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底下跟著一個調(diào)查,問題是:你覺得《金牌制片》有黑幕嗎? 程蘿點了一個“有”看答案,里頭85%的人投有,10%的人投沒有,還有5%的人投棄權(quán)吃瓜。 再下滿還有一個調(diào)查,問題是:你給《金牌制片》幾號投了票?選項是:5號李玉瑕、6號程蘿、級別太低沒投票權(quán)、其他人。 其中,30%的人投了6號程蘿,6%的人投了李玉瑕,2%的人投其他人,62%的人投了沒有投票權(quán)。 而后,分析帝、統(tǒng)計帝都出來了,用了非常科學的方法,結(jié)合權(quán)重,用非常大的篇幅說明了一下為什么《金牌制片》最后給出的結(jié)果是肯定不準確的。 而《金牌制片》官微的評論區(qū)也淪陷了。因為到了微博上,好多人開麥也毫無顧忌了,都在口吐芬芳,整個把官微給屠版了: 【李玉瑕那個屎片子還不如方嘉平的呢】 【程蘿那個劇是真的好看,如果這次只有5%的資金,可能租攝影棚都不夠】 【如果租一間100平方米的攝影棚,按照一天八小時算,然后設(shè)備都自己準備的話,租金也要大概1500塊。5%的資金,連三天的棚子都租不起,咱就別指望能看到下一集了?!?/br> 【如果不把這事兒鬧大,很可能程蘿的劇下一集就會淘汰,然后我們就看不到結(jié)尾了摔!】 【對啊,沒有經(jīng)費,下一集怎么看男女混雙?】 【《金牌制片》真的太惡心了!】 【如果程蘿被淘汰了,我提議眾籌讓她拍完這個系列1551】 【我們憑什么替節(jié)目組埋單?還眾籌?垃圾節(jié)目組給我爬!沒有說法,下一期別想要流量?!?/br> 【對啊,再拿觀眾當傻子,下一期你們新媒體評委自己打分去吧,愛打多少打多少,別想要流量了,微笑】 【我就想問問,是節(jié)目組弄錯了,還是李玉瑕的鍋?能做個人嗎?】 2號跟4號制片人都被淘汰了,1號方嘉平繞過3號,跑到程蘿旁邊坐下:“我說,這期節(jié)目可夠黑的。” 程蘿笑笑,收起手機,說:“你那上帝之手得分不是挺高的嗎?這次拿了第二呢?!?/br> 方嘉平撓了撓腦袋,說:“你放心,哥們兒講義氣,這次我的資金分你10%,怎么樣?” “什么意思?讓我拿著你的一半經(jīng)費,咱一塊忍氣吞聲?。俊背烫}擺擺手:“忍氣吞聲可不是我風格。” 方嘉平看了看程蘿,頓時老淚縱橫:“蘿寶你怎么這么霸氣,帥得我想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熬夜等更的小伙伴~ 我發(fā)現(xiàn)好多追文的小天使都是夜貓子 熏疼你們,要多睡覺啊! 么么噠~ 第29章 大舅哥 蘿寶??? 程蘿聽完滿臉黑線,默默把他踢開:“這是什么惡心巴拉的稱呼?” “這是我們家鄉(xiāng)的說法。”方嘉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看我,我爸我媽就管我叫平寶。就好像,王熙鳳叫鳳哥兒一樣?!?/br> “屏保?”程蘿蹙了蹙眉毛:“噫?!?/br> 沒過一會兒,長篇廣告接花絮播完了,主持人也回到臺上:“好了,下面請四位制片人回到酒店,進入下一階段的拍攝!” 方嘉平左右看了看,見大家都開始收拾東西了,一臉懵逼:“誒?沒有新臺本了?結(jié)束了?” 程蘿沒說話,也跟著收東西。 “那預算的事兒呢?”方嘉平朝主持人吼了一嗓子,沒人理他。 他又低下頭:“蘿寶,一口價,10%你要不要?” 程蘿收好東西站起來:“謝謝啦,你自己留著吧,加油,別被淘汰了!我一會兒下劇組,晚上見。” 直播間后臺,編導看著好幾位好幾位往上竄的微博熱搜,急得直跟危機公關(guān)拍桌子:“你說說,現(xiàn)在怎么辦?先回應(yīng)還是先撤熱搜,你倒是說話?。繘]事兒了叫危機公關(guān),有事兒了連個屁都不放,你干什么吃的?” 危機公關(guān)也無語了:“這簍子你們都能往外捅,天都捅破了,想起危機公關(guān)來了?你咋不上聯(lián)合國總部拉坨屎,回來讓我給公關(guān)呢?” “你!”編導氣結(jié),一口老血差點嘔出來。他拿危機公關(guān)沒辦法,又轉(zhuǎn)頭去罵徐鵬:“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段緒、林瑞陽、梁亦明都盯著這檔節(jié)目了,我天天提著你的耳朵提醒你一定把幾方都周旋好了,你倒好,有奶就是娘,誰的好處都收?,F(xiàn)在弄成這樣,你說怎么辦?” “你不能什么事兒都往我身上推啊?!毙禊i的眉毛挑得老高:“梁亦明送來的東西,你沒收?沒你批準,我能瞎給李玉瑕定分數(shù)?91分沒你點頭,我能瞎給李玉瑕安嗎?” “行了,現(xiàn)在也不是吵架的時候。誰也想不到李玉瑕弄得這么爛,程蘿弄得這么好?!辈邉澲噶酥钙桨謇锏奈⒉┙缑妫骸暗降自趺崔k?。砍烫}這眼看著要下劇組了,她粉絲吵翻了天。咱倒是給加不給加?。俊?/br> 編導矛頭一轉(zhuǎn),對著策劃說:“你又往這充好人來了?一開始提議請程蘿過來拉人氣的不也是你嗎?當時你怎么說的?說她長得漂亮,但是沒有什么實力,也沒有作品,過來當個花瓶再合適不過了。你看看,現(xiàn)在這花瓶給節(jié)目組找了多少麻煩!這哪是請了個花瓶,這是請了個齊天大圣大鬧天宮來了。” 幾個人吵得正熱鬧,編導助理從外頭進來了:“那個,有個急事兒,編導您得去一趟。” 編導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先滾出去,什么事兒能比現(xiàn)在這事兒急?” 助理迎難而上,湊到他耳旁說:“段緒來了,正在您辦公室里發(fā)飆呢?!?/br> “什么玩意兒?”編導的調(diào)門抬高了八度,趕緊轉(zhuǎn)頭往外跑。 策劃跟公關(guān)還有徐鵬都懵逼了,問助理:“什么事兒?” 小助理哭喪著臉攤了攤手:“你們自己問編導吧?!?/br> 編導連跑帶顛地往自己辦公室狂奔,剛出了電梯,就聽見咣當一聲,緊接著是一陣稀里嘩啦的響動。像是有人在里頭砸東西。 “壞了,壞了,我的擺件、我的古玩啊——”編導伸手拉門,門里,他那些大瓷器、小花瓶的都在地上躺著,摔了個稀爛,滿地都是碎瓷片。 段緒站在屋子中央的茶幾旁邊,一身黑色西裝,襯衫從第三顆扣子系起,一副狂妄不羈的樣子。然而,他右邊眉骨上卻貼著一塊極不符合他性格的紗布,有點滑稽。這會兒,他正面無表情地擺弄著一個紫砂壺。 編導的心立馬哆嗦一下,差點沒從嗓子眼里跳出來:“段總!段總啊,那可是清朝陳鳴遠的紫砂壺啊,拜托您了,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陳鳴遠?”段緒勾起唇角,翻腕看了看壺底。 編導一步步靠近,恨不得趕緊把壺從他手里搶過來:“是啊,清朝那位陳鳴遠,這可是真品??!” “真品?”段緒輕嗤,一松手,壺掉地上摔了個稀碎。 編導的心也跟著稀碎——上個月還有人花了一千多萬拍下一個陳鳴遠的壺呢,還是品相不太好的那種。一千萬,一千萬?。?/br> “段總啊,你看,我這……”編導眼淚都快下來了:“唉,您這是何許??!” 段緒往他身前走了一步,窗外陽光將他高高的個子照出一大片陰影?,F(xiàn)下,那陰影正把編導一點一點地吞噬。 編導腿肚子有點發(fā)軟,背后的冷汗打濕了衣服。 段緒找上門了,這是他最最害怕發(fā)生的事情。前兩天梁亦明打來電話要求黑程蘿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想到,會不會惹到段緒? 然而梁亦明答應(yīng)的條件,是他這個古玩愛好者實在沒法拒絕的。他轉(zhuǎn)念一想,段緒不過是第一期節(jié)目結(jié)束的時候來了一次,飯桌上大言公平,到底是不是為了程蘿,誰也不知道。換言之,他要真想捧程蘿,娛樂圈大把大把好資源等著呢,又何必把人插到他這? 而且距離段緒說想投資已經(jīng)半個月過去了,節(jié)目組一分錢也沒收到。 于是他就理直氣壯地接下了梁亦明給的那幅山水。 可現(xiàn)在……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掉。 段緒站定在他面前,個子比他高出將近一個頭。他從口袋掏出煙,抽出一根噙在嘴邊:“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這節(jié)目,欠公平?” 編導當然記得。 段緒上次這樣說的時候,也噙了一根煙,還是他親手給點燃的。 他趕緊又遞上火。 段緒躬下身子,輕吸了一口:“拿我說話當放屁???” 編導快給他跪下了:“不敢,段總,真不敢!” “不敢?”段緒輕嗤:“我看你拿梁亦明的錢,可敢了?!?/br> “我、我在您面前,那不就是個窮要飯的嘛?!本帉妷褐謶郑瑵M臉堆笑:“您說,梁亦明的東西遞到我面前,我接了,大家一團和氣,不接,那就是不知好歹。把他得罪了,我吃不了兜著走。我也很難做啊。” “嗯,你得罪不起他?!倍尉w又吸了口煙,修長的手指把煙取下,直接按在他衣服上:“你就得罪得起我?” “哎呦!”編導疼得歪了臉,右手想擋,又不敢擋,在空中亂揮半天,汗瞬間就順著腦門流下來了,滴進了眼睛里。“段總,我不敢了,真不敢了。求求您了,放條生路吧,您說怎么著,以后我只聽您的,誰再來找我,我當王八蛋給轟出去?!?/br> 段緒冷哼一聲:“你倒挺會說話的?!?/br> 按著煙的手松開,編導疼得趕緊去抓肩膀。衣服被燙得都跟rou黏在一起了,他抓了兩下,一用力,才把衣服扯開。 皮可能也跟著被拽下來一塊,他疼得有點睜不開眼了。 段緒掏出一張卡遞過去:“里頭的錢,給你買身衣服,再置辦點小茶壺小茶杯之類的。剩下的,想辦法把你那破節(jié)目給我弄好點?!?/br> “是、是?!本帉犝f他要賠小茶壺了,趕緊彎著腰把卡接過來:“那個,錢是直接分到程小姐的組里嗎?” 段緒冷眸沉聲,眼鋒像刀子一樣:“耍什么小聰明,老子要的是公平,懂嗎?” 編導徹底懵逼了:“是、是,我去想辦法,我去想辦法。” “還有,我掏錢的事兒,最好別往外抖落?!倍尉w轉(zhuǎn)身踹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編導一下癱坐在地上,扒拉了一下地上的碎瓷片,摸了摸自己□□——還好。 有種撿回一條命的感覺。 段緒出門,在走廊里跟林瑞陽打了一個照面。 見到這個主,林瑞陽有一瞬間的錯愕,目光在他額骨的紗布停留一瞬,便禮貌地朝他伸出手:“段總,沒想到在這碰見了。” 段緒懶洋洋地笑了笑,跟他握手:“你也是為了程蘿來的?” 林瑞陽低低嗯了一聲:“段總也是?” 段緒淺笑:“不然呢?” 他這幅不可一世的樣子,林瑞陽實在是不敢茍同。但他自己從來是有禮貌的,于是說了句:“勞你費心了?!?/br> 言罷,他跟段緒錯身而過。 身后,傳來段緒漫不經(jīng)心的笑聲:“客氣什么,大舅哥?!?/br> 林瑞陽的腳步一頓,有些難以置信地回頭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你meimei自己說的。”段緒的眸子里多了些得意,伸手指了指眉骨那塊滑稽的紗布:“看見這個沒,她親手給我粘上的?!?/br> 林瑞陽無語,轉(zhuǎn)身進了編導的辦公室。 與此同時,林翰坐在轎車里,是在來這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