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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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當(dāng)吧!”崔琮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不過算科其實是頂有用的,不但各部需要,就連傳說中的奇門遁甲,也需要很好的算術(shù)底子……” “奇門遁甲?”崔琰卻突然出聲打斷了崔琮,“衛(wèi)六會誒,那衛(wèi)六的算科定然很好,讓衛(wèi)六來試試呢?” 少年人想法來的突然,而且立刻就下手實施了,崔琮還不來不及阻止,少年人們轉(zhuǎn)頭就往龍門群陣的方向去了。 這還真是……崔琮嘆了口氣,無奈的跟了上去。 遠遠便看到了穿的圓滾滾的衛(wèi)六蹲在地上,手里拿著個小鏟子在鏟冰。 “六姐六姐,那邊開了賭莊,要去試試么?”人未到,聲先到。 蹲在地上的衛(wèi)瑤卿抬頭看了眼過來的人,重新低頭認真的鏟著冰。 “六姐,去嘛!” “不去?!毙l(wèi)瑤卿起身,龍門燈陣已經(jīng)搭完了,她想去衛(wèi)瑤玉那里看看。衛(wèi)家的孩子生的不錯,衛(wèi)瑤玉這個年紀(jì),想要急求一門親事也無可厚非,參加舞樂會確實是好辦法,但怕就怕該引來的沒來,不該引來的來了一堆。 “贏家不但能贏錢,還能得一枚金骰子呢,好大的一枚呢!六姐,你不去嗎?”衛(wèi)君寧賣力的說著。 衛(wèi)瑤卿把鏟子遞到一邊的小廝豆沙的手里,脫去手上的手套:“好,去!” “六姐,你去不去,啊?”衛(wèi)君寧勸說的話還未說完,她一個好字就已經(jīng)脫口而出,不由讓他愣了一愣。 “有那么大的金骰子為什么不去。”衛(wèi)瑤卿拍了拍手,對那邊還在收拾場地的衛(wèi)同遠道,“父親,我去去就來,記得,千萬莫讓人進去,一個不留神,進去的可能就出不來了?!?/br> “出不來?”一邊的章之林聽了挑眉,一副不信的模樣,“難道你這燈陣還能吃人不成?” “對啊,能吃人?!毙l(wèi)瑤卿揚眉,得意的模樣看起來分外生動。 章之林大笑起來,不以為意。 這燈陣,眾人從外看去,似是就是來來回回的走道,從燈陣外望入其中,正中似乎有一座高塔,看不清里頭的模樣。 崔琮倒是起了興致,原本還想看一看,奈何衛(wèi)六答應(yīng)的太快,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朝著九流賞的方向去了。 摸出一百兩的銀票,買了個籌碼,衛(wèi)瑤卿就尋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一旁的少年們看得心癢,便干脆也一人買了個籌碼,找位子坐了下來。 “喂,你們怎么也進來了?”剛坐下的章之林看到進來的崔家兄弟朱赫跟衛(wèi)君寧,不解。 崔琰撇了撇嘴:“就許你進來,我們就不能進來嗎?一百兩輸就輸了,今天就是玩?zhèn)€熱鬧嘛!” 等了片刻,人便齊了,開始了。 第164章 不慣 “誒,還是輸了。”崔琮嘆了口氣,把手里的籌碼交給了這一桌的勝者,走了下來。 除了衛(wèi)六一個,他們都輸了。 “好厲害?。 币慌钥粗拇掮粗l(wèi)六手里高高疊起的籌碼,驚嘆不已。 “算科學(xué)的好的,能算牌。”崔琮看了片刻,突然出聲,“一輪打四圈,衛(wèi)六小姐的勝率并非全勝,偶爾也會輸?shù)粢粌蓤觯遣还芘龅绞裁礃拥膶κ?,她最多只會輸一場,如此就能確保晉級無誤。若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們看她的洗牌?!?/br> “洗牌怎么了?”崔琰看不懂。 也知道都是吃喝玩樂的主,崔琮便沒有再說下去了,四人洗牌的時候,不管如何打混洗牌,她手觸及到的地方必然是四張。周易里有一種叫做四方八卦陣,他是看不大懂,但是他想衛(wèi)六小姐可能會懂這些東西。 十賭九輸,能夠保證賭場不敗的很少是純粹靠運氣的。 …… “哇,這丫頭真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啊!”黃石先生舉著千里眼感慨了一聲,“哦,不對,嫖不行,這個是天生的,沒有辦法?!?/br> “快看吶,那幾個傻小子還跟著她一塊兒過去,才第一輪就被涮下來了,這不就是給人送錢嘛,那個腿腳不好的還不錯,堅持到了第三輪?!秉S石先生激動的說著。 “快看快看,她現(xiàn)在手里十六個籌碼,現(xiàn)在在壓大小。” “她全扔進去了?!?/br> “哇,她贏了,一賠十,她現(xiàn)在手里一百六十個了?!?/br> “一萬六千兩啊,轉(zhuǎn)眼間吶!厲害,難怪有那等賭徒癡迷賭博不肯自拔了,瞬間一萬六千兩?!?/br> “那幾個傻小子比她還激動。” “又來了又來了。” …… 相比黃石先生的激動,裴宗之低頭看著樓下的冰燈陣不語。 “快看快看!” “哇,現(xiàn)在只有兩桌,八個人了,你說她若是能贏,能到手多少銀兩?!?/br> “六萬四千兩?!迸嶙谥粗鵁絷嚦錾瘢谥袇s在回答黃石先生的問題。 一心二用嘛,黃石先生早已習(xí)慣了。 “不對,不止六萬四千兩,還有一個金骰子呢,這純金的吧,至少值上萬兩呢!” …… “快看快看,衛(wèi)家那個傻小子在咬金骰子,還怕是假的不成?” “長安城賭坊聯(lián)手,這么一個金骰子還是出得起的?!?/br> “哇,看那個幾個傻小子,又不是他們贏錢,高興成這個樣子,傻的不成?贏錢的是臭丫頭,又不是他們?!?/br> “傻樣!” “咦,衛(wèi)家六丫頭不呆在冰燈陣這里了么?是要去舞樂會么?” “她穿的跟個球一樣,怎么參加舞樂會???” “哦,不對,冰燈陣晚上才到開始的時候呢!” “我們要不要去舞樂會看看???” …… 真是太啰嗦了,裴宗之揉了揉耳朵,“我不去,你可以去?!笨粗矍暗谋鶡絷?,他終于發(fā)出了一聲感慨,“這燈陣布置的不錯啊!” 黃石先生眼見他動都未動,又著實好奇的很,想了想,終于出了門。 待到黃石先生出門,裴宗之才將一旁的凳子拿了過來,坐在床邊,向下看著燈陣出神。 …… 崔涵是紅著眼睛退下的,九哥的話說到那個地步了,看來已經(jīng)沒有寰轉(zhuǎn)的余地了,想到這里,心里便不由的生出幾分不甘來,她不敢埋怨九哥,但是對衛(wèi)家的人卻當(dāng)真是厭惡到骨子里去了。 “崔涵,你眼睛怎么紅了?”迎面走來的是侍中章光祿家的大女兒,章之林就是她的弟弟。 崔涵看了眼章大小姐,搖了搖頭。 “哦,沒事??!”章大小姐見她搖頭,轉(zhuǎn)頭就走了,干脆的不得了。 崔涵咬著唇不說話,早聽說侍中大人家一對姐弟被寵上天了,如此看來,果然是疏于管教。 看著前頭裹著厚襖不斷有人搭話的衛(wèi)家二小姐,崔涵咬著唇撇過頭去,前去搭話的都是些小門小戶的子弟,她倒還不在意,只是方才九哥的態(tài)度到底意難平。 有人過來同她寒暄,臉上的討好收都受不住,崔涵漫不經(jīng)心的點著頭,心里煩躁的很。 “那個不是駙馬陳工嘛,你瞧,他也過去找那位衛(wèi)二小姐了呢!” “聽說前不久陳駙馬跑到人家meimei也就是衛(wèi)六小姐的院子里去了?!?/br> “噓,你別說了,仔細人聽了去?!?/br> “那有什么的,事實有什么不能說么?” “本來嘛,衛(wèi)家這等門第的,這稍微生的能入眼一些不都削尖了腦袋往高門里鉆了,哪還要什么面子?。 ?/br> “就是就是啊,舞跳得好又怎樣。青樓里的女妓舞跳的更好?。 ?/br> “輕點說,仔細人聽了去說你生了張利嘴?!?/br> “事實難道還說不得?衛(wèi)家的小姐有這般尊貴?” …… “你們這么看不慣衛(wèi)家?”漫不經(jīng)心的崔涵回過神來,問眼前的這兩人,這下卻是上了心,皺眉,“你們二位是哪家的姑娘?” “回崔小姐的話,小女姓吳,家父是主司員外郎。” 主司員外郎,一個六品的小官崔涵還不放在眼里,目光瞟到不遠處同衛(wèi)家二小姐說話的陳工身上,不屑地撇了撇嘴。 兩位吳小姐因家世不顯,一向都慣會看人眼色行事,眼看到崔涵的不滿,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當(dāng)下便道:“這衛(wèi)二小姐如此招蜂引蝶,是該吃個教訓(xùn)呢!” 崔涵有些猶豫:“到底是女兒家,還是……,小小懲戒一番就可以了?!?/br> 那位吳大小姐抿唇笑了起來:“崔小姐心善,我等自會出手幫一幫這位衛(wèi)二小姐的。” 崔涵繃直了臉,有些緊張,聲音卻軟了下來:“卻還是不要……” 那兩位吳小姐笑了起來,眼角的余光瞥向不遠處端坐的崔璟:她們這等家世的若是能搭上清河崔家嫡出的小姐自是最好不過了,萬一有了運氣,即便是去崔家做妾也是不錯的。就算進不了崔家的門,退而求其次,清河崔家小姐身邊的兒郎會是什么差的?她們已經(jīng)瞧了許久了,崔家小姐似是與崔九郎鬧了矛盾,眼下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有她們這樣主動送上去的筏子,崔小姐又怎會不接? 吳二小姐離開了片刻,不多時便拉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生的面圓濃眉的公子哥,長的倒算清秀,只一來目光就在吳大小姐跟吳二小姐身上瞟了,崔涵身上的清河崔氏的族徽他倒是認得出,是以看了會兒就不敢多看了。 “這是我家的錦羅表哥,畫的一手好畫,也博了個錦羅公子的名頭。”吳大小姐一柄團扇擋在面前笑得意味深長,“表哥,你方才贊不絕口的衛(wèi)家小姐就在那里,放心,不是什么富戶。一會兒自有給你英雄救美的機會。” “可是崔家……”不敢動衛(wèi)家很多時候都是顧忌倒崔司空的態(tài)度,因為崔司空對衛(wèi)家的態(tài)度著實叫人琢磨不透,說護著吧,衛(wèi)家的小輩也不會時不時的鬧出事來了,說完全不管吧,當(dāng)真?zhèn)靶悦?,做的太過了,崔家還是會捎句話過來的。那公子哥搖著折扇,看到崔涵,再加上兩個表妹臉上的笑容,哪還能不明白這是這位崔家小姐默許的,只是又皺眉:“陳駙馬在同她說話呢!” 他倒是想竊個香什么的,但也不想得罪人,不管是崔家還是駙馬陳工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沒事,臨陽長公主過來了,陳駙馬跟長公主走了。”吳二小姐笑道,“這么好的機會,又不會得罪陳駙馬,表哥,你不抓緊時機么?” 第165章 挖坑 衛(wèi)瑤玉舒了一口氣,臉色稍有緩和,方才陳工過來的時候,當(dāng)真把她嚇的臉都白了。好在最后臨陽長公主叫走了陳工。衛(wèi)瑤玉裹緊身上的外袍,一時間也說不清心里到底是后悔還是旁的什么情緒,她心里很亂。她以為她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在舞樂會上博點名頭,尋門不錯的親事,愿意在舞樂會上出頭的少女多是這種想法。她不在乎對方生的丑還是老什么的,只要人品過得去,能讓弟弟meimei依仗一二,她就嫁??墒钱?dāng)真事到臨頭,她反而生出了幾分害怕之感,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害怕。她……她有些站不住了,退了兩步:“青桔,我們回家吧!” 青桔應(yīng)了一聲,衛(wèi)瑤玉剛一轉(zhuǎn)身,便對上了一柄打開的折扇,一位清秀的公子朝她笑了笑:“衛(wèi)二小姐,請留步?!毙l(wèi)瑤玉回頭看他。 那位清秀的公子清咳了兩聲:“朋友替在下取了個雅號錦羅公子?!?/br> 若論琴棋書畫,衛(wèi)瑤玉并不是那塊料,不過到底心急自己的婚事久了,長安城中一些未成婚的青年才俊她也有所耳聞。這位倒是還算不上什么頂尖的青年才俊,只是在文人雅客中也有一定的名號,據(jù)說畫作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