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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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平應(yīng)了一聲,聽外頭吵嚷紛紛,這茶樓的位置不錯,前門是長安城的黃天道,后門也是長安城熱鬧的主道之一,眼下前后門都圍了不少人,等閑也走不出去。 何太平嘆了一口氣:“諸位大人還是先隨本官下去吧!”他道,“否則百姓不肯散去!” “好說。”座中有人笑了兩聲,從善如流的站了起來,“正好我等懷疑那兇徒正躲在圍觀的人群中趁亂鬧事,眼下民眾哄鬧便是他動手的結(jié)果?!?/br> 何太平聞言還未說話,便有人反駁了他:“你是年紀(jì)大了,耳朵不好了么?方才率先出聲的聲音老夫聽的很清楚,有那等嘴碎婦人的,還有中年男子的,年輕兒郎的都有,按你的意思是這幾類人都有可能是兇徒?”駁斥之人說罷也不等旁人接話,接著說了下去,“那現(xiàn)在圍著看熱鬧的都是這類人,估摸著要一起抓了!” 這話一出,那笑的大人也有些疑惑了:“不可能,老夫覺得殺了王寧的應(yīng)當(dāng)一人才是,怎么可能有這么多人?” 何太平適時在一旁催促:“我的仵作還在驗尸,到時候必會給幾位大人一個答復(fù),那現(xiàn)在那些百姓不愿走,不如大人們先隨我下去吧!” “這……”有人凝眉,似是不愿意輕易現(xiàn)身。 便在這時,也就是先前分析兇徒極為厲害的那位大人站了起來:“行了,百姓又不知我等有多少人在,我便同李修緣現(xiàn)身好了。待到民眾散去,爾等再跟著一起出來。若是兇徒極為厲害的話,他必然知道此間不止老夫一人,定然不愿離開,到時候,見那等不愿輕易走的,便能扣押下來詢問了?!?/br> 何太平蹙眉,雖說不是很滿意,但有人肯站出來,暫且給民眾一個交待,讓民眾散去,這于他而言,也省卻了不少麻煩。 哄鬧聲起,有人跟著李修緣從包廂里走了出來。 只有一個人?。∶癖姶笫?,“這是誰???” 隨即有人認(rèn)了出來:“這……這是老懷國公大人?!?/br> 人家只有一個人,就不能說他們狎妓了呀!畢竟一個人,自己對自己干什么都成,旁人也說不了什么。 鬧事者失望不已。 擠在圍觀百姓中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目光閃了閃:不對!那間屋子里不止一個人,但眼下只出來一個。他們是想暫且安撫民眾?如果是她的話,她會做什么?衛(wèi)瑤卿想,她一定會等無關(guān)的民眾退開之后,再將剩余不愿走的人抓起來,一一審問。沒辦法,她考慮事情總是會往最惡處想,萬一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打的就是反抓她的主意了。 雖然說這個猜測沒有證實,但惜命要緊,更何況,有老懷國公這個人,已經(jīng)足以說明李修緣背后果然有人了,其中一位就是老懷國公薛行書。 見好就收吧!衛(wèi)瑤卿擠出了人群。 這一晚上也有些累了,臨到衛(wèi)府時,卻見衛(wèi)府門口停了一輛馬車,伯父衛(wèi)同遠(yuǎn)正從馬車中下來,身邊還有兩個同僚,似乎想在晚上商議什么事情。衛(wèi)瑤卿腳步一頓:都已經(jīng)小心一次了,也不在意再小心一些了。于是她沒有立刻回府,而是轉(zhuǎn)頭去往天師道的方向。 今日不是什么休沐日,所以進去時,偌大的裴園活人只有裴宗之一個。 他似乎正在打包行李,這一次倒是沒有大包小包,只是輕裝簡行,準(zhǔn)備了兩個包袱。 “你要出門?”衛(wèi)瑤卿問道。 裴宗之沒有立刻回話,只是擰著眉嗅了嗅,隨即道:“好濃的血腥味!” 衛(wèi)瑤卿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跑了一路,香粉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好在路上沒遇見什么人,也未徑自回家,而是來了這里。 “可有衣袍?我想換衣?!?/br> 裴宗之瞥了她一眼:“隨我來吧!” 裴宗之的衣袍其實還是比她大了不少的,他想了想,取出一套短袍遞了過來,隨即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門。 衛(wèi)瑤卿脫下臟的衣袍,他的短袍可以叫她當(dāng)長袍穿了,雖然不大合身,但湊合著,總比穿著那兩套血衣強。 換完衣服出來,裴宗之又嗅了嗅:“還有味道?!?/br> 怎么會?她換衣服了啊……不對,衛(wèi)瑤卿臉色微變,簪子上有血,頭發(fā)里也沾了血。 “可有水?”衛(wèi)瑤卿問他。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我準(zhǔn)備洗澡燒了水,罷了,就先讓你用好了?!彼f罷,又仔細(xì)看了她片刻,隨即很肯定的說道:“你受了傷!” “衣袍上都是血,但你還活著。頭發(fā)中的簪子上有血,可你傷卻在身上,并不在頭上,所以,你是不是拿簪子傷了什么人?”他頓了一頓,又道,“或者說人已經(jīng)被你殺了?” 衛(wèi)瑤卿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 “殺了人便跑到我這里來,你倒是安心,只是你把我這里當(dāng)什么地方了……” 雖然嘀咕了兩句,腳下卻不慢,幫忙打了水,拿了香胰子,還甚至搭把手幫她在一旁搗水。 待到身上總算沒有血腥味了,衛(wèi)瑤卿這才松了一口氣,一邊絞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與他說話:“你要出門?去哪里?” 裴宗之蹙眉:“這是陛下的命令,為的就是當(dāng)年太宗與張魯?shù)啦啬涞乃^的一支神兵?!?/br> “原來如此?!毙l(wèi)瑤卿點了點頭,是要去鳳鳴山啊!乍聞這樣的消息,她神色卻并不意外,都打起來了,明宗帝若是還不動這支“神兵”的腦筋,那就不是明宗帝了。 她想了想,又問:“你猜到那神兵是什么了么?” 裴宗之道:“有些猜測。但總歸不會是什么真的神兵,定然是一些死物,但這些死物落到活人的手里,若是用的好,未必不能成為神兵利刃?!?/br> 衛(wèi)瑤卿笑了:“所以,還是要看用的人對不對?” 裴宗之嗯了一聲:“不錯。不過此事與我不相干,我只是替陛下取回舊物而已。” 第690章 兇手 夜風(fēng)吹的樹枝“唰唰”作響,發(fā)了一會兒呆的衛(wèi)瑤卿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方才說完便開始發(fā)呆了,不知不覺頭發(fā)都已經(jīng)吹干了,她起身準(zhǔn)備離開,卻還是問了一句:“明天就走么?” 裴宗之點頭:“明早就走!” 又一次沉默了下來,衛(wèi)瑤卿摸了摸腰間,什么都沒有,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是,她是去跟蹤的,中途出了變故,不得已轉(zhuǎn)成了殺人,但不管跟蹤還是殺人,身上都不會帶什么要緊事物。 摸了一空,她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明早要走,我原先想送你些東西的,現(xiàn)在卻什么也未帶。” 裴宗之下巴抬向那兩件血衣的方向,證物早被燒成了灰:“你帶了那個來給我?!?/br> 呀!會懟人了?。⌒l(wèi)瑤卿有些無奈的扶了扶額,他未必是真的想懟人,只是出于本能反應(yīng)說了一句事實,偏偏此情此景,聽起來有些埋汰人的意味。 不過,她卻沒有生氣,只是朝他抬手施了一禮:“那便送你兩句吉言,此一去,你必馬到成功、一路順?biāo)?、早日歸來!” 裴宗之嗯了一聲。 衛(wèi)瑤卿轉(zhuǎn)身,手揮了揮:“那我走了,反正你也總是要回來的,就不作依依惜別之態(tài)了?!?/br> …… 此時已是深夜了,圍觀的好事者早已走的差不多了,這個點,除了青樓還開著門之外,其余的店鋪多已打烊了。 今日有些特殊,這座開在黃天道上的茶樓之中還有不少人在。 二樓那間死了人的包廂里,仵作已經(jīng)檢查完了,林立陽站在門口,踮著腳往里看,倒有幾分翹首以盼的味道,可惜翹首以盼的人太過高大,沒有半分美感不說,還有些滑稽。之前他口中還熱乎的尸體已經(jīng)涼透了,地上的血也已經(jīng)擦拭干凈了,那根致命的簪子被平放在尸體的旁邊。 老仵作一邊摸著胡須感慨,一邊嘆道:“老夫就說好完整的死相吧!除了這一處致命傷,身上沒有別的傷口?!?/br> 有人問:“衣袍上的血從哪里來的?” “兇手的?!崩县踝鞯?,“兇手受了傷,論武藝,兇手與死者應(yīng)該差不多,甚至,死者或許還一度占了上風(fēng),但沒辦法……”老仵作攤了攤手,“致命傷??!一擊致命,一下子就死了?!?/br> 林立陽聽的云里霧里,難得明白了一回:“所以這個兇手應(yīng)當(dāng)身上有傷,而且還是那段時間進出過茶樓的人?” 老仵作點了點頭:“而且此人的衣袍上也應(yīng)當(dāng)染了不少血,可以說穿了一件血衣進出的茶樓。” 幾位大人神色各異,他們對王寧的死興趣并不大,他們感興趣的是誰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蹤跡,想要接近他們。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一臉茫然的伙計還是搖了搖頭:“若是穿血衣進出,早被人看到了,但真沒有這樣的人?!?/br> 這樣?。『翁较肓讼耄骸安恢?。這么多的血,這個人身上應(yīng)該還有濃郁的血腥味,沒有人聞到么?” 伙計還是搖頭:“小得不算鼻子有多么靈,至少也是正常的,如果真有這么重的味兒,沒理由聞不到的??!” 何太平沉凝了半晌,“如果這樣也沒有的話,那便只可能是這個人身上有別的味道掩蓋過了血腥味,你那段時間可曾遇到過身上味兒特別大的人?” “味兒特別大的人?”伙計一怔,突然反應(yīng)過來:“有!一個莫名其妙要跑來我茶樓里做說書先生的少年人,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br> 何太平又問:“少年人?他可能中途離開過?” 伙計也意識到了什么,變了臉色,不住地點頭:“有!我去請掌柜的之時,他去了一趟茅房,出來時身上都是茅房里那熏香香粉的味道,香臭香臭的。” 掌柜連連點頭,也露出了驚懼之色:“當(dāng)時見他面色如常,沒想到他竟殺了人,還在同我等說話?!闭乒竦脑较朐叫捏@,“我……我竟與這樣一個兇徒說話了!若是他一個逞兇,連我也殺了,那……真真……真真是叫人后怕!” 伙計白著臉:“說起來這個少年人正是那段時間離開的茶樓?!?/br> 何太平正色問道:“他幾時進的茶樓?” 伙計道:“也就吃完飯的時候,哦,我想起來了……”伙計說著指向不遠(yuǎn)處的李修緣,“就是和大天師前后腳進來的,大天師才進包廂,他后腳便進來了?!?/br> 何太平聞言忍不住挑眉:“如此多的巧合,依本官多年的辦案經(jīng)驗,這個人不是兇手的可能性不到一成。” 李修緣臉色愈發(fā)難看:“這么說來,此人極有可能是跟蹤我而來的?” 何太平笑了笑,也沒有為難這些官員,只道:“那府衙稍后會整理出此人的畫像張貼至大街小巷,十六七歲的少年人,而且身上有傷,特征鮮明,若是有人發(fā)現(xiàn),應(yīng)當(dāng)不難找。” 他與這些官員沒有什么沖突,實在沒有必要得罪這些官員。至于隱瞞不報的事情,這里是黃天道,先前又圍了如此多的路人,這么大的陣仗早引來了各家探子的注意吧!就算沒引來,百姓口中一傳,想必不多久便能傳到幾位御史的口中,自有人會向陛下稟報今日的事情,犯難的是這幾位大人,而不是他。何太平摸了摸下巴:他可是個好人,落井下石的事情就不做了。 坐在一旁沉默了良久的懷國公卻在此時突然出聲:“此人身懷武藝,又一路跟蹤大天師不被發(fā)現(xiàn),可見不僅武藝了得,這江湖跟蹤探路的本事也屬一流,若他是個江湖人的話,老夫記得江湖手段中有一種手段叫做易容,精通易容的高手,不僅容貌可變男女老幼,便是聲音什么的也都能變換,若此人是個這樣的人,那極有可能他的容貌都是假的,這該如何去尋?” 何太平眉心跳了跳:“國公爺,這等所謂易容的本事便是整個江湖中也不多見,皆是秘技,而且還需要極高的天分,哪有這么巧的事這樣的人便偏偏這等時候跑出來跟蹤大天師?”他這話說的倒是事實,只不過懷國公的話倒是提醒了他,這樣的人確實極少見,但不代表沒有。所知的就有一個,而且就在長安城里。 話說回來,就連這古怪離奇卻又無處可查的場景也讓他有種熟悉感。呸呸呸!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何太平暗罵了自己幾句:怎能什么事都毫無根據(jù)的賴到她身上?這只是國公爺?shù)牟聹y,根本沒有證據(jù)指明有人用了易容術(shù);會易容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若是查什么案子都懷疑易容,那他何太平就算三頭六臂都查不完案子了。 第691章 三問 懷國公沉默了片刻,似是想說什么,但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算是默認(rèn)了。 護衛(wèi)的職責(zé)本就是護主,老實說王寧死,這些在座的大人沒有什么傷心的,最多也不過感慨兩聲“還算盡責(zé)”,真正讓他們緊張的還是那個兇手,兇手的目標(biāo)不是王寧,是他們。只是現(xiàn)在兇手早已逃之夭夭,也不知要往何處尋找?,F(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兇手若不是易容的話,應(yīng)當(dāng)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若是易容的話,那就更不確定了。他身上有傷,應(yīng)變之能極其厲害,知曉如何煽動民意??偟膩碚f,這是一個無比狡猾的兇手。 眼下對兇手一籌莫展,在座的大人也有時間靜下來思慮自己的事情了,也直到此時,才有人發(fā)現(xiàn)兇手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反殺之后,為他們帶來了無盡的隱患。 這個茶樓往后是不能用了,如今的陛下不比以往,心性大變,他們這么多人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是說一個懷國公出面就能打消陛下的疑慮的,現(xiàn)在又值敏感的時候,若是陛下生疑他們有不臣之心,那才是麻煩的地方。 這群民眾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倒是熱鬧看夠了,卻因為這樣的陣勢已經(jīng)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明日早朝之上,陛下勢必發(fā)難。 “此兇手的手段后招真是如同抽絲剝繭一般,剝?nèi)ヒ粚舆€有一層。”懷國公搖了搖頭,起身,“罷了,天色已晚,我等先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說好了?!?/br> 何太平?jīng)]有阻攔,看向地上躺著的尸體看了片刻,突然生出一種感覺:這一次尸體的死相確實挺完整的,若是不細(xì)看不過是一位有人躺在地上而不是死了。其實論驚悚的話,何太平不由自主的抬眼目送懷國公離開:倒是不久前薛家那三小姐眾目睽睽之下跳樓的場面比這個要懾人的多! …… 行李早已備妥,燒好的水被人半路截了胡,等到重新燒完水,裴宗之洗完澡準(zhǔn)備入睡時,有人敲響了裴園的大門。 這么晚了登門拜訪,還如此君子的敲門?他不喜歡。 不過雖是不喜歡,人卻還是要去開門的。 門被拉開,裴宗之抬頭看向這個半夜擾人清夢的人,穿著常服,裹著一襲斗篷,手里提著一盞燈籠站在門口。 當(dāng)朝左相裴行庭。 裴行庭抬高了手里的燈籠,照出了裴宗之的模樣:“宗之,老夫有一事想要問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