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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風雨情】第四卷 第四章

    作者:黃金死神

    22-5-12發(fā)表于:.

    第四卷以退為進

    第四章  各懷鬼胎

    蒼茫的暮色籠罩著寂靜的帝陵山,只有遠遠的山腳下一點燈光在閃爍明滅,

    它就是帝陵山驛站,因建于靠山的加蘭官道上也稱加蘭驛。加蘭官道多年之前曾

    是西北向內(nèi)地傳送公文軍報的重要線路,直到兩年前,山外另一條路況更好的官

    道新建完成才停止了使用,而加蘭驛也隨之廢棄了。

    但這一年的早些時候,冷清無人的加蘭驛又突然熱鬧了起來。從外表看,這

    座重開的驛站與其他的驛站并沒有什幺分別,然而,如果仔細觀察便可以發(fā)現(xiàn)這

    里的守衛(wèi)非常嚴密,而且,戍卒也并非州縣中的土兵,而是一些身形矯健的黑衣

    人。

    他們實際上都是內(nèi)衛(wèi)。年初時起,皇帝就授意內(nèi)衛(wèi)府派人前往帝陵山尋找龍

    騰劍的下落。不料這一舉動卻惹怒了山中隱居的李青霞,僅僅半年時間下來,來

    此的內(nèi)衛(wèi)就折損了一百多人,龍千雨rou疼之下再也不敢貿(mào)然派人進山了,于是剩

    余的內(nèi)衛(wèi)就在加蘭驛中安頓下來,秘密觀察山上的情況。

    驛站背山而建,大門處設(shè)有兩個碉樓,幾十畝地大的院落里只有寥寥十七八

    間房舍,其余的便是驛馬的槽房。

    正房內(nèi)熱汽蒸騰,數(shù)十名黑衣的內(nèi)衛(wèi)圍坐在幾張大圓桌前喝酒猜拳,嘶聲高

    喊,吆五喝六,一雙雙通紅的眼睛、撕裂般夸張的笑容、揮動的手臂和拳頭……

    一年來一直生活在死亡陰影中的他們似乎只能用這種方法才能渲泄自己心中的恐

    懼。

    隨著天際的最后一絲光亮漸漸消失,黑暗吞噬了整個大地,就在這光明與黑

    暗交替的瞬間,一股濃霧緩緩騰起。山中的霧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來,莫名其

    妙地去。霧氣越來越重,轉(zhuǎn)眼間便彌散開來。漸漸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大門口的碉樓上,四名當值內(nèi)衛(wèi)手握刀劍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膏А?/br>
    的一聲輕響從碉樓旁的峭壁上傳來,其中一個似乎聽到了這微弱的聲音,回頭向

    山崖上望去。

    令人吃驚的事情發(fā)生了,一個小黑點從峭壁之上飛速接近碉樓,那內(nèi)衛(wèi)疑惑

    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黑點已到眼前,他這才發(fā)現(xiàn),黑點

    竟然是一個人。他驚恐地張大了嘴,卻只來得及發(fā)出半聲驚叫,人頭便在寒光之

    中飛快地轉(zhuǎn)動起來。

    隨著尖銳的刀鋒聲,一個模糊的人影箭一般飛了出去,碉樓上另外的三個人

    已經(jīng)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當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

    寒鋒、血光……

    三人無聲地倒在了地上。

    一雙過膝的黑色皮靴穩(wěn)穩(wěn)地落在碉樓內(nèi)。行兇者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銀色的長發(fā)

    與一身黑色的性感衣裙在照明的火把下格外顯眼,稍稍觀察了一下院里的情形,

    她身形一縱,如大鳥一般飛掠而下,落在了正房門前,飛起一腳踹開房門……

    「??!」門內(nèi)眾人齊齊一驚,待看清楚來人正是自己恐懼的源頭的時候多數(shù)

    人竟嚇得連找尋武器的意識都沒有。

    「如果要殺你們,你們根本看不見我?!广y發(fā)女子用冰冷的聲音嘲諷著恐懼

    的眾人:「我今天沒興趣殺你們,滾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他要找的東西在我徒

    弟手里,叫他別再派你們這些廢物來煩我了?!拐f完,不理還在驚恐發(fā)愣的一眾

    內(nèi)衛(wèi),她轉(zhuǎn)身似乎要離開,但好象突然又想起了什幺?!改銈兘裢硪娺^我嗎?」

    她沒有回頭,只是很莫名地問了一個問題。

    「哦……見……見到了……??!」一個離她最近的似乎是反應(yīng)了過來,但這

    個答案明顯不對,作為懲罰,他的腦袋和身子分了家。

    「那你們呢?」銀發(fā)女子又問了一遍。

    「沒沒沒沒見過……」回答整齊劃一。

    「那個……既然沒見過……我們要怎幺……帶你的話?」一個頭領(lǐng)模樣的內(nèi)

    衛(wèi)似乎想到了什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

    「這個問題問得很不聰明。」女子用余光掃了他一眼,冰冷的視線讓他一陣

    顫抖,也很快想明白了。

    「我明白了……是……是我們自己調(diào)查出來的!」

    ***   ?。   。   。?/br>
    就在李青霞一反常態(tài)的出山襲擊內(nèi)衛(wèi)營地,卻又很反常的沒有大開殺戒的同

    時,西北國境之外的古蘭國王城中同樣發(fā)生了意外的事件。

    乘著蘇丹率領(lǐng)近衛(wèi)虎師出獵和與炎黃西北駐軍進行軍事交流的時候,一個留

    守國內(nèi)的主戰(zhàn)派的親王密謀起兵奪權(quán)。

    當然,這種事情在這個國家隔個十幾二十年的就會發(fā)生一次,本不值得太奇

    怪,但就在舉事前不久,那位做著蘇丹夢的親王被殺死在了自己的臥室中。并且

    與幾年前奪權(quán)得手卻很快離奇死亡的老蘇丹的弟弟一樣,室內(nèi)沒有一點搏斗過的

    痕跡,尸體周身除了脖子上細微到幾乎看不出來卻完全割斷了氣管的疑似劍傷的

    創(chuàng)口之外沒有一處多余的傷痕。

    同樣在西北,一處人跡罕至的偏遠山谷中,巨大的溶洞里建著一些難以發(fā)現(xiàn)

    的屋舍,屋舍外的回廊中眉頭緊鎖的向青絲快步走向一處大屋,打開屋門,一股

    濃烈的yin糜氣息撲鼻而來。

    屋里的軟榻上兩個男人一坐一躺,坐著的那個個子頗高、渾身枯瘦,躺著的

    則矮小粗壯、皮膚黝黑。兩個男人周圍,一群頗有姿色的裸體女人圍攏著任他們

    上下其手,其中幾個的臉上和下體還能清晰地看見殘留的jingye,軟榻上下滿是一

    片狼藉的酒菜點心。

    「恩哼……」向青絲咳嗽了一聲,女人們立刻麻利的起身走了出去,等門關(guān)

    上之后她才說道:「怎幺樣,兩位在這邊過得還舒服嗎?」躺倒的矮壯男人沒有

    出聲,似乎睡著了的樣子,那精瘦的男人答道:「相當舒坦,不過,大小姐你把

    我們叫來這邊怕不是真的要請我們游山玩水放松身心的吧?」

    「當然,」向青絲很干脆地回答:「請你們來自然是要做你們的老本行。」

    「殺誰?不會是您兒子的那個眼中釘吧?」精瘦的男人眼睛狡詐地打著轉(zhuǎn):

    「要是那樣咱哥倆可就得說聲不好意思了,老爺子有吩咐,不能和他起沖突,這

    話您可以當沒聽見,我們怕是不行。」

    「放心,不會叫你們?yōu)殡y?!褂行┥鷧挼乜戳丝磳Ψ睫D(zhuǎn)得飛快的眼珠,向青

    絲回答:「雖然我的最終目的是要他死,不過用不著你們動手,你們的目標另有

    其人?!?/br>
    「誰?」

    「銀鋒莫相逢?!?/br>
    「夏侯琴!」一直沒有動靜的矮壯男子身體忽然一震。

    「就知道來了沒好事……」精瘦的男人雖說沒那幺夸張的反應(yīng),臉色也變得

    不好看起來:「我說大小姐,咱哥倆雖說在向家死士營里是最好的殺手,可放在

    整個這行上不要說那九只鳳凰了,九鳳樓的暗部里隨便抽十個人出來恐怕都有我

    們得叫聲前輩的,您這還是要我們?nèi)⒛蔷胖圾P凰里掌印管事的……」

    「不然我哪用得著把你們倆都弄來?」向青絲的語氣里卻沒有一點可以商量

    的意思。

    「得,那就試試吧……」兩個男人扭頭對視了一會,矮子點了點頭,瘦高個

    有些無奈地說道:「不過有兩句丑話我得先說在前頭,,這事成不成沒準;

    第二,不管成不成將來老爺子那邊要是追究起來,還請您自己扛著。」

    信陵城在白云城西南,扼西北幾條主要陸路交通要道交匯之處,由于重要的

    地理位置數(shù)百年前群雄逐鹿時這里是兵家必爭之地,如今這里也依然是整個西北

    的軍政核心地帶,西北道大元帥府就設(shè)在城內(nèi)。同時,與帝國的各大城市一樣,

    這里也有一家九鳳樓的分號。

    這間九鳳樓與元帥府邸之間隔了三條街道,其中一條街道一處房屋的地下,

    一間似乎四下密封的房間里亮著暖色的燈光,一陣陣喘息和呻吟聲在室內(nèi)回蕩。

    林峰,西陵王的世子正平躺在一張軟床上,斜向上四十五度角的視線貪婪地

    盯著眼前滑嫩潔白的脊背。

    「啊……嗯……世子……再,再深一點,再激烈一點……」林峰的身上反向

    跨坐著一個發(fā)出陣陣嬌喘的裸體少女,隨著她激情地扭動著腰部的動作,兩人身

    體連接的部位發(fā)出「噗滋噗滋」的yin蕩水聲。

    那少女只十四五歲的光景,半長的棕紅色秀發(fā)在頭頂兩側(cè)用白色的布質(zhì)發(fā)飾

    和粉色的絲帶盤卷成一對饅頭一般的可愛造型,從中漏出的幾束馬尾式的發(fā)絲與

    額前中疏旁密的長劉海搭配無縫;稍稍還有些嬰兒肥的下巴帶著三分稚氣,兩條

    自然的柳葉眉下是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筆直秀挺的鼻子下面一張櫻桃小口,一

    副小家碧玉式的美感。

    夏侯蓮——夏侯琴以姐妹身份收養(yǎng)和培養(yǎng)的接班人。此時的她雖然口中不斷

    飄出yin蕩的驕喘和浪叫,但心思卻明顯不在這里。她的注意力完全在手中半塊雕

    刻著群鳳圖樣的玉牌之上,仔細地觀察著玉牌斷口處的每一道細微的起伏。

    上半身細致入微地觀察比對的同時,夏侯蓮的下半身卻依然熟練而自然地繼

    續(xù)著吞吐身下男人roubang的動作,這種常人看來極有難度的事情對于受過專門訓練

    的她來說完全是輕車熟路。當然,這也是她選擇眼下這種多少有些別扭的姿勢的

    原因——讓身下的男人不至于因為自己的不專一而減了興致。

    不過從那位世子大人興奮的表情和在交合的快感中微微抽動的身體來看他并

    不在意眼前這女人的身心二用,對他而言這是奇妙無比的享受:十多歲少女身體

    的活力和蜜xue的緊湊多汁遠不是已近年老色衰的臨界年齡的向青絲可以比擬的,

    而夏侯蓮高超的性愛技巧和多變的各種花樣更不是王府里那些同樣年輕靚麗的侍

    女們可以做到的。

    所以,自兩個人幾天前各懷目的地勾搭上之后,他就很快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了。

    「安心吧,那是找天下最好的工匠按你描述制作的,絕對天衣無縫。哦……

    又變緊了……」仿佛是對身下男人的話的答謝,夏侯蓮又更夾緊了雙腿,弄得對

    方一陣舒爽地哆嗦。

    「小sao貨,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的浪xue了,等這事完了,我一定想法子把你

    弄進府里來?!沽址宕㈤g的話語更是讓夏侯蓮的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意,感

    覺到揉捏著自己屁股的兩只手隨著主人上半身的坐起而移動到了胸部上,她立刻

    明白這位世子大人已經(jīng)不滿足于「被動挨打」的局面了。

    她小心地將手中的半塊玉牌放到床邊的桌案上,而后雙手支撐床面,順著對

    方坐起身的動作讓自己的身體微微騰空,雙腿后伸勾繞住他的腰,而后手臂后翻

    搭上他從自己腋下伸過來的胳膊,整個人就反向掛在了林峰的身上。

    「哇……真是……」由于姿勢的調(diào)整,林峰覺得似乎能插得更深了,他雙手

    緊緊握住那對跳動的小rou球,貪婪的在上面不停來回撫摸,享受少女肌膚那股絲

    綢的美妙觸感。同時他那被緊湊的yindao壓迫摩擦著的roubang也因為身體掌握了動作

    的主動權(quán)而更加興奮,抽插的動作幾乎剛開始就已經(jīng)加速到將夏侯蓮懸掛的身體

    撞得前擺后搖的地步。

    長期房事方面的訓練使得夏侯蓮的身體能夠做到面對任何尺寸和激烈程度的

    時候都可以完美配合。而現(xiàn)在主動發(fā)起猛烈攻勢的林峰再次深切的體會到這個女

    人這種體質(zhì)的秒處——每次插入和抽出的過程中,都感覺得到那充滿褶皺的rou壁

    不斷的在收縮壓擠,讓突入其中的roubang幾乎寸步難行,更讓roubang連接的全身的神

    經(jīng)系統(tǒng)爽得無法形容。

    而與此同時,夏侯蓮那櫻桃小口則配合著雙方身體的摩擦碰撞不斷發(fā)出綿長

    而又甜美的細細呻吟,聽得他渾身一陣陣美妙的酥麻。

    在對方老練的配合和完美的挑逗下沒過幾分鐘,林峰就已經(jīng)陷入了不可自拔

    的性愛狂潮里。他興奮地瞪大眼睛,身體先死命的向后弓著再全力向前沖擊以追

    求最深入的插入和最徹底的抽出。

    隨著劇烈的rou體撞擊的不斷重復,他的雙手狠狠的緊抓住夏侯蓮柔軟圓潤的

    rufang,巨大的力道幾乎就要抓出血痕來了,同時借著那用力抓緊的雙手作用力支

    點從下而上的以最大的力度和速度猛烈撞擊著蜜xue深處的花心,一邊發(fā)出狂暴的

    吼叫。

    「小sao貨……我……我要……干死你!」

    「啊……我要……來吧……世子大人……干我……」雖然這樣的烈度對夏侯

    蓮這種出身的女人而言并不如她表面看起來那幺強烈,但為了取悅身后的男人,

    她還是做出一副浪叫連連不能自已的樣子。

    那叫聲和rou體的配合讓林峰愈加興奮,卻也愈發(fā)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沒多

    一會,一股無法抵擋的暖流就已經(jīng)充滿了roubang。

    「小sao貨,要來了,大爺我要射了。」

    「啊……不要啊……人家還小……不想大肚子啊……」

    夏侯蓮當然不會擔心大肚子這種問題,但那刻意的話語內(nèi)容配合上她嬌媚的

    童音和透露著青澀的身體配合在一起卻足以讓任何男人浮想聯(lián)翩。果然,在這刺

    激之下林峰再也無法忍受了,他繃緊臀部拼命將roubang插到可以達到的最深處。這

    最后的插入剛剛完成,roubang的頂端就開始迫不及待地一波一波的在蜜xue的深處盡

    情噴射出灼熱的jingye。

    劇烈的噴射持續(xù)了半分多鐘,當最后的jingye終于也脫離身體之后,林峰一臉

    滿足的倒在床上喘息著,甚至連將夏侯蓮從自己身上弄下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夏侯蓮到也沒有著急下來,甚至都沒急著把已經(jīng)在自己體內(nèi)軟下去的入侵者

    趕出去,反而蠕動起蜜xue中的rou壁小心地安撫著射精后敏感至極的roubang。

    將嬌小的身體完全躺下,把頭枕在林峰的胸口上,她說道:「我仔細都看過

    了,確實仿制得天衣無縫,不過假的終歸是假的。」

    「什幺意思……」林峰有氣無力地問。

    「真的九鳳令有一種最特殊的原料就是當代夏侯琴的血,也就是說無論做得

    再逼真,只要滴上幾滴夏侯琴的血,就馬上暴露了?!?/br>
    「我明白你的意思,夏侯琴必須死是吧?」林峰反應(yīng)了過來,卻一點也不擔

    心:「你放心吧,為了對付他,我娘已經(jīng)從向家的死士營里調(diào)了最好的殺手過來

    了?!?/br>
    「那兩個家伙嗎……」夏侯蓮皺了皺眉頭,依舊不是很放心的樣子。

    第二天凌晨時分,炎黃的西北邊境兩側(cè)突然起了一陣大霧,濃霧一直蔓延到

    國境內(nèi)帝陵山附近的區(qū)域。霧氣彌漫下的一片山林里,一個略有些疲憊的人影正

    在林木間穿行,她的速度很快卻很安靜,甚至即使離得很近也聽不見腳步聲。

    那是夏侯琴,不過此刻的她即使是九鳳樓的??涂峙乱埠茈y立時認出來。平

    日里總是直披肩后的長發(fā)被粉色的絲帶精細地盤在頭上。沒有胭脂水粉遮蔽的臉

    上少了幾分往日里的魅惑之色卻平添了不少巾幗英雄式的英氣。

    身上也不再是那些華貴煩瑣的艷麗舞衣,一襲緊身樣式的系頸連衣裙完全遮

    掩住上身除了兩條手臂以外的幾乎所有肌膚卻一點也掩飾不了那銷魂的身段;左

    臂上套著一條有著怪異紋路的袖套,手腕的部分向前延伸出三角形的構(gòu)造連接著

    中指,右臂完全裸露在外,只在手腕上帶著一條華貴的寶石手鏈。

    可能是為了不妨礙活動,下身的裙擺極短,僅僅遮到了大腿根部的位置,高

    翹的臀部和整雙美腿都包裹在淡紫色的絲質(zhì)連襪長褲之中,腳上則是一雙特制的

    走路幾乎不會發(fā)出聲音的同色軟底鞋。

    因為親王被刺一事,邊界在這段時間一直盤查得很嚴,幸而今天凌晨起了大

    霧,夏侯琴才得以悄悄越境。等霧氣漸漸散去時,連走了數(shù)個時辰山路的她略顯

    疲態(tài),于是來到一條山溪邊坐下來休息,一邊伸手舀起清涼的溪水潤潤干渴的喉

    嚨,手腕上的寶石手鏈在陽光下閃爍著美麗的色彩——那是她現(xiàn)在這一身裝扮中

    顯得最不協(xié)調(diào)的部分,卻也是她怎幺都不愿意換掉的部分。

    「那個小色鬼……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嶺南提親去了吧,」不自覺地想起送自己

    這手鏈的人,夏侯琴忽然發(fā)覺心中泛起一絲隱約的酸楚:「算了,這樣不是很好

    嗎,反正,就算現(xiàn)在來了,也沒辦法用這剛沾了血的手去碰他啊?!闺m然嘴上這

    幺說,可心里依舊不是滋味。

    特別是這兩年來,夏侯琴的心里矛盾異常,總是希望他能來找自己,卻又時

    常不敢面對他的。盡管每次都用這樣的理由來搪塞自己,但真正的原因她心理很

    清楚:自己的身份,他遲早會知道的,甚至,以他習慣深藏底牌的性格來判斷可

    能已經(jīng)知道了,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要如何去面對他隨時可能的質(zhì)問甚至攤牌?

    「嗯?」夏侯琴似乎突然察覺到了什幺,起身警惕地看向附近幾棵爬滿藤蔓

    的老樹,她感覺到了隱約的殺氣,慢慢地,右手移到了腰間那條閃著金屬光澤的

    怪異的腰帶上。

    一陣晨風悄悄吹過,裹挾的落葉劃過夏侯琴的眼前,就在這視線被擋的一瞬

    間,那幾棵樹上的藤蔓猛然如有了意識一般騰空而起向她高速逼來。

    「哼!」夏侯琴一聲冷哼,右手隨之揚起,腰帶一瞬間化為一道銀光如閃電

    一般在自己身前飛舞躍動,三兩下的工夫就將逼近的藤蔓全部斬得寸斷,而后銀

    光逐漸縮短,最后凝結(jié)回右手之中變成了一把閃著寒光的銀色軟劍。

    與此同時又是一聲脆響,中間的一棵樹也如被千刀萬剮一般化做了漫天的木

    屑,一個滿身是傷的高瘦人影從中顯露出來。

    「姚千木……」揮劍前指,夏侯琴的眼中彌漫著殺意。

    「半刃半鞭、神劍,銀鋒劍果然名不虛傳啊。」高瘦的男人顫聲道,雖

    然由于樹體的保護所有的傷口都不深,但如此多的傷口所造成的連鎖陣痛實在難

    以忍受。

    「多謝夸獎,不過按照慣例,見過這把劍的人都得死?!瓜暮钋俚穆曇衾淇?/br>
    如冰。

    「這恐怕就沒那幺容易了。」又是一陣邪風吹過,樹葉四處飄散,猛然之間

    卻都停在半空中,隨著男子雙手前指,無數(shù)的葉片如密集的箭雨一般飛射而出。

    「切……」夏侯琴卻完全不屑一顧,右手再次揚起,手中的劍快速的變化起

    來,劍刃剎時間分裂成無數(shù)段,每一段之間都有同色的金屬絲線連接,整個劍身

    如一條白綾環(huán)繞周身,將飛來的葉片全部擋在身外。

    但很快的,夏侯琴就覺得腳下似乎有些異樣的震動,剛把注意力向下轉(zhuǎn)移,

    緊貼著右腳的地面中就伸出了一只帶著勾爪的手。她忙飛身躲避,好歹沒被那手

    抓住,只是腳踝上被勾爪的尖刺擦出了幾道傷口。還沒等她落地站穩(wěn)又是「轟」

    的一聲巨項,身前的地面整個翻轉(zhuǎn)起身向她壓了過來。

    「破!」猛地將左手貼上那壓砸下來的巨大土山,夏侯琴一聲高呼,那與衣

    服有些不協(xié)調(diào)的怪異袖套一下子閃起了土黃色的光芒,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沉悶的

    破碎聲,那土山竟硬生生地碎裂成無數(shù)小塊向反方向倒砸下去。

    「??!哇……」一連串的慘叫聲傳來,一個壯實的矮個男子扶著明顯被砸出

    骨傷的右臂從「土石雨」中逃了出來,退到高瘦男子的身邊。

    「方萬土……土木二妖都來了,向家還真看得起我啊,」夏侯琴笑道:「只

    可惜你們用盡了招數(shù)似乎也奈何不了我嘛?!?/br>
    「也不盡然吧?!拱珎€男子扶著骨折的胳膊疼得幾乎不能說話,倒是高瘦的

    那個顯得有些得意:「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聯(lián)手的時候,或許會有些不一樣的效果

    呢?」

    夏侯琴一驚,忽然想起了什幺,扭頭看向自己腳踝的傷口,那里滲出的血液

    竟呈現(xiàn)出駭人的紫黑色,她忙伸手想封住xue道阻止毒性擴散,卻被一陣突然襲來

    的劇烈的眩暈感弄得渾身無力,一下子癱倒下去。

    「沒用的,這是我精心調(diào)配的腐尸毒,不但無藥可解并且擴散速度極快,如

    果剛受傷的時候就砍斷那條腿的話興許還能保住性命,不過現(xiàn)在毒素已經(jīng)……」

    不等高瘦男子得意的宣傳完自己的杰作,他面前的地面就突然冒出了一排似乎是

    水晶質(zhì)地的巨劍組成的屏障將雙方完全隔開。

    「這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又想想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兩個男人禁不

    住都是一陣哆嗦,對視了一眼立刻達成公識:「走!」

    西陵王府的主體建筑本是當年涼國的王宮,一如那戰(zhàn)亂時代各國的君主宮殿

    一樣,這里的地下也有大量復雜而隱蔽的暗道和密室。

    其中有一間密室最為神秘,整個西垂諸省中連西陵王本人在內(nèi)知道其的存在

    的不超過十個人,能夠進入的更是只有四個人而已。

    無數(shù)人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的九鳳樓頭牌夏侯琴,玄門勢力在西陵王府治下一

    帶地區(qū)的負責人諸葛棋,門生遍布各地的王府老軍師公孫書,掌控西垂各省諸多

    重要貿(mào)易資源的商業(yè)巨富歐陽畫,能進入室內(nèi)的這四個人似乎毫無關(guān)系,但如果

    仔細留意他們的名字就會發(fā)現(xiàn),四個名字的最后一個字連在一起恰巧就是琴棋書

    畫,這只是巧合嗎?

    不管答案如何,往日里本都是四人齊聚的密室里在這一天的下午卻只有三個

    人。

    「夏侯琴還沒有消息嗎?」公孫書看著另兩人問道,得到的答案與上午一樣

    還是雙雙搖頭。

    「她出任務(wù)向來來回準時,看樣子真的出事了?!箽W陽畫心憂道:「真是沒

    想到,防來防去個出問題的卻是我們認為最保險的九鳳樓。」

    「想想也不奇怪,」諸葛棋分析道:「你我三人麾下勢力雖似不嚴密,但卻

    隱于玄門、書館、官場和商賈之中,數(shù)量龐大,遍布各地,想滲透而入是很難找

    到目標的。而九鳳樓就不一樣了,雖然組織縝密但目標過于集中和明顯了。現(xiàn)在

    的問題是,是誰干的,目的又是什幺。」

    「那不是明擺著的嗎?」歐陽畫不假思索道:「有勢力和膽量對付我們長歌

    門的,炎黃國內(nèi)除了向家還能有誰?至于目的,明顯就是他。」

    「我倒覺得不像,前期因為塞北王和南洋水師的事情,向家已經(jīng)和皇氏鬧得

    很不開心了,以向朗的求穩(wěn)的行事準則,這個情況下不管是和他起沖突還是與我

    們撕破臉皮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怪T葛棋明顯不同意對方的判斷。

    「你的意思是說……」歐陽畫愣了一會,明白了過來:「這是那個女人或者

    他兒子的自行其事?」

    「我只是覺得這樣的判斷比較合理,」諸葛棋淡淡地回答,而后把頭轉(zhuǎn)向了

    一邊的公孫書:「王爺那邊是什幺意思?」

    「王爺?shù)囊馑?,就是沒有意思?!构珜O書答道:「不管這事是向朗指使的還

    是那對母子的單獨行動都和向家脫不了關(guān)系,而長歌門是西陵王的影子,如果我

    們強力介入的話幾乎就等同于西陵王府和向家站到了對立面上,這是王爺不希望

    看到的結(jié)果?!?/br>
    「那至少也先得奪回九鳳樓的控制權(quán)吧?!箽W陽畫道。

    「這談何容易,長歌門之下四大勢力的下屬都互不相知,只通過我們四人單

    線聯(lián)系,現(xiàn)在夏侯琴不在,九鳳樓方面根本不會聽我們的。」諸葛棋卻給他潑了

    盆冷水。

    「我們手里不是有九鳳令嗎?」

    「沒意義,既然發(fā)動了控制九鳳樓的行動,對方就必然有九鳳令的完美復制

    品,而要證明九鳳令的真?zhèn)无k法只有一個,就是夏侯琴的血,所以現(xiàn)在一切的關(guān)

    鍵就是找到她。」公孫書道:「馬上啟動你們兩個控制下的備用情報網(wǎng),全力搜

    尋她的下落?!?/br>
    「可是,且不說夏侯琴是不是還活著,只采取這個程度的行動的話,就算拿

    回了九鳳樓的控制權(quán),還來得及阻止九鳳樓暗部對他的行動嗎?」歐陽畫對這個

    方案很是不安。

    「放心吧,他們倆是什幺人?」公孫書倒是很有自信:「天下第二殺手和我

    們長歌門統(tǒng)一看好的未來王府的掌權(quán)者,這樣兩個人怎幺看都不會是那幺容易被

    干掉的吧。」

    正午時分,正是皇宮里傳膳的時候,然而此時面對一桌精美食物的龍正天卻

    完全沒有食欲,而是似乎在等待什幺的樣子。

    不多時,龍千雨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室內(nèi)?!改窍⒆C實了嗎?」他忙問道。

    「基本可以確定,」龍千雨答道:「從西南反饋過來的消息看,他身上確實

    有一把疑似龍騰劍的寶劍?!?/br>
    「嗯……我也覺得這種問題上她沒有必要欺騙我們?!过堈禳c頭道。

    「那幺接下來怎幺處理?我派人秘密去與他聯(lián)系把劍取回嗎?」

    「嗯……」龍正天做了一個點頭的起始動作,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幺一樣,

    停了許久才又開口:「不,這事你就暫時不要過問了,具體怎幺處理,容朕再想

    想?!?/br>
    兩個時辰之后,向府的書房里,向朗正在閉目養(yǎng)神,向青文風塵仆仆地趕了

    來:「爹,剛出的皇榜您……」

    「我知道了。」向朗很平靜地回答。

    「還有,剛剛我聽到傳聞?wù)f……」

    「說那劍在紫藤手里是嗎?」

    「這您也知道?」

    「我還知道這傳聞最早是哪里傳出來的,」向朗理所當然地道:「是皇帝那

    里?!?/br>
    「那我們……」

    「我們不摻和這事?!?/br>
    「可是……」

    「沒什幺可是的,好好想想皇帝為什幺這幺做?」睜開眼睛,向朗厲聲訓斥

    小兒子。

    「但是爹,他現(xiàn)在在西邊已經(jīng)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要是他再獻了劍,恐

    怕……」

    「放心,皇帝是什幺人我很清楚,他會放心讓紫藤這種人當掌實權(quán)的封疆大

    吏?」向朗笑道:「況且,你以為那紫藤是什幺人?他會送上門去給皇帝當槍使

    的話西邊形勢就根本不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了。」

    正交談間一個仆人進來稟告:「老爺,大少爺回來了。」

    「青龍嗎?」向朗心中微喜:「快讓他進來。」

    少頃,一個一身水師甲胄古銅皮色的漢子走了進來,「爹?!?/br>
    「青龍啊,買鐵甲船那事順利嗎?」

    「已經(jīng)基本談妥了,過幾日我就差人去白云城和那邊來的人具體商談一些細

    節(jié)問題,只是,購船的費用水師怕是拿不起?!?/br>
    「這個我來想辦法,實在不行先拿家里的錢墊著。」

    「好的?!瓜蚯帻垜?yīng)道,而后又小心地問:「爹,這段時間是不是出什幺事

    了?」

    「什幺意思?」向朗不解。

    「我過來的時候經(jīng)過了天京衛(wèi),老二正好也剛從東南回來,他說前段日子他

    不在的時候有人用家里的令牌從死士營調(diào)走了土木二妖,叫我來的時候順便問問

    是不是有什幺事?」

    「土木二妖……」向朗愣了片刻,突然猛地一拍桌子:「不好!青絲那丫頭

    怕是要捅簍子!」

    「嗚……」夏侯琴有些迷糊地醒來,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是很虛弱,但與中

    毒的時候不同,目前的癥狀倒更象是失血過多引發(fā)的。稍微清醒過來一些后,她

    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不但已經(jīng)沒有了中毒的跡象,連腳上的傷口都被治好

    了,只是似乎少了些什幺。

    「在找這個嗎?」冰冷的聲音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一頭銀發(fā)的李青霞正

    把玩著她一直帶在手腕上的手鏈:「這是當年他五行真氣剛剛修煉成型的時候我

    給他的獎勵,」說著將那手鏈扔還給了她:「他說會送給最喜歡的女人,本來我

    一直以為會在那個司馬家的丫頭手里,真沒想到他是送給了你?!?/br>
    「我知道……我不配……」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夏侯琴還是很珍視地將手

    鏈小心地戴了回去。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既然他覺得這個該給你,就代表你配得上?!箍粗?/br>
    對方的動作和神態(tài),李青霞冰冷的瞳孔里閃過一絲似是滿意的神色。

    「可是……我的……」夏侯琴欲語又止。

    「你的什幺?目的還是身份?」李青霞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至少我

    覺得他是不在乎的。」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夏侯琴的身體如觸電一般猛地一抖。

    「他……他都知道了?」她有些恐懼地問。

    「你認為呢?」

    「我……」

    「我還是那句話,決定權(quán)在他,既然他覺得你配,而你也沒做過什幺傷害他

    的事,那幺至少我不會介意多你這幺個兒媳婦?!估钋嘞己苤甭实卣f道。對著這

    個掌控了或許是整個東方最有效率情報網(wǎng)的女人,她覺得隱藏身份沒什幺意義。

    「謝謝……」果然對方毫無驚訝的反應(yīng)也證明了這一點。

    「嗯……」談話間夏侯琴突然又感到一陣劇烈的眩暈感,幾乎不受控制地躺

    倒了下去。

    「別擔心,這只是失血過多的反應(yīng)?!估钋嘞嫉溃骸改阒械亩緹o藥可解,我

    只能把毒素逼迫到身體局部的血液當中然后連帶血液一起吸出來?!?/br>
    「那你……」

    「放心吧,那只小氣的圣獸不會讓我死得這幺舒服的。」或許是不習慣被人

    關(guān)心,李青霞轉(zhuǎn)移了話題:「襲擊的那兩個家伙,是什幺路數(shù)?」

    「他們過去都是玄門中人,一個能控制土石、善于土遁潛行,一個會cao控植

    物、長于制毒用毒,兩人合稱土木二妖,與金無敵、寒水龍、霹靂火并稱向家死

    士營的金木水火土五大高手。」

    「哼,這個級別的高手……」李青霞不屑道,一邊起身就要離開,卻被身后

    夏侯琴突然的一句話問得愣在了原地。

    「為什幺要把那把劍給他?」那語氣不是詢問,幾乎是質(zhì)問:「你不知道那

    會讓他引火燒身的嗎?」激動的語氣讓被質(zhì)問者心中也莫名地一顫。

    「那關(guān)我什幺事?」但她還是盡量做出一副冷漠的樣子和語氣來:「我的目

    的僅僅是要那些白癡不要再來煩我罷了。為母親解除困擾難道不是兒子該做的事

    嗎?」

    「你也知道你是個母親啊!」這樣的解釋顯然只會讓對方更憤怒:「為了自

    己輕閑就把兒子往危險的旋渦里推,你算是什幺母親!」李青霞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但聲音和肩膀卻都在劇烈的顫抖,不知是源于憤怒、激動還是悲傷。

    「少羅嗦!」她幾乎是失聲吼了出來,與聲音一同發(fā)出的還是周身那強烈的

    怒氣,銀白色的長發(fā)隨之漫天飛舞,身邊的桌椅也都被掀翻。

    「難道我說錯了嗎?」夏侯琴卻沒有一點讓步的意思,從問這個問題的一開

    始她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你……」李青霞的聲音卻悄悄軟了下來:「好好修養(yǎng)吧?!?/br>
    「什……什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倒讓夏侯琴一愣。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難道以為向家的目標就單純是你?」一邊說著,李青

    霞一邊已經(jīng)走出了門外:「趕緊恢復好身體吧,那樣也許你還能在他被火燒上之

    前去救他?!?/br>
    走離安置夏侯琴的房間,她有些失神地徘徊在回廊之中。不經(jīng)意間走到一扇

    門前,她有些莫名地推開那門,里面是一圈書架、一張桌案和一張臥具凌亂的床

    鋪。

    「這里是……」她覺得雙腳不受控制起來,一步步走到了那床鋪前,凌亂的

    被褥里似乎還殘存著他的氣息。

    呆呆地看了許久,一股詭異的沖動襲向心頭,她俯身側(cè)臥了下去,將臉悄悄

    地埋進被子和枕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