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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佛像還是原來的模樣,沒有任何變化,錯覺?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敲門聲。 恭招娣回頭,是她的丈夫周書鴻。 “我煮了粥,另外這周思玲要回來吃飯,你多燒點好菜?!鳖^發(fā)稀疏的周書鴻很有幾分老朽的樣子,歸根結底他的年紀也不小了,和妻子結婚的時候已經(jīng)超過四十,連生育所安排下的長女都成年了,屬于老夫少妻。 恭招娣死氣沉沉的點了點頭。 思玲,思玲,思玲,這么思念初戀三十六年前你怎么不陪人家殉情? “還有事嗎?”看丈夫還站在哪兒,她語氣冷淡。 從去年,唯一的兒子周天意外溺亡她就一直這樣。 周書鴻:“小威來了,在客廳?!?/br> 恭招娣收拾一下,默不作聲的走出佛堂。 不適應的避開明亮的陽光,她牽起一個生硬的笑容看向坐在餐桌邊的娘家侄子恭威:“是小威來啦,別拘謹,就當自己家里?!?/br> 年輕人一頭精神的短發(fā)干凈利落,對比自己已經(jīng)不在了的兒子,真讓人不爽! “大姨?!惫聛砗傲艘宦?,桌上是煮的稀爛的薏米粥。 他是昨天被家里的電話催著過來的,說是大姨病了,甚至讓他請假也要來看看,“你生了什么病?。俊?/br> “怎么?我不生病你就不來看我了?”恭招娣這一年來老的很快,看上去就和丈夫很有夫妻相了。 “不是,怎么會呢?!惫喼鳖^大,看來人壓根沒病。 唉,這高二的功課多緊張啊,回頭又得找老師補上,現(xiàn)在大姨真是越來越固執(zhí)了都不看看情況,家里也真是的,感覺都不正常了。 恭招娣像是能看透這侄子的心思,她扯了扯嘴角張口就戳人傷疤:“不是就好,你小子尿布都是我換的,還把粑粑拉我身上呢,要不要我拿照片給你看啊?” 恭威:…… 看蠢侄子閉上了嘴,恭招娣盛了稀粥:“要吃嗎?” “不用,我路上吃過了?!睅拙湓捪聛?,恭威很自然的放松了神經(jīng),冷不丁的,恭招娣突然來了一句:“那個你們學校的蔣珊珊現(xiàn)在怎么樣了?放下了嗎?” 恭威也沒當回事:“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不過現(xiàn)在我們都是高二肯定要關心功課啊,就算放下了這兩年不找男朋友也很正常啊?!?/br> “那有人追吧?小姑娘年輕又漂亮。”恭招娣像是不在意的感嘆了一句。 “那當然啦,蔣珊珊可是我們學校的笑話呢?!闭f著恭威就想起了另一個公認的?;妈?,以及穆瑾瑜的室友,那個軟軟的女生. 劉紅,這名字真是又好記又好聽。 他傻笑了兩聲,沒有注意到自己回答后恭招娣眼底的陰沉刻薄。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 已經(jīng)吃完的周書鴻主動起身打開了門,來的是兩個不認識的年輕人穿著黑色制服站得筆直,男的目光銳利,女的溫婉可親。 他有些遲疑于對方懾人的氣質:“你們是誰?。俊?/br> “警察。”男制服率先開口:“我姓胡,古月胡,是周書鴻先生吧?我找您是想和您確認……” ** 回到望林高中,高二二班的教室。 云蔓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正安靜的聽著講臺上的歷史老師柳老師講課: “既然提到三十年前的教育改革,那就從我們學校的變化發(fā)展開始講起吧,有誰來說說這些年來我校的變化?方婧你來?!?/br> “唔?!狈芥赫酒饋硭伎剂艘幌?,脆生生的開口道:“當時正式開展教育改革前幾年是先設立了試點學校的,我校就屬于其中之一。 在三十六年前,我校還叫作望博中學,后來林先生無償捐助了學校的無紙化改建用于教改的試點,為了感激他遂改名為望林中學。我們現(xiàn)在課桌上的柔性屏幕等都是在那之后有的?!?/br> 講臺上,柳老師微笑的贊同中,方婧忍不住含蓄的加了一句:“就連宿舍區(qū)槐林夜哭里提到的槐林也是參考了林先生的意見移植的。” 所以槐林夜哭真的是流傳了很多年的校園怪談,而是是歷史最久的、 柳老師是個快退休的帥老頭,上課氛圍活潑經(jīng)常放飛自我,現(xiàn)在聽了方婧的話也不生氣,而是老小孩一樣接口:“這個我可以作證,我當年進來我們學校的時候槐林就已經(jīng)有了,就和學校壇子上蹲著的夜貓子們一樣,歷久彌新?!?/br> 說著,他向同學們眨眨眼。 同學們:歷久彌新這個詞是這么用的嗎?……而且這么清楚論壇的事,您老也是一只貓貓吧?所以該叫做老貓? 第9章 繁忙的學習生活下時間過的飛快,眨眼就到了9月末的周六,秋風颯颯,天氣簡直一天一個樣,眼看著就涼快起來。 結束了一周的學習,文華區(qū)這個各類學校扎堆的地方,學生們像放出籠子的鳥兒一般開開心心的嘰嘰喳喳,為文光路瀝青的道路帶來了不少的人氣。 望林高中二(2)班的教室里卻是一片安靜,夕陽的昏黃光線下懸掛式的風扇使勁的扇動葉子。 座位上學生們正在進行隨堂檢測。 顯然不能指望高二狗們能享受周六的美好假期,還是繼續(xù)茍吧。 唔,選A。 云·高二狗·蔓手上的觸筆輕輕為第一個選項打了個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