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她從遠處看,臉盤和身形略有相似而已,還真談不上多像?!彼厥|仔細想了想,說道:“崔念窈聽到有人拿她與娘娘對比,還不美上天?!?/br> 王徽妍皺眉看著脖頸間的紅痕,像談論別人的事那般無謂,“我看她是氣上天才對,說她像我,又不是我像她?!?/br> 崔念窈此時正在屋內剪碎紡織的絲線,“假賢明?定然是平日里裝模作樣,將三哥迷的入了魂,這個賤女人!” 李惠月手拿絹帕掖了掖鼻間,扯著沙啞的嗓子說道:“她在我面前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與平日里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還揚言說陛下不會相信別人說她是騙子??ぶ?,不若以崔氏的名義給皇后送信,你單獨會會她,若她露出了真面目故意崔氏見到,這樣日后也有在陛下戳穿她的機會。” 崔念窈緩緩起身,“李姊姊的主意甚好,我要仔細想想該如何激怒她。你當初受的罪,我定然會為你討回來。” “郡主心善,我這便還要趕回水月庵,不能讓庵主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崩罨菰赂A烁?,退了出去。 大丫鬟見她走了,這才上前詢道:“郡主,您這般信任她,她當初可是也想入陛下后宮的人?!?/br> “她今生是別想了,容貌也毀了,嗓子也壞了?!贝弈铖翰林种械亩虅?,嗤笑道:“除了我,她們誰都不配站在三哥身旁。王家沒幾天蹦跶日子了,皇后一倒,蕭貴妃半死不活,后宮還剩下三名蝦兵蟹將,不足為懼?!?/br> * 慕容策扶著穿著披風的少女下了馬車,拉住她溫熱的手,瞧了瞧外頭的天氣,詢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王徽妍今日試了十幾套衣裙,都無法將脖頸上的於痕遮擋嚴實,只得穿上披風,還好春日里頭這樣的裝扮并不突兀。聽到他詢問本來心中頗有怨氣,想到昨晚也不是他故意的,下意識摸摸衣襟,嗯了聲:“有些冷,并無大礙?!彪S手示意吳六一將她送的盒子帶上。 男人見她的小動作,這才想明白緣由,不由得紅了耳廓,低聲說道:“晚上回去后,朕幫你涂抹化瘀膏?!?/br> 王徽妍咬唇看了他一眼,并未出聲。 邁入正門后,見慕容清致迎了過來,隨即掙脫開握住她的手,看向身旁的男人:“陛下,臣妾去瞧瞧新婦?!?/br> “去罷。”慕容策為她整理披風,看著她臉紅的模樣,心情就如這院中的紅綢那般歡喜。 他剛要說話,就聽到慕容珺的聲音。 “臣接到陛下旨意就馬不停蹄趕了過來。”慕容珺接過內官手中的盒子,歡喜地福了福,“參見陛下,”緊接著看向慕容清致:“為二哥道喜?!?/br> 慕容策掃了眼她身后,詢道:“為何未見裴宣?” “他一大早就出府了,”慕容珺走上前,站在皇后身旁說道:“進來臣的產業(yè)正在盤點,臣向來不管這些事,都是他在打理?!?/br> 慕容策略一垂眸,搖晃著手中的小葉檀,唇角漾出一抹飄忽的笑意:“長姊隨皇后入內瞧瞧二哥的側妃罷。” 他示意吳六一將圣旨交給慕容清致,并且免了他的拜謝,“二哥,書房敘話。”率先向書房走去。 慕容清致頗有深意地看了眼慕容珺,拱手應是,也跟隨者離開了。 “咱們走罷?!蹦饺莠B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拉著若有所思的少女去了內院。 蕭縈心此時正坐在鏡前裝扮。 一身正紅色的嫁衣,樣式雖然簡單,卻仍舊襯托出她出眾的容貌。 雖然大病初愈,人看上去有些瘦弱,精神頭兒卻是極佳。 王徽妍見了也替她歡喜,親自打開首飾盒,拿出一枚紅寶石榴簪插在她的隨云髻上,笑道:“圖個好彩頭?!?/br> 石榴寓意多子多福,蕭縈心熱淚盈眶地拉著她就要叩拜:“娘娘,我能有今日,你就是我的再造恩人,請受我一拜?!?/br> 少女趕忙將她拉起,“這等好日子,切勿流淚。”怕她難過,為她拭著淚調侃道:“你走了,少了一名競爭對手,我歡喜來不及呢?!?/br> 一番話說的慕容珺等人笑了起來,“你如今鐵樹開花,終于承認了。”她將木盒交給蕭縈心身旁的侍女說道:“如今我唯一不缺的就是銀子,來的匆忙,只有拿它當做賀禮了?!?/br> 王徽妍乜了她一眼,看向蕭縈心,正色說道:“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我是從你身上學到了這句話的含義。你今日的幸福,全部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只是助推一把而已。” 聽得外頭唱喏:“吉時已到?!庇H自團扇拿給她,與慕容珺一左一右陪同著走向正堂。 王徽妍打量著站在正堂前的兩名男人,慕容清致一身暗紅色的喜服,清雋的容貌,將他襯托的豐神俊朗,充滿了喜氣。 在看他身旁頭戴玉冠,身著玄色常服之人,撞進他富有侵略性,略有不滿的目光中,想起他吃醋送畫像,不禁彎唇一笑。 慕容策眼中只有身著妃色披風的女人,視線與她相撞時,揚了揚下頜,示意她上前。 王徽妍不解地看著他,在他眼神催促下,這才不得不走至他身前。 男人拉著她邁入正堂,坐在了一處,低聲說道:“咱倆充當高堂?!?/br> 少女含笑無聲頷首,見衣袖下面的手不老實,狠狠掐了他一下,這才掙脫開來,臉紅地瞪著面色一本正經的男人。視線被身著喜服的一對璧人吸引了過去。 慕容策見她眼中似有羨慕,心中一動。 * 王徽妍頭疼地看著醉酒的姊弟二人組,與前來相送的慕容清致道別:“二哥回去陪蕭姊姊罷,本宮會照顧好陛下和長姊。” “娘娘費心了,拙荊不止一次與臣提到娘娘的恩情。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少女見他眸中清澈,坦然地與她對視,不由自主地說道:“二哥但說無妨?!?/br> “陛下很是艱難,先皇扔下的爛攤子,解決起來并不輕松,如今內憂外患均不容小覷。若日后發(fā)生一些不得已的事情,也是權宜之計。還望娘娘莫要誤解陛下才是?!彼粗粎橇粩v扶上馬車的男人,苦笑道:“陛下重視娘娘的心,臣看得出來……比臣對蕭家meimei只增不減?!?/br> 王徽妍微微頷首:“多謝二哥提點。”她深呼了一口氣,邁入車內就聽得一聲抱怨:“你磨磨唧唧在和誰說話!” 慕容策習慣性將頭靠在她身上,不滿地指責:“他就長得那般好看?” 少女轉頭看向他,星眸內滿是寵溺,“他雖然好看,但是沒有另一個人好看?!?/br> 男人抬起漲紅的臉,伸出雙臂將她圈在狹小的車壁間,緩緩靠近她,“小狐貍,在你心里,只許認為我最好看?!?/br> 王徽妍借著燭光仔細打量著他,抬起手摸著他英挺的劍眉,深邃的雙眸,手指一路沿著高挺的鼻梁下滑至侵略她的薄唇,柔聲說道:“是的,你最好看?!?/br> 慕容策歪頭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下,目光掃過她的山丘,喉結一動,一把將她抱起,順勢反剪她的雙手,將頭埋在弓起的山丘上。 作者有話要說: 王徽妍:菩薩奴,我收回你是個正人君子的話! 慕容策:小狐貍,你已經成為我的盤中物,擎等著我好生準備一番,一口一口將你吃干抹凈。 王徽妍:念在你秀色可餐的份兒上,誰吃干凈誰還不一定呢。 慕容策:…… 涼涼生猛起來,無人能及哦感謝在20200425 23:21:37~20200426 22:23: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陸穎2014、別說多余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條魚、吃過的羊 20瓶;九鯉啊 10瓶;將離 5瓶;可樂我的摯愛、我想粗去丸、朕不想上網課 3瓶;君子安然. 2瓶;patitofeo、tat、我是嘉哥的家鴿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1章 王徽妍羞怒之下揪起男人的衣領,低聲訓斥:“這是在馬車里,你這般隨意……” 慕容策不滿地抬起頭,解開她的披風快速一揚,在披風落在兩個人頭上的同時,吻住不斷發(fā)牢sao的櫻唇。 吳六一聽著車內隱約傳來的嬌柔的不滿聲和男人的細聲細語,看著近在眼前的清寧宮,只得硬著頭皮提醒道:“陛下,清寧宮已到?!?/br> 太監(jiān)心酸地等候了一炷香,見無人應答,悄悄透過車簾看過去…… 真是會玩兒啊,兩個人蒙在披風里面也不怕憋死么?! “皇后娘娘,清寧宮到了?!彼坏脫P聲再次提示。 王徽妍紅著臉,用力推開拿她當骨頭般啃著的男人,手忙腳亂地掀開披風整理著衣衫:“送陛下回兩儀殿。” 吳六一不敢再偷看,聽到這聲命令趕忙說道:“娘娘,恐怕陛下不肯走?!彼勺霾涣诉@個主,眾所周知陛下已經很久沒有單獨就寢了…… “他醉成這個樣子,等明日醒來后,自然知曉今晚做了什么?!鄙倥崎_車簾,扶著早在車前候著的素蕓下了馬車。 慕容策跟在她身后歪歪扭扭下了馬車,不忘細心地將披風為她系上。 王徽妍只好向身旁的宮人們揮了揮手,命道:“你們都下去?!笨粗@張絲毫看不出酒醉的臉,無奈地被他拉著向殿內走去。 見他腳步略有踉蹌,又強行裝作與平時那般無二的樣子,只得上前扶住了他。 慕容策轉頭看向她,微微掙脫她的攙扶,反手扶住漢白玉欄桿,自證般地拍拍胸脯:“朕酒量比你強,你別不信。”堅持自己走入了殿內。 少女跟在他身后,生怕他向上次那般突然倒了下去。心累…… 慕容策解下腰間的玉帶仍在床上,哼了一聲,“若不是要聽你說夢話,朕早就和你拼酒了?!彼D身撫上她的面頰,“最近情況特殊,但愿你的夢話若能多一些提示,朕才能盡快解決這些魍魍魎魎,與你踏踏實實地過日子?!?/br> 王徽妍大驚之下躲開他的手,臉色迅速由紅轉白,指著男人顫聲說道:“你說什么,夢話?” 慕容策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聽話地說:“皇后是上天派來輔佐朕的福星,朕一刻都離不得,很多信息……都是通過你的夢話給朕提示……嗝……每晚宿在清寧宮,收獲良多……” 少女眼眶逐漸通紅,冷笑道:“原來是這樣,多謝陛下賞臉前來?!奔膊嚼@過男人,在他的呼喚聲中去了凈房。 她將自己泡在水中,一遍遍洗著臉和脖頸間,恨不得將皮膚搓破。 原來他每晚宿在這里,只是為了從她的夢話中得知一些消息。若不是他酒后吐真言,還就真信了他表現(xiàn)的那般在意和喜歡。 想到自己像個傻子那般一頭扎進去,她忍不住額頭撞著桶沿,一頭扎進水中,堅決不允許自己為狗男人流眼淚! 當她失魂落魄地走進寢殿,看著床榻上熟睡的人,手指漸漸攢緊,指甲嵌入手心的疼痛,都不能讓她從無盡的怨氣中得到一絲緩解。 “狗男人,我要再對你動心,我跟你姓?!?/br> 王徽妍負氣轉身走至寢殿大門前,想到門外有他的親信,必然會將今晚的事告訴他。 她才不稀罕解釋和彌補,撕破臉多沒意思。 論裝模作樣的功力,她也絕不會輸給他! 少女轉身回到床榻旁,厭惡地看了眼和衣而眠的男人,脫了鞋履上榻拉過錦衾裹住身體,恨不得貼在床壁上。 * 黎明之時,慕容策被凍醒了。他皺著眉頭抬起僵直的脖子看向身側。 女人獨自蓋了一床錦衾,眉間微蹙,睡的并不安穩(wěn)。 昨晚在皇莊的記憶提醒著他,定然是昨晚他又做了什么過分的事。 他只得懊惱地起身詢問昨晚的見證人。 吳六一小心翼翼地回道:“陛下昨晚在眾人面前并未失態(tài),只是……” “只是什么?”男人不耐煩地詢道。 太監(jiān)抓了抓有些散亂的發(fā)髻,“昨晚奴婢掀開車簾時,見到陛下與娘娘蒙在披風內,像是很親密的樣子。娘娘聽到奴婢的呼喚,推開您時,面上微有怒氣。” 男人心中松了一口氣,抬手示意太監(jiān)關上殿門,他又回了床榻。 躺下后習慣性伸臂將女人攬至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