王的眼中釘。 工部若想要保全自己,還得讓賢親王先從府中出來才可。 工部尚書約明云見去青樓時,他一口拒絕了,只是讓手下人給對方提了個醒,說再過三年便是大周百年之時,小皇帝必然得登臺祭祀,不如工部趁著這個時候,提前做好準(zhǔn)備。 大周的祭祀臺建造已經(jīng)幾十年之久,期間修修補補也不見多華麗威嚴(yán),反而是明云見這次提醒,工部在早朝上上奏攬活兒,若是建造祭祀臺,工部的人就有個能讓賢親王提前出府的理由。 祭祀臺建造簡單,但是從皇宮通往祭祀臺的路卻并不好走,京都內(nèi)的道路寬敞,但京都城外走向祭祀臺還有百里地,那處是百年前大周成國后天師算出的風(fēng)水寶地,臺下壓著龍脈關(guān)鍵,不可隨意動搖。 祭祀臺不能挪地,那通往祭祀臺的一條路便不能坎坷,修路一事短時日內(nèi)不可成功,奏折遞上,這對工部而言至少得是一兩年的工程。 大周百年何其重要之事,若是在百年到達之前工部將祭祀道路與祭祀臺修葺完成,這路鋪好了就是工部尚書都可在史書上重重記下一筆大功了。 工部修從京都城外一路往祭祀臺的路的確是件引萬人關(guān)注之大事,工部尚書于朝前提起這話時,小皇帝很快就應(yīng)允下來,還當(dāng)著眾人面夸贊工部尚書考慮周到。 下了早朝后,工部尚書便回去擬個修路的章程。 谷雨才過,明云見一日下了早朝便被小皇帝叫入了乾政廳,乾政廳內(nèi)不止明云見一人,還有太傅在場。 夏太傅名夏儒,是先帝明天子的老師,明天子去世時年紀(jì)尚輕,也才三十幾歲,明子豫登基時四歲,夏太傅也就等于是明子豫的老師。 連著兩任帝師,明子豫對夏太傅還是較為信任的,故而朝中之事凡是他心中所想,幾乎未有隱瞞。 明云見到乾政廳與夏太傅打了招呼,首領(lǐng)太監(jiān)得了明子豫的眼神暗示,出了乾政廳,順便關(guān)上了門。 “皇叔坐。”明子豫道。 明云見也不客氣,當(dāng)真坐下了,明子豫才說:“太傅也坐?!?/br> 夏太傅行了禮,坐在一旁,與明云見面對著面。 明子豫道:“今日朕找二位來,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的大事,只是有一事朕才有了決定,皇叔這人巧舌如簧,朕是想讓太傅幫忙勸著些,免得朕說不過他的?!?/br> 明云見不禁失笑,道:“原來是陛下找了夏太傅幫著一同欺負臣呢。” 明子豫瞥了明云見一眼,道:“皇叔正經(jīng)些!” 明云見坐直:“臣正經(jīng)著?!?/br> 明子豫才道:“工部尚書這幾日將建路工程的奏折交上來了,朕看了也覺得無甚問題,但有一點一直在猶豫。工部尚書與賢親王妃本家有些牽扯關(guān)系,其實朕心知肚明,工部尚書這人聽六皇叔的比聽朕的多?!?/br> 夏太傅抬眸朝明子豫看去,明子豫又道:“他的奏折上,是希望賢親王擔(dān)任此次建路監(jiān)工,這恐怕也就是他們想將賢親王提前從王府中撈出來的理由。以往京中修路擴建一類的監(jiān)工也都是賢親王負責(zé),此次提他,的確也在情理之中,是給了賢親王將功贖罪的機會?!?/br> “只是……”明子豫嘆氣:“能在百年祭祀到來前將祭祀道路與祭祀臺擴建修好,朕心中高興,可這監(jiān)工人選朕不滿意?!?/br> “陛下不會是想再讓臣監(jiān)一次工吧?”明云見開口。 明子豫微微抬著下巴道:“朕就是有此意?!?/br> 明云見連忙道:“陛下還是饒了臣這回吧,上次治水一事已是將臣推出幾步,惹來幾位兄弟忌憚,這等明擺著撈油水的事還讓臣做,臣怕會成為眾矢之的?!?/br> 明子豫坐不住,起身朝夏太傅走:“太傅你看!皇叔他總是如此!哪兒有如此不爭氣的王爺!” 明云見得了一句‘不爭氣’不氣反笑,夏太傅也嘆口氣,有些責(zé)怪地看著他。 明子豫道:“除了皇叔,朕找不到合適人員,皇叔也說了這是明擺著撈油水的事,油水入皇叔荷包里,朕還能拿回來,入了其他人的荷包里,朕連水花兒都聽不見。” 夏太傅正欲張嘴,明云見卻說:“臣倒是有個好人選可以推薦給陛下?!?/br> 見明子豫正欲拒絕,夏太傅連忙開口:“文王殿下不妨說說。” 明云見道:“此次監(jiān)工最合適的人選,莫過于贊親王。工部施工建路,戶部撥款下去,贊親王當(dāng)監(jiān)工不會自己貪了自己的錢,他是出了名的吝嗇,恐怕他做起來會比臣要精細得多?!?/br> 明子豫卻說:“立功機會,皇叔當(dāng)真不要?” 明云見但笑不語,明子豫給夏太傅明示了眼神,夏太傅張了張嘴,半天說了句:“臣也覺得,贊親王或更合適?!?/br> 明子豫一時氣急,指著夏太傅道:“你就由著他吧!” 從乾政廳出來,明云見與夏太傅并肩而行,兩人一同出宮時回想起方才小皇帝關(guān)門與他們倆內(nèi)談的事兒,只覺得好笑。 小孩兒心思想的不多,只覺得有好的就留給‘自己人’,卻不知有時鋒芒不可外露,否則會招來無盡的麻煩。 “多謝老師方才解圍?!泵髟埔娮叩綄m門前,見夏太傅要上回府的轎子了,才開口。 夏太傅只朝他深深地瞧了一眼,低聲道了句:“文王殿下只需記得,明初如雪。” 明云見不動聲色,替夏太傅掀開了轎子簾,等夏太傅的轎子離開宮門前,他才上了自己的馬車。 明初如雪。 是當(dāng)年夏太傅在明云見冠禮時送上的一副親手寫的字。 初,是他的字,如雪,是他的為人。 做個干凈人說是容易,可做起來卻不是那么簡單的。 明云見回到文王府后,便去了蘭景閣看花兒,瞧見蘭花兒都被澆了水,而且有人擦過蘭花葉,于是問古謙:“今日誰去了蘭景閣?” 古謙道:“王妃今早入了蘭景閣?!?/br> 明云見呼吸一頓,眉目柔和了幾分,他淺笑著正欲往月棠院走,古謙又問:“王爺找王妃嗎?” 明云見點頭,古謙道:“王妃午間出府去了。” “去何處了?小松可跟著?”明云見眉心輕皺,問。 古謙回:“王妃是去與徐公子會面了,小松跟著呢?!?/br> “徐潭?”明云見點頭,心想恐怕還有徐家其他人在,他懶得出面了。 “似乎還有慕容公子。”古謙道。 慕容寬? 明云見頓時皺眉,轉(zhuǎn)身朝府門外走,開口問:“他們在何處會面?” 第65章 游說 徐家的事兒, 祝照沒有太放松, 她特地打聽了詩社里的消息,只是徐環(huán)瑩心儀的男子究竟是誰, 她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倒是青門軍的副都統(tǒng)將要娶徐環(huán)晴這事兒, 祝照找到了突破點。 谷雨才過, 天氣好了些, 已是四月底, 祝照將這個月府內(nèi)的賬本開銷全都翻出來統(tǒng)了一遍,古謙就在她旁邊陪著。 明云見近來較忙, 一直在為朝中事□□不暇,就連與祝照好好坐下來吃頓飯的時間都很少,祝照昨日理好了賬本時問古謙明云見何時回來, 古謙說要很晚。 古謙當(dāng)時見祝照面色似乎有些焦急, 于是問:“王妃有何重要之事要找王爺嗎?若只是府里小事,奴才也可代勞?!?/br> 祝照隨口道了句:“我找王爺, 是想問他對青門軍那邊熟不熟悉。” 祝照原是想夜旗軍歸明云見管,那夜旗軍與青門軍、藍門軍等應(yīng)當(dāng)有些聯(lián)系才是。不過古謙老實回答:“青門軍那邊……王爺恐怕不熟,不過王妃若是想在青門軍中找人, 或可去問問慕容公子?!?/br> “阿瑾哥?”祝照一怔。 文王府里上下人都知道慕容寬是祝照表兄。 古謙點頭:“慕容家與青門軍有些交情?!?/br> 祝照聽了古謙的話,便沒有打擾明云見, 昨日下午就約了慕容寬,得了慕容寬應(yīng)下后,兩人便約著今日下午會面。祝照也在今日早間約了徐潭, 讓徐潭帶著徐環(huán)晴出來。 這次祝照約慕容寬,還是選在上回那茶樓,祝照是第一個到的,到了便讓桃芝和淑好出去買些刺繡物件,自己與小松在茶樓等著。 徐潭來得很快,徐家雖在城外,但這茶樓距離城門不遠,徐潭入了夜旗軍對時間紀(jì)律很看重,不敢遲到,來時身后還帶著徐環(huán)晴。 幾個月不見,徐環(huán)晴稍長大了些,小丫頭看見祝照立刻就撲了過來,結(jié)果被小松提著腰帶拽到一邊兒去。徐環(huán)晴朝小松的腿上踢了一腳,直嚷嚷:“放開我!” 祝照不禁笑起,讓小松放開徐環(huán)晴。 “長寧jiejie!”徐環(huán)晴沖過去抱著祝照的胳膊,她長得還算快的,十三的年紀(jì)已經(jīng)有些含苞待放之姿了。 徐二夫人本身相貌就算不錯,否則當(dāng)初徐冬也不敢有膽子與她好。徐環(huán)晴比起徐二夫人來說更多了幾分嬌嗔的美感,她這模樣在京都不愁找不到好人家,何故為了俗勢嫁給一個四十多的男人。 祝照心中惋惜,便與小松道:“你帶環(huán)晴去挑她喜歡吃的糕點,我與潭兒哥就坐這兒說話。” 小松領(lǐng)著徐環(huán)晴一同去茶樓下頭,與茶樓伙計要些糕點來,這家茶樓的糕點多,他們一時半會兒上不來。 徐潭坐在方桌左手邊,問她:“你今日特地讓我將環(huán)晴帶來,是不是已經(jīng)與青門軍副都統(tǒng)那邊打好招呼了?” 祝照搖頭:“今日除了我,還有阿瑾哥……潭兒哥可能不知道他,他是我姑姑的孩子,說是與青門軍那邊比較熟悉,若是他幫忙開口的話,青門軍副都統(tǒng)那邊恐怕不會強娶環(huán)晴。” 祝照頓了頓,又道:“我讓你帶環(huán)晴來,是因為此事還得環(huán)晴自己與二夫人開口,她瞧著什么也不懂,恐怕不知自己嫁出去的后果是什么。我會與她說清楚,也讓她回去讓二夫人早日打消這個念頭。” 徐環(huán)晴的婚事,徐冬不開口,徐柳氏根本不愿意管,徐潭有心無力,徐二夫人一人做主的話,徐環(huán)晴當(dāng)真就要這樣稀里糊涂嫁出去了。 若是徐環(huán)晴自己懂得些道理,知曉成親是一生大事,或許能好好與徐二夫人交心一番。 徐潭問:“你那表兄何許人也?莫非是在京中青門軍里做事?” 祝照搖頭,正欲介紹,便聽見慕容寬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