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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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著一邊手放到鼻下扇了扇,仿佛又想起了那個味道,手指了指鼻孔:“那些府衙里的人都塞了布條在做事。” “天熱,人尸體不經(jīng)放,怎的不早早入葬了?”有官兵感慨道。 “案子結(jié)不了,怎么入葬?” “上頭沒發(fā)冰塊下來么?那么大的味兒!” “不知道呢?”林立陽皺著眉,拎起衣袍擦了擦臉上的汗,“聽說冰塊都放滿了整個屋子里,可還是有味,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味兒?!?/br> “早上經(jīng)過府衙門口的時候看到何太平都穿上了厚袍子了,想來夠涼快了,可偏偏那味道蓋不住?!绷至㈥栔噶酥敢粋€方向,比了比口型。 唇語對于衛(wèi)瑤卿來說并不難,甚至比那些官兵還早一步看懂了他說的。 芙蓉園。 林立陽說的是芙蓉園,那么那味道大的林立陽拿來閑聊的應(yīng)當(dāng)就是青陽縣主的尸體了。女孩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喝完酸梅子湯,在長安城里逛了一圈,到家的時候也到酉時了。不過,衛(wèi)瑤卿卻并未來得及踏入家門,路邊停了一輛馬車,馬車倒是普通,但趕車的人嘛,衛(wèi)瑤卿揮了揮手,朝他打了個招呼:“六安??!” 六安臉皮抽了抽,伸手拉開了車門,而后衛(wèi)瑤卿就看到何太平走了下來。 她也懶得進門了,干脆轉(zhuǎn)過身來:“何大人,可是尋小女有事?” 何太平點了點頭:“有些事情要請教?!鳖D了頓,又道,“你最擅長的?!?/br> “青陽縣主的尸體么?” 何太平應(yīng)聲:“不錯,你也聽說了?” 衛(wèi)瑤卿聞言倒是笑了:“林立陽那張嘴,能藏住事?恰好經(jīng)過看到他在賣酸梅子湯的小販周圍說呢,說你那長安府衙臭氣熏天?!?/br> 何太平倒是不以為意:“他愛說就說吧,事情我長安府衙可以保密,這味道怎么保密?但凡長鼻子的都能聞到了?!?/br> “仵作不知曉么?” 何太平搖頭:“就是不知曉,本官才來尋你。其實一開始本官請教的是太醫(yī)署的太醫(yī),不過太醫(yī)也說不清楚為什么。這才想到問符醫(yī),不巧的是這陰陽司最擅長符醫(yī)的扁問與秦越人二位不在長安城,大天師本官請不動,便來尋你了?!?/br> “那便走吧!”事情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衛(wèi)瑤卿這般想著,朝衛(wèi)家門房招了招手,交待了兩句今晚回來晚,便跟了上去。 一踏上馬車,女孩子的肚子就適時的發(fā)出了幾聲咕嚕聲。 何太平嘆了口氣,對著看向她的女孩子搖了搖頭:“請你幫忙,本官便請你一頓飯,到了府衙,你恐怕吃不了東西了?!?/br> …… …… 才下馬車,一股怪味便撲鼻而來。何太平臉上的表情糾結(jié)到了一處,轉(zhuǎn)而看向一旁的衛(wèi)瑤卿,見她手里紙包里還拿著外帶的甄糕,鼻子里已經(jīng)塞上了兩卷布條,看著有些滑稽的在四處打量著對方。 “你聞到了么?”何太平問她。 女孩子咬了一口甄糕,點了點頭,站在原地吃了起來。 這味道……何太平捂住口鼻,險些吐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難為你居然還吃得下去?!?/br> “進去了更吃不下,涼了不好吃了,扔了浪費?!毙l(wèi)瑤卿回道。 這理由……還真是叫他無法拒絕。何太平怔了一怔,看著她吃完了一包甄糕,將油紙交給六安:“扔了吧!” 吃完東西,女孩子這才踱著步,跟著他向衙門中走去。 衙門里的官吏一個個形色匆匆捂住口鼻,不復(fù)以往的鎮(zhèn)定,她在其中倒是別樹一幟,鎮(zhèn)定自若的踱著步向前走著。 “這么臭沒引來蚊蟲么?”女孩子吸了吸鼻子,干脆扯下布條,四處嗅了嗅,準(zhǔn)確的指出了仵作驗尸的方向,“那里對不對?味道最濃?!?/br> 何太平點頭,抬了抬手,示意她跟上來。 推開房門,衛(wèi)瑤卿便是一記哆嗦:這么冷?看來冰塊這方面府衙還真沒有少,但偏偏不知道為何此處味道這么大。 那拿塊白布遮住口鼻的老仵作早已聞訊過來了,對上不需布條鎮(zhèn)定自若的衛(wèi)瑤卿不由多看了兩眼:“這尸體同尋常的有些不大一樣。” 女孩子點了點頭:“特別臭?!?/br> “不止如此?!崩县踝饕贿呎f一邊被臭味熏的嗆了兩聲,“一般而言有這等味道的尸體,當(dāng)腐爛了才是,當(dāng)時青陽縣主還與那一日放下來時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只是……。” 老仵作話還未說完,就見女孩子推門走了進去:“等等……”他想事先明說一下,一個舌頭吐的老長,渾身青紫的青陽縣主,恐怕尋常人見了會做噩夢,更何況還是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子? 他還記得尸體到府衙的第二天,何大人進門還會被嚇上一大跳。 但是女孩子動作太快,他根本來不及阻止,不過意想中的尖叫聲并沒有響起,老仵作愣了一愣,裹緊了衣袍,跟著走了進去。 第554章 符箓 戌時,太陽落山將黑未黑,屋子里的燭火已經(jīng)點燃了,衛(wèi)瑤卿站在一邊,燭火跳動的光芒在她臉上投出一片陰影,明明滅滅。 衙門里的仵作早已慣常同死人打交道了,什么樣子的沒見過?更何況眼下躺在面前的除了味道有點重,其余的并沒有太過出格。 屋子里很安靜,不管是何太平還是老仵作亦或者那個站在一旁的女孩子,都沒有說話。 何太平手里捏著布捂住口鼻來回走了幾步,似乎心里頭有些不安,無數(shù)次欲言又止,而且時不時的看看那邊的女孩子。 那邊的女孩子有了動作,伸手輕輕的戳了戳青陽縣主的臉,再戳戳額頭,而后又戳戳鼻子。 這舉動看的老仵作忍不住拽了拽何太平的衣袖,何太平回頭,老仵作壓低聲音開口了:“何大人,她……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沒看出來,不過膽子倒是挺大的,大抵陰陽司的人經(jīng)常跟鬼物打交道,膽子都比較大吧! 女孩子戳了一會兒,似乎覺得無趣了,收回了手,從胸前摸出一只紙包,紙包打開,里頭的東西是些灰色的粉末。 “這是什么?”何太平問。 “香灰!”不等她開口,老仵作就認(rèn)了出來,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好奇她想做什么。 細細的讓香灰將自己的手裹了一遍,女孩子仿佛方才回過神來一般,摸了摸后腦勺,笑道:“其實符醫(yī)并非我所擅長的,我會看的也不過只有幾例……” 瞧她這副唬人的樣子,搞了半天不會??!老仵作大失所望的瞟了一眼何太平,走了過來:“不會便罷了,別弄壞了尸體……” 話還未說完,便聽“啪”一聲,她一巴掌拍在了尸體的臉上。 何太平大驚失色:這該多大的仇啊,人都死了,她還來這么一巴掌? 不過這想法只是轉(zhuǎn)瞬而過,因為接下來的事情發(fā)生了,躺在那里的青陽縣主因著這一巴掌一下子坐了起來。 屋里響起了一陣嘈雜的響動聲,有跌倒的,有驚呼的,有驚叫的,不過到底人少,而且屋里的還是何太平與老仵作,兩人也算經(jīng)驗豐富,雖說因為事出突然,受到了驚嚇,但是沒過多久,屋子里便安靜了下來。 何太平和老仵作不知什么時候跑到了墻角,伸手撫著胸口,頗有幾分驚魂未定的看了過來。 這一次不是什么詐尸,因為躺在那里的青陽縣主并沒有什么變化,仿佛只是被人推著坐了起來。 “符醫(yī)非我所長,不過青陽縣主的尸體確實有問題?!毙l(wèi)瑤卿一手扶著青陽縣主,一手探到她的后背。 “應(yīng)當(dāng)不是蠱?!崩县踝饕娝J(rèn)真的摩挲著尸身的后背說道,“我仔細檢查過尸身,沒有中蠱的跡象,就是很尋常的上吊死去的模樣?!?/br> “若是蠱,何大人也用不著來找我?!毙l(wèi)瑤卿手探到青陽縣主的背后好似在尋找什么事物一般,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停了下來。 “怎么了?”何太平見她動作停了,接著問到。 女孩子朝他笑了笑:“沒什么?!?/br> “沒什么啊,那你……”何太平一邊說著話一邊走上前,便在此時,胸前一涼,什么東西濺到了他跟老仵作的身上。 老仵作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摸了摸黏膩的血液,聞了聞,立時干嘔起來,臭味源頭找到了。 衛(wèi)瑤卿退到一旁,待到何太平和老仵作吐得差不多了,這才朝他們招了招手,示意過去。 “怎么了?”何太平出聲問道? “看到了么?”女孩子伸手撕開了青陽縣主背后的衣裙,露出后背,后背沒有呈現(xiàn)出任何尸癍,怎么都不像一具會發(fā)出惡臭的尸體。 青陽縣主的后輩光滑而細膩,只在腰部正中的位置有一朵綻放的牡丹花。 “問題在這里?!迸⒆幼チ艘话严慊覟⒘松先?,又道,“去拿壺酒來?!?/br> 何太平愣了一愣,反應(yīng)了過來:“黃酒?燙熱的黃酒么?” 大抵是想起她救徐長山先生的父親用過的手段了,所以,何太平第一反應(yīng)就是燙熱的黃酒。 “不需要?!毙l(wèi)瑤卿低著頭伸手把香灰攤開,“只要是酒就可以了?!?/br> 那一朵牡丹花中劃裂了一道口子,似乎是她劃拉出來的。 何太平很快便拿來了酒,酒倒了上去,發(fā)出“呲呲”的聲音,冒著白煙。 等到白煙散去,何太平與老仵作這才看到那朵美麗綻放的牡丹花已經(jī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她劃拉出的傷口附近有淺淺的紅印,粗粗看上去無比雜亂。 “這是什么?”何太平盯著那亂七八糟的紅印看了一會兒,“不是字,亂七八糟的?!?/br> “符?!毙l(wèi)瑤卿把青陽縣主的尸體交給老仵作,說道,“古話有云鬼畫符,這就是說符看起來雜亂無章的。有那等工整對稱的,也有無比零亂的,而且陰陽十三科中的符有無數(shù)種,每一種幾乎看起來都毫無關(guān)聯(lián),所以只能靠記?!迸⒆又噶酥改X袋,難得露出了幾分得色,“所幸我記憶力不錯?!?/br> 記憶力不錯?那就是說她知道這是什么符了。 “你說說看,這是什么?”何太平連忙問道。 “陰陽術(shù)中有一種不少人知曉的邪術(shù),就是將死之人,將自己的魂魄塞進活人的身體之內(nèi),借尸還魂成為生魂。這是大楚明律規(guī)定的禁術(shù)?!毙l(wèi)瑤卿說著話時,懶洋洋的坐在青陽縣主的身邊,似是一點也不介意自己與她共坐一榻,而后目光落到了青陽縣主背后的符上,“但這個符箓的功效與這個禁術(shù)剛好相反?!?/br> “相反?”何太平有些發(fā)懵,似乎想象不出來相反的意思。 “就是說青陽縣主早就死了,”衛(wèi)瑤卿說道,“所以會那般臭,真正的青陽縣主應(yīng)當(dāng)死了有半個月以上,但是有生魂用了這具尸體,用這個符箓將自己強行鎖在這具身體?!?/br> 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這種方法其實與她現(xiàn)在會成為衛(wèi)瑤卿有些類似,只是她的魂魄與這具身體是主動契合,不管是五行八字,還是剛好離體的時間都恰巧對上,這種境況百年難得一見。 所以,她眼下是個活人,而青陽縣主那具身體會發(fā)出惡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何大人可以查一查青陽縣主出事前半個月是否脂粉用的特別多,因為需要蓋住那個味道。還有,可以查查是誰替青陽縣主紋了這朵牡丹花。”衛(wèi)瑤卿伸手摸了摸那看起來雜亂無章的符箓,“應(yīng)當(dāng)會有收獲?!?/br> 第555章 追殺 冷白的背上那看起來不規(guī)整亂七八糟的劃痕尤為顯眼,女孩子在一旁洗手,“嘩啦嘩啦”的水聲在安靜的屋中閑的格外清晰。 女孩子將手擦干,說道:“那我走了,何大人?!?/br> 何太平怔了一怔,本能反應(yīng)的點了點頭:“要不要讓六安送你?” “送我?”女孩子挑眉,在燭光中顯得有些格外的生動。 還處于發(fā)懵狀態(tài)中的何太平回過神來:他方才在說什么?送她?這個女孩子可不是那等尋常的柔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這天下間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對她如何的。需要送她? 一個發(fā)懵的功夫,她已經(jīng)走了,何太平看向窗外,她拿走了一旁的燈籠,只看得到她的背影,燈籠被夜風(fēng)吹得晃晃悠悠飄飄忽忽的,莫名的讓他想到了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