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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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說容易,要做到卻是太難了?!迸嶙谥畵u頭,“你也做不到。” 黃石先生訕訕的收回了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孔圣人說的似乎有幾分道理?!?/br> 良久之后,黃石先生才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多說了,不過我還是跟你說,那個小丫頭很危險……” “廟遠先生把她教的很好,她也很聰明,學(xué)的很快。”裴宗之道。 “就是教的太好了,太厲害了?!秉S石先生打了個哆嗦,“變態(tài)不可怕,厲害的變態(tài)才可怕,她就是!” …… 兩人越走越快,很快便融入了風(fēng)雪之中。 · 厚實的披風(fēng),圍爐取暖,間或一碗熱湯,盛敝理與盛明輝趕到半山亭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倒是輕松自在,盛敝理感慨了一聲,走入亭中。 “喬相、齊大人、衛(wèi)六小姐?!?/br> 喬環(huán)與齊修明有些驚訝:“先時倒是不曾聽聞你回京了……” “找我無用的?!迸曈挠牡捻懫稹?/br> 喬環(huán)與齊修明皆是一愣。 “盛大都督的病我治不了了?!?/br> 聽聞她一開口就是直言,盛敝理與盛明輝來不及大驚就一下子懵住了。 “怎……怎么會,你那日不是說……”盛明輝臉色發(fā)白,還有些不敢置信,匆忙出聲,“你不是說……” “我說的是,現(xiàn)在我能治,過了的話,我就治不了了,是不是?”衛(wèi)瑤卿反問他。 盛明輝臉色愈發(fā)蒼白。 哪還用再問,盛敝理就已經(jīng)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不待他們發(fā)問,衛(wèi)瑤卿就開口了:“當(dāng)時的話,大都督肌理未損,當(dāng)然能治,如今你們既這樣來尋我,便說明大都督已經(jīng)倒下了,肌理已損,我救不了了。符醫(yī)本就不是我所擅長的,我救不了。” “那怎么辦,我爹爹怎么辦,我爹爹怎么辦……”少年目光惶惶,拉緊了盛敝理,“二叔,怎么辦,這怎么辦才好?” “陰陽司不是有擅長符醫(yī)的小天師么?”衛(wèi)瑤卿拍落了小靴上的落雪,“怎么不去找陰陽司的小天師?秦越人的金針,扁問的落xue都有一試之能?!?/br> “兩位小天師不在京中?!?/br> “又不在??!”少女搖了搖頭,似乎是無意義的感慨。 是啊,又不在,黃少將軍出事的時候就一籌莫展,眼下又不在京城。 “呵,真是巧??!”盛敝理咬緊牙關(guān)冷笑起來。 “那怎么辦,我爹爹怎么辦?都怪我,要不是我,爹爹也不會告假去接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少年人無助的哭聲在雪地里響起。 這等時候,盛敝理已經(jīng)顧不得去訓(xùn)斥他“男兒有淚不輕彈”這種話了,就連他也有流淚的沖動,大哥……大哥難道就這樣了么?大哥這個年紀(jì),正是前途無量的時候,原本和睦的一家,嬌妻幼子,意外來的突然,可以預(yù)見的,大哥一倒,這個家也將散的差不多了。 衛(wèi)瑤卿站了半日,突然出聲了。 “有一個人,或許有辦法。” 一語既出,絕境逢生。 · 遠遠看著那悠悠駛來的馬車,跨坐在樹上的黃石先生怔了一怔,隨即大笑了起來,“姓裴的,小變態(tài)給你找事情做了。” 坐在樹下的裴宗之抬頭望了他一眼,“你為何那么高興?” “你說她這到底是信任你呢,還是在試探你呢?”黃石先生打了個呼哨,“嘖嘖”出聲感慨,“看來這張臉也不是萬能的,她并不信任你啊!” “家族巨變之下,她自然不會輕易的相信任何一個人,不是很正常么?”裴宗之說道。 “那你救是不救?”黃石先生看向他,“是正中小變態(tài)下懷,讓她試上一試呢,還是趁現(xiàn)在溜之大吉?” “看看吧,能救便救,不能救就轟出去?!迸嶙谥?,“左右沒什么事做,偶爾也是要日行一善的。” 偶爾?日行一善?黃石先生搖了搖頭,又一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他可不會相信這些精通國祚測算的人的話,誰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黃石先生翻了個身,迷迷糊糊中看到大門慢慢打開了,裴宗之就站在門前,背負雙手,靜靜的站著。 第102章 坦言 大門大開,他就站在那里,不發(fā)一言。 眾人一時有些不敢靠近,目光轉(zhuǎn)向角落里抿唇不語的少女:“衛(wèi)六小姐?!?/br> 衛(wèi)瑤卿想了想措辭,剛要說話。 “你和躺著的留下,其他人離開。”裴宗之的話先她一步說了出來。 眾人一愣,皆轉(zhuǎn)向衛(wèi)瑤卿。 “衛(wèi)六小姐,麻煩你了。” 盛敝理帶了些許歉意望來:“衛(wèi)六小姐,大恩不言謝,我盛敝理銘記在心。” 衛(wèi)瑤卿看向眼前容貌極盛的裴宗之,臉上沒什么旁的表情,眼神漫不經(jīng)心的放在別處,仿佛方才的一句話只是隨意說出的一般。 她抬頭,看向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地方,這是她的家,一座有四百余年歷史的古宅,它的出現(xiàn)伴隨而來的是張家四百年大楚第一術(shù)士世族的榮寵,也見證了百年世族的迅速衰落。 眼下,往常掛著太宗皇帝欽賜的“張府”二字的匾額的地方重新掛上了一道新的匾額:裴園。 她在家不過長到五歲的年紀(jì),便抱著書,跟隨廟遠先生天南地北的行走了,甚少回家。但即便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并不算得熟悉,落葉歸根,那種回歸故里的感覺是別處不能比擬的。 故園仍在,張府已沒。 她忽然生出流淚的沖動,抬頭望天,眼底的濕意瞬間被吹散了,她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人,絕代風(fēng)華的外表之下,他在里頭扮演了什么角色,實際寺又做了什么,這一切,她自己會去尋找答案的。 咧嘴而笑,兩顆虎牙漏了出來,對著銅鏡練了好久,她知道這樣的表情最是人畜無害。 “好?!?/br> 她走入園內(nèi),張家族人的冤魂仍被困在鎖魂大陣內(nèi),只有前院一塊未曾波及,裴宗之就住在這里。 “裴先生,這院子看起來有些不干凈啊!”衛(wèi)瑤卿看向周圍,“您為何住在這里?” “這里又無事?!迸嶙谥溃拔易×艘欢螘r日了,他們也不曾攻擊過我?!?/br> 被困鎖魂大陣?yán)?,自然攻擊不得你?/br> 衛(wèi)瑤卿目光轉(zhuǎn)向昏迷的大都督盛敝忠:“先生肯出手相救,真是仁義心腸,既住在這里,怎么不仁義一把,送他們?nèi)ネ???/br> “時候未到?!?/br> 一陣沉默之后,裴宗之又開口了:“你神魂不穩(wěn),往后不要出現(xiàn)在李修緣面前?!?/br> “我自己會安魂?!毙l(wèi)瑤卿道。 “他身上帶有一物,等閑安魂手段恐怕不行。”裴宗之道。 “何物?” 他輕飄飄的說了兩個字:“骨灰?!?/br> 渾身一震。 似是怕她聽不明白,他又說的詳細了一些:“你的骨灰。”神魂不安是因為那種貼合靈魂的熟悉感啊,與現(xiàn)在這具身體,她也同樣貼合,這也是極其罕見的事情,或許,這才是她能夠魂兮歸來的原因吧。 “唰——”袖劍出鞘。 打了個盹醒來的黃石先生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盛家的人還在外頭等著,大門重新關(guān)上了,而門內(nèi),豆蔻年華的少女和兒郎站在古杏樹下。 “這樣不就對了嘛,小姑娘家家的,成天打打殺殺的多不好。”黃石先生口中嘟囔了起來,抱住樹干滑了下來,“十三歲正是孩子們情竇初開的年紀(jì)啊!” 揉著眼睛走過去:“誒,你們……” 待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時頓時困意全消。 小姑娘手里的袖劍離裴宗之的喉口不過一步之遙,裴宗之手里攥著身側(cè)的腰佩擋在袖劍之前。 劍拔弩張。 黃石先生噤了聲,后退了兩步,順手拿了個小馬扎擋在胸前,以免被波及到。 “你知道多少?”少女出聲了。 裴宗之看著她,慢吞吞的開口了:“都知道??!” 袖劍往前了少許,少女雙眼微微瞇起。 她動了殺心,黃石先生又后退了兩步,抱緊了懷里的小馬扎,抬頭看裴宗之。 裴宗之神色依舊沒什么變化:“你是張家這一輩的嫡長女張明珠,現(xiàn)在是衛(wèi)家行六的小姐衛(wèi)瑤卿?!?/br> 少女雙目銳利的盯著他,眼中俱是戾氣。 裴宗之走到一旁:“原來的你也就罷了,現(xiàn)在的你,也就欺負欺負那群不會內(nèi)家功夫的孩子罷了,碰到真正的內(nèi)家功夫的高手,走不過三個回合?!彼f著搖了搖頭,“你不是我的對手?!?/br> 少女冷笑一聲,手里的劍并未收回:“殺人又不是這一種方法,我不會下毒么?” “有下毒便有解毒。”裴宗之看了她一眼,“坐吧,這里是你家,我就不多介紹了?!?/br> 少女收了劍,走到石桌旁坐了下來。 “說來也是陰差陽錯,你還要感謝李修緣將你的骨灰盜出,你闖出鎖魂大陣的那一刻,長安衛(wèi)氏六女恰好斃命,她與你的八字除了年份不同,其余的皆一模一樣。”裴宗之道,“這等巧合,幾百年也難得一見,所以,你當(dāng)是命不該絕。” 衛(wèi)瑤卿的相貌,稍懂相人之術(shù)的人都知道是少年早夭之相。 “他為何盜我骨灰?”衛(wèi)瑤卿看著他,神情變幻莫測,想到了其中一個猜測,生出幾分惡心的沖動。 裴宗之看了她一眼,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默然:“你想太多了。李修緣并不是對你情根深種才盜出的你的骨灰,不過他會背叛張家也與你有關(guān)。張大天師有一掌上明珠,將其視若瑰寶,取了個極貴重的名字叫做明珠。雖說很少于人前出現(xiàn),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你的存在。李修緣得張大天師器重之下,想要求娶張大天師的掌上明珠。然而年歲是差的稍多了些,況且以張大天師對張明珠的疼愛,并不會草草同意。恰逢有一幼女張玉珠未嫁,美貌過人,年歲相合,便將幼女嫁他為妻。李修緣憤憤不平,大抵這便是李修緣同你張家離心的原因?!?/br> 求娶明珠未得,換了個玉珠,就覺得了受到了侮辱。一旁的黃石先生摸了摸手上的雞皮疙瘩:這么看來,就因為這個原因,而生出背叛之意,真夠變態(tài)的。其實那位玉珠小姐生的是真真漂亮,那么個漂亮大小姐給自己當(dāng)妻子居然會被他當(dāng)成侮辱,李修緣真是……看外表還當(dāng)真看不出他是這種人。 “你想干什么?”裴宗之這個人也委實有些古怪,她也懶得兜圈子,干脆直奔主題,“你這次來長安是為了什么?” “天子腳下,京城繁華,我還不曾來過長安,所以過來看看?!迸嶙谥f著把玩著手里的杯子,“順便奉家?guī)熤?,替張家安魂。?/br> “那為何不安魂?”衛(wèi)瑤卿說著看向前院之外,黃符血灑,鎖魂的銅鈴還在搖曳,鎖魂大陣并未除去,破解鎖魂大陣的佛鐘就在實際寺,裴宗之要拿到輕而易舉。 “還不到時候?!迸嶙谥鸬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