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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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子被濃煙傷到了,一開口就是粗嘎難聽的聲音,一開始還聽不清,當那天晚上傅瑾和還是聽見了她在叫著沈雋的名字。 她捂住胸口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傅瑾和擔心她的心臟問題,忙去請了醫(yī)生過來給她做檢查,醫(yī)生最終給出結論:心臟沒有問題。 傅瑾和有點明白,又仿佛不太明白,傅唯安怎么會疼成這樣。 忽然,病房外傳來敲門聲。 很有節(jié)奏的三聲,唯安在哪里聽到過。 她抓著披肩的手不由的緊了緊,胸腔空落落的感覺仿佛一下就被填滿了,她忽然轉身站了起來,小腿磕到了桌角,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氣。 她開口,嗓音沙啞:“進來?!?/br> 萊瑞推開門進去,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臺邊,披著墨綠色披肩的唯安。 養(yǎng)了一個月,她瘦的更厲害了。 萊瑞眼神晦暗,沖她頷首,反手將門關上。 原來是萊瑞。 唯安低著眼眸看自己的手指,又重新坐了回去。 萊瑞很高很魁梧,他走了過來,在窗邊拉下了一片的陰影,將唯安纖瘦得有些過分的身子籠罩在了陰影之中。 唯安這才看到他的手里拿著一疊文件,被他的手指捏得很緊。 “傅小姐?!?/br> 唯安的心跳驟然停了一拍,緊接著就像被打開了一個豁口,冷風徑直的往里鉆,她渾身僵硬,連臉上的表情都是僵硬的,眼神直直的盯著萊瑞手里的那疊文件。 萊瑞叫她傅小姐。 “請您在上面簽字吧。” 萊瑞說了一聲,俯身將帶來的文件攤開來,放在唯安身前白色的小圓桌上。 那文件一式三份,頂部的標題赫然印著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加粗的字。 萊瑞看到她細瘦的手指緩緩的捏著文件,因為瘦和虛弱,她手背上的青筋尤為的明顯,在她捏著文件的瞬間,全都一根根的凸了起來,觸目驚心也不為過。 她低著頭,從萊瑞的方向只能看見她纖長的睫毛和挺翹的鼻頭,看不見她的眼睛。 她一聲不吭,但她是個聰明人,事實擺在眼前,不需要他多說什么了,他不是沈一,沒什么會使得他心軟。 “沈先生說,夫妻一場,他沒給過你什么好的,這幾年沈家所涉及到的財產(chǎn),就盡數(shù)歸你,也當是對你的一點補償?!?/br> 唯安沒有去翻動文件,一個月的時間,他不來,原來是這樣的。 她不說話,萊瑞皺了皺眉,補充道:“都是干凈的財產(chǎn)?!?/br> 唯安還是沒去翻動文件,她很久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萊瑞將筆遞了過去。 唯安捏著筆,那黑色的筆桿襯得她的指關節(jié)細瘦又蒼白,她依然低著頭,仿佛再也抬不起頭來似的,“他還說了什么嗎?” 萊瑞盯著她的下巴,嘴角倏然緊了一下,但是想到沈雋那樣度過了一個月時間,他低頭,嘆出一口氣。 “沈先生說,是他沒有福氣,不管是你,還是,那個孩子?!?/br> 唯安直接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頁,沈雋的名字寫的蒼勁有力,極有風骨,字如其人,單是看到這兩個字,唯安的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了他的臉,他低頭深沉的看著她,在她的耳邊喚她安安。 她抓著筆桿的手指痙攣了一下,疼得直打顫,壓低著嗓音,仿佛在克制著什么情緒,“不是他的問題。” 萊瑞皺眉,不想再聽見什么,“既然這樣,就請您趕緊簽字吧,沈先生的飛機在一個小時之后。” 唯安的臉蒼白得厲害,三份文件,簽三次的名字,一筆一劃,很疼。 在她簽完最后一筆,萊瑞沒有絲毫猶豫的將文件收了起來,他夾著文件,對著唯安鞠了一躬,然后轉身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了下來,手搭在門把上,頭也不回的說:“你藏在床頭縫隙里的那幾顆藥被沈先生發(fā)現(xiàn)了,他說,你想要的自由,他給你?!?/br> 萊瑞開門出去,關上門的一剎那,卻沒看到那房間的人不知因何緣故倒在了地上。 萊瑞到樓下的時候迎面碰到了傅瑾和。 傅瑾和沒想到一個月不見的沈家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候碰到了,誰知,萊瑞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跳上了車。 在他上車的那一剎那,傅瑾和眼尖的看到他手里拿著的文件夾,在看到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字時,心跳忽然一緊。 他臉色一變,轉身跑進了電梯里。 “傅唯安!” 傅瑾和一推開門就看到唯安倒在了地上,像一只受了傷的小貓,她瘦的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明明一米七的個子,蜷縮起來卻只有那一點。 她捂著胸口,雙眸緊閉,臉色慘白! “傅唯安…” 傅瑾和的心頓時就慌了,他從來沒見過唯安這個樣子,他嚇壞了,臉色也白了。 他連忙將人從地上抱起來,可是才剛一觸碰到唯安的身子就聽到她粗啞痛苦的喃道:“疼…” “哪疼?”傅瑾和猛地將手縮了回去,不敢去碰她。 尹望秋被護士推著輪椅到門口時,聽到的是傅瑾和著急心疼的慌亂的聲音:“姐,你不要嚇我!” 唯安蜷縮著身子被傅瑾和抱在懷里,她低著頭,緊緊的抓著頭發(fā),嗓音粗啞,那一個字一個字,從她的齒根溢出:“瑾和,我疼,哪里都疼…” “我現(xiàn)在就去把沈雋給你抓來!”傅瑾和的眼睛都紅了,他將唯安放在床上,轉身就要跑出去。 卻是被唯安緊緊的拽住了衣角,她從床上跌落下來,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尹望秋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逆流沖上了腦門,他怔愣的看著唯安痛苦的抱著頭,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痛苦的喊著疼。 他一直以為傅唯安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也還能保持著冷靜的頭腦,六年前她就是這樣,在面對他的出軌,她能毅然決然的抽身離開,那時候他就在想,傅唯安這個女人,真是冷血無情得很。 沒有人可以打破她的底線。 可是現(xiàn)在… 當沈雋成為了她的底線之后,尹望秋才明白自己輸?shù)糜卸鄰氐住?/br> 第399章 這以后估計不怎么虐了 這以后估計不怎么虐了 傅瑾和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唯安正低頭咳嗽,墻面上的電視機正播放著晨間新聞,一個月之前的那場大火已經(jīng)被很多人淡忘了。 “怎么起來了?”他趕緊放下東西,疾步走過去,要去將人從椅子上扶起來。 唯安回頭看見他過來,對他擺了擺手,示意她想再坐一會兒。 她的嗓子被濃煙傷得厲害,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完全恢復,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一股干澀的嘶啞。 傅瑾和也拗不過她,拿著從家里帶過來的湯,盛出一碗遞給她。 唯安皺了皺眉,有點抗拒,但她現(xiàn)在很虛弱,不能不喝。 傅瑾和看著她低頭喝湯,一聲不吭的,臉色依舊不見好,瘦成了皮包骨,看著難受。 她拿著湯勺的手在抖,手指凸起的骨節(jié)仿佛都快要從那一層薄薄的皮膚穿出來,她真的瘦得可怕。 傅瑾和眉心一跳,不忍心看著她這樣,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說:“不想喝的話可以先放著?!?/br> 唯安無聲的搖頭,傅瑾和就看到她強逼著自己喝掉了半碗湯。 但這已經(jīng)比五天前好太多了,那時候的她什么都不愿意吃,吃什么吐什么。 傅瑾和都不太敢回憶起當天的情形,傅唯安那個樣子,他實在是心疼。 從醫(yī)院離開后,傅瑾和去了一趟療養(yǎng)院,先去看了一趟母親,后來又去了一趟醫(yī)生辦公室。 許翊敞著白大褂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他聽聞了傅瑾和的來意后,并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驚訝。 “其實之前傅唯安跟我談過這個問題。”許翊說道。 傅瑾和一愣,忙問他:“什么時候?” 許翊托了一下鏡框,說:“就在火災的前一晚,她來這里看過你母親,和我聊了一些?!?/br> “她主動想尋求治療嗎?”傅瑾和手指交握著,抿了一下嘴唇,問他,“她怎么說?” 許翊長嘆了一口氣,“她說她想當一個正常人。” 傅瑾和的表情凝重下來,她居然這么說。 沉默了半晌后,他擰著眉問:“這些你告訴過沈雋嗎?” 許翊輕笑:“你mama才是他囑咐給我的病人,我頂多只會告訴他你jiejie來過醫(yī)院?!?/br> 言下之意,他并沒有說太多。 雖然許翊十句話里有九句是不能信的,但這話卻是千真萬確的,也包括在專業(yè)上的話也十分值得信賴。 傅瑾和點了點頭,“那么,你有把握嗎?” “傅唯安的情況不算太好,但也不是我遇到過最棘手的,她只是性格有點缺陷。” 傅瑾和咬著牙痛心疾首道:“其實她以前挺陽光的一個人,如果沒有這么多事發(fā)生,她一定還是從前的那個傅唯安,我明知道只要出事,她總會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當年我爸出事后我還那樣對她!” 許翊對傅家的事知道的不多,不好發(fā)表什么言論,“如果不能還你一個好好的jiejie,我的招牌隨便砸。” 傅瑾和沉默著,他想到傅唯安現(xiàn)在這個樣子,心里就是一陣的悶痛。 唯安在傅瑾和離開后很久了還是坐在窗臺邊。 護士推著尹望秋進來,尹望秋抬手,示意護士出去。 尹望秋自己搖著輪椅到唯安的面前,“安安,和我說說話吧?!?/br> 她變成這樣,誰能說沒有他的責任? 在她回國時他就發(fā)現(xiàn)了她變了,那時他只顧著發(fā)泄自己的怨恨,如果他能早點做什么,她會不會不至于如此? 唯安緩緩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雙腿上。 尹望秋的左腿失去了知覺,也許只是暫時失去知覺,也許就是落下終身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