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不渝
夜色蒼涼,楚靖立在院前,看他房中燈火熄滅,看阿竹出了房屋朝院中走來,抬了腳步緩緩上前:“我有幾樣?xùn)|西想給meimei,隨我來?!?/br> “夫……夫人”阿竹凝眉,踟躕著未敢上前。 楚靖回身,沖她微微一笑,拉過她朝自己房中行去:“快些?!?/br> 進了房,楚靖朝她指了指桌上包裹:“過去看看。” 聞言,阿竹疑惑上前。而楚靖,早已在背后揚了手刀。 掌風(fēng)劈去,阿竹悶聲倒下。楚靖扶住她軟下的身子放在榻上,起身步向房外,扯了嗓子喊聲:“阿竹,你怎么了?你沒事吧!阿竹……” 她的房間與林翊的院子只隔了一面之墻,這聲音,不大不小,足夠那男人聽得真真切切。 楚靖依在門前,看他腳步急促行來,微微垂了眉宇。 “怎么回事?!”林翊踏進房中,望了眼床榻上的身影回眸問聲。 “不知道。”楚靖慌亂搖頭,“突然就暈倒了,我去打些熱水來給她擦拭?!?/br> 說罷,她轉(zhuǎn)身出了房屋。而后,摸出袖中的鐵鎖,將房門鎖上。 她貼著房門坐在地上,垂眸凄涼笑聲:“林翊,你不是心儀她嗎?我給她帶回來了,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過了今夜,她就是你娘子了?!?/br> “開門!”林翊沉了聲音。 楚靖搖頭,望著蒼涼的夜色,淚水涌落:“蒼天在上,厚土為證,今日我林翊便娶楚靖為妻,雖她一無是處,但我定不離不棄,護她……一生,憐她……一世,吾……愿以逍遙莊……為聘……” 楚靖埋頭泣不成聲,一字一句,如鯁在喉:“林翊,你病了,才忘了前塵,我不怪你,好生待她,讓她為你生個大胖小子,你我今生無緣,來世……莫要再相見。” 她跌跌撞撞起身,仰頭望著夜色,一步一笑聲,一步一癲狂:“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br> 鮮紅鳳衣隨風(fēng)飄揚,楚靖立在懸崖邊,任蕭蕭夜風(fēng)襲面而過。 她聽到身后匆忙而來的腳步聲,緩緩回頭,望著他,在他伸手之際,仰面落下懸崖。 這百年之景太過漫長,她不需要,更想要,不僅不要,她還要壓上這條命賭一把。 耳邊風(fēng)聲呼嘯,沉沉夜色,無邊無際。 她還在墜落,再往下,便是徹骨的寒冷與凄悸,她很清楚跌入萬丈懸崖的疼痛,遂緩緩閉上了雙眸??床坏剑悴粫ε?。 倏然,墜落的身子被緊緊擁住…… 林翊飛身躍上懸崖,抱著她緩緩坐下:“還不醒來?” 見她仍是閉著雙眼,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臉頰:“你有永生蠱,死不了?!?/br> 楚靖睜眸,晲了他一眼,悠悠冷聲:“你怎么知道,不是失憶了嗎?” “我猜的?!绷竹葱β?,低頭親了親她額頭,沉沉嘆息:“我輸了,又輸給了你?!?/br> “不裝了?” “不裝了?!彼惭b不下去了,林翊垂眸,握住她雙手放在唇邊,“靖兒,我想你……” “可我不想與你在一起!”楚靖驟然起身,將他推開,“使心計,耍手段,這便是你給我的感情?你根本就不懂……” 她低頭泣出聲來,止不住的淚水洶涌而出,她以為,經(jīng)歷了惡夢,便能迎來溫暖,而她得來的,卻是又一場“陰謀”。 “阿靖……”林翊心疼皺眉,擁住她,不顧她掙扎,低頭吻上她濕潤雙眸,“我怕了,靖兒,我怕我留不住你,怕你如上次那般將我拋下,更怕斷情蠱……我不知你心里可是有我?!?/br> “你放開我!”楚靖低頭,哭得鼻涕橫流捶上他胸口,“我守了你那么多天,你醒來就要休了我……” “今夜我們就成親。”林翊握住胸前雙手,笑然出聲:“你看,我也穿了喜服?!?/br> “你還說我不懂禮數(shù),不知羞恥……” “我就喜歡你這般,更喜歡你罵我,很久都沒聽你罵我了,快,再罵我兩句。” 楚靖抬眸,望著眼前男人,卻是突然揚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這一巴掌,下了幾多力氣,楚靖只覺掌心一陣發(fā)麻,卻是氣到身子抖擻。 陣陣崖風(fēng)吹過,林翊垂眸,握住她裙邊的小手揉了揉,低聲:“疼嗎?” 他半個臉頰都是火辣辣的,她哪能不疼。便是她打死他,他也愿意,這世上,只有她能傷得了他。 林翊別過臉去,握著她的手貼上臉頰:“這半邊,還打嗎?” “打!”楚靖癟嘴,哭著揚手又給了他一巴掌,“我為你尋了叁天叁夜的草藥,滿身都是傷,可你卻連看都不看!” “我知道,我就跟在你身后,那些傷口昨夜我都敷過藥了,還把你從頭到腳親了一遍?!绷竹吹皖^,捧住她腦袋用力咂了兩口。 楚靖掙扎著擺脫他,氣結(jié)冷聲:“你不是要娶阿竹嗎?!還來這里作何?!” “他一個大男人我娶他作甚,我只娶你?!绷竹葱θ?,握住她雙手來到腿間,撫上高聳云柱,“你看,它都想你了。” 沒有一日不想,這女人夜夜摸著他睡覺,害得他好幾次差點兒忍不住“詐尸”起來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