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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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陸唯缺失的五年,余生,他會一點一點的補回來。 臺燈明亮,傅遠征低頭處理文件,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推開安安房間的門,陸唯抱著安安已經(jīng)睡著了。 傅遠征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撿起掉在地上的童話書,將書頁的折痕撫平,然后放在床頭柜上。 安安rou乎乎的小臉擠在陸唯的胸腔,粉嫩的小嘴被擠得嘟了起來,傅遠征心中一片柔軟,拿手背碰了碰女兒rou乎乎的臉。 像是有心電感應似的,安安咂咂嘴,搭在嘴邊的小手撓了撓臉,依舊是閉著眼睛,像是在說夢話,奶聲奶氣的聲音喃喃道:“…爸爸?!?/br> 傅遠征嘴角微微彎起,收了手,俯身在陸唯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如蜻蜓點水,陸唯都沒有半點的感覺。 傅遠征輕輕的將門關上,然后轉身下樓。 車子的引擎聲劃破了雨夜的安寧。 “傅總,您來了?!?/br> 市局辦公室里,姚警官放下手上的桶面,拿起桌上的一件白大褂,起身,走到傅遠征面前,將白大褂遞給他。 他拿著紙巾擦嘴,說:“只能在尹少城的房間門口到電梯之間的監(jiān)控可以看見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電梯里的監(jiān)控設備癱瘓了,他們進去之后就看不到那個人,等電梯到了一樓,那個男人卻沒有出電梯。 這件白大褂還有桌上的那個口罩是保潔在三樓的樓梯間撿到的,不清楚是誰的,所以沒扔,放在休息室里。” 傅遠征眉心微閃,看了一眼桌上的口罩,手指緊了緊白大褂,“保潔問過了嗎?” 姚警官點頭,“問過了,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身份清白,為人老實本分,兒子女兒都在外工作,她一個人獨居?!?/br> 傅遠征走到電腦面前,姚警官邊點開監(jiān)控錄像,邊說:“您看看?!?/br> “嗯?!备颠h征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搭在鼠標上,目光卻是掃了一眼姚警官面前只扒拉了兩口的桶面,淡淡道:“你們接著吃?!?/br> 到后面,安靜的辦公室里只能聽見鼠標點擊的聲音還有幾名警察吃泡面的呲溜聲。 姚警官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有時候出任務,情況緊急,餓上一兩頓都是常有的事情,以至于他們每個人都不會把時間多花費在吃飯上。 吃完后,他站回到傅遠征的身后,目光也隨著看向電腦屏幕。 傅遠征將尹少城房門口到電梯的那段錄像反復看了幾遍。 “年齡大概在三十到三十五之間,腳上的皮鞋是意大利高級定制的品牌,說明他的經(jīng)濟能力不錯?!?/br> 鼠標移動,傅遠征將視頻暫停,截圖。 截圖放大,圖像不太清晰,但男人的手背上有一條蜿蜒的傷疤,很明顯。 姚警官一愣,這些他都沒太注意,一時之間又慚愧又激動,他忽然想到什么,轉身又從桌上拿起一個塑料密封袋。 “哦,對了,這是在白大褂上發(fā)現(xiàn)的花瓣,應該就是益母草的花?!?/br> 傅遠征接過來,攤在掌心上看了一眼,“嗯,是益母草的花?!?/br> “把北安城所有生長或者種植益母草的地方都排查一遍,再注意一下我剛才說的那些特征?!?/br> 姚警官連忙點頭,尤其是剛才截圖里,那個男人手背上的疤痕,那么明顯的特征,如果真的在調(diào)查過程中看見了,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傅遠征的另一只手還抓著那件白大褂,手指一動,將白大褂攤開放在桌上,試圖在上面尋找蛛絲馬跡。 可除了姚警官從上面獲取到的益母草花瓣之外,就再也沒其他的東西,連一點污漬都沒有。 卻是傅遠征的手指在領口處停頓了一下,領口是雙層布,夾層之間的縫線卻裂開了,露出白白的毛邊,傅遠征眉頭微微一擰,手指夾著布片,往外一翻,內(nèi)側居然用紅色筆赫然寫了一句話:【我們又見面了】 姚警官眉心一跳,抬眼目光震驚的看著雙眸間攏著層層疊疊的寒氣的傅遠征,“傅總,這是…” 唇角抿了一下,傅遠征清泠的道:“果然是他?!?/br> 傅遠征回到家中,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 他先回主臥洗了個澡,穿上睡衣之后,才去安安房間,將陸唯抱回到主臥。 門打開,誰知陸唯是醒著的,眉眼溫柔的看著開門進來的男人。 傅遠征沒太大意外,嘴角微微上揚,他走過去,俯身親吻了一下陸唯的唇角,將陸唯攔腰抱了起來,走出房間,陸唯反手將門關上。 將陸唯放在床上,傅遠征松開手,剛要直起身子,陸唯卻抬起雙手抱住他的脖子,窩在他的頸側,傅遠征順勢坐了下來,攬著她的腰身。 “怎么了?” 陸唯抱了他一會兒,呼吸顫了顫,才慢慢開口:“這個案子,是不是跟你有關,是不是…當年那個人?” 否則,他不會關心到這個程度,陸唯比誰都清楚。 傅遠征抱著她的手下意識的緊了一下,陸唯很敏銳,跟在他身邊久了,偵查能力也強,其實他沒想過再瞞著她,過了會兒,回答道:“嗯。” 對方已經(jīng)明明白白的向他發(fā)出訊息,他身邊的每個人都可能會有危險,首當其沖,是陸唯或是安安。 他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想過了,與其讓陸唯什么都不知道,沒有任何的防范意識,不如就讓她知道,也好有個警惕。 雖然在她身邊有他的人在暗中保護著,同時也有尹少城的人,在北安城里,沒有人比她更安全。 察覺到陸唯的氣息不穩(wěn),像在隱忍著什么,他的手順了順她的背心,耐心的說:“放心,這次不會有事,目標已經(jīng)鎖定了,警方會很快找出他的下落。” 過了一會兒,陸唯在他的懷里點頭,“好,不過你要答應我,好好保護自己?!?/br> 這是遠征的執(zhí)念,陸唯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去綁架他,這是他必須,也是他一定要完成的事情。 姚警官忙到了凌晨,將所有種植益母草或者是生長益母草的地方都記了下來,天才剛亮,總共睡了三個小時,就開始分派人手到各個地方排查。 當天下午,傅遠征開完高層會議,回到辦公室,手機上有個未接來電,是姚警官的。 回撥過去,“有線索了嗎?” “種植基地排查過去了,沒有這樣的人,只剩下城郊的半山腰上,那里長了野生的益母草,而且,那附近有人住,尋常人也不能夠上去,對方還是個珠寶商人?!?/br> 幾個特征都吻合了,所以姚警官有些激動的給傅遠征打了電話。 “傅總,我就在你們公司樓下。” 車子在盤山公路上搖晃,傅遠征穩(wěn)如泰山。 停在半山腰上,果然,車窗外就能看見路兩旁的野生益母草,淡紫紅色的花成片成片。 下車,姚警官去按了門鈴,過了一會兒,一位瘦高的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出來開門,一看見對方是警察,客客氣氣的問道:“警官有什么事嗎?” “請問梁老板在嗎,我們有事找他?!?/br> 年輕人點頭,“在的?!?/br> 警察跟著進去,倒是傅遠征坐在車上,沒有現(xiàn)身,也沒有下車。 姚警官在客廳坐了一會兒,終于見到梁寒聲,被對方男生女相的樣貌驚艷了一把,下一瞬,將目光落在對方的手上。 兩只手的手背白皙無暇,沒有任何的傷疤。 姚警官心里微微一怔,居然沒有疤痕? 但對方已經(jīng)坐下來了,他開口也是客客氣氣的:“梁老板,我們來此是為了…” 還未說完,就聽見身后有腳步聲傳來,回頭,傅遠征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一愣,還不明白傅遠征怎么突然進來了,卻是坐在他對面的梁寒聲微微笑著看向傅遠征,像是在確定一樣,“遠征?” 傅遠征頷首,嘴角輕輕勾了起來。 他們認識? 姚警官和另外一名警官坐在客廳喝茶,傅遠征和梁寒聲在客廳外的花園里,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不過看兩個人的狀態(tài),并不是特別熟悉。 對方雖然瘦高,但他的體型哪里會對付得了尹少城和死者?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手背上沒有疤痕。 等上了車,姚警官才將好奇心剖開,“傅總,你怎么會認識梁寒聲?” 傅遠征的目光從窗外的益母草移開,平靜的道:“他曾經(jīng)是聯(lián)邦警察,我在美國期間與他有過接觸?!?/br> 姚警官神情一怔,“fbi?” 第165章 夫人不見了 夫人不見了 車子行駛在下山的路上,傅遠征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支,隨手將煙盒遞給姚警官,姚警官客客氣氣的接過來。 打火機啪一聲,火苗燃起。 傅遠征深吸了一口煙,目光清遠的看著窗外漸暗下來的天色。 姚警官不敢問傅遠征要火,從自己的褲兜里摸出一只很普通的打火機,點煙。 青白煙霧自車窗飛出。 “我剛剛仔細看過梁寒聲的手了,沒有疤痕,而且,對方曾經(jīng)又是聯(lián)邦警察,怎么也不可能是個變態(tài)殺手吧?!币僮灶櫟姆治龅馈?/br> 他心里是這么認為的。 但長期接觸罪犯,有些人會承受不住內(nèi)心的煎熬,逐漸走向犯罪道路,不是沒有前例的。 fbi的警察…不能夠吧。 并不是他崇洋媚外,而是身為警察的人對違法行為更應該深惡痛絕才是。 傅遠征沒看他,道路兩旁是高大的樹木,樹葉繁茂,濃蔭翠蓋,車子駛過,正好籠下一片陰影,將傅遠征的半張臉都掩映在昏暗的光線里了。 幽暗的雙眸中,情緒未明。 “那之后呢,他為什么離開fbi?” 傅遠征的手指伸出車窗外,盤山公路上,只有這么一輛車,所以不存在什么危險,風一刮,就將煙蒂上的灰吹跑了,零星閃爍的火光像山間的螢火。 他不緊不慢的說:“不輕觸,據(jù)說是身體出現(xiàn)了狀況?!?/br> 姚警官默了默,的確,看那個梁寒聲,男生女相就算了,還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看著就是沒辦法經(jīng)歷風雨的樣子,所以剛才傅遠征說他曾經(jīng)是聯(lián)邦警察的時候,他是震驚的。 一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再者是因為他瘦弱的身板。 他抬手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可我怎么覺得那位梁老板怪怪的?!?/br> “我也覺得他怪怪的,挺神秘的,不過他也真是好命,進了fbi,離開之后又成了珠寶生意的大老板,上天真是眷顧他。”在前面開車的另一名警察插嘴。 姚警官被這話逗的一笑,笑罵道:“你小子,我們在討論案情呢,你在這瞎感慨什么,好好開你的車?!?/br> 姚警官說完后看了傅遠征一眼,傅遠征上車之后,話更少了,“傅總,你剛剛和梁寒聲在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