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情蠱柔生
石門一開,如墜深淵。恍恍惚惚,睜眼之際,漸秋見著自己回到綰靈山,躺在松松軟軟的云層上。完好美麗的仙境圣地,鳥語花香,云霧繚繞。 漸秋欣喜之余,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明明在幻境中,切不可丟了神魂。漸秋環(huán)顧著四周:“徐凝,徐凝……徐凝,你在哪里?”他慌慌忙忙地尋覓著。周圍只有他一人,放出千千萬萬血蝶在熱鬧騰騰的綰靈山中尋找著。 穿過熱鬧非凡的綰靈大道,太清平和的仙民居,威武雄壯的綰靈宮殿,細(xì)細(xì)地尋找著。 尋尋覓覓,漸秋找到徐凝,他正坐在綰靈宮殿的玉階上,手里提著一盞紅梅燈。漸秋縱身飛去,一路上遇到文恬,寒玉,武熙等幾位神官正熱切地跟他打招呼寒暄著。 漸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得眼淚直流,心想:“這是真的?不可能,綰靈山已經(jīng)毀了。” 青華神君緩緩走過來,眉目如畫,依舊清雅如竹,輕柔的語氣道:“小球,你回來了?徐凝正等你呢。” “二哥,你還在?”漸秋激動(dòng)地抱住青華,眼淚汩汩墜下,感覺到溫暖的熱度,真真切切,沒有一絲絲虛假。 “小球怎么了?又去云層玩了,玩累了嗎?怎么哭了?” 漸秋所有情緒涌上來,抱住青華,哽咽道:“對不起二哥,我真真不是在做夢吧?太好了,二哥,你還活著。” “瞧你說的,二哥是神君,自然活著,還活四千歲。別鬧,哥哥要去帶我的十八神官去一趟天界。你跟徐凝去玩吧?!?/br> 漸秋擦擦眼淚道:“徐凝……你怎么知道他?” 青華神君摸摸漸秋的腦袋,輕聲道:“自然知道呀,你在凡間帶回來的修士。哥哥真不知道,難怪這么久都沒有一個(gè)喜歡的仙子。去吧,別胡思亂想?!?/br> 漸秋抓住青華神君的衣袂,淚眼汪汪道:“二哥,你還記得凡間事嗎?” “記得呀!都記得,我要遲到了,明天跟你一塊吃飯。” 漸秋哭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一言為定。”漸秋興奮得臉上掛不住微笑,興高采烈地飛奔向玉階的徐凝。 徐凝見著他立馬站起身,跟他緊緊擁抱在一起,親了親他的紅唇,欣喜道:“怎么出去也不跟我說?我等了好久?!?/br> “我……我不知道迷迷糊糊就睡著了。徐凝,我做了一個(gè)好長的夢?!?/br> 徐凝提著紅梅燈籠,摟著他的腰身,輕聲道:“什么夢?” “很長的夢,不記得了。徐凝,真好,抱抱你最好了?!睗u秋抓住徐凝手中的紅梅燈籠,細(xì)細(xì)看著,這不正是漳州燈會(huì)時(shí),徐凝送他的紅梅燈籠,他笑道:“怎么來的?” 徐凝搖搖頭,笑道:“漳州燈會(huì)時(shí)買的。” 漸秋帶著他緩緩走進(jìn)自己簡陋的宮殿房間。時(shí)隔多年,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突然覺得有些陌生疏離感覺。他早就不記得自己的房間什么樣子,看來看去,簡簡單單,只有床榻格外松軟。 以前他常常想把綰靈山的云層帶回來,鋪在自己床上,松松軟軟的,但是帶不走。后來二哥想盡辦法給他弄了一床松軟的床褥,他可勁地賴床打滾著。 他把紅梅燈籠掛在床頭,脫了鞋子在上面滾了好幾圈,徐凝坐在他身邊笑著,笑容可掬,梨渦泛起。漸秋滾得氣喘吁吁道:“徐凝呀,真好,你陪著我。” “嗯,坐吃山空,游手好閑?!?/br> 漸秋愕然地看著徐凝,眨巴著明亮的眼睛,料想這話不是他自己說的嗎?這個(gè)徐凝不是初入魔的那個(gè)徐凝,不可能說這樣的話。但見著徐凝一臉春風(fēng)拂面的微笑,他早就亂得只想撲倒這個(gè)撩撥他心扉的男人。 漸秋咬咬紅唇,坐在徐凝身上,低頭深深吻住徐凝的薄唇,細(xì)細(xì)柔柔地將蕾舌融進(jìn)徐凝的口中,輾轉(zhuǎn)反側(cè)。好像是輕吻著云霧繚繞,輕吻著溪水長流,輕吻著嬌花嫩草,輕靈而美妙的感覺。徐凝緊緊抱住他,一手抵住他的腦袋,索求著更纏綿悱惻的情意。天旋地轉(zhuǎn),心花綻放,兩人墜入深深而激烈的熱吻中,交織在松松軟軟的床褥上。 漸秋抬手摸摸徐凝的喉結(jié),急促地喘氣著,胡亂地脫去徐凝身上一塵不染的白衣。兩人情深意切,癡癡迷迷地跌入松軟如云層的床榻上。 一切都是那么guntang,熱得全身呼吸困難,宛若火爐燙得漸秋熱汗淋漓。 兩身相靡,熱切難擋。 漸秋感覺自己身上格外的火熱,不知道是被徐凝所點(diǎn)燃還是自己情動(dòng)深切,熱到爆炸,熱到產(chǎn)生想要徐凝毀了自己的沖動(dòng)。他急促地呼吸著,被每一處的熱吻,每一處撫摸,燃燒得神識(shí)恍恍惚惚,難以平息。 漸秋緊緊抱住徐凝,四肢相倚著,guntang如火,熱得只有心尖一顫一顫。 漸秋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前跟徐凝歡愉從來沒有這樣熱火,只有滿滿的愛意。除了他與徐凝在汶水村的第一次,徐凝對他用藥,那一次,他感覺很癢很火熱。 徐凝見漸秋恍神著,思緒飄忽不定,俯身啃咬住他的綺襦紈绔,眼神里滿是邪意微笑。漸秋蹙眉著,甚至不知道如何是好,放松著自己的身體,任由徐凝胡作非為。 他心里想著跟徐凝親親嘴,身上的徐凝驟然停住,讓他唇上靠來。徐凝啃咬著他的下唇,唇舌間輾轉(zhuǎn)交融。 漸秋想著:“徐凝要是能親親我的眼睛就好了。” 徐凝抬起眼睛便吻住他的眼睛,輕輕柔柔的,不離開。 漸秋嘗試著想:“不親眼睛,親我的小神君?!?/br> 徐凝往下而去,嚇得漸秋立馬飛身上去,綰靈血牢牢牢固定住眼前的徐凝。而眼前的徐凝卻已經(jīng)往他身上的湊著,滿是云雨之氣。 漸秋無奈地親親眼前苦苦哀求的徐凝,心想:“我把持不住呀,不要想,不要想……” 果然如此,心之所向,情蠱柔生。 凡是他心里所想索要盡悉都有,無一不從。 那個(gè)神識(shí)不清的徐凝依舊蹭著他,蹭到漸秋有些不知所措。漸秋運(yùn)行著周身血脈,乾元之氣緩緩循環(huán)著。綰靈血洶洶流淌著,心尖的一顆小小的蠱毒連根拔起。 漸秋睜開眼睛之際,綰靈山破,他置身于云霧繚繞的文嵐山中。漸秋立馬放出血蝶,在廣闊的文嵐山上尋找著徐凝的身影。闖入玉境文閣,冰室玉閣,斷章樓,霖雨苑,弟子男寢,千流九曲……所有的地方都找了,直到修身堂。 這畫面嚇得漸秋立馬縱劍飛去,奔騰過去。漸秋提劍一身怒氣踏進(jìn)修身堂。此時(shí)兩人正一絲不著地糾纏在一起,漸秋一腳踢飛對著徐凝胡作非為的“漸秋”。他心疼地抱起神魂不清而情愉滿滿的徐凝,紅衣披掛在徐凝身上。 那邊的“漸秋”攀爬而來,墨發(fā)披散在肩頭,面帶酡紅,垂涎絲絲?!皾u秋”輕輕柔柔地喚著:“徐凝,我來了……” 不知道為何,漸秋總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按理說這“漸秋”應(yīng)該是徐凝幻想出來的,怎么有些靡靡的感覺,甚至太主動(dòng)太奔放。漸秋無奈地苦笑道:“徐凝,你就希望我這樣嗎?” 漸秋身邊的徐凝低沉喘氣著,伸手想去觸碰滿身情歡妖冶的“漸秋”,甕聲甕氣喊道:“卿卿,過來……” 漸秋一怒之下,一掌拍去“漸秋”,血牢重重疊疊地困住和妖魔一般魔怔的“漸秋”。而徐凝身上的情蠱中得太深太深,神志不清,竟從主動(dòng)地爬向那個(gè)長吟慢喘的“漸秋”。 “徐凝,給我醒醒呀?!?/br> 漸秋見著如此健碩精壯的徐凝,冰肌玉骨清無汗,美得讓他心尖癢癢的,一股股暖流在心尖丹田來回涌動(dòng)。他咽了一口氣,頭腦放空著,耳邊只有徐凝的沉呵重喘,還有清泉水流般清冽的味道。徐凝慢慢爬出他眼前,去尋找那個(gè)幻境的自己。一時(shí)沖動(dòng)下,漸秋一把抓住徐凝的身體,他低頭深深吻住徐凝,兩人交織在空蕩蕩而威嚴(yán)的修身堂。 外面的傳來聲聲悅耳動(dòng)聽的讀書聲,還有少年們嬉笑的打鬧的聲音。徐謹(jǐn)之冰冷地訓(xùn)斥著文嵐弟子,鏡寧在一旁恭敬地傾聽著,幫著徐謹(jǐn)之訓(xùn)斥弟子。永樂粗獷的嗓子回響在門外,尋找著他的居敬師兄。 漸秋輕輕吻住徐凝飽含晶瑩淚水的眼睛,嗤笑道:“你真是大膽,竟然在修身堂跟我做?大徐公要是知道你有這般齷齪想法,非宰了你不可,不對,是宰了我?!?/br> 徐凝低沉地哼聲著,仿佛是在回應(yīng)他的話,熱烈地吻著漸秋。激烈的親吻聲此起彼伏好像就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就是有這種想法。 漸秋不想再折磨這樣的徐凝,這樣同樣是在折磨自己。被徐凝這般火熱對待,他早就猛虎盤踞,情愉滿身。他咬破自己的兩根手指,指節(jié)刻著黥墨黑紋的手指伸進(jìn)徐凝的口中。 徐凝稠稠黏黏的口津香澤□□著漸秋的手,輾轉(zhuǎn)吮吸,津津有味。眼神迷離如醉,好看得星眸仿佛鋪上一層流光粼粼的水霧,充滿著情愉歡欲。徐凝身上清冷如玉的氣質(zhì),金相玉質(zhì)的面容,云雨之欲,淋淋汗水光澤沁入肌理,宛若一層層清輝皓白籠罩在身上,讓人忍不住去觸碰。 這般妖嬈,這般癡情。漸秋看得口干舌燥,如癡如醉,整個(gè)人的精神注意盡悉關(guān)注在手指尖的柔軟。漸秋暗罵道:靠,真好看,真的想好好跟徐凝云雨一番。 轉(zhuǎn)瞬之際,文嵐修身堂傾倒坍塌,漸秋慌忙抱住徐凝,兩人紛紛墜落而下。睜眼之際,漸秋被徐凝偉岸修長的身體壓得喘不過氣,兩人躺在一處潔白的床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回到了花家宅院。 漸秋眨巴著迷茫的眼睛,徐凝身上白衣服飾完好如初,只是靜靜地閉著眼睛,安詳?shù)貢灻灾u秋正要推開徐凝,身子愣了一愣。他低頭望向自己與徐凝,情愉熱欲正隔著衣物互傾互訴著。 漸秋無奈地躺在床上,腹部有一陣又一陣情愫的悸動(dòng)與抽搐。他已經(jīng)分不清楚到底是情蠱產(chǎn)生,還是心底里的愛所催生的心動(dòng)。這種感覺微妙卻又帶著酥軟,他的心里有一根根細(xì)細(xì)尖尖的絨毛,呼吸喘氣間,絨毛搖曳著,弄得心尖癢癢。 他細(xì)細(xì)柔柔地摩挲著徐凝如劍鋒般的眉宇,一球撲扇濃密如蒲公英的睫毛。黥印黑紋的指節(jié)彎起,輕輕撥弄著徐凝的睫毛,微微柔柔,就像他心尖的絨毛一樣。 日光通亮,他知道,左邊的睫毛有一百五十七根,右邊的睫毛有一百五十八根。哈,不小心被他弄掉了一根。 徐凝蹙眉著動(dòng)了動(dòng)眼睛,嗡嗡低聲地哼了一聲,緩緩睜開明深流光眼睛,目光愣愣地注視著被自己壓在下面的漸秋。他慢慢地起身,眨巴著迷惑的眼睛,低頭看著自己的身下的變化,潔白無瑕的臉上瞬間紅云暈染開。 徐凝喑啞道:“這里才是幻境?我們做夢了嗎?” 漸秋嗤笑一聲,戲謔道:“記得你做什么什么夢嗎?” 徐凝清水漣漪般的眼睛瞬間蒙上一層神色復(fù)雜,臉上的紅暈更深更燙,他抿了抿紅潤的嘴唇,羞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漸秋渾身火熱,近身摸了摸他泛紅的臉頰,輕笑道:“怎么會(huì)夢到在修身堂……”話音未落,徐凝抓起他身上的靈鏡,扔向遠(yuǎn)處的梳妝臺(tái),揮了一道清輝般的隔音符,解釋道:“不是那樣的……” 漸秋被他方才的慌亂逗笑了,繼續(xù)嘲謔道:“不是那樣?你就想著在修身堂做?沒想到卓爾不群,品學(xué)絕藝的扶明先生是這樣子的。你兄長要是知道你有這種想法,肯定打死我不可,怪我把你帶成這樣。殊不知,你本來就壞……” 徐凝悶氣地瞪了漸秋一眼,急忙道:“不是,是你在夢里要求的?!?/br> 漸秋靠在他的肩膀上,墨發(fā)撥弄著徐凝泛紅的耳垂,抬眼笑道:“我要求?你要不這么想我,夢里的那個(gè)我才不會(huì)這樣,全部都按照你想的構(gòu)成。好呀,徐凝,敢想不敢承認(rèn),還是說你就想著花翠茵?” 徐凝的眼神流光飛舞著,捉摸不透地盯著漸秋,緊抿著雙唇,抬起手來捏住漸秋的臉頰,低頭狠狠咬住漸秋的粉唇,帶著怒氣道:“我沒有?!?/br> 漸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徐凝,抬手抱住他的腦袋,熱烈而忘情地迎接上去。徐凝的嘴唇好柔軟好香甜好熾熱,軟得像天邊的云層棉花般,甜得好像蜜餞甜果的回甘,熱得好像剛剛出爐的糯米糍。 兩片火熱的紅唇輕輕啟開,一手撫開散落在漸秋臉頰的散發(fā),深情款款地注視漸秋,性感而低沉嗡嗡道:“先討好你,我們再去外面好不好?” 這句話轟然回響在漸秋的耳邊,漸秋咽了一口氣,看了看遠(yuǎn)在一旁而被隔音的靈鏡,漸秋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身上的衣物凌亂地掛在四肢上,漸秋神色有些慌張,又怕是幻境。他被徐凝吻得七葷八素的,神馳心騁,全身沉沉浮浮,熱得心花怒放。他趕忙抓住徐凝的頭發(fā),徐凝吃疼地抬起頭,迷離的眼睛看著漸秋。漸秋喘息道:“等等……徐凝,我先看看你還有沒有情蠱……” “沒有!” “不行,你再喝喝我血……”話罷漸秋起身,咬破自己的兩個(gè)手指,血流匆匆地往下墜。徐凝皺眉著,漸秋拍了拍他的臉頰,急忙道:“別浪費(fèi)了,不喝,我就不做了?!?/br> 徐凝撇過頭,悶氣道:“不做就不做?!?/br> 漸秋趕忙吮吸著自己的手指,將血水存在嘴里,捏開徐凝的嘴唇,低頭吻下去。血水慢慢地融入徐凝的口中,盡悉傾倒而去。徐凝嗚嗚地發(fā)出低吼聲,濃郁的血腥味蔓延在嘴里。靈巧的舌頭里反復(fù)攪動(dòng)徐凝的舌頭,直到徐凝咽了下去。漸秋將手指放在他的嘴里,喝道:“喝下去。” 徐凝被嗆得直咳嗽,面色漲得通紅。他不情愿地抓起漸秋的手放進(jìn)嘴里,緩緩舔吸舐弄著,濕濕濡濡的粉舌溫?zé)岬厮蔽?。漸秋全身緊繃著,神識(shí)又一次被那粉嫩的蕾舌緊緊勾住,化為一股股熱流在身體來回?fù)慌?。直到漸秋手上的傷口愈合,徐凝委屈地拍他的手。 漸秋跨坐在徐凝身上,親了徐凝一口,好聲好氣地哄道:“我知道你不想要,但是這是危急情況,你別老是死腦筋,這點(diǎn)血對我沒什么?!?/br> “我死腦筋?” 漸秋急忙拍拍自己的嘴,嬉笑道:“不是,你是有原則。好啦,別生氣,親親我,快抱抱我?!痹捔T漸秋低頭撫弄著徐凝身上的臉上的碎發(fā),低頭時(shí)鼻尖碰著鼻尖,反復(fù)蹭著。 徐凝身子千鈞壓駝而來,緊緊貼住他,將他的慢吟輕哦盡悉吞吐入腹。輕巧的靈舌如嘗瓊汁玉液,仙釀美酒??仗撋碥|酬瓊玉,枯朽形骸飲仙釀。他輾轉(zhuǎn)吮吸著,恨不得吞噬下咽,帶著霸道強(qiáng)勁的力度,席卷滿口香水。涎水細(xì)縷順著嘴角泫然墜落,溫?zé)崴周洝?/br> 一道道吻痕如紅梅雪里盛放,凌寒紛紛墜花飄香砌。 朝著神圣的神君高殿朝圣膜拜著,五體投地般誠服,屈膝踞地般虔誠。修長嫩白的五指執(zhí)玉端拱,飄風(fēng)起兮揚(yáng)旌旗。古琴清揚(yáng)而漫聲,重擘慢托連抹輕挑急勾復(fù)剔長摘短打。 漸秋吐音吞氣著,全身柔茹纏綿,四肢酥成一球千羽細(xì)絨的蒲公英,仿佛被風(fēng)一吹,散得亂了陣腳,亂了一切神識(shí),只剩下嗚呼噫嘻,嚦嚦鶯聲。 恍兮惚兮,四周的幻境開始震蕩起來了。 徐凝揮去隔音符,一把撈起衣物,急忙抓來靈鏡與符采劍,漸秋俯身抓住自己的抖劍。兩人慌慌忙忙而一絲不著地抱在一起,紛紛地跌落在幻境的迷途中。 睜眼之際,他們衣衫不著地躺在四棵大樹下,氣喘吁吁地望著黑茫茫的一片,漸秋忍不住笑出聲:“真狼狽!” 徐凝給自己披了件外衣,便幫漸秋穿衣服,道:“快把衣服穿上,這關(guān)可過了?!?/br> 漸秋胡亂地穿上衣服,艱苦地扶著腰,雙腳發(fā)軟著,撿起徐凝的衣服,遞給他穿,難為情附在徐凝耳邊道:“回靈鏡洗洗吧,不然一身味道,而且我腰酸腿根子疼,那里也疼。不過一進(jìn)去,我們立馬進(jìn)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