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王不留行之走親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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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邊幾個人面面相覷,唯獨白清流臉上微微浮現(xiàn)一點譏誚,儼然是嫌棄他不識民間疾苦。 出乎韓嬌和白清流意料的,呂陽和屋里的侍衛(wèi)首領(lǐng)杜姜臉上神色再一次變了。 “說吧,先生?!崩畛滥恳曋鴧侮枺唵蔚恼f。他一路上都是平易近人的青年,這一刻卻不是。 呂陽幾次欲言又止,卻在他的逼視下不得不開口。 “……是,”他聲音有一點顫抖,“那位姑娘恐怕并不是簡單的去走親戚,而是……而是……” 白清流皺起了眉,他不明白這種事情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我明白了,”李忱一揮手,他點點頭咬著牙,自失地一笑,“我明白了,一個年輕女孩子,還有什么辦法可以借到錢……” 他深深吸了口氣,望了望自己的手下們,心里有一股火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 在他的沉默里,連韓嬌都感覺到一種壓力,不由得有些詫異。 白清流雖然人看著清高,其實比韓嬌通曉人心的多了,扯了扯韓嬌的袖子,臉上一派正經(jīng):“我們兩個先去找大樹叔敘敘舊。” 韓嬌不甚愿意走,但也保持了沉默。 李忱略一頷首,目送二人聯(lián)袂而出。 韓嬌剛一出門就想說些什么,卻被白清流用手指虛虛封住嘴唇。 他們走得遠了,白清流度著呂陽絕不可能聽見,才含笑問:“九娘輕功落下沒有?” 白清流輕功極佳,兩個人也比試過多次了,對彼此的水平倒也心知肚明,更是借著比賽的名義做過許多荒唐事情,此刻韓嬌一聽便聞弦歌而知雅意。 “哦~”韓嬌忍不住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瞧著他,手指虛點。她男裝時候也常這樣,那是就是男孩氣的狡黠,此刻卻絕不一樣。 白清流心中微動,唇邊也不由自主的被感染了一點輕微的笑意。 兩個人對視一眼,各自提氣,輕輕又潛回了正屋,找了外面的隱蔽角落,附耳細聽。 屋里,李忱正在發(fā)火。 “先生,杜姜,”他的目光緩慢的在二人之間移動,負手而立,臉上是毫無溫度的微笑,非常彬彬有禮,非常克制,“我一向是非常尊敬,信任二位的。” “不敢當(dāng)……”呂陽腿一軟,幾乎要跪下。 “但為少君效死!”杜姜畢竟是類似家臣的身份,撲通一聲單膝跪地,他這一跪,室內(nèi)留著的其余幾個侍衛(wèi),也是齊刷刷跪了一地。 “請二位告訴我,廣陵郡內(nèi),不,廣陵郡內(nèi)大約也有這種的……我只問你們,我自己的莊子里,有沒有這種事情?” 聽見他問的居然是這個,屋外的兩位梁上君子不禁有些吃驚。他們原本就覺得李忱這股火氣來的莫名其妙,但都沒想到這一層。 “絕對沒有!”呂陽搶先說,“少君明鑒,廣陵郡內(nèi)仆不敢放言,莊子內(nèi)決然沒有此類事情!” “先生不是管庶務(wù)的,我知道這問題是為難先生了?!彼麥匮曰氐溃涯樲D(zhuǎn)向那個一直在隊伍里沉默寡言的漢子。 “杜姜,”李忱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連當(dāng)日白清流出言不遜,他神情都沒有這么冷冰冰過,道:“你全家都是那年黃河決堤逃難來的,你個子從小高大,被簡拔進我府里,從此你全家托庇在我門下。這些年我自問沒有待你不周到之處,我記得有錯沒有?” “少君恩養(yǎng)多年,非但是我,此次所有追隨少君的人,都只有一句話,愿為少君效死而已!” “好,”李忱截口道,“你來說,你身邊所知道的,可有這樣的事情?” “沒有?!倍沤獔远ǖ幕氐溃瑓侮栐谝贿吥土丝跉?,扶了扶桌子,幾乎也要跪下去。 “少君,仆跟您同年到廣陽郡,起初廣陽郡也同旁的地方?jīng)]甚區(qū)別,但是眼見著是一年好過一年,我家逃難之前也曾有過幾個meimei,送人的送人,夭折的夭折,逃難時兩個弟弟也沒養(yǎng)成,只剩下我們幾個長成的男丁。自從到了廣陽,家里人丁興旺。托賴少君的恩德,我家周圍的鄰居但凡生了女孩,大多都能養(yǎng)得成了。” “某是粗人,只知道在少君的廣陽,男子大多娶得起新婦,孩子也不必生下來就送走……就因為這個,廣陽郡叁縣共計六萬余人,皆愿為少君效死!” 他聲音低而有力,其余侍衛(wèi)不敢大聲說話,也都低低齊聲附和。 “但為少君效死!” 韓嬌在一邊,江湖中也有許多義氣,但是這一種卻是江湖里看不見的,她心中震動,卻沒辦法細思是為了什么。 白清流在一邊靜靜地做了個手勢,兩個人就像兩只輕盈的大鳥,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此處。 “這位少君果然不是池中物,是我小覷了他!” 韓嬌揚揚眉。 “我不只是為了他這一份見微知著的仁念,”白清流微微搖頭,“我性情驕狂,而他能容忍我,此番儼然已經(jīng)氣急,卻仍然要背著人才對手下人發(fā)怒,給他們存些體面?!?/br> “他與那些公子哥兒,當(dāng)真是完全不同。” “我便是不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的,”韓嬌笑起來,親昵的沖著白清流皺皺鼻子,“你們都太復(fù)雜了,真是累人?!?/br> “包括你meimei嗎?”他冷不丁問。 “??!”一不小心捎帶上了自己親妹子,韓嬌有點懊惱,不甘不愿的點點頭,小聲說:“也……也包括她?!?/br> “包括她又怎樣!我又不是在說誰壞話?!彼掷碇睔鈮哑饋?。 “說到你meimei……”白清流蹙眉。 “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這世間過猶不及是常理,你家人這樣圈著她,她要是普通閨閣弱女也就罷了,偏偏她不是。” 韓嬌望著他,叫他既不能直白的把猜測說出口,也無法隱瞞什么,因斟酌道:“我恐怕有一日令妹會靜極思動?!?/br>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