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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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白敬然的車就快要追上了,白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聲音陡然拔高:“尹少城,聽說你拿過賽車冠軍,我看也不過如此嘛!” 尹少城呵的冷笑一聲:“那你可坐穩(wěn)了!” 小丫頭片子,救你,還敢用激將法了? 但激將法對于才21歲年輕氣盛的尹少城來說,他就吃這套。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下,白蘇明顯的感覺到車子猛地提速,引擎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論賽車,白敬然根本不是尹少城的對手,況且尹少城的車是經(jīng)過改良的,不是白敬然那輛正兒八經(jīng)的車能夠追得上的。 很快,對北安城大街小巷都熟透的尹少城握著方向盤,車子如泥鰍般在街頭巷尾飛馳,遠遠的將白敬然甩開了。 但即便如此,白蘇還不是不敢掉以輕心,那邊,尹少城車速不減,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對她說:“抱歉不能把你帶去我家,所以只能把你帶出來了?!?/br> 尹家絕對是安全的,但他的爺爺最善于明哲保身,要是將白蘇放在家里,只要白敬然上門要人,甭管什么理由,白蘇絕對會被帶回去的。 現(xiàn)在的尹少城無權(quán)無勢,還是依附著尹家的力量。 這些就算他不明說,白蘇也能猜到一二,她已經(jīng)很感激了,“你送我去傅家,我要去傅家!” “去找傅瀝行?”尹少城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會幫你嗎,不過據(jù)我所知,他中槍了?!?/br> 說到這里,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怎么會這么巧合? 而白蘇驟然刷白的臉色已經(jīng)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神色倏然凝重,沉聲:“這個白敬然到底要做什么…” 白蘇背脊一涼。 白敬然想要做的,無非是她接受他,不再惦記著傅瀝行,但這些,對白蘇來說就像噩夢一樣,她又怎么可能會主動說出口。 她咬著下唇,心就像被摘掉了似的,空蕩蕩的。 眼下最重要的也不是解釋這些,她必須找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拜托你了,帶我去傅家,就算他不幫我,我也要去看他!” 尹少城嗯了一聲,打著方向盤,朝著護城河開過去,車速很快,但白蘇的體力已經(jīng)不太能支撐下去了,她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又忽然驚醒,大口的喘氣。 她看著外面霓虹燈閃爍,身邊的人是尹少城,其實做事一向很靠譜的尹少城。 不是夢,她真的從白家逃出來了! “白敬然不是你親哥對嗎?”尹少城忽然開口。 白蘇一愣,“你怎么知道?” 尹少城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前方,“你的脖子上,有痕跡?!?/br>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白蘇的臉上的血色褪盡,一張蒼白的小臉上青筋的脈絡(luò)清晰。 脖子上的痕跡,一定是昨晚白敬然企圖對她用強留下來的,身上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痕跡,不過都被睡裙遮住了,但脖子上的是遮不住的。 她抬起顫抖的手,試圖遮住這些恥辱的印記,緊緊咬著下唇。 在她這個年紀,身上的每個地方對她來說都十分寶貴,如果不是自己最喜歡的人,任何人都碰不得,碰了,就會令她覺得不干凈。 尹少城自然沒想那么多,他繼續(xù)說:“除非他是個變態(tài),否則誰會對自己的親meimei下手?!?/br> 是啊,除非是個變態(tài)。 可白蘇還沒從恐懼的余溫中逃出來,在她看來,白敬然和變態(tài)無異! “你少蒙我,單憑這個,你怎么可能問的這么肯定?!彼皇窍敕▎渭儯簧?。 尹少城嗯了一聲,接著說:“其實是幾年前無意間聽我爺爺說起過,具體的我不太記得了,只知道白敬然的生父是市委書記,和你爸是很好的朋友,后來被雙規(guī)了,你爸才收養(yǎng)了白敬然?!?/br> 白蘇從來不知道這些事,就連白敬然不是她的親哥哥,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 聽著這些事,仿佛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她一陣陣的恍惚。 可既然爸爸是白敬然父親的朋友,那天白敬然為什么說爸爸背叛了他的父親呢? 不過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用,而且,那些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光憑想象又能想出什么來? 車子穿過一條林蔭道,到了一條寬闊的十字路口,眼看著就要到護城河的橋頭。 突然,“轟——” “轟——” 四面八方涌出好多輛飛車,黑色的飛馳在夜色中,像一只只吸血蝙蝠,從四面八方而來,將尹少城的車團團圍住,機車車頭刺眼的燈照進車內(nèi),轟鳴聲不絕于耳。 尹少城皺眉,“黑幫?” “什么黑幫?”白蘇呼吸一窒,“是他找來的人嗎?” “除了他,這個時間誰會在這堵我們,他怎么會和黑幫有關(guān)?”他轉(zhuǎn)頭看著白蘇。 白蘇背脊一涼,茫然的搖頭,她其實對白敬然的了解甚少。 她信賴他,甚至還有點依賴他,在她心里,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光明磊落的,憑她怎么想也想象不到他會和黑幫掛鉤。 此時此刻,她如墜冰窖一般,身子寒了個透。 那些人從車上下來,朝著車子走下來,尹少城倏然瞇了瞇眼睛,舌尖頂了頂后槽牙。 “我下去看看,你鎖好車門別出去!”說著,他就拉開車門下車。 然而就在他的鞋底沾地的一瞬間,忽然從橋的另一面開出好幾輛黑色的轎車,陸陸續(xù)續(xù)的朝著這邊開來。 車燈刺眼,白蘇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等她睜開眼睛看清車牌的一剎那,臉上的表情一僵。 那車牌她看過之后就忘不了,銘記于心。 黑幫的人一看對方是傅家的人,帶頭的一個人說了一聲走,其余的人毫不遲疑的跳上車,逃離! 易山抬手下令,“追!” 剩余的車輛追著飛車而去。 易山走過來,朝著尹少城頷首,“尹二少?!?/br> 尹少城認得易山,知道他是傅瀝行的助理,他單手撐在車門上,如釋重負的道:“你們來的很及時?!?/br> 只差一步,尹少城的身手是很好,但剛剛來的人至少有二十個,他赤手空拳只有把握打倒一半,而且既然他們能追到這里,白敬然應(yīng)該很快就到了,到時候,他真的沒有把握將白蘇送到傅家。 白蘇被尹少城從車里攙扶出來,她還是使不上一點力氣,半個身子都掛在尹少城的臂彎里,急忙問易山,“傅瀝行怎么樣了?” 易山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已經(jīng)醒來了?!?/br> 他的眼神極好,目光從白蘇穿著吊帶睡裙的身子掠過,余光掃過她的白皙纖細的脖子。 他回頭朝著身后的人說道:“把衣服脫下來。” 身后的保鏢照做,將黑色的襯衫脫下,還好里面還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不至于赤膊。 易山對白蘇說:“白小姐先將就著穿一下。” 白蘇剛剛還想問能不能去傅家,沒想到易山將襯衫披在她身上之后,竟主動攙扶著她上了傅家的車,身后的尹少城眼底閃過一絲訝然。 傅宅燈火通明,車子開進大門的時候白蘇就注意到了警戒比平常要嚴密了很多。 里里外外,明里暗里的應(yīng)該還有很多人。 車子停下,易山攙扶著白蘇下車,走進廳堂,迎面是剛下樓的錦瑟,她聽見車子的聲音知道是易山回來了,沒想到還帶回了白蘇。 只是對白蘇一向不錯的錦瑟在看到她的一剎那,臉色微妙一變,疾步走過來,揚手就要朝著白蘇打過去。 卻是手揚到半空中,忽然樓梯那邊傳來男人低沉清冷的聲音:“錦瑟,你敢動她?!?/br> 第205章 他看見了她身上的痕跡 他看見了她身上的痕跡 錦瑟被身后傳來的聲音震得手指一顫,臉色僵了僵,神色復(fù)雜的看了白蘇一眼,最后將手收了回去。 她抿著唇回頭看,傅瀝行站在三樓的樓梯口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確切的說,是越過錦瑟,看著她剛剛正想下手的那個人。 他忽然掃了一眼過來,目光冷淡,錦瑟的臉色白了白,連忙低下頭去。 “傅少…” “下不為例?!?/br> 也許是右肩上的槍傷令傅瀝行很不舒服,他說話的語調(diào)低低的,可整棟別墅在他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再沒人敢隨意發(fā)出聲音,安靜的就算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了。 他說完后,目光再次落在白蘇身上。 白蘇身上還披著保鏢的黑色襯衣,紅色的吊帶睡裙是上等的絲綢,順滑如水,仿佛泛著盈盈的水光,她站不住所以半個身子都倚靠在易山的身側(cè),而易山只敢用手臂的力量虛攏著,手指都不敢碰她一下。 白蘇抬頭看他,四目相對,她的心尖疏散一麻,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唯有那雙靈動的雙眼閃動著光澤,傅瀝行臉色很差,薄唇抿著,也是蒼白的弧度。 但至少,他還站在她面前! 她咬著下唇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下來,嘴角又矛盾的上揚,傅瀝行三個字堵在嗓子眼上,怎么也發(fā)不出來。 原來真有一種痛,是說不出口的。 傅瀝行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模樣,,轉(zhuǎn)身朝著主臥的方向走去,白蘇下意識的追過去,突然雙腿一軟,幸好易山眼疾手快,急忙將她攙扶起來。 而三樓跨出一步的男人腳步一頓,他回頭,白蘇已經(jīng)暈過去了。 半個小時之后,醫(yī)生從房間里出來,旁邊主臥的房間門是敞開的,易山站在門外,對他說:“進去回話?!?/br> “是?!?/br> 進到房間,醫(yī)生跟著易山站在那副名貴的山水屏風(fēng)之外,另一側(cè)燈光幽暗,看不清楚。 房間內(nèi)很安靜,他壓低了聲音說:“我已經(jīng)給白小姐打了一針,等她醒了就會好很多,并且不再服用那些藥物之后,明天大概就可以恢復(fù)力氣了。” 話音落下好一會兒,房間內(nèi)又陷入了安靜中。 屏風(fēng)另一側(cè)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聲,醫(yī)生聽見男人的聲音染了寒意的問他:“什么藥?” “具體是叫人四肢發(fā)軟,下不了床,這在國內(nèi)是禁藥,白小姐的情況,應(yīng)該是服用了幾天的,幸好時間不長,否則,白小姐今后都可能在輪椅和床上度過了?!?/br> 這話說的也算委婉了,不如說如果長此以往,白蘇就廢了! 易山帶著醫(yī)生出去,回來的時候傅瀝行不在主臥里,而管家卻在旁邊側(cè)臥的門外候著。 白蘇還沒醒,額頭布了一層汗水,柔軟的頭發(fā)被汗水濡濕了,粘膩的貼在臉頰,額頭上,她的喉中發(fā)出幾道悶哼聲,又夾雜著一絲絲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