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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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的邢驚遲看她一眼,沒說話,心想昨晚還是累著了,平時這樣她得跑上一圈。 兩圈后邢驚遲也沒有再跑,牽著阮枝溜達去吃早餐了。 阮枝跑出了一身薄汗,她身邊的男人卻清清爽爽的,不說汗意了,這過程中連呼吸都沒亂一下。她忍不住胡思亂想,明明在床上的時候他總是出汗,身體也燙得嚇人,更不說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了。 “在想什么?” 邢驚遲給阮枝倒了牛奶,視線在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上停留片刻。 “沒什么?!比钪u搖頭,說著又看向窗外,“也不知道下午會不會下雨,要是下雨就不上山了。雨天山里的路不好走。” 邢驚遲沒發(fā)表意見,他都隨阮枝。 阮枝許久沒在外面吃早餐了,通常都是在家里自己做或是去博物館食堂吃,今天也是難得。她戳了個煎包往嘴里塞去。 她有個習慣,吃這些小包子喜歡整個一塊兒吃,把嘴巴都塞得鼓鼓的。 邢驚遲生怕她噎著,只好一直盯著她鼓著腮幫子慢吞吞地咀嚼,時不時就把邊上牛奶遞過去。這一餐早飯吃下來阮枝吃撐了,她吃完了包子沒忍住又吃了根油條。 平日里阮枝吃飯向來吃的不多,她喜歡吃水果、零食和蛋糕之類的。 邢驚遲留意了她吃的最多的幾樣,打算以后學著做,好做給她吃。 “啊,我走不動了?!?/br> 阮枝鼓著肚子攤在椅子上,一副我不想動的模樣。 邢驚遲起身去付了錢,又陪著阮枝坐了一會兒才拉著她往小區(qū)外走。他想著吃多了走兩圈,而阮枝卻不肯白走,干脆和邢驚遲晃悠去了菜市場。 兩人買了菜又慢悠悠地往回走,任誰看了他們的模樣都知道這是一對感情甚篤的新婚夫婦,瞧著還挺讓人羨慕的。 這樣的日子對邢驚遲來說像夢一樣。 說是夢,夢很快就被打破了。 邢驚遲剛和阮枝回到家就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說是盜墓案的犯人松口了,想交代關(guān)于曾鷗的事,要求見刑警隊長。 作為刑警隊長的邢驚遲當然不可能不過去,不管今天是什么日子。就和抓捕行動撞上他們結(jié)婚的日子一樣,他和阮枝都得讓步。 一聲“枝枝”還卡在喉嚨里,阮枝就朝他擺了擺手:“快去吧,不是急事不會在周末給你打電話的。下午我看著天氣再決定去不去?!?/br> 這么幾個月下來,阮枝已經(jīng)習慣了邢驚遲隨時都可能離開。 畢竟這也是一開始他們就說好的,他也身不由己,那是他的職責所在。 邢驚遲頓住,黑眸微凝。 阮枝看起來一點兒沒有不高興的模樣,整個人狀態(tài)很輕松。他是眼光多么毒辣的一個人,當然能看出來她不是裝的。 阮枝眨巴眨巴眼,見邢驚遲還定定地看著她,不禁問:“怎么了?” 面前沉默的男人忽而上前將她擁進了懷里,他也不說話,就這么緊緊抱著她。阮枝只好踮腳親了親他的側(cè)臉:“沒事兒,快去吧?!?/br> 趁著邢驚遲去洗澡的時間,阮枝快速地給他做了個簡易的便當,順便把昨晚做的水果沙拉也帶上了,他們忙起來經(jīng)常忘記時間,這也能暫時抵抵餓。 邢驚遲走后阮枝慢悠悠地去陽臺上看了看她的小菜地,搗鼓了一會兒之后才去洗澡,洗了澡她就鉆到工作室去了。這一上午對阮枝來說就這么不緊不慢地過去。 相較于阮枝的輕松和悠閑,邢驚遲那邊的氣氛就很緊張了。 余峯和秦野接到電話趕到警局的時候邢驚遲已經(jīng)從看守所回來了,面色看不出喜怒,這兩個人一時間也不知道事情有沒有進展。 邢驚遲把筆錄往秦野懷里一丟,看向余峯:“陳記那兒怎么說?” 余峯還好奇著呢,昂著腦袋往秦野身邊瞅,瞅了兩眼才應道:“隊長,你的感覺沒錯。那老爺子說就是那個替曾鷗,也就是成俊來拿貨的人就是鄭子陽。老爺子說鄭子陽每回去都一身酒氣,所以他記著呢。對了隊長,順便我問老爺子那小徒弟要了一張這幾年鄭子陽拿貨的單子,你看看?!?/br> 余峯把清單遞給邢驚遲:“沒什么特別的。大多數(shù)都是那特制的箭頭,還有一些小工具什么的,日期和名字都列在上面了。” 邢驚遲掃過清單,拿過日期截止在曾鷗去滇城之前。 最近的一次拿貨日期是一年前,也就是去年六月。邢驚遲的目光停留在這個日期上,去年六月,市局重啟了對造假案的調(diào)查。這顯然不是巧合。 邢驚遲繼續(xù)往下看,曾鷗也在那兒拿過刻刀。但這并不奇怪,他們這些一直在和古玩打交道,而且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們背后仍有勢力在。 不論是造假案還是盜墓案,這其中的牽扯和關(guān)聯(lián)不只是表面上那樣。 邢驚遲看資料這會兒秦野和余峯也湊在一起看筆錄。 上面是盜墓案的犯人交代的有關(guān)于曾鷗的線索。曾鷗本也要參與他們在溪林村的計劃,但他們臨時接到消息說,溪林村這事兒和曾鷗沒關(guān)系了。簡而言之就是上面臨時讓曾鷗出局了。 邢驚遲問是什么人,他們也不清楚,只說是告訴他們溪林村有墓葬的人。和他們聯(lián)系的人從來沒出現(xiàn)過,匿名,變聲,性別未知。 余峯看的一頭霧水:“隊長,那個神秘人是誰?怎么好端端地還有人提供線索讓他們?nèi)ケI墓啊,我真是看不懂了,這盜完居然還把東西捐到博物館去了。” 邢驚遲腦海中隱隱有一個身影浮現(xiàn)。 他抬眸看向秦野:“老城區(qū)附近的監(jiān)控都查了嗎?” 秦野沉著臉:“根據(jù)法醫(yī)給出的死亡時間去排查了,不論哪個路口的監(jiān)控都沒拍到嫌疑人的模樣,我還去找了那個時間段路過老城區(qū)的車,檢查了行車記錄儀,都沒線索。暫時可以排除他使用了交通工具,我覺得嫌疑人對這塊兒地方一定很熟悉,如果是這樣,那他和鄭子陽很有可能認識?!?/br> 余峯也若有所思:“殺曾鷗的嫌疑人至今都沒找到,現(xiàn)在替曾鷗拿貨的人也死了。隊長,你說這兩個人會不是被同一個人殺的?這個人動手干凈利索,這次天臺案更是沒有痕跡,這絕對是專業(yè)的?!?/br> “他們到底怕我們找到什么呢?” 秦野想了想,問邢驚遲:“隊長,曾鷗因為什么事兒被踢出局的?” 說起這個邢驚遲也心有疑惑,他輕扣了扣桌子,道:“他們也不清楚。但這個時間點很有蹊蹺,是在我們逮捕千鳥之后?!?/br> 余峯撓了撓頭發(fā):“這幾個案子到底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呢?” 最近的案子看似都是獨立案件,實則環(huán)環(huán)相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一切竟還是從造假案開始的。曾鷗和鄭子陽的死亡更是離奇。還好他們還有個目擊的證人,也至少曾鷗和鄭子陽的身份查出來了,只要查下去總會有突破口的。 余峯想了想,說了一聲:“隊長,我去看看那個拾荒人。時間差不多了,我看下午能不能問出來,這些人可真是難搞。” 余峯走后,邢驚遲和秦野從頭開始梳理案情,明天還得開個會。 接下來的日子有得忙了。 . 臨近中午,阮枝從工作室里溜出來,去陽臺看了看天。 天陰沉沉的,一副隨時要下雨的模樣,但也不知道到底下不下,要下不下的模樣怪不利索的,還不如給人個痛快。 阮枝糾結(jié)片刻,還是拎著包和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下樓了。 她最近忙,有段時間沒見她師父了,偏偏她師父這個人連手機都不用。出家當和尚就算了,還不當個趕潮流的和尚,真是。 這回阮枝學乖了,出發(fā)之前給邢驚遲發(fā)了個短信。 至于他能不能看到,就不是她要擔心的了。畢竟他還在辦案呢,她想來想去還是沒打電話,怕他放下手頭的事。 周末比平時堵一些,等阮枝進山再到三藐寺都快一點了。 阮枝來之前也沒和她師父說,自顧自地拎著包就進去了。 兩個小沙彌看到她還嚇一跳,其中一個急急忙忙地跑去找空蟬師父了,免得阮枝又撲了個空。另一個小沙彌就慢吞吞地陪著阮枝往里走。 阮枝還挺喜歡小孩兒的,來了總得逗幾句。 今天也一樣,邊走邊和這小沙彌聊天。 “小和尚,你師叔最近干什么呢?還忙法會的事嗎?” “師叔近日都在藏書閣,忙,不見人?!?/br> 阮枝瞅這小沙彌一眼,這說話的語氣可越來越古怪了。也不知道他師父是誰,想來也是一副怪脾氣,也不知她認不認識。 “你們這個點還有齋飯嗎?” “施主吃面條嗎?” “都行?!?/br> 小沙彌繃著臉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還怪有趣的,他陪著她走到僧舍門口就走了,想來是去廚房了。阮枝自顧自地往里走,進門的時候正遇上剛剛跑開的小沙彌。 這個小沙彌較剛才那個要活潑一些。 “施主,師叔在里頭。” “知道啦,謝謝你?!?/br> 阮枝笑瞇瞇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小沙彌靦腆地笑了笑,抓著頸間的珠子跑走了,腿看起來短短的,但跑起來可快呢。 阮枝進了僧舍也不急著去找空蟬。 她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菜地里看她的菜,經(jīng)過藥圃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那株新藥,個頭拔高了不少,怪精神的,味道也濃。 阮枝蹲下身,正想去摸摸那土的時候忽然起了風。 院后竹林沙沙作響,她下意識抬眸望了一眼,那片除了微顫的竹葉,就只有空蕩蕩的風了。只那竹葉似乎比別處顫的更急一些。 “小枝兒。” 空蟬出來了,眉眼彎彎地瞧著阮枝。 阮枝最終還是沒能摸到那土,直起身子細細地瞧了她師父一眼,面色紅潤,精神奕奕,看起來這段時間他心情不錯。 空蟬朝她招手:“外頭風大,快進來?!?/br> 兩人邊說邊往禪房走,朝南的那間禪房被空蟬用來當工作室了。賀蘭鈞可真一點兒都不客氣,把他當成他們博物館的老師傅們使了。 空蟬溫聲問:“今日怎么過來了?不忙啦?” 阮枝嘆氣:“忙著呢,就是想你了。晚上回去還得去外公那兒吃個飯,爸爸也在呢,要不你和我一塊兒去算了,我都多久沒和你一塊兒吃飯了?!?/br> 空蟬揣起手,笑道:“我可不去,他們倆可煩人。” 這可是大實話,林千尋和阮梅琛本來就不怎么對付,能湊在一塊兒吃飯也是難得。但這兩人和顧衍的關(guān)系都好,見著他可不得抓住這個機會使勁埋汰他。 說來說去,也就出家這么一件事。 等進了那間被當做工作室的禪房,阮枝就再不提這件事了。 因為她看見了被修復好的佛頭以及它的復制品。 露天的石造像文物是很容易被風化的,畢竟這天兒隨時都有變化,就跟豐城的天氣一樣,常是雨天,偶有晴日,像今天風又這樣大。 環(huán)境因素對文物的損耗很大,更不說在運輸途中可能造成的裂紋和二次傷害。 清理了破損的佛頭后就需要進行殘片的粘對了,這是相當耗費時間又極其重要的環(huán)節(jié),還要細細地選擇黏合劑。填補、修整、打磨,整個過程很不容易。 如今這顆佛頭立在桌上正對著阮枝,淡淡的光自窗外照進來。它面部豐腴,五官明朗,線條清晰流暢,每一處紋理都細膩,看起來渾然一體。 在光束下,阮枝竟在它的臉上看出了悲天憫人的神情來。 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