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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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死的時候,很多人在場?!迸嵝型サ溃扒赝鹾蛥峭鯉е诉M宮了。” 裴宗之道:“很多人在場不是好事么?人少才會出事?!?/br> “這也未必?!迸嵝型サ溃拔覀儞屧诖藜仪邦^一步,攔住了三個從宮里出來,陛下死時在場的官員。” “就三個么?”裴宗之皺眉,“沒有別人?” “有,還有你的那位老相識衛(wèi)六小姐和她的伯父和個躺著不知事的老夫人,就是他們帶著那三個人從”站在裴行庭身后的裴羨之忍不住出聲道。 裴宗之皺眉。 裴行庭回頭看了眼出聲的裴羨之,搖了搖頭,表示不贊同,正要說話,卻聽裴宗之道:“為什么不去攔他們?” 原來他是因為此而皺眉,并不是因為裴羨之方才那陰陽怪氣的一句。 裴行庭回道:“他們走的是黃天道,那個道上的妓館會仙樓是誰家的大家心知肚明。老夫算了算,要是攔黃天道上的人,怕是會被搶先一步,便趕在崔家前攔下了那三個吏部的人?!?/br> 裴宗之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們片刻,才幽幽道:“然后發(fā)現(xiàn)這三個吏部的人是個麻煩?” 裴行庭干咳了一聲:“不錯?!闭f罷又驚又喜,“你怎么知道?難道是算出來的?” “不是?!迸嶙谥?,“我猜的。我只是覺得她并不會平白無故帶三個人出來。” “你們還真是老相識,你猜的一點都不錯?!迸崃w之忍不住再次開口道,“這三個人簡直就是大麻煩?!?/br> 裴宗之看著他們:“什么麻煩?” 裴行庭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陛下因何而死對老夫來說并不太在意,老夫在意的是下一個坐在上頭的是誰。這三個人看到安樂公主趁著陛下亡故,拿走了玉璽?!?/br> 裴宗之聞言沒有說話,倒是裴羨之耐不住再次說道:“這種事自己看到也就罷了,偏還要說出來,不是麻煩是什么?” 這種事,不知道最好,知道了,不就是個燙手的山芋么?活生生的人證送了上來,這些人證可以說能直接決定這場奪嫡中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走向。 老實說,坐到他們這個位置,沒有誰是心慈手軟的,也許心狠手辣不至于,但人命這種事情很多人都沾上過。不是沒想過將人解決掉,但偏偏帶走這三人時崔家也知道,又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所以才叫麻煩。 “這確實是個麻煩?!迸嵝型@了口氣,“那三個人若是沒出宮只怕現(xiàn)在的宮里更亂。”雖然他此時并未進宮,但大抵也能猜到一些,安樂公主的出現(xiàn)確實讓他有些意外,可以說這三個人能夠直接決定安樂公主的生死。 “看來你那位老相識同安樂公主交情還真是好,這種時候帶走了那三個人?!迸崃w之在一旁冷哼。 裴宗之沒理他,只是看向裴行庭:“既然知道是麻煩,為什么不丟了?” “這個麻煩,”裴行庭道,“老夫覺得若是能用好,也許反而能是一步好棋。能影響奪嫡,可以看作是麻煩,但換言之,若是用的好了,這個麻煩豈不是能夠影響,不,是決定誰才是坐上那個位子的人?” 裴宗之低頭,又挑了一顆捏的漂亮的甜團子放入口中:“你都知道,還來問我做什么?” 裴行庭道:“這步棋不知道該什么時候用。”他來問時機的。 時機??!裴宗之抬頭看了他片刻:“喬環(huán)怎么樣了?” 喬環(huán)?對!他怎的險些忘了還有喬環(huán)?若是喬環(huán)在,安樂公主若是足夠有理的話,有喬環(huán)的支持可以說贏面很大了。可若喬環(huán)沒撐過去,那就不好說了。 第799章 相助 裴行庭臉色變了數(shù)變,驀地起身:“宗之,我們先走一步,你……” “裴季之呢?”裴宗之卻在此時叫住了他。 已經(jīng)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的裴羨之聞言先一步回他:“已送三弟回去了,先前不是同你說過了么?” “到江南了么?” “算算日子早已到了,老夫派人送他回去時,早飛鴿傳書金陵那邊,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什么問題。”裴行庭看著他,帶上了幾分狐疑,“宗之,可是季之有什么問題么?” 裴宗之想了想搖頭:“沒有,你們走吧!” 裴行庭似乎想追問什么,但看了他一會兒,還是轉(zhuǎn)身帶著裴羨之離開了。 裴羨之帶著疑問跟著上了馬車,便聽到裴行庭出聲了:“再修書一封去金陵,問問季之有沒有在家里好好待著,若是在金陵,就讓他在家里呆著,哪里也不準(zhǔn)去?!边@是變相的軟禁了。 “是,叔公。”裴羨之回道,想起裴宗之先前的舉措,“他一貫這般,同我們連句廢話都不說就趕客?!笨傊?,他沒見過哪家長兄是這樣的。 “他本也不是尋常的長兄,這一點,在我們裴家賣孩子時就當(dāng)知道了?!迸嵝型ジ锌?。 賣孩子這話聽起來有些難聽,但拋卻光鮮亮麗的“實際寺”的外表,他們裴家交出了這一輩嫡長子的那一刻,確實同“賣孩子”沒什么兩樣了。 “家里這些年借著那個名頭確實得了益,這是無法否認(rèn)的?!迸嵝型@道,“得了好處還想要回這么多年實際寺幫忙養(yǎng)大的孩子,這世間哪有這樣的好事?他今日肯提點我們就算不錯了?!?/br> “跟神仙攀親戚,怎么可能?”裴行庭自嘲,不顧裴羨之驚愕的臉色,又道,“你也說了,他同我們連句廢話也懶得說的,那么他提季之必然不是空xue來風(fēng),讓人小心點季之?!?/br> “我回去便安排人去金陵問話。”裴羨之說著,又道,“三弟……三弟總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叔公放寬心便是?!?/br> “得了吧!”裴行庭略帶疲倦的靠在馬車上,斜睨了他一眼,“你們兄弟三個里,就屬你素日里最好攬事,也最是兇神惡煞,易做惡人模樣,但在老夫看來,你倒是你們?nèi)齻€孩子里最簡單的一個。你那個三弟暗中做的什么,你也不清不楚吧?” 裴羨之聞言低頭,尷尬道:“三弟那里不大好查,總是兄弟,我不能輕易派人查他行蹤。先前我插手裴宗之的事情,險些惹得他震怒,所以三弟那里我就……” “你這是插錯手了?!迸嵝型サ溃跋惹澳谴?,裴宗之與實際寺的事情你確實不應(yīng)該插手的。但這次你三弟的事情實則早該阻止了?!?/br> “叔公說的是,我這就……” “你不要插手了?!迸嵝型s制止了他,意味深長的說道,“雖然宗之和季之這兩個孩子外表看起來比你良善的多,但論為惡,你不是你那兩位兄弟的對手。老夫知道你三弟暗中跟一些江湖人來往,雖說因為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混雜太散,還來不及查出那些人的來路,但這件事宗之既然已經(jīng)過問了,老夫猜測保不準(zhǔn)此時城中發(fā)生的事情跟你弟弟有些關(guān)系?!?/br> 裴羨之臉色微變:“叔公,若此事真同三弟有關(guān),那我們……” 此時馬車已經(jīng)離開了天師道,同那些還在向皇城狂奔而去的馬車一道匯入主道,裴行庭的臉隱在陰影中有些凝重,片刻之后,他道:“能保則保,保不了則殺!” “可是……”裴羨之似乎有些遲疑。 “宗之突然問也有提醒的意思,如果季之在這其中只做了小事,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問?!?/br> “真到了那一步,由我們動手更好,整個裴家不能為一個任性的孩子而全族陪葬!” “……是。” …… …… 寢宮門前的鬧劇只是暫時停歇,安樂公主跪在明宗帝的遺體旁看著明宗帝的遺體出神。 “殿下……” “母后身體不好,天亮了再告訴她吧!別驚擾了母后!”安樂公主看著明宗帝的遺體,仿佛在對明宗帝說話。 不過身邊的婢子還是應(yīng)了一聲,領(lǐng)命起身出去了。 安樂公主看向在對面靠著明宗帝遺體跪著抹眼淚的李德全,以及零零散散進殿的官員,還有更多的官員在殿外廣場上,就連她的兩位皇弟也在殿外,大抵是爭著什么。 嘈雜聲從殿外傳入殿內(nèi),安樂公主看著明宗帝的遺體,喃喃:“反正沒人在意這個?!?/br> 對面的李德全聽到了這句話,眼淚似乎流的更多了。到底是明宗帝身邊伺候了幾十年的大太監(jiān),情分比旁人要真的多,明宗帝離去,真正傷心的人里頭有他一個。 這時,有個婢子從偏殿走入大殿,匆匆來到她身邊,低語了幾聲。 安樂公主聞言起身,跟著婢子走向偏殿一間內(nèi)室,一個身著素服,披著狐裘披風(fēng)的女孩子正站在那里等著她。 “見過殿下!” “不必多禮?!卑矘饭骺粗美镆簧硭胤呐⒆樱腥婚g響起,她今日也一樣,“失去”了一位親人,她看著她道,“止嫻,你怎么來了?” 薛大小姐起身,看向安樂公主:“公主,先前公主還不曾給過我答復(fù),今日,止嫻是來向公主要個答復(fù)的。” “你的好意,本宮明白?!卑矘饭髀勓月月砸徽D(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她,“只是本宮如今自身難保,怕是會耽誤于你,你還是另尋明主吧!” 薛大小姐聞言,沉默了片刻之后,臉上竟多了幾分苦笑,不甘卻又無奈:“有人告訴我,讓我?guī)е麄€薛家來找公主,公主便會接納于我……” “整個薛家?”背對著她的安樂公主微微側(cè)身,頭已轉(zhuǎn)了過來,“誰讓你來的?” 薛大小姐沉默了片刻,終究有些不甘的說道:“衛(wèi)天師?!?/br> 她方才是有意沒有先提及愿借勢助安樂公主的事情,沒想到安樂公主想也不想便拒絕了,此刻如女孩子所說,安樂公主的反應(yīng)卻截然不同。她不得不承認(rèn),那個女孩子把握事態(tài)的手段要遠勝于她。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不甘也是事實。 安樂公主此時已轉(zhuǎn)身向她走了過來:“她人呢?此刻在做什么?” 一旁的一個婢子此時開口了,說話時神情頗有些艱難的意味,她道:“聽說……衛(wèi)天師她……她此時在休息?!?/br> 第800章 晨日 不能休息?那倒不是,鐵打的人也要休息?。≈皇切菹⒌臅r間不對。 安樂公主一怔,而后笑道:“她確實挺累的,要休息休息……” “可是都這個時候了,殿下都沒有……”一旁的婢子忍不住抱怨。 “寧兒!”安樂公主喊了一聲那婢子的名字,看著她,斥聲,“放肆!” 婢子忙跪了下來,連連稱自己錯了。 安樂公主這才看向薛大小姐:“她還說什么了?” 薛大小姐道:“她讓我?guī)厢t(yī)者進來為喬相爺診治,她說喬相爺最是講理,屆時公主有理的話,喬相爺自會為您做主?!?/br> 她不傻,雖然那時未必能全然明白那個女孩子每一句話的意思,但此時說出這話,顯然已經(jīng)明白了。方才殿外相爭的一幕,她也看到了。喬相爺這樣的人在此時對公主就至關(guān)重要,容不得一點閃失,她從宮外帶進來的大夫這種時候比宮里太醫(yī)署的太醫(yī)更可靠。 薛大小姐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她還記得那個女孩子對她突然登門時的反應(yīng),明明懶洋洋的,連語氣都是慵懶的,說出的話卻凌厲不可直視,當(dāng)時她便已被震懾住了,過后想來,非但沒有半分緩和,反而愈發(fā)震驚。從頭至尾,看那女孩子哈欠連天心不在焉的應(yīng)付她,卻真真沒有一句廢話。 安樂公主此時再次沉默了,半晌之后,她笑了,轉(zhuǎn)頭看了眼地上跪著,一臉不可思議的婢子:“寧兒,聽到了么?她便是休息,也早替本宮安排好了?!?/br> 婢子連連道是。 諾,這就是她!人不在卻比她們這些在的人做的事更多也更有用,公主這種時候勢單力薄,她便送來了薛家和喬相爺,這也是此時公主真正需要的東西。 沒有人能否認(rèn)她的能力和她的作用,她做的事可以說比在場所有人做的都更有用,可你卻知道她根本沒有對自己的事用心。不用心也能如此,那么用心呢? 可惜的是,她永遠有自己的事要做,永遠不會把你的事放在心上。 “還是她厲害啊,是不是?”安樂公主笑著看著薛大小姐道。 薛大小姐沉默了良久,終于嗯了一聲:“是啊……”她聲音有些酸澀,“她很厲害?!?/br> “你不喜歡她?!卑矘饭鞯?,是陳述不是疑問。 薛大小姐垂著眼瞼,盯著自己的腳尖出神:“不大喜歡?!闭f罷似是又怕安樂公主責(zé)罵,追加了一句,“她也在為公主做事,我知道輕重。” 安樂公主嗯了一聲,又看著她笑了:“你也不錯的,很聰明?!?/br> 薛大小姐道:“她是我這樣的聰明人的噩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