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大夫今天回家了嗎_分節(jié)閱讀_94
宮九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不悅,卻也只是靜靜聽著,并不說話。 引路的仆人忙道:“夫人,少奶奶,誤會了,誤會了,這位是顧閑顧大夫!” 薛紅紅上上下下將顧閑打量了一通,質(zhì)疑道:“你?那位顧大夫怎么會這么年輕?我看你是顧大夫的兒子還差不多!” 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也難怪這家的仆人會把顧閑得罪的那樣厲害,看來這主人家平日里對仆人的言傳身教……實在功不可沒。 仆人滿頭大汗,不住的覷著顧閑的臉色,連連道:“真是他!他就是這么年輕!少奶奶,您看,還是趕緊讓小姐看病吧?” 顧閑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踏前一步,溫聲道:“在下姓顧,單名一個閑字,夫人可否能讓我看看施小姐的?。俊?/br> 花金弓夫人見他神態(tài)莊重,舉止間也頗為大氣,不像是葉盛蘭那個小白臉會有的氣度,又見他身后的宮九雖然一言不發(fā),卻儼然是一個翩翩貴公子,滿身的貴氣,這才道:“好,你跟我來?!?/br> 她們方才就站在施茵的院子里說話,如今顧閑到了,干脆就直接領(lǐng)著顧閑進(jìn)了屋。宮九剛要跟上去,薛紅紅一個跨步站到了他面前,蠻橫道:“且慢!你又是誰?” 宮九沖她微微一笑,似乎渾不在意薛紅紅的無禮,他輕聲道:“在下是顧先生的朋友,也懂些微末醫(yī)術(shù),或許也能幫上施小姐的忙?!?/br> 他這一笑真可謂玉樹臨風(fēng),薛紅紅自嫁了人以后,幾乎沒再見過這樣的男子,忍不住臉頰一紅,下意識的收斂起臉上蠻橫的表情,語氣也緩和了許多。她道:“行吧,那你進(jìn)去吧?!?/br> 宮九瞇了瞇眼睛,笑道:“多謝?!?/br> 施茵果然是病了很長一段日子了。 床上的少女面如蠟色,形色枯稿,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就算有人進(jìn)了她的房門,她也只是無知無覺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顧閑仔細(xì)的觀察著她的臉色,將手搭上施茵的手腕,過了一會兒,顧閑卻是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金弓夫人站在一旁等了許久,卻遲遲不見顧閑說話,反而還蹙起了眉頭,不由得緊張道:“怎么樣?” 顧閑沉吟道:“……死不了?!?/br> 金弓夫人聞言頓時大喜:“此話當(dāng)真?!” 顧閑肯定的點了點頭,臉色卻仍是凝重,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昏睡的施茵,沖房間里的一干人等揮了揮手,房間里的兩個女人不解的對視了一眼,還是暫且依著他的意思退出了施茵的房間。 進(jìn)門前還說是來幫忙的宮九此時正懶洋洋地倚著門,在金弓夫人和薛紅紅先后退出去后,才給了顧閑一個疑惑的眼神。 顧閑便用眼神瞥了一眼施茵。 宮九立刻就明白了——此事怕是另有古怪。 到了院子里,金弓夫人才問:“大夫,茵兒她到底怎么樣?” 顧閑緩緩道:“不急,到了晚上或許就有結(jié)果了。在那之前,我寫一張藥方,還請夫人依照藥方熬一碗藥,讓施小姐服下吧。” 金弓夫人不解道:“什么叫今晚就會有結(jié)果?難道她這病今晚就能治好不成?” 顧閑只是笑了笑,反而問道:“平日里是誰在照顧施小姐?” 薛紅紅搶先道:“是梁媽。施茵從小到大都是她帶大的?!?/br> 顧閑沉吟道:“那這位梁媽,現(xiàn)在又在何處?” 金弓夫人道:“她昨晚熬了一夜,直到不久前才剛剛回去睡的,怎么,大夫可是找她有事?” 顧閑搖頭道:“暫時還不用。” 他思考了半晌,鄭重道:“若金弓夫人信得過在下,一切便看今晚吧。” 金弓夫人蹙眉道:“只要你能救活茵兒,別說是信你,你要什么我都能盡力給你弄來!” 顧閑頷首道:“好,那么,先給施小姐熬藥吧,家中可有紙筆?” 薛紅紅立刻道:“我給你拿去!” 她看起來對施茵也的確上了幾分真心,走了沒一會兒,便拿著紙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回了院子,顧閑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提起筆,卻在落筆前頓了一頓。 他出門在外,是很少自己寫字的。 這時忽有一只手,極為自然的從顧閑手里接過了筆,宮九微笑道:“顧先生說罷,我來記?!?/br> 顧閑頷首,“……有勞?!?/br>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貫溫和的語氣念出一個個藥名,宮九行云流水的在紙上寫下一串龍飛鳳舞的字,兩人默契的像是已經(jīng)配合過無數(shù)次。 寫好了藥方,薛紅紅便親自去盯著仆人熬藥了,金弓夫人又詢問了顧閑一些關(guān)于施茵病情的事情,在顧閑再三保證施小姐并無性命之憂后,才為他們安排了客房。 待走出院子,只剩下兩個人和引路的仆人時,宮九才低聲問道:“究竟是什么事?” 顧閑亦是低聲答道:“她似乎是服了一種令身體逐漸虛弱下去的藥物,如今那憔悴的模樣,皆是藥物導(dǎo)致,而且還持續(xù)服用了不短的一段時間?!?/br> 宮九一愣:“難怪你會問是誰在照顧施茵,你懷疑是那位梁媽在給她送藥?” 他毫不懷疑顧閑的猜測,顧閑說她是裝病,那她必定就是在裝病無疑了。 顧閑點頭。 宮九饒有興趣道:“既然是有意為之,就絕不是打算自尋短見。若是自尋短見,一頭撞死也比這樣病死要痛快的多。” 顧閑贊同道:“我也這樣想。此事必定另有隱情,她或許是遇上了某種難處,才不得不如此行事。這件事——若告訴金弓夫人,你說究竟是好是壞?” 宮九嗤笑道:“請你來治病的可是金弓夫人,可不是施茵,你要收金弓夫人的診金,就不能胳膊往外拐?!?/br> 他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顧閑的手肘。 “再說,你聽沒聽見金弓夫人說的小白臉?” 顧閑八風(fēng)不動道:“聽到了。你覺得施小姐裝病是與那位葉盛蘭有關(guān)?” 宮九道:“或許。我看那位施小姐生病前也頗有幾分姿色,或許她與葉盛蘭情投意合,卻因為家里不同意,還給她另外定了另一門親事,才想出了這個計策?!?/br> “倘若真是如此……”他勾了勾嘴角,道:“顧先生,你說這位施小姐是打算用自己的性命逼的金弓夫人妥協(xié),還是打算干脆金蟬脫殼……與情郎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