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世界:民國舊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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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初成輕手輕腳地把盤子放在小茶幾上,然后坐在肖尹書的旁邊。 反正現(xiàn)在兩個人都是小孩,她若是太謹慎,才讓人覺得奇怪呢。 “尹書哥哥,吃點心?!?/br> 楊初成用小叉子挑起一塊奶油蛋糕給肖尹書。 少年在書上涂涂畫畫的手停頓了下來。 他把鋼筆夾在書的那一頁,又把自己的眼鏡取下來,和鋼筆一并夾在書里,然后放于自己身側(cè)。 沒戴眼鏡的少年看起來跟油畫似的。 像是十六十七世紀的歐洲王室里,用金色相框,酒紅色背景裱住的公爵畫像。 他看著眼前的奶油蛋糕,本是香甜的氣味在他鼻子里卻有些發(fā)膩。 他吃不慣甜食的。 少年的神色變得有些隱忍,眼前不足手掌大的蛋糕在他眼里似乎是一道深奧難懂的醫(yī)學知識。 “小初乖,我不餓。小初吃吧?!?/br> 12歲的肖尹書伸出手摸了摸面前7歲的女孩的頭發(fā),又握住她的手,把她遞過來的蛋糕轉(zhuǎn)了個方向。 楊初成本來也沒真的打算給肖尹書吃,這只是她坐過來的一個借口而已。 她張開小嘴,就把少年轉(zhuǎn)了個方向的蛋糕咬了一口。 少年見狀,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眼前的女孩很乖巧,自己坐在那吃著蛋糕,嘴里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但她似乎吃得有些急了,連嘴角邊沾上了奶油都沒察覺到。 肖尹書從西裝褲的口袋里拿出一張面巾,在楊初成呆愣的目光中,擦拭著她的嘴角。 擦好之后,他又迭好重新放進自己口袋里。 楊初成偏著頭看他,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謝謝哥哥。” 肖尹書見狀,又忍不住摸了摸楊初成的頭。 他內(nèi)心暗忖道,楊夫人教孩子教得真不錯,竟然一點都不耍小姐脾性。 自從楊家有了這個千金,他父母天天讓他到楊家來。 一年前他第一次在楊家見到她的時候,他就在想,這女孩真漂亮。 那個時候,他心里對娃娃親這種事的排斥就減了一大半。 如今小女孩自身的修養(yǎng)又讓他頗為滿意,他更是覺得,父母的安排還不錯。 他從小接觸的是西方教育,本不應被封建思想所禁錮。 但他知道,他本質(zhì)上還是喜歡聽話的女孩子。 這和封不封建的沒有關系。 對于一直有在專研醫(yī)學的他來講,他是有潔癖的。 但是眼前的人畢竟是他未來的太太,對她特殊一些也無妨。 也許肖尹書是有一些早熟。 他自認為自己接觸得很多,懂的東西也比常人多。 但是他也才在這個世上活了12年而已,逃不出作為孩子的圈。 對于孩子而言,他們所理解的“夫妻”,“愛情”,簡單到可以用兩個字概括偏愛。 少年的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絲寵溺。 楊初成好不容易把叉子上的蛋糕吃完,才有些心虛地問:“尹書哥哥,剛剛我彈的曲子會不會太吵了......?" "不會啊。你彈得很好呢,一點都不吵?!?/br> “真的么.....可是,我更喜歡前幾次彈的曲子。” “你是說,第二首夜曲?作品九號?” “對!哥哥也知道???“ “嗯....當時覺得你彈得很好聽,便記下了旋律,之后去問了其他人...." 少年說著便有些不好意思,朝別處看去。 這種心思自然是瞞不過實際年齡18歲的楊初成。 楊初成的惡作劇心理又來了。 看到一直都一副”小大人“模樣的肖尹書終于露出了孩子的一面,她心里就癢癢,想拆他的臺。 “那哥哥唱一下嘛~” "不行?!?/br> “那我不信你能記下旋律。” “就算你這么說也不行?!?/br> “尹書哥哥,哥哥,你最好了,就唱一下嘛,就一下好不好,你唱歌一定很好聽的!” “那....那好吧?!?/br> 少年實在抵擋不住小女孩的軟磨硬泡。 清了清嗓子。 一只手放在自己有一點點凸出的喉結(jié)上,還順帶扯了扯自己的領結(jié)。 女孩坐在他旁邊,眼里仿佛有小星星,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少年的聲線帶著這個年齡的稚嫩,把一首較為憂傷的夜曲增添了一絲明亮的色彩。 接下來的很多個日子。 不一定是在客廳,也許是在后花園,女孩都會讓少年給他哼她彈的各種各樣的曲子。 但女孩最喜歡的始終是她第一次聽到的那一首。 肖邦夜曲,op9.no.2,他時常會在很多的地方聽到。 每每聽到的時候,他總會想起,一些離他很遙遠的時光。 有個人總是歇斯底里地問他,他這輩子是不是從未愛上過任何人。 他的回答一直是肯定的。 是。 可是,他知道,也許他撒謊了吧。 她來初潮的時候是10歲。 這一點,和她原先的世界倒是重合了。 琳娜會煮紅糖甜酒圓子湯給她喝。 在她原先的世界里,mama也總是這樣的。 轉(zhuǎn)眼間,在這個世界竟然待了四年。 一想到兩年后,故事的第一個轉(zhuǎn)折就要來了,楊初成心里就堵堵的。 楊家....是因為什么原因在衰敗的呢? 那么大一戶人家,總不可能說衰敗就衰敗吧。 衰敗前,多少也會掙扎一下吧...... 但就目前來看,楊家的經(jīng)濟情況是沒出什么問題的,就算出了問題,估計也是小問題。 琳娜小姐和楊夫人平日里看起來和一般情況無兩樣。 傭人里也沒傳出什么風言風語。 楊初成她知道楊家在這個時代好像名聲在外,應該是一個大家族。 就連肖家的實力都要比楊家實力弱一些。 但楊初成也就僅僅知道這一點了。 至于楊家做的是什么,靠什么發(fā)家致富,她卻是真的一無所知。 曾經(jīng)她有旁敲側(cè)擊地打聽過,但也沒得出個所以然,大概了解了楊家是從商的,主要是楊夫人和琳娜小姐在負責。 其實楊初成想了解的東西不是這些。 那么多年,她很少出去這棟別墅。 一是她的功課太多,本身的空閑時間就少。二是她就算出去,也都是有保鏢傭人跟著的,就算想出去打聽點什么也做不到。 楊初成一直很好奇,難道這個時代就只有楊,肖兩家是最厲害的嗎? 楊家最后突然的破產(chǎn)顯然推翻了這個答案。 可是,她不傻,她總覺得楊家不希望她去了解這些。 楊家的人對她已經(jīng)很好了。 既然她們不想讓她了解,那她就不去了解。 “她”也是這樣想的吧。 能把每一個功課學得那么好,做題錯誤率幾乎為零的人,一定很細心,這些問題,也一定是想過的。 可即便如此,楊初成始終不想讓楊家不明不白地破產(chǎn)。 別的不說,就從她完成任務的角度來看,如果楊家一直都沒有事,起碼兩家的婚約是一直有保障的。 幾番思索,楊初成還是決定,一定要搞清楚楊家兩年后破產(chǎn)的緣由。 她到私人空間里拿出”她'的日記本。 從今天開始的這一篇一直讀到楊家破產(chǎn)那篇。 楊家破產(chǎn)那天是一九二六年六月一日。 在那天之前,日記里也沒有提到任何異常的事情。 就連日記的主人也很茫然,一切的事情發(fā)生得很突然,沒有任何預兆。 不過,日記里提到了,一九二六年六月一日那天,琳娜小姐回來得很晚。 當女傭小圓護著她從后花園跑出去的時候,肖家的車就已經(jīng)停在那里了。 肖家,琳娜小姐...... 還有沒提到的楊夫人。 叁者一定是知道楊家的事情的。 琳娜小姐在一九二六年六月一日究竟去了哪里...... 從這一刻開始,名為“不安"的種子就在楊初成心里扎下了根。 兩年后 一九二六年 百樂門 這是一間豪華的包廂。 隔音效果不錯,外面歌女音樂的嘈雜聲總算小了很多。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俯下身子,瞄準了一個點,那顆球就成一個對角線地滾進了洞里! 男人起身。 眼角下的淚痣在水晶燈透出暖色光下變得有些妖異。 他朝沙發(fā)走去。 沙發(fā)上已經(jīng)坐了一個人。 凸出的喉結(jié)下,領帶松散著,歪到了一邊。 他一手搭在沙發(fā)的靠背上,一手搖晃著紅酒杯。 打桌球的那人,坐在了和這人相對的位置上。 他也端了一杯紅酒。 假裝敬對方一杯。 兩人的長相俊美異常,氣質(zhì)也相似。 如何相似? 兩人身上都帶著貴氣,給人強烈的距離感。 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 異為何處? 一直坐在沙發(fā)上那位,像一個從未經(jīng)歷大風大浪的,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一生都過于幸運,身上不帶一絲血腥氣的貴公子。 而另一位,則像經(jīng)歷了殘酷的王室斗爭,最后得到繼承權(quán)的天選之子。 乜予放下酒杯,對另一人,似笑非笑:“好久不見了?!?/br> “真沒想到我們竟然還能在同一世界里?!?/br> 肖尹書毫不回避乜予直射過來的目光和陰陽怪氣的話語。 “嗯..是呢。” 乜予整個后背靠在了沙發(fā)上,偏著頭,眼睛里的焦點漸模糊,他像是陷入了回憶里。 作者有話想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