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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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漣被問及,一時啞言,刀眉微聳,竟然久久沒能說出自己與祝曉算是什么關(guān)系,不是知己好友,也不是泛泛之交,半晌之后,他只能回了一句:“我只是,他臨終所托照看你的人?!?/br> “我暫且信了你的話,只想再問你一句,你可知我兄長替誰人,畫過一幅畫?”祝照又開口。 周漣似乎早就猜到祝照恐怕知曉祝曉曾經(jīng)為嶸親王作畫一事,故而道:“知道。” 祝照點頭,再問:“祝家的結(jié)局,畫中人全然無辜嗎?” 周漣頓了頓,搖頭,隨后又說了句:“王妃切記枕邊人,也未必?zé)o辜。” 說完這話后他便起了身,回到了自己方才所坐的位置,因為在祝照的窗口這處吹了許久的風(fēng),身上發(fā)涼,故而周漣將外衣披上,再度遮擋了青衫,與青衫腰帶上掛著的玉佩。 樓梯傳來踏步聲,明云見走上了三樓,見武奉站在了樓梯口,只需武奉一記眼神,明云見便知曉周漣與祝照接觸了。周漣今日頻頻朝祝照看去,他方才與小松離開,周漣必然會與祝照會面交談,只是二人說了什么話,恐怕武奉沒有聽見。 明云見走到祝照身邊,道:“這邊之事已了,這家茶也不怎好喝,苦得很,不如我們走吧。方才本王叫人聯(lián)系了字畫店的老板,現(xiàn)在去看畫仍舊來得及?!?/br> 祝照嗯了聲,起身朝明云見靠近了些,明云見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聽見她道:“我也覺得這茶苦?!?/br> 明云見瞥了一眼桌面上的粽子糖,又朝周漣那邊看去,深吸了一口氣平息心中那股無名怒火,與祝照一同下樓時問:“桌上那糖是周漣給的?” 祝照點頭,又說:“方才我與他談了談?!?/br> “聊了許多事?”明云見問。 祝照微微垂眸,又搖頭道:“事談的不多,但他恐怕覺得我還是個孩子,故而拿糖哄我?!?/br> 殊不知祝照做事有自己的度量,她無需從他人口中聽到明云見是什么人,她有眼睛,她能看,她與明云見這般近,她能感受,一個人的真心假意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表露的。 祝照是個認(rèn)死理的人,她既然愿意相信明云見對她并無利用之心,便會相信他的全部,那他究竟有無野心,又有何重要的呢?他若有野心,需要到祝照的地方,祝照愿意幫,他若沒有野心,向往平安如常,祝照也樂見其成。 如若眼前之人還在演戲,只有在她知曉自己被騙那時,才能承認(rèn)自己沒有一雙慧眼,不能識得良人。 可若明云見對她真心呢?那她猜忌、她顧慮、她猶豫患得患失,豈不是平白錯過了心上人的真情,也埋沒辜負(fù)了自己的真心。 “他給你的糖,你吃了?”出了酒樓,明云見突然問。 祝照愣了愣,慢慢回神,她眨了眨眼抬頭朝對方看去,才從明云見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憂郁,恐怕這話,文王從酒樓三樓下來時就想問了,卻醞釀了這么長時間。 祝照點頭:“吃了!挺好吃的?!?/br> “你……”明云見的臉色rou眼可見地蒼白了些,眼神些許無措與醋意,叫祝照沒忍住笑著說:“沒吃,沒吃!” 明云見怔住,松了口氣的剎那,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祝照道:“為何封易郡王的糖不能吃?他的糖里有毒嗎?” “誰的糖本王都不能保證安全,但本王給你的,絕對能吃?!泵髟埔娎[市走去,道:“去字畫店前,先替你買串糖葫蘆解解饞吧?!?/br> “給小松也買一串!”祝照道。 跟在二人身后的小松頓時笑了起來。 祝照走了幾步,不禁回頭朝身后酒樓三層看去,正瞧見一串掛在窗臺外的蝴蝶蘭開得尤其明艷,坐在那窗臺內(nèi)側(cè)的周漣的一雙眼與她對上,很快分開。 方才的一席話,便消失于一盞茶的時間里。 明云見對字畫書法一類頗有研究,他畢竟是皇子出生,又與先帝明天子關(guān)系甚好。他們雖不是一母兄弟,卻也感情深厚,故而當(dāng)初明天子被選為太子時跟著太傅讀書,明云見也陪同他一起。 明云見與明天子的老師,都是夏太傅,夏太傅于琴棋書畫這方面堪稱殿堂大師,故而古玩字畫明云見說起來頭頭是道,還與祝照分析了優(yōu)劣之處。 那字畫店的老板也是愛畫之人,并不知曉明云見的身份,只以為明云見是朱老板在京都的朋友,瞧出來明云見的確有些見地,臨行前還贈了一幅好字,雖不是名家所作,但也別有風(fēng)骨。 晚間回到客棧,祝照用在那字畫店里買來的文房四寶難得有興趣地鋪在桌面上,打算對照著燈火畫幾幅。 明云見沐浴后便見她還在桌邊,桌面上三盞燈照著,祝照沒坐下,而是站在桌旁腰背弓著,手上握著筆眉心輕皺,當(dāng)真像是作畫入了神。 明云見湊過去看,畫的是青竹,只是……他指著一處道:“竹子同結(jié)分枝的少,底部的結(jié)也基本不長枝丫?!?/br> 祝照抬眸瞥他,眉頭還沒松開,明云見瞧見她的模樣怔愣了瞬,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祝照方才也在思考自己畫的竹子總覺得哪處古怪,被明云見開口提起才找到了緣由,只是在思考的過程中沒顧忌形象,墨點在臉上畫了兩撇也不知道,現(xiàn)下看過去,像是花貓。 祝照問他:“你笑什么?” 明云見笑意未消,走到她跟前輕輕拉過她的手,將人帶入懷中了才捏著祝照的下巴抬起來,用手帕擦著她臉上的墨跡,聲音輕柔道:“你若想學(xué)畫,本王教你吧?!?/br> 祝照昂著頭,脖子有些酸,等明云見擦好了她才嗯了聲,指著桌面上的畫紙問:“那王爺看看這幅還有救嗎?” “放棄吧?!泵髟埔姴唤Γ骸氨就蹙炔换?。” 祝照也挺不好意思,換了張干凈的紙來。明云見單手撐于桌邊,前胸幾乎貼著祝照的后背,右手抓著祝照握筆的手腕蘸了點兒墨,而后在紙上簡單地畫了幾條竹節(jié),一邊作畫,聲音一邊如醇酒,吹出了一股醉人的風(fēng),低低解釋。 祝照望著桌面上的那張紙,不一會兒幾根交錯的青竹便畫好了,挺有神韻,至少比祝照自己先前畫的小兒涂鴉要好得多。 “看會了?”明云見問。 祝照嗯了聲,明云見又道:“我們家小長寧這般聰明,記性又好,必是一遍就會的?!?/br> 祝照被他說得頗為臉紅,明云見的下巴幾乎磕在她的肩膀上,側(cè)過臉朝她看了一眼,眼神含了些欲意,又被克制。 “再教你畫蘭花吧。”明云見道。 祝照問他:“世上那么多花兒,王爺為何獨獨喜歡蘭花?” 明云見抓著祝照的手畫了幾片蘭花葉,活靈活現(xiàn),燭火的倒影于紙上跳躍。 等一幅簡單的蘭花圖畫好了,明云見才道:“因為蘭花,是君子?!?/br> 他松開了祝照的手腕,祝照以為他要離開,正回頭,卻被明云見一吻落在了眉尾。他雙手環(huán)抱于祝照腰間,逐漸收緊,不知是說與誰聽:“小人易為,君子難守。” 祝照抿了抿嘴,放下了畫筆。 她心想,若這一切都如周漣所言那般,不過是明云見演給她,取得她完全信任的戲,那他未免演得太好,太像,太真了。 他喜歡蘭花,他愿為君子。 明云見的鼻尖輕輕蹭過祝照的鬢角,呼出來的熱氣比明子秋藏得酒還要烈些,祝照雙肩微微聳著,便立在桌旁不得讓開,于是雙手緊張地抓著他的手臂,睫毛輕顫。 耳鬢廝磨了片刻,明云見便解了祝照的衣帶,她腰上掛了的香囊穗子落地,淡粉色的外裙墜下鋪開,一如盛放的蓮花。 這個姿勢親吻稍稍有些困難,祝照得拼命回頭才能迎合明云見,而他的手也于衣里,揉著她纖瘦的小腰,幾乎要將人按于桌面。 廣袖揮過,幾張白紙,三幅小畫順著風(fēng)輕飄飄地落于地面,燭火照耀其上,還能投下兩抹纏綿的人影,影中人幾乎密不可分。 一切聲音,都被吞回口中,唯有板凳圓桌偶爾不堪重負(fù),三盞燈火,被急促的呼吸吹滅了兩盞。 昏暗的光芒下,明云見勾起祝照的一縷發(fā)絲,虔誠吻上,又順著發(fā)絲,達(dá)上她肩上細(xì)小幾乎不可看清的朱砂痣。 作者有話要說: 補(bǔ)回 第74章 回京 祝照與明云見于若水城待了三日, 在酒樓與周漣分開之后祝照以為他們短時日內(nèi)不會再見了, 沒想到就在她與明云見即將離開若水城,再去他處游玩時, 周漣特地找上。 那時馬車已經(jīng)在客棧門前等著了,行李一切都備好, 明云見扶著祝照上了馬車, 自己也正要踩上去, 周漣便帶著兩名部下騎馬過來, 揚(yáng)聲道了句:“文王殿下留步?!?/br> 明云見朝周漣瞥了一眼,樣子就像是知曉周漣一定會來。 祝照也朝周漣看去, 周漣的眼落在她與明云見牽著的手上,眉心輕皺后又下了馬,幾步走到明云見跟前:“還請文王殿下借一步說話?!?/br> 祝照慢慢縮回了自己的手, 對明云見道:“我在車上等你。” 隨后便入了馬車, 車簾放下時,她聽見明云見道:“本王能給你的時間不多, 封易郡王還是有話直說吧?!?/br> 聲音漸漸淡去,祝照也沒聽見多少,只是掀開車窗簾朝外看了一眼, 見周漣將明云見拉到了客棧旁的巷子口吹風(fēng)納涼,他們倆一個神色嚴(yán)肅緊張, 一個自在悠閑。 明云見晃著手中的銀扇子,已過五月中,天氣是越來越熱, 現(xiàn)下將到晌午,太陽曬人,能遮陰的地方也沒幾處,他有些不耐煩道:“封易郡王快說,本王還趕著陪王妃玩兒呢?!?/br> 這般逍遙的話,也就只有明云見能說得出來。 周漣頓了頓,道:“文王殿下那日見我在湖岸捉人,所捉之人的消息,文王探聽了多少?” “咦?本王得來的消息,難道有平白無故給人的道理?”明云見朝周漣露出一記溫和的笑:“本王不過是與王妃游湖,并沒花什么心思在探聽消息上,既是封易郡王自己的事,不若自己找去?!?/br> “免州山中有私兵營,據(jù)我多日探查,恐怕人數(shù)不低于兩萬,這么龐大的數(shù)字對大周任何土地而言都是威脅,文王殿下難道就不想想,這私兵營是誰所立嗎?”周漣見他如此閑散滿不在乎,不禁皺眉。 明云見道:“莫非封易郡王知曉?” “知卻無證據(jù),但私兵營不得不除,那日我在湖岸所追之人便是私兵營的接頭人,我的手下調(diào)查幾日,昨天在城外野林子里找到了那人的尸首,死狀像是于山中遇見了野獸,被野獸撕咬致死的?!敝軡i雙眼盯著明云見道:“若我沒見過文王,便當(dāng)真信了那人是不幸遇獸而死的了。” 明云見只是輕輕笑著,手中揮著扇子不停:“本王給郡王的時間不多了?!?/br> “文王找到了那人,探得了消息,甚至殺人滅口,栽贓野獸,絲毫不給我追尋下去的線索,莫非文王與那山中私兵營是一伙兒的?”周漣一時情急,不禁上前一步。 他本就身形魁梧,面目凌厲,一旦鉚足了氣勢便要壓眾人一頭,明云見一襲白衣,如文人裝扮,兩人對峙,周漣就像是隨時能手撕了他般。 祝照在馬車內(nèi)見狀,不知他們二人談及什么,周漣威脅氣息幾乎迸了出來,眼看就要動手似的,她連忙開口:“王爺還沒談好嗎?” 明云見朝她這邊笑了笑,道:“就來。” 周漣轉(zhuǎn)身,正欲朝祝照看去,只聽見耳畔歘地一聲,一把銀扇展開遮在了他的眼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扇子不光遮擋了周漣的目光,也遮擋了明云見的臉色,他與周漣正好錯開,借著周漣的身軀將自己眼中的寒意避去,沒叫祝照瞧見。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壓低道:“兩個條件,換取本王這幾日獲得的消息?!?/br> 周漣怔了怔,其實來時也猜到,明云見既然將接頭人殺了,沒給他留下任何可調(diào)查的線索,他便一定會來找對方,且答應(yīng)明云見的要求。 原先周漣以為他要欠對方的是人情,卻沒想到明云見這么快便將條件搬出。 “文王說說看?!敝軡i道。 明云見壓低聲音,一句交談,被扇子遮擋了全部,也被巷子口的風(fēng)吹散了,周圍的人誰也沒聽見二人定下的條件。周漣有些詫異明云見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直白人的眼中不懂得掩藏,驚訝便寫在瞳孔里。 他頓了頓,眉心輕皺,又問:“這是第一個條件,那文王第二個條件為何?” 明云見收回了扇子,于身前扇了扇風(fēng),對他道:“第二個條件,便是你日后若遇見本王的王妃,離她遠(yuǎn)些!本王不管你們之前是否有何交情,我不喜看,封易郡王也收起拿糖哄人的那一套?!?/br> 周漣卻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說,臉色稍稍有些難看,透露出幾分窘迫來。 明云見言罷,便讓周漣自己去找夜旗軍問話了,他當(dāng)著周漣的面徑自上了馬車,放下車簾時不忘提醒對方一句:“封易郡王記得,答應(yīng)本王的,切勿食言?!?/br> 馬車簾放下,武奉架著馬車離開客棧前,兩輛馬車一同離去,只留下了小松一人站定在周漣跟前。少年身高也不錯,只是與周漣比起來還顯得青澀瘦弱了些,他原先是雙手背在身后的,見了周漣也沒個恭敬,于袖中掏出一張紙,紙上寫道:郡王識手語否? 周漣一時無語,與兩名部下站定原定有些無措,再朝文王府的兩輛馬車方向看去,只覺得明云見這人簡直壞到腸子里了。 馬車離開若水城后,祝照掀開車窗簾朝外看,問了句:“小松何時回來?” “他知曉下一個地方如何走,會趕來的?!泵髟埔姷溃骸斑@一處距離杏風(fēng)山不遠(yuǎn),他以前在此地養(yǎng)過幾年傷,也算在這兒長大的了,熟悉得很,你不必?fù)?dān)心?!?/br> 祝照哦了聲,又問:“杏風(fēng)山是何處?” 若是大周國土內(nèi)較為有名的山川,祝照都在書上看過,或聽人提過,但從不知杏風(fēng)山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