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一般的女子
尹童很少和人主動提起父親的事。 之前沉城請的律師曾經(jīng)提醒過她,她對抗的遠(yuǎn)不止一個工廠廠長這么簡單。 既然得到了相對的“正義”,就不要再去深究所謂的“公平”,更不要試圖讓對方付出同等的代價。 因為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就是,她在規(guī)則內(nèi),有些人在規(guī)則外。 尹童有著清晰的自知,特別是進入實驗班后,更加明白對方勸告背后的內(nèi)涵。 所以她一直保持緘默,也未曾再強求沉城追查到底。 可父親的死,是埋在她心底的腐爛果實。 每被碰觸一次,就會散發(fā)出一股噩夢般的惡臭,她知道那里有一枚名為不甘的種子急待破土。 所以當(dāng)她與周嬋說起時,聲音都有些發(fā)抖。 “你知道這家工廠去年發(fā)生過一場事故嗎?” 尹童將鑲花捏在手中,也不知是要將它捏碎,還是想讓它刺入自己的血rou以求清醒。 “不太清楚,我很少關(guān)心我爸那邊的事。” 周嬋的心思根本不在鑲花上,更沒有興趣去與尹童分享自己的家世。 “這些不重要,你先去換吧。” 尹童被他推進臥室,門關(guān)上之后才回過神來。 他爸那邊的事? 她恍然想起溫凌提過,周嬋家里做的與服裝有些關(guān)系,他才因此小小年紀(jì)就進入了模特圈。 所以君誠其實是周禪家的產(chǎn)業(yè)? 過去尹童一直聽從勸告,從不試圖去碰潘多拉的盒子,可是偏偏有人把盒子捧到了她面前。 她全然沒了穿新衣服的喜悅,只是如行尸走rou一般,光裸著身子直接將裙子套上,甚至沒有去鏡子前看一眼就走出了房間。 相比之下,周嬋比之前熱情了許多,他將尹童推到客廳的鏡子前,一點點幫她調(diào)整著裙子的細(xì)節(jié)。 尹童的目光卻始終沒有放在裙子上,而是一直在打量周嬋。 她忽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這個人。 即便清楚事故與他并沒有直接關(guān)系,但律師提醒她的話始終縈繞在腦海中。 周嬋就是那個規(guī)則外的人啊。 于是她腳下赫然劃開了一條線,把周嬋、君誠廠長,以及那些她無法撼動的人劃在了一起。 她哪怕向前靠近一點點都會感到燙腳,警告著她,那是她不配得到的公平。 周嬋站在她身后,從鏡子中暼了她一眼:“覺得怎么樣?” “很好看。” 尹童沒有發(fā)現(xiàn)鏡中的自己神情木然,與這叁個字極為不搭。 哪怕是疏于人情的周嬋,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對勁。 “你沒在看衣服,你在看我?!敝軏群敛涣羟榈夭鸫┑?。 尹童勾了勾嘴角,為自己圓場:“你確實好看?!?/br> 周嬋的好心情一瞬間被她的漫不經(jīng)心掃盡了,又不禁想起昨晚的靡靡之音。 剛才他不小心發(fā)現(xiàn)她裙底什么都沒穿時還沒有多心,此刻卻覺得這個女孩就是有意為之。 像是被玷污了心中神圣的存在,周嬋負(fù)氣問道:“兩個男人還不能滿足你嗎?” 尹童愣了愣,沒想到周嬋會知道。 應(yīng)該不是溫凌告訴他的,畢竟和沉城共享對他來說可算不上什么榮耀。 而且像周嬋這種規(guī)則外的人,保不齊在這家酒店有什么聽人墻角的“特權(quán)”。 偏見讓人失智,她莫名被激起一陣憤懣,笑著說道:“當(dāng)然是多多益善?!?/br> 猶如不可馴服的豺狼,用囂張和貪婪示威。 周嬋并沒有被她的挑釁激怒,反而陷入了糾結(jié)。 他不舍地看著鏡中的女孩和裙子,又有些嫌惡地暼了一眼尹童輕浮的笑容。 最終他決定向繆斯投降:“可以?!?/br> 如果她能幫他突破設(shè)計上的瓶頸的話—— “我可以和你睡?!?/br> 他愿意為藝術(shù)獻身豺狼。 —— hhhhh對不起我先笑為敬。 尹童:你說誰是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