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穩(wěn)種田劇本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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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謝謝你,歐仁妮——” 就這樣,羅蘭獨(dú)自一人,回到了巴黎。 瓦朗蒂娜走后一個月,唐格拉爾夫人見羅蘭還是一周四次,規(guī)律前往中央圖書館,參加“讀書會”,她很好奇,問羅蘭: “我的寶貝,德·維勒福小姐離開之后,你只有路易絲陪伴,你難道不悶嗎?” 羅蘭淡漠地?fù)u頭:“不,夫人。‘讀書會’在瓦朗蒂娜離開之后又來了新人。” 唐格拉爾夫人:……這樣啊。 巴黎鬧中取靜的小菜園里,海蒂將手中的小鏟子一丟,“呼”地吐出一口氣,毫無形象地往地上一坐,伸手拿起擱在一旁的小銅壺,擰開壺蓋就往自己嘴里咕咚咕咚地倒。 “世事難料,我竟然也有這么一天,會在位面里幫一個‘種田選手’種田?” 聽見海蒂的感慨,羅蘭“哈”的一聲笑了起來。 “可見,人一旦憋悶到了一定程度,就什么活兒都能干了。” 太難得了。 羅蘭竟然能見到海蒂這么個希臘大美人,換掉自己身上絲綢和緞子剪裁的華服,踢掉鑲滿寶石的皮拖鞋,換上粗糙的棉布工作服,帶上袖套和手套,手持鏟子在菜園里干活。 按說海蒂這么活潑,喜歡交際的個性,就根本不應(yīng)該假裝只會說希臘語,整天躲在基督山伯爵的大宅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我這也是沒辦法!” 海蒂“呼”地嘆了一口氣。 “原本我根本不能想象,把自己整天困在巴黎的一間公館里,像是一個不能自主的女奴……” “越是習(xí)慣了位面外的獨(dú)立,在位面里就越是不能接受,這種刻在根骨里的不平等與不自由?!?/br> 羅蘭默然:她很同意。 “但我能理解伯爵的想法,我必須演好伯爵麾下一個保守而沉默的‘被保護(hù)人’。如果我真的每天在巴黎社交界招搖,那就真的前功盡棄了?!?/br> “前功盡棄?”羅蘭好奇地問。 “嘻嘻,這些我不該說給你聽的。” 海蒂揚(yáng)起臉笑著,盯著羅蘭的雙眼,仿佛看穿了她的用意。 羅蘭的臉微微有點(diǎn)熱——現(xiàn)在看來,海蒂是最接近“真相”的人。她接海蒂出來一起“種田”,確實多多少少存了一點(diǎn)套話的希望。 能多知道一點(diǎn)都是好的。 誰知海蒂說的完全不是她想聽的。 “你想過嗎?你有一個‘仇人’,這個‘仇人’深深地傷害了你,背叛了你,讓你的親人死于你的眼前,讓你的前半段人生永遠(yuǎn)籠罩在噩夢里……你要怎樣做,才能平息你滿腔的仇恨?” “海蒂,你……” 羅蘭聽著她的語氣,竟然不知道該怎樣接下去。 “對,制作方就是這樣干的——他們把這樣的‘情緒’強(qiáng)加于我。當(dāng)我見到仇人的時候,我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這種恨意在我心底燃燒……” 海蒂說這話的時候,那一對形狀漂亮的黑眼睛里確實正在燃燒著一對小小的火焰。她盯著一株從地里長出的蒜苗,仿佛那正是她的仇敵。 那小眼神彪悍的——羅蘭有點(diǎn)慶幸,自己與海蒂是朋友,不是敵人。 “到這種時候,你會覺得,單單懲罰他一個人,根本不足以平息你心頭的怒火,你唯一想做的,就是將曾經(jīng)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放大百倍,反過來再施加在他身上,你失去的親人,他也一樣失去……” 羅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海蒂的這番“復(fù)仇宣言”太過駭人,但她竟然……在一定程度上能理解。 “歐仁妮,你說,這世界上存在‘完美’復(fù)仇嗎?” “完美”的復(fù)仇啊—— 羅蘭發(fā)出一聲嘆息。 “我不認(rèn)為這世上存在什么‘完美’復(fù)仇?!?/br> “‘復(fù)仇’就意味著傷害,不僅傷害對方,也同時傷害自身?!?/br> “但是我也不會勸人放棄復(fù)仇?!?/br> “‘放棄’本身也絕不是完美的?!?/br> “‘放棄’并不意味著消弭仇恨,只是強(qiáng)迫一方接受、淡化、遺忘……是單方面的傷害?!?/br> 羅蘭一面說,一面心里惴惴的。 “你別害怕——這什么‘完美復(fù)仇’并不是我在琢磨的事,這是我家大人成天在思考的。自從我進(jìn)入這個位面就是這樣?!?/br> “我并不期望什么‘完美’,我就希望制作方趕緊幫我將這種‘仇恨情緒’釋放掉。僅此而已?!?/br> 聽見海蒂這么說,羅蘭頓時覺得抽到個“邊緣角色”也是件幸事,至少不會像復(fù)仇者那樣承受如此漫長的痛苦與心理壓力。 “海蒂,你……” “哦,歐仁妮,我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我也要被扣獎金了?!?/br> 海蒂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表示她不能再劇透了。 羅蘭:原來會被扣獎金的,不止是她家的“經(jīng)紀(jì)貓”。 “不說這些了,說說你的歌劇團(tuán)吧?!?/br> 海蒂終于找到了一個兩人都很喜歡的話題。 “現(xiàn)在上座率上來了嗎?” “好多了!”羅蘭想起這一個多月的經(jīng)歷,也有些哭笑不得。 “我現(xiàn)在才知道,‘控評’這種事,這個位面里也有?!?/br> 自從她買下了皇家歌劇團(tuán),劇團(tuán)的情況在一天天地轉(zhuǎn)好,演出的口碑也不錯。 但報上就是沒有正面評價的評論員文章,甚至沒有多少文章是關(guān)于皇家歌劇團(tuán)的。 羅蘭請阿爾貝的朋友,供職于報館的德尚先生查了一次,果然發(fā)現(xiàn)了“控評”的情況。樂評人寫好的稿件,但凡是贊揚(yáng)歌劇團(tuán)的,都被打入編輯的冷宮。 報上還登過一兩次劇團(tuán)的負(fù)面~評價,大多有失公允。但是這些報道都是小角色撰寫的,掀不起什么水花。 真正有見地的評論員,又都愛惜羽毛,不屑于寫這些一味貶低的不實之辭,因此最近的報刊,竟似乎很默契地一起忽略了歌劇團(tuán)。 但是劇團(tuán)的口碑在慢慢恢復(fù),上座率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提高。 “對了,明天我們會上演一出排演的新戲——《魔笛》。你來嗎?” 羅蘭問海蒂。 豈料海蒂對歌劇十分了解,吃驚地問:“《魔笛》?為什么要在巴黎上演一出用德語唱的歌???” “用德語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羅蘭反問,“相反我的歌劇團(tuán)里沒有多少人說流利法語,意大利語是日常工作語言……” 海蒂:“說重點(diǎn)!” “明天奧地利的王子到訪,晚上會來歌劇院聽?wèi)??!?/br> 羅蘭笑著回答。 “正解!”海蒂鼓掌,“這樣的正式訪問,報刊絕對沒辦法再這么‘控評’。歐仁妮,你真的很聰明?!?/br> “既然如此,明天晚上我一定會前來為你助陣。” 海蒂驕傲地昂起頭。 “我要渾身披滿鉆石,閃閃發(fā)光地坐在包廂里——” 羅蘭:好吧……我很期待! 當(dāng)下兩位年輕的小姐就說定了明天的安排。海蒂先回香榭麗舍大街上的基督山伯爵公館,羅蘭則驅(qū)車前往大歌劇院——那里,杜普雷夫人正帶著整個劇團(tuán)排演《魔笛》這一出傳世經(jīng)典。 這樣的彩排羅蘭已經(jīng)來看了好幾次,劇團(tuán)的表現(xiàn)一次比一次圓熟。 羅蘭這次趕來看帶妝彩排,特地選了奧地利王子即將入座的包廂,坐在那里,以求還原貴賓們?nèi)胂罂吹降男Ч?/br> 她手中已經(jīng)拿上了用法德兩種語言書寫的劇情簡介和演員陣容介紹小冊子,冊子上壓印了燙金邊,精美無比。 歌劇院的舞臺之下,管弦樂隊一旁已經(jīng)安置了演奏用的鋼琴。 路易絲經(jīng)過近兩個月與樂隊的磨合,她的鋼琴已經(jīng)儼然能與樂隊融為一體。 大幕拉開,序曲響起,舞臺上出現(xiàn)效果逼真的古埃及布景:嶙峋的怪石上,建筑著一座高大宏偉的神廟。 《魔笛》是莫扎特的最后一部歌劇作品,也是他四部歌劇中最出色的一部。 它是個童話,也是個愛情故事——但是歌劇的真正主角,卻并不是戀愛中的任何一方。 這個故事的絕對主人公名叫“夜女王”,她的獨(dú)生女兒帕米娜被丈夫交給了“光明之國”的領(lǐng)袖撫養(yǎng),這違背了夜女王本人的意愿。 夜女王十分不忿,于是謊稱女兒被“光明之國”搶走,故意指使埃及王子塔米諾前去光明神殿中解救帕米娜。 王子帶著夜女王贈送的魔笛上路,卻識破了女王的謊言,沒有按照她的要求刺殺光明神殿的祭司長。他與帕米娜的愛情也終于經(jīng)受住了考驗,開花結(jié)果。 在羅蘭看來,這個故事雖然叫做《魔笛》,其實不如叫“夜女王黑化史”。 “夜女王”這個角色由善至惡,由救人到害人的過程,撐起了整出歌劇。而整出歌劇最為華彩的兩個唱段,都出自夜女王之口。 換句話說,如果把夜女王演活了,整個劇就成功了。 在選角上—— 唐娜·貝爾洛小姐,擔(dān)任花腔女高音“夜女王”。 劇團(tuán)中的新秀,波爾波拉小姐,擔(dān)任“夜女王”的女兒帕米娜。 所有演員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唐娜原本就最擅長花腔女高音。 波爾波拉的聲線剛?cè)岵?jì),再加上她很年輕,確實是帕米娜的不二人選。 帶妝彩排很成功,羅蘭坐在高處的包廂里,仿佛跟隨演員們在古代埃及進(jìn)行了一回童話冒險。 彩排結(jié)束,羅蘭從包廂中起立,為整個劇團(tuán)用力鼓掌。 臺下,為排演這一出劇目盡心盡力的杜普雷夫人喜極而泣。 演員們自己也非常滿意,上前相互擁抱。 一時羅蘭離開包廂,來到舞臺一側(cè),演員們中間,加入他們歡慶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