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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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紫瞳忽然瞳孔微縮,一把握住了弓弩。 敖比他反應(yīng)更快,“唰”地一下變成了一只紫色雙眸的猛虎,護(hù)在紫瞳的深淺,喉嚨中發(fā)出一聲警告的低吼。 灌木叢中,一個獸人緩緩走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忽然發(fā)出一聲怪異的低笑:“你們要去神壇部落,不如帶上我吧。” 紫瞳微微瞇眼,看到那個獸人熟悉的面容,還有那雙墨綠色的雙眸,心里涼了半截:“納塔?” 納塔微微揚(yáng)眉:“竟然認(rèn)識我,看來確實(shí)是紅木部落的人?!?/br> 他微微低頭,似乎有些無奈地嘆口氣,“直接奪舍活人雖然很困難,但總得試試?!?/br> 話音未落,從納塔的耳朵、口鼻、眼眸中忽然涌出無窮無盡的墨綠色粘稠液體,像有生命一樣撲了過來! 這種詭異的畫面讓他們整個人都心底直冒冷氣。 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覺得本能地想躲開——只是一想到背后的紫瞳,他還是咆哮一聲,毫不畏懼地?fù)淞松先ァ?/br> 紫瞳倒是想到了很多,眼看敖撲過去,忍不住尖叫一聲:“敖,躲開!” 那個納塔能夠控制剛的尸體,說不定也能控制活人! 敖萬一被納塔控制了怎么辦! 令納塔和紫瞳始料未及的是,那些墨綠色的粘稠物在碰到敖的利爪時,如同沾染了火星的干葉子,“噗”地一下化作灰燼,點(diǎn)點(diǎn)灑在了地上。 猛虎沒有任何阻攔地一爪子把納塔按在了地上,鋒利的指甲對準(zhǔn)了納塔的咽喉,隨時可以讓他喋血而亡。 納塔一下子呆住了。 敖輕而易舉地把納塔按在地上,紫色的瞳孔中微微閃過一絲呆愣。 剛才那么詭異的墨綠色玩意兒,他還以為是什么厲害的攻擊,怎么碰到自己就變成灰了? ——難道是自己有神靈庇佑,什么魑魅魍魎都不能近身? 納塔比按著他的猛虎還要震驚,臉龐微微扭曲,眼珠仿佛都要瞪出來,仿佛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場景,聲音嘶啞:“不可能!為什么會這樣?” 敖低吼了一聲,爪子往前送了送,刺破了納塔脖子上的皮膚,讓他成功安靜下來。 一邊倒的戰(zhàn)果讓紫瞳也呆住了。他下車小心翼翼地靠過來,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在虎爪下不斷掙扎的納塔,又小心地觀察著敖的神態(tài)動作。 敖變回人型,一只手還牢牢抓著納塔的脖子,轉(zhuǎn)過頭時已經(jīng)一臉得色:“紫瞳,你看,我說我可以保護(hù)好你吧?” 紫瞳忍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多少松了口氣:好,這么憨,看來還是敖?jīng)]錯。 想了想他還是慎重提醒了一下:“你小心點(diǎn),這個家伙能夠控制獸人和野獸?!?/br> 敖愣了一下,下意識收緊了一下自己捏著納塔脖子的手指。納塔喉嚨發(fā)出一陣“嗬嗬”聲,雙眼突出,眼看著要被直接掐死。 嚇得紫瞳趕緊拍了一下敖的后背:“你別捏死他了!” 敖放松了一下手指,有些不服氣地咕噥:“這家伙是我們的敵人吧?為什么不能捏死?” 當(dāng)初陸邇審訊納塔的時候,考慮到一般獸人沒有牽扯其中,只大概通報(bào)了一下納塔的身份和危險(xiǎn)程度,因此紫瞳知道的也不多。 這次隼從神壇部落回來后,騰特意囑咐過部落里的人,說納塔從神壇部落走脫,讓他們注意點(diǎn)。 沒想到他們剛出門就撞上了。 雖然紫瞳不清楚納塔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但顯然陸邇之前很重視他,直接捏死說不定對陸邇不好。 紫瞳想了想,慎重地道:“我們先回去。” “???”敖愣了愣,“不是才剛出來嗎?” “把他綁好帶回去?!弊贤珡能嚿夏贸鲆唤乩K子,想想又覺得不靠譜,又摸出一團(tuán)獸皮,“腦袋也蒙起來?!?/br> …… 神壇部落中,已經(jīng)只剩一片殘桓的祭壇旁邊,圍上了一群人。 神壇部落的首領(lǐng)、祭祀,還有幾位主要管事的獸人,統(tǒng)統(tǒng)站在那個深坑旁邊,目光卻全都集中在陸邇的身上。 過了一會,深坑里跳出一只純白的獅子,變回人形,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有。” 坑里仍然只有泥土和蔓藤雜草。 老祭祀激動得幾乎站不穩(wěn),又向陸邇確認(rèn)了一遍:“你聽到的聲音是什么樣的?” 陸邇想了想,簡單形容了一遍:“像個老人、又像個小孩……聲音含含糊糊,沒聽懂是什么?!?/br> “那就沒錯了!”老祭祀手輕輕顫抖,臉上盡是一片喜色,“是神的聲音!” 此言一出,除了角和陸邇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神色驟變。 神! 這個來自小部落的亞獸竟然能聽到神的聲音! 所有人看著他的目光都帶上了震撼、羨慕、崇敬。 在神壇部落,“崇神”的氣息非常濃郁,盡管在十多年前圖騰毀滅,他們也因此失去了聆聽神的指示的機(jī)會,但后來老祭祀偶爾還能斷斷續(xù)續(xù)地接受到神的指示,讓他們感覺自己沒有被神明拋棄。 但老祭祀能夠成功與神明溝通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每次都要潛心準(zhǔn)備、祈禱、祭祀很久才能成功。 現(xiàn)在陸邇竟然站在這里什么都沒做,就能聽到神的聲音! 難怪陸邇能夠帶來解決神罰的辦法,說不定他本來就是神明選中的人! 在無神論環(huán)境中長大的陸邇本人一直對神的存在保持一些懷疑的態(tài)度,倒是沒有覺得很激動,反而和老祭祀也確認(rèn)了一遍:“祭祀,您聽到的也是這個聲音?” “對對對!”老祭祀激動得淚水都快掉下來,一迭聲問,“神說了什么?” 這個問題讓周圍所有人精神頓時一振:對啊,神突然降下神諭,是有什么大事嗎? 陸邇回想了一下那些含含糊糊、聽不清字詞的發(fā)音,微微尷尬:“我沒聽懂。” 那個聲音像破舊的收音機(jī),收到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還帶著強(qiáng)烈的雜音,根本聽不清在說什么。 老祭祀臉上微微失望,隨后又振奮起來:“沒關(guān)系,我一開始也聽不懂,后來才慢慢聽懂的……你多來這里幾次!” 陸邇和角對視一眼,思索了片刻,點(diǎn)點(diǎn)頭:“好吧,我每天下午兩點(diǎn)到三點(diǎn)左右來這里一趟?!?/br> 那個時間天氣炎熱,這里的溫度比較低,剛好結(jié)束上午的農(nóng)活在這里休息下。 按照老祭祀的想法,是希望陸邇能夠放棄其他所有的事情,天天泡在這里的。只是陸邇到底不是神壇部落的人,他不好強(qiáng)求,只好給首領(lǐng)使眼色。 首領(lǐng)接收到老祭祀的暗示,咳嗽了一聲:“綠耳,你平時的事情其實(shí)……” 陸邇看了過來。 首領(lǐng)想起了水稻的高產(chǎn)和美味、磚房的堅(jiān)固,還有角口中所說的棉布毛衣等新鮮物品的實(shí)用程度,話在口里便轉(zhuǎn)了個彎兒,“……也很重要,不過不算忙的時候,可以多分一點(diǎn)時間到這里來。” 這句話的轉(zhuǎn)圜余地太大,陸邇沒什么意見,點(diǎn)點(diǎn)頭:“好?!?/br> 達(dá)成一致之后,他們互相又確認(rèn)了一下具體問題和細(xì)節(jié),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散去,只剩下老祭祀和角留在陸邇身邊。 老祭祀是想再勸一下陸邇,沒想到還沒開口,就聽到陸邇問了一句:“祭祀,你確定我們聽到的聲音是神的聲音嗎?” 老祭祀一愣:“什么意思?” 陸邇說出口才感覺自己這句話像是懷疑神明,可能很難讓老祭祀接受,趕緊解釋了一句:“我不是在懷疑,只是有些疑惑……在圖騰不幸之前,祭祀沒有和神溝通過吧?” 老祭祀皺了皺眉,點(diǎn)點(diǎn)頭沒說話。 那時候圖騰負(fù)責(zé)與神靈溝通,祭祀的工作只是供奉圖騰罷了。 “那之后祭祀怎么確定跟你說話的就是神的呢?” 老祭祀上下打量了一下陸邇,心里微微有些不痛快,但還是道:“如果不是神,還有誰能夠感應(yīng)到你的到來?” 陸邇抬起手,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若有所思。 看得出老祭祀不太喜歡這個話題,陸邇沒有繼續(xù)說什么,禮貌地送老祭祀回去,才和角一起回了帳篷。 角把三個崽兒都抱在床上,挨個給他們喂大米粥,順口問了句:“你懷疑你聽到的聲音不是神?” 陸邇有些意外,拿了一根香蕉剝開:“我以為你也不愛聽這個?!?/br> 神壇部落的人看起來都對神有著很深的盲信,陸邇不想把自己沒什么證據(jù)的猜測拿出來討人嫌,就沒開口。 角給嗆到的小陸酒擦了擦嘴,抬起頭看著陸邇:“我知道你不會隨便瞎說。” 陸邇心里微微一暖,把香蕉遞給角,順手拿起一把小勺子,給雪貓喂粥,斟酌了一下用詞:“這是我第三次聽到這個聲音了?!?/br> 一次是在紅木部落假裝祭天,第二次是難產(chǎn)。 前兩次的聲音都十分微弱,微弱到讓陸邇以為是幻覺,所以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 這次的聲音清晰綿長,顯然已經(jīng)不能是幻聽。 “以前你跟我說過,神的性子比較……歡脫,對吧?” “對,圖騰經(jīng)常抱怨神捉弄他?!?/br> “我聽到的那個聲音和你說的這種感覺相差有些遠(yuǎn)。比起那種歡脫的感覺,顯得更加怪異一點(diǎn)?!?/br> 角咬了一口香蕉,有些疑惑:“不是說像小孩又像老人嗎?” “音質(zhì)上像,聲音中蘊(yùn)含的感情不像?!标戇兓叵胫欠N感覺,慢慢描述,“今天我聽到的聲音像是在歡喜,但是那種歡喜很沒有質(zhì)感?!?/br> “沒有質(zhì)感?” “嗯,像模仿?!标戇兿肓讼?,把小陸安抱起來,拿了塊糖在小白鹿眼前晃了晃,“小安,叫兩聲?!?/br> 小白鹿不明所以地“哼哼”了一聲。 “就這種感覺?!标戇儼岩荒樐男〖一锓畔碌?,把糖收回手里,“純粹是模仿的情緒,沒有什么實(shí)感?!?/br> 像牙牙學(xué)語的孩童,不明白這些情緒代表的意義,單純跟著模仿。 所以之前兩次他聽到這種聲音之后很快就拋在了腦后。 從角以前的描述看,他們的“神”應(yīng)該不是一個學(xué)不會情緒的嬰兒。 更關(guān)鍵的是,陸邇潛意識覺得自己聽到的那個聲音和這種原始、野性的獸人供奉神靈相差太大。 角把小陸安重新抱到床上,思考了片刻:“如果你聽到的不是神,那會是誰?為什么它又知道你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陸邇摸了摸自己右手上的指環(huán),“也許和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緣由有關(guān)?!?/br> 角有些擔(dān)心:“那以后你去祭壇,我都陪著你。” 雖然他聽不到那個聲音,但是有什么問題他至少可以隨時帶陸邇離開。 陸邇微微一笑,坐下來:“好。不過也不用太擔(dān)心,至少從目前的跡象看,這個聲音對我們算是善意的。后面我每天去聽一聽,看它到底想告訴我們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