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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之天降奇緣_分節(jié)閱讀_117

    江湖紛亂  第五十三章  談判(一)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在這三天之中,不斷有武林門派從四面八方趕來,前來支撐百里山莊,雖然有些被魔教中途攔截,但百里山莊還是聚集了大量人馬,準(zhǔn)備與魔教決一死戰(zhàn)。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持續(xù)了一天一夜,雙方勢均力敵,死傷無數(shù)。

    直到太陽又一次升起,蘇郁才遲遲出現(xiàn),他換了身勁裝,身后依舊跟著兩個侍童,左右則站著蕭無言,慕容無雪以及月無邪。任其方渾身浴血,再一看對方幾個全都纖塵未染的模樣,不由得感覺到大勢已去,自己苦心經(jīng)營許久的權(quán)勢都將化作流水,惋惜不忿的同時,又有些懊悔,鐘南山的大部分人力都已經(jīng)參與到了這場戰(zhàn)爭中,百里山莊這座百年基業(yè)也即將毀于一旦,而這一切,都是由自己的私欲而起。

    蘇郁眼波流轉(zhuǎn),看著面前那些視死如歸的正道人士們,不由得勾起嘴角,露出個極為溫柔的微笑來,他抬頭遠(yuǎn)望,便見百里山莊不在不遠(yuǎn)處巍巍矗立,眉頭舒展,微笑變成暢快的大笑,口中輕輕說道:“踏平百里山莊,反抗者格殺勿論,不留一人!”

    不大的聲音卻清清楚楚的傳入每一個人耳中,眾人或憤怒,或驚訝,或興奮,或麻木,卻都做好了舍生舍義的打算。

    月無邪眉頭緊皺,他知道,這一戰(zhàn)只能勝不能敗,若是勝了,從此以后成王敗寇,正邪不分?;蚴菙×恕约阂慌刹坏荒茉僭诮辛⒆?,而且也會連累葉臨風(fēng)。所以,決不能敗。

    蕭無言也是面色凝重,他雖然外表冷酷,但秉性善良不喜血腥,如今這般血流成河并不是他本意,卻不得不執(zhí)行。而旁邊的慕容無雪,則面無表情,他此時的眼中只有對面那正氣凜然的任其方,心中的殺意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不斷上升,眼前的事物也漸漸蒙上了一層血色。

    如今,到底是魔教明顯的占著上風(fēng)。然而,就在這千均一發(fā)的時刻,卻遙遙的傳來一聲嘆息,接下來便有人高聲喝道:“且慢動手!”

    一干人等都忍不住側(cè)目,卻只見不遠(yuǎn)處正有一群人向這里走來。待他們走近了,便見為首的是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旁邊則是男女老少均有。任其方看清了那老者的面貌,不由得一聲驚呼,急忙單腰跪倒,大聲叫道:“師傅!”

    鐘南山真正的掌門人,如今已九十歲高齡的鐘啟,早在五年前閉關(guān),并將一切事務(wù)交給大弟子任其方全權(quán)處理,他年事太高,幾年來又了無音信,世人都以為他早已過世,卻沒想到會突然出現(xiàn)在此地。而此時一起再現(xiàn)的其他人,卻也讓人驚訝不已,那一身白紗上面繡著百花盛開,頭帶紗帽的正是百花島主,傳說中的江湖第一美人花向晚,而另一個英姿颯爽身材婀娜的女子,正是天山腳下風(fēng)雪谷的谷主林寒霜,另有一位面目英俊的錦衣公子,眾人并不認(rèn)得,月無邪卻是吃驚不已,那不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南宮翎?而還有幾位,也都是不世出的高人,沒想到竟在今天齊聚一堂。

    鐘啟抬起腿來,一腳將任其方踹了個跟頭,罵道:“孽徒,別以為你干的那些好事沒人知道!”

    任其方急忙爬起來跪好,鐘啟也不理他,只是回頭沖蘇郁一抱拳:“蘇教主,好久不見?!?/br>
    蘇郁瞇起眼睛,倨傲的說道:“鐘老頭,你竟然還活著。”

    鐘啟哈哈一笑,說道:“二十年之約未到,便有人不遵守武林道義了,我若先走一步,還有誰來主持正義呢?!?/br>
    蘇郁也不搭話,只是將這幾人一一打量過,他心中暗暗盤算,若是他們都加入戰(zhàn)場,那么自己一方便從上風(fēng)轉(zhuǎn)為下風(fēng),勝算恐怕只剩三成,想到此處,不由得大動肝火,眼眸一瞬間變得血紅。

    而這時,那頭戴紗帽的女子走上前來說道:“百花島已多年不問江湖之事,但此次卻要出面說一句,何苦要斗得兩敗俱傷,血流成河?”

    林寒霜也上前來說道:“風(fēng)雪谷亦不走動江湖,但卻也要勸諸位一句,正道也說,魔教也罷,在我眼中眾生皆平等,為何要以這許多人命換個輸贏?”

    蘇郁目光血紅,他看向這幾人,緩緩說道:“自古正邪不兩立,十三年前本就該有個了斷,然而你們這些虛偽的白道之人卻以白修云為餌,騙得我?guī)熜殖兄Z二十年之約,如今各派早已改頭換面,我不是月中天,你們也不是白修云,憑什么再來與我講和?”

    任其方是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他便站起來說道:“蘇郁,你休要遷怒于人,當(dāng)年月中天乃是自愿與白師弟約定,并未他人左右,況且他的消失并不是我們所為,再說我們一代盟主白修云也不現(xiàn)江湖,難道我也該懷疑是你們魔教對他下了毒手么?”

    蘇郁呵呵冷笑,說道:“除非我?guī)熜执藭r站在我面前,否則我是不會相信你們一絲一毫!”

    第五十四章 談判(二)

    鐘啟不由得與身旁眾人面面相覷,這時候南宮翎便走出來說道:“蘇教主,得饒人處且饒人,如今太平世界大好河山,何苦要弄得哀鴻遍野呢。”

    “哈哈,我可是魔教之主,什么武林道義大好河山皆不在我眼中,哀鴻遍野又怎么樣,血流成河又怎么樣,我就是想要這些人給我的師兄陪葬,怎么樣?”

    蘇郁突然顛狂的大笑起來,他目光如炬,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南宮翎算是朝廷的人,但不論及出身和話他這人行俠仗義倒是很受歡迎,即便有些不愿與他結(jié)交的,往往顧及身份也要賣他幾分面子,然而蘇郁卻是狂傲到天地都不放在眼中,自然對他沒好話。他倒不介意這些,只看到蘇郁的狂態(tài),不由得心中陣陣發(fā)冷,轉(zhuǎn)頭小聲對鐘啟說道:“鐘前輩,這蘇郁似乎看起來有些不對勁?!?/br>
    鐘啟微微點(diǎn)了下頭,他將聲音凝成一條線,只對南宮翎一人說道:“不知道他練了什么功夫,看起來竟像走火入魔多年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又壓制了下去,將亂就亂,獨(dú)創(chuàng)出一套內(nèi)功心法,他如今的武功內(nèi)力只怕我們在場任何一人都不是他的對手?!?/br>
    南宮翎一愣,也用同樣的方法與鐘啟對話道:“那怎么辦?”

    鐘啟不在意的說道:“單打獨(dú)斗自然沒辦法奈何他,但我們這么多人到不需介意。只是,蘇郁他神智像是有些問題,也不知是練功練的還是當(dāng)年受的刺激太大,若是發(fā)起狂來,只怕要傷及他人,而且他門下許多弟子都受他影響,窮兇極惡,所以如果不是實(shí)在沒辦法,還是不要與他決戰(zhàn)的好?!?/br>
    南宮翎便向后退了一退,他知道若不是自己身份特殊,這種場合還輪不到自己這種小輩多說,于是便暗暗做好準(zhǔn)備,只等萬一談判破裂便與眾人一起動手。

    花向晚與林寒霜都不是多話的人,見蘇郁絲毫不為自己的勸說所動,便各自亮出兵器,準(zhǔn)備以暴制暴。而鐘啟尚不放棄,依舊繼續(xù)卻說道:“教主,尚請三思。”

    蘇郁笑而不語,卻突然轉(zhuǎn)身從身后侍童手中接過那張琴來,他勢順盤膝而坐將那張古老的琴放在腿上,沖著面前眾人輕松一笑,說道:“說了這么多,大家不累么?不如讓在下彈奏一曲來助助興?”

    話語一出,許多人都變了臉色。當(dāng)年魔教二主,月中天劍術(shù)絕倫人稱劍魔,蘇郁精通音律被稱作琴魔,他手中的那張古琴叫做鳳鳴,以內(nèi)力催動,有如魔音穿腦般叫人生死不能。早在十三年前,便有許多人見識過他的厲害了。

    林寒霜第一個沖了過去,手中長劍一擺,想要阻止蘇郁彈琴。而蘇郁毫不在意,抬手輕輕一撥,“錚”的一聲,琴音悠揚(yáng)綿遠(yuǎn)而尾音輕顫,經(jīng)久不休。在這琴音的激蕩下,許多人都感覺得頭腦中“嗡”的一聲,動作便滯了下來。

    林寒霜離得最近,受到的影響也最大,她咬了咬牙,試圖繼續(xù)向前攻去。然而蘇郁雙手同時按在琴弦之上,開始彈奏起來,他的曲子時而激揚(yáng)時而纏綿,若是普通人聽來只會贊嘆道曲藝高超,但在這些武林人士聽來,卻只感覺到氣血翻涌,內(nèi)力不受控制,修為低些的早就受不住,縱是修為高些的也只得靜心調(diào)息以圖抵抗。

    鐘啟無奈的搖搖頭,他身形一動,上前去拉回了林寒霜,示意她稍安勿躁。而與此同時,遠(yuǎn)遠(yuǎn)的不知從何傳來了一陣笛音,聲調(diào)輕快飛揚(yáng),好像百鳥春一般惹人喜愛,時高時低的笛聲竟然漸漸的與蘇郁的琴音相合,兩種截然不同的樂器共同演繹著世間絕聞的曲子。而在笛聲的參與下,那琴音的魔力竟然漸漸消失,眾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同時也四下張望,這吹笛子的人到底是誰。

    蘇郁自然也聽到了笛聲,他的動作不由得一頓,接下來雙手便有如幻影一般快速撥動起來,琴音驟然高亢起來,已然曲不成調(diào)。剛松了一口氣的人們這回更加難過起來,只覺得那陣陣琴音都像是敲在自己的經(jīng)脈上一般,不單是對面的正道人士們,就連蘇郁身后的魔教弟子們也受到不小影響,那修為低的竟有些吐出鮮血來。

    笛聲頓了一頓,接下來便又換了曲子,音調(diào)變得悠揚(yáng)而空靈起來,漸漸壓住了急驟的琴音。蘇郁神情憤怒,終于控制不住掀翻了鳳鳴,站起身來沖著遠(yuǎn)方怒吼道:“白修云!”

    第五十五章 故人歸(一)

    在場眾人聽到這三個字后都是一驚,而鐘啟卻是摸著胡子不動如山,他將眾多白道門派都擋在身后,儼然如一座穩(wěn)重又可靠的大山般。

    蘇郁如瘋了一般的發(fā)起狂來,他四下張望遍尋不到那吹笛子的人,便令魔教眾人準(zhǔn)備攻擊。而這個時候,鐘啟卻低低的喝道:“兩位,還不現(xiàn)身么?”

    隨著這句話,所有的人便又好像被點(diǎn)了xue道似的定住了,隱隱的開始期待,似乎真的要發(fā)生什么了……然而,這詭異的安靜持續(xù)了許久也不見變化,蘇郁又沉不住氣,他狂妄又焦躁的說道:“鐘老頭,你請了什么幫手,倒是讓他們出來現(xiàn)身呀。”

    鐘啟笑而不語,只是定定的望著一個方向,蘇郁見狀也隨著他的方向看去,便不由得皺起眉頭,只見不知什么時候,不遠(yuǎn)處竟然出現(xiàn)了兩個身影,一個穿著墨色長袍,一個白衫勝雪。

    蘇郁只覺得呼吸不暢,胸口隱隱的開始悶痛,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掌捂住心口處,低聲念道:“師兄……師兄……”

    那兩人出現(xiàn)在雙方陣營的中間,一個神情倨傲,一個白衣儒雅,許多年長的門派首領(lǐng)見了他們都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一時間現(xiàn)場的氣氛又微妙起來。

    那白衣人來到鐘啟面前,單膝著地,輕聲問候道:“師傅,多年不見,您可還好?!?/br>
    鐘啟一揚(yáng)手,不喜不怒的說道:“白大俠快快請起,你我早已不是師徒關(guān)系,老朽當(dāng)不起這等大禮?!?/br>
    那黑衣人則是一把拉起白衣人,不贊同的說道:“你既選擇了我,就與他們再沒關(guān)系了,何苦這么折辱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