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色意(二)
皎潔的月色遙映在透明的玻璃上,晚風(fēng)從半開的紗窗水一般的傾瀉進來,撓的窗簾四處浮動。星河倒懸,河下車水馬龍,霓虹燈哼著無人賞識的歌謠。 卓槐靠坐在飄窗旁,把香軟的女孩摁在自己懷里。 歸海夢從他身上尋到飽脹的安心感,見卓槐不排斥,簡直像減肥期撿到塊雞腿一樣,唯恐啃不干凈似的把自己掛他懷里。 “你確定這有用?” 卓槐冷著一張臉,聲音極清也極平:“沒有。我是陰陽師,最兇惡的鬼也不會擅自靠近我,除非他們能得到比靠近我更劃算的誘惑?!?/br> 歸海夢抬起頭來,琢磨他話里的意思:“你說的誘惑不會是大尺度吧?” 她猛地從他身上起來,卻不忘抓著他的一只手:“等等,我已經(jīng)淪落到要出賣色相抓鬼的地步了嗎?雖說我的確看了不少18禁,但那種一上來被陌生人干到暈過去還能遇到真愛真的只是小說劇情,現(xiàn)實里是要去報警的!” 卓槐有點不耐地嗯了聲:“做不到那步。” 他略頓,目光撇向她:“我也不看那種18禁的小說?!?/br> 歸海夢放下心來,自覺自己的貞cao觀還沒有淡薄到能跟一個剛認識的陰陽師做到床上去,雖然抱抱親親開一間房已經(jīng)夠出格了。 以防出意外,歸海夢覺得還是先劃定一個界限,便小心地跟他商量:“那你覺得截止到什么尺度合適?” “……不知道?!弊炕睂嵲拰嵳f,“我沒相關(guān)經(jīng)驗,也不懂男女情事。” 歸海夢微訝,她一邊茫然于主動權(quán)交到她手里,一邊又有點竊喜這個態(tài)度永遠強勢的少年居然也有說不知道的時候。 于是她輕咳了兩下,做出什么都懂的樣子:“那就,劃清一下界限,不能……不能接吻好啦,我還不打算丟掉初吻。” 少年不置可否,態(tài)度模糊。 歸海夢反倒躍躍欲試,全然忘了他們是在抓鬼的環(huán)境里,而自己還是為了抱金大腿才一直黏著卓槐。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依舊小心地抓著卓槐的手,看見卓槐依舊沒排斥她的靠近,才小心翼翼地捏了捏他的臉。 觸感微涼,像是纏在手指的月光。 卓槐抬了下巴,目光終于從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移到眼前懵懂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瞧他的女孩身上。 他本有一百種嫌棄她的理由,怯弱、慫包、優(yōu)柔寡斷、同情心泛濫……但此刻看著這個有著鹿一樣純澈眼睛的女孩,他一點音都發(fā)不出來。 美貌當(dāng)然可以成為武器。 但任何以美貌做幌子的帶有目的性的接近已經(jīng)讓他免疫,恰恰相反,這種一開始就把目的攤在面上的純真和坦誠,是他沒有辦法應(yīng)對的。 歸海夢以為他不喜歡,潛意識舔了下嘴唇,詢問地看他。 天知道舔嘴唇怎么會有這么強的性意味。 卓槐沉肩后仰,一個放松下來的姿勢:“繼續(xù)?!?/br> 歸海夢想了想小黃片里男主角都是怎么挑逗女孩子的,叉開一條腿坐在他中間,伸手撫上他的臉,她微微低頭,雙馬尾因為重力垂落在他的衣領(lǐng)上:“那你不要罵我哦。” “我沒有罵過你。”卓槐將她的腰往下按,直到女孩上半身都被禁錮在自己懷里,“噓,小點聲,別讓鬼起疑心?!?/br> “它來了?” “還沒有。”卓槐任她動作,眼風(fēng)在女孩手腕上的銀鐲上一掠而過,“要裝就裝得像一點,別露餡?!?/br> 其實整件事都沒歸海夢的份,她大可以甩袖子走人。但她現(xiàn)在對卓槐的感覺很復(fù)雜,他是目前唯一一個能看見她的世界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能讓她從那世界短暫脫離出來的人,一想到這,即使她覺得現(xiàn)在舉動過于逾距,也說不出個不字。 歸海夢看著身下坐著的少年,他貼著她那么近,仿佛下一刻就要與她抵死纏綿。 鬼使神差地,她親了親他的側(cè)臉。 溫?zé)岬暮粑蛙洕櫟挠|感一同送到他的感受器,饒是卓槐也愣了愣。 他心里驀地一跳,未知的酥麻情緒飛速的溜走。 歸海夢見卓槐沒推開他,膽子更大了些,吻順著他的輪廓來到他的下巴,她好似起了壞心思,伸出小舌尖舔了一下。 卓槐喉頭滾動一下,心臟跳動的頻率開始陌生,腦海的思緒就此停滯,所有的觸感都集中到了沐浴在月光下的女孩身上和唇上。 她還同他十指相扣,一邊主導(dǎo)著,一邊又被動著。 歸海夢卻好似得到了主導(dǎo)者的樂趣,水潤柔軟的唇擦過他的下巴,在他脖頸處勾勒出一道優(yōu)美的曲線,小牙尖咬了咬卓槐的喉結(jié),像偷吃糖果的小孩子。 情欲在逼仄的空間里蒸騰,穿過指尖的晚風(fēng)是熱的。 卓槐一直后移重心,悶哼壓制在舌下,他怕自己忍不住真的吃了少女。 他明白現(xiàn)在燃灼在他眼底的是性欲。 涼白墻面上窗簾的影子不斷變換,卓槐半垂著眼,恍然看見固定的窗框黑影邊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他眼神頓時清明。 歸海夢抬起頭來,臉色潮紅地貼在他耳邊,極小聲道:“來了嗎?” 她雖然看不見,但感覺被養(yǎng)得敏銳,覺得后背涼颼颼,直覺可能不太對勁,便提醒卓槐。 卓槐看著站在墻角下血rou模糊的惡鬼,一雙精光的眼睛貪婪地落在歸海夢的腰上,若非忌憚卓槐在側(cè),只怕早就撲過來了。 卓槐跟著他看過去,她衣服因為動作下滑,露出細膩的皮膚,月色下女孩腰肢纖細欲折,好似不沾紅塵。 她有著一副連鬼都垂涎的好身材。 不知怎的,卓槐心里很不舒服,好似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搶去了似的。 他把目光收回來,將她衣服拉下去,冷冷地吐字:“沒有?!?/br> 歸海夢盼著他的脖子,有點懵:“還不行?那我還要怎么做?” 她話音剛落,卓槐就緊緊圈住她的腰,兇狠地咬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