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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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之后,衛(wèi)瑤玉開口了:“我……不想用,她們是八公子的人,想必看到什么,都會報告給八公子吧!”她道,“六meimei,你說人奇不奇怪?” “哪里奇怪了?” “你們不在的時候,八公子來看過我?guī)状?,君寧那臭小子同崔家的十三公子玩得好,稍微哄兩句我就知道了,八公子的母親想退親,八公子不肯,同他母親起過好幾回爭執(zhí),我聽了又是高興又是難過。”衛(wèi)瑤玉系著帶子的手停了下來,眼神茫然,“有好幾回,他來看我,我真想掀開我的裙子,讓他親眼看看我裙子下臟兮兮的樣子,有時候來不及,青桔不在身邊,身上還有味兒。好幾次我都想讓他就這么看看,然后把他嚇走回去退親。但是每次準(zhǔn)備這么做時,心里又難過的厲害,還有些不舍得?!?/br> “其實在之前,我心里時時會不踏實,總覺得日子過得像夢一樣?!毙l(wèi)瑤玉在屋內(nèi)說著,衛(wèi)瑤卿在一旁認真的聽著,現(xiàn)在的二jiejie也許只需要一個聽眾。 “我這樣粗鄙不堪,心比天高的女子從未想過可以嫁給八公子那樣的人,這一切總讓我覺得像夢一樣。現(xiàn)在夢醒了,但他卻還在我身邊。我覺得不能耽誤他,可是……偏偏又不舍的厲害?!毙l(wèi)瑤玉喃喃,“六meimei,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有時候聽他說不退親的時候,我心底里真的好開心?!?/br> “你說一個人為什么可以這般好?我書讀的不多,想不出那些個詞。我只知道他生的好看,人又聰明,眼下我這般,他還能不離不棄。這世上有幾個這樣的人?但他太好了,我總覺得我配不上他的好,心里又難過的厲害……” 衛(wèi)瑤卿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著:“八公子確實很好?!闭f著她看向屋外,朝屋外的小廝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稍等。這個小廝是大伯身邊的,這么晚來尋她應(yīng)該是出了什么事吧! 第618章 符咒 陪完衛(wèi)瑤玉,從屋里走出來時,那小廝早已急的跳腳了。 “大伯那么晚讓你過來,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么?”衛(wèi)瑤卿問道。 “宮里頭來了消息,讓六小姐即刻進宮。”小廝說道,“聽說如今在長安城的陰陽司中的陰陽司官員都被召集進宮了?!?/br> 如此啊……少女理了理衣裳,“容我換上官袍來?!?/br> 小廝見狀忙道:“是呢,大老爺也吩咐了小的,要提醒六小姐穿戴官袍?!?/br> …… 情況緊急,應(yīng)當(dāng)是出了大事,到皇城時,早有位份高的公公在那里等著了,進出內(nèi)宮,都未怎么檢查,就放行了。 衛(wèi)瑤卿跟著那位公公,看向前方燈火通明的宮殿這是延延禧后的寢殿。 公公將她帶到偏殿,這偏殿之內(nèi),似乎早有人來過了,還留有幾盞略略動了一些的茶水。 “衛(wèi)天師且在這里等一等?!?/br> 衛(wèi)瑤卿點頭,尋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還未等多久,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響動聲,而后安樂公主摔簾而入,疾步走到她身邊:“你可總算來了?!?/br>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衛(wèi)瑤卿揉了揉鼻子,雖說似乎很淡了,但她還是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今日早上不就同你說了么?皇祖母不大好了,身邊的嬤嬤不見了,父皇急著朝事,沒有心思管這些,我便私下派人找了,一直未找到?!卑矘饭魇昧耸妙~頭上的不知是汗還是雨水,“現(xiàn)在才找到,那嬤嬤偷偷藏到了延禮皇祖母的床下,趁著延禮皇祖母身邊沒人的時候,行刺了延禮皇祖母。” 衛(wèi)瑤卿很認真的聽著,如果只是這樣,安樂公主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這般緊張。也不至于連夜將陰陽司的官員召進宮中。 “刺是刺中了,而后扭打了起來,亂做了一團,那嬤嬤跑回延禧皇祖母的宮中,告訴皇祖母此事,大抵是回光返照,認不得人的皇祖母竟然撐著能坐起來了……”安樂公主似乎有些心有余悸,“誰曉得,延禮皇祖母挨了幾刀沒死,竟是趁亂,也不顧身邊的宮人,沖進了寢殿……” “等我等趕來的時候,延禧皇祖母與延禮皇祖母都已經(jīng)出事了……”安樂公主想起了那時的場面似是有些不忍,今晚,大概是兩姐妹純粹的,不依靠權(quán)勢能力之流,出自身體本能的想要致對方于死地,所以,進來時,看到的兩位身份尊貴的婦人身上臉上都是血,身上扎了多少刀也不知曉,血rou模糊。那個場面太過駭人,誰想到一個身中數(shù)刀、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婦人居然還能拼著力氣沖進延禧太后的寢殿?誰又能想到一連幾天認不清人的延禧太后居然回光返照,兩個在眾人印象中沒有精力再做事的婦人也不知是拼著哪一口氣,心心念念的要致對方于死地。 “廳堂里都是血,等父皇過來時,熟料,看著只剩一口氣的延禮皇祖母突然睜開了眼睛,說了一句話……”安樂公主聲音顫了顫,顯然當(dāng)時她也在場,“延禮皇祖母說咒父皇斷子絕孫,說完就……不行了。而后處理寢殿的人發(fā)現(xiàn)延禮皇祖母手邊有張被血染沒的符紙,我們一碰那張符紙,符紙就化作飛灰……”安樂公主顯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眼巴巴的看著她,“我是不大懂這些陰陽術(shù)的,你們陰陽術(shù)里有這種東西么?” 衛(wèi)瑤卿很認真的聽著,點了點頭。 看到面前少女臉色凝重了起來,安樂公主不知道為什么松了一口氣,她覺得面前的少女應(yīng)該是猜到了什么。 “這種事情,看的人心惶惶的,父皇擔(dān)憂不已,便宣了那位天光大師的弟子裴先生進宮,裴先生說這是……” “咒!”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來自安樂公主,一道來自衛(wèi)瑤卿。 顯然通過安樂公主的敘述,她已經(jīng)大概聽明白了,“這是咒,咒符,需要極高的陰陽術(shù)造詣才能做到,而且反噬十分兇險,但是這種符咒有個好處,那就是如延禮太后這般不會陰陽術(shù)的人也能用,但不會陰陽術(shù)的人發(fā)動這種符咒要能發(fā)動必須滿足某些特殊的條件,譬如嫡親血脈的血等等?!?/br> 兩位身份尊貴的太后互相捅刀,這種事情,大楚四百年此前還從未有過。真要傳出去,那當(dāng)真是要被天下人所恥笑的。 “你來之前,陰陽司兩位擅長煉丹的天師已經(jīng)到了,被請進去了?!卑矘饭髦噶酥竷?nèi)室的方向,“但現(xiàn)在還不曾出來。皇祖母她們畢竟已經(jīng)……這身后事要麻煩,這咒更麻煩。我從未見過父皇如此生氣的,舉了刀就……” 安樂公主話說到一半,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住嘴不提了。 衛(wèi)瑤卿也不以為意,才同安樂公主說了一會兒話,那先時在宮門口引她入宮的公公就來帶人了:“陛下請衛(wèi)天師進去?!?/br> “你小心點。”安樂公主似乎有些緊張,“父皇正在氣頭上。”意思是說話定要注意,千萬別惹了陛下。 衛(wèi)瑤卿道:“我知道。” …… 顯然內(nèi)室已經(jīng)處理過了,絨毯是新?lián)Q的,墻面上也擦拭過了,但對于衛(wèi)瑤卿,即便如此,那股空氣中的血腥味依舊沒有散去。 梁妙真和柳離就在前頭跪著,裴宗之站在一旁,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衛(wèi)瑤卿上前:“參見陛下?!?/br> “起來吧!”明宗帝臉上的神情是以往沒有的陰翳。這個矛盾的天子,以往從未露出過這樣的神情,以至于衛(wèi)瑤卿看了他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低下了頭。 “衛(wèi)天師會解咒么?”明宗帝開口了。 衛(wèi)瑤卿沉默了片刻:“小臣并不擅長咒這一科。” “那朕要你們這些廢物何用?”一只鎏金的香盒被掃羅倒地,滾落到了她的腳下。 衛(wèi)瑤卿連忙跪了下來,順帶低頭瞥向一旁的梁妙真與柳離,目光與兩位女天師錯了一錯,心下了然,都是不肯直言的,便又自顧自的低下了頭。她們推說不會,陛下勢必重怒,保不準(zhǔn)還要受罰。 但一句“不擅解咒”總比說實話來的好。 陰陽十三科之一的“咒”是沒有辦法解的,要破咒,要么想辦法在施咒者身上動手腳,讓施咒者在咒術(shù)生效之前被反噬;要么疊咒,用另一咒來想辦法抵消“咒”的危害。 譬如有人被咒“會遭遇橫禍”,那么可以用疊咒“大難不死”來破解,但這種解法很難,而且咒多數(shù)狠絕,能用疊咒解的方法不多,這一次這個方法可不可以她并不清楚,所以不敢攬在身上。至于第一種,延禮太后都死了,更不行了。 所以,這真話至少現(xiàn)在她不敢托大直言。 第619章 邪術(shù) “那就即刻傳急令下去,把李修緣給朕召回來?!泵髯诘垡慌陌笌渍玖似饋恚蟛较蛲庾呷?,走到殿門時,他身形一滯:“裴先生,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br> “是,陛下?!迸嶙谥皖^應(yīng)了下來。 衛(wèi)瑤卿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中詫異。以往陛下對實際寺的人有多么看重尊敬,她是親眼所見的??裳巯逻@行為,雖然與她們相比,明宗帝對裴宗之還是尊敬的,但比以往那等尊敬不大一樣了。 以往恨不得把人放在頭上供著,眼下么,卻也開始借用皇權(quán)要求裴宗之了。 等到陛下離開之后,殿門被關(guān)上了,外頭有腳步聲與人聲交錯在了一起,似乎是安樂公主在問“怎么把殿門關(guān)上了?” 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回道:“裴先生與幾位陰陽司的天師在里頭做事,陛下吩咐,不得打擾?!?/br> “那我能進去看看么?” “公主請回吧!” “真的不行么?我就看一眼?!卑矘饭魉坪跸朐僭囈辉?。 “公主請回吧!”侍衛(wèi)依然不為所動。 “那好吧!”安樂公主語氣有些懨懨的,徘徊了片刻之后,還是離開了。 聽到了外頭聲音的三人臉色微變,這是要把她們囚禁起來,還是? “莫要亂想,有些事需要你們?nèi)齻€來做?!迸嶙谥f道,“起來吧!” 三人起身,看向裴宗之,她們還不至于犯傻,這位裴先生做的事情看起來就像是陛下的要求,也不知陛下要讓她們做什么。 “跟我來!”裴宗之說著轉(zhuǎn)身,繞過前廳向后頭走去,三人跟著,皆面面相覷。衛(wèi)瑤卿察覺到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回頭,卻見拉她的柳離朝她比了幾個口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衛(wèi)瑤卿搖頭,回以唇語:我不知道,我也才授命前來。 麻煩了。柳離朝她動了動唇,“說”道,警惕的跟在裴宗之的身后。 后廳的冰床上擺放著兩具尸體,似乎已經(jīng)有人清理、整理過了,雖說其上都蓋著白布,但依稀還是能從露在外頭的衣角上看出幾分端倪的,其中一位穿的是最高等制的“鳳袍”,還有一位穿的似乎是囚衣。地位高下,顯而易見。 “裴先生,”梁妙真看了眼身后的柳離和衛(wèi)瑤卿,一個是自己的弟子,一個是未及笄的孩子,她便主動站了出來,“解咒真非我等所擅長?!?/br> 她和柳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兩位太后同時薨了,這屋子里又有還未散去的血腥味,總讓她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陛下又問“解咒”,自然無人敢應(yīng)。 “沒讓你們解咒?!迸嶙谥f著,掀開兩句尸體上的白布,雖說早已料到這里的是何人,可乍然看到兩位太后的逝容,還是讓幾人嚇了一跳。好在陰陽司的人成日跟鬼魂死人打交道,很快便鎮(zhèn)定了下來。 裴宗之走向穿著囚衣的延禮太后,雖說穿著囚衣,但顯然的延禮太后的容貌看起來比一旁的延禧太后要年輕的多,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了半輩子,一個過了半輩子階下囚的生活,自然不能同日而語。只是看著眼前的兩人,兩位太后是親姐妹,這一點不是秘密。一個生前尊榮,死后凄慘;一個生前受盡折磨,死后鳳袍加身,這對比,只讓人生出一種諷刺感,也不知哪一個更好些。 “會拘魂、煉魂么?”裴宗之走到延禮太后的遺體旁,開口了。 他說這話時沒有一點先兆,語氣也是淡淡的,只是這話語的內(nèi)容卻讓幾人瞬間變了臉色。 “這是禁術(shù)!”梁妙真驚呼了一聲,“害人的禁術(shù)?。 ?/br> “會……還是不會?”裴宗之沒有理會她的質(zhì)疑,再一次開口了。 梁妙真似乎還想說話,一旁的弟子柳離卻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袖,搶先一步說道:“我們看過,雖說沒有做過,但可以試著學(xué)一學(xué),是……是吧?衛(wèi)天師?” 對上這位女天師巴巴的眼神,衛(wèi)瑤卿點了點頭:“是?!?/br> “如此便好?!迸嶙谥?,“延禧太后的后事需要幾位幫忙,要讓太后極近榮光。至于此婦,”裴宗之看向一旁的延禮太后,“等五七那一日,你等想辦法拘魂、拿住她煉魂?!?/br> 習(xí)陰陽道的人認為,人一死,便魂魄離體,為陰路鬼差帶走,在陰陽兩路間的七座橋梁間游蕩七日,等到五七那日魂魄會游蕩到生前皮囊所在之處,過了點,便徹底永隔了。而且之后,這魂魄的生前事會逐漸淡忘,直至徹底不記得,有一些陰差陽錯或者人為留在世間作怪的就是這些七日之后沒有被鬼差捉走的鬼怪,需要靠活人的陽氣心血來維持自己不魂飛魄散。 這是正常現(xiàn)象,但陰陽術(shù)中有一些手段可以生出不正常的現(xiàn)象,譬如張家人族滅之后,就一直被拘在張家祖宅的鎖魂大陣里,無法離開,這可以說是拘魂術(shù)的一種。 而裴宗之說得煉魂,是在拘魂的基礎(chǔ)上煉化,這些都屬于害人的邪術(shù),一些不走正道的陰陽術(shù)士,煉魂做邪惡的法器害人,還有一些拘魂是為了折磨對方,通常這些都是對對方生前恨之入骨的人。用盡手段,百般折磨。 衛(wèi)瑤卿看著面前躺著的延禮太后的遺體,突然開口了:“此婦姓甚名甚,可是罪婦?”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現(xiàn)在,她是罪婦?!?/br> 雖然只是短短一句話,但一旁的梁妙真和柳離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陛下要她們對延禮太后動用這樣的邪術(shù),勢必就要保證她們不外傳;一旦外傳,那么罪婦就變成了延禮太后,她們?nèi)司妥兂闪藢μ蟛痪吹淖锍?,那便是誅九族的大罪了。所以,這一切……是在威脅她們么? 一旁準(zhǔn)備的一些陰陽術(shù)需要的事物都已經(jīng)備了一些了,衛(wèi)瑤卿上前,抓起一把米糠塞入延禮太后的口中,將延禮太后的頭發(fā)弄到前面來,遮住面容。 塞口覆面,這是只有邪術(shù)中才會做到的,為的是讓她有口不能言,無人認得出。 梁妙真上前幫忙,只是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我梁妙真自幼通習(xí)陰陽術(shù),為的就是考入陰陽司,以陰陽術(shù)救被鬼物謀害的世人,但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動用邪術(shù),而這邪術(shù),還是天子之命,違背不得。 這一切,毫無疑問的,與她以往所認為的陰陽司天師救人保世間太平已然背道而馳了,信中所信所仰開始坍塌。 第620章 懷疑 “老師。”柳離爬到梁妙真的身邊,跪坐了下來,看向前頭不遠處盯著這后廳唯一一處小窗窗口發(fā)呆的裴宗之有些瑟縮的不敢開口。 等到五更天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的差不多的時候,喪鐘敲響了。聽著外頭宮人小跑奔走的聲音,廳堂中的四個人皆神色木然。 裴宗之拉上了窗戶,轉(zhuǎn)身:“你們在這里要留幾日,等到事情一了,自然能夠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