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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制定下來,晚點秘書就采集了所有人的身份信息,開始買機票和預(yù)訂住宿。 第二天天還沒亮,眾人拖著行李箱,打著哈欠掛著黑眼圈,在機場碰面。 楚錯倒挺有精神,讓秘書給大家發(fā)過去一份資料:“這是我初擬的訪談綱要,大家看看,晚上到了酒店我們來討論一下怎么完善。” “臥槽她回家還有心情整這個?。俊?/br> “年輕人精力真好?!?/br> “楚總監(jiān),你現(xiàn)在累不累???” 趙詩柔走在她旁邊,小聲說。 楚錯走在前面,聽到同事的話,不由笑了:“沒有,不會?!?/br> 她以前讀書做課題的時候經(jīng)常通宵不睡,昨晚收完行李才十一點,做一份綱要也就兩個小時的事情。 數(shù)個小時后,飛機落地。 到了酒店,離約定開會的時候還早,楚錯往大床上一躺,躺下就不想起來。 趙詩柔打電話問她要不要去逛逛,她答應(yīng)了,從床上跳起來,去附近最大的商場,結(jié)賬的時候一愣,忽然想起了紀淮川的副卡,今天出門前她看到門外信箱里的信封,是周原昨晚送過來的。 她準備試試看,在她把紀狗拉黑之后,這卡還能不能刷了。 收銀小姐接過她的卡,她輸了密碼,一會cao作下來,很禮貌的把卡還給她。 沒想到紀淮川說話還挺算數(shù)的。 …… 紀淮川有幾天沒闔眼了。 公司遷址不是小事,偏偏趕上奶奶住院,他白天在公司里處理工作,晚上去病房里陪護,精神狀態(tài)緊繃到了極點。 所以,那天晚上才非要惹她生氣吧——枯燥的生活里難得有一點調(diào)劑。 紀淮川靠在座椅上,揉著眉心,想到了自己堪稱幼稚的行為,不由一笑。 齊銘和陳豫商從外面走進來。 齊銘將領(lǐng)帶扯開,將文件往桌上一摔:“這些老東西!” 紀淮川聽到他發(fā)火,見怪不怪,淡淡的問:“怎么了?” “我和老陳想投的那個項目,他們非要說風險太大,太吃資金,競爭又激烈,一大堆有的沒的,總之就是不同意!” 紀淮川才睜開眼:“豫商怎么看?” 不同于齊銘的不羈張揚,陳豫商是個內(nèi)斂沉靜的人,襯衫紐扣整整齊齊的扣到最后一顆,跟它的主人一樣認真嚴肅:“意料之中?!?/br> “嗯。那你們現(xiàn)在準備做什么?” 齊銘冷笑一聲,紈绔氣息十足:“老子想搞死這些老東西,煩人玩意兒?!?/br> 陳豫商神色淡淡:“齊銘,他們畢竟跟著紀叔叔創(chuàng)建了公司?!?/br> 齊銘不說話了,只是分明還是不屑又惱怒的。 紀淮川也很平靜:“這件事情,阿銘就不要管了。豫商,你去做吧?!?/br> 陳豫商微微頷首,聽著齊銘和紀淮川繼續(xù)談?wù)摚驹谝慌圆徽f話了——他不是個存在感很強的人,甚至往往容易被人忽略。 可就是他這種特性,才往往叫敵人防不勝防。 紀淮川跟他們聊了一會,下班時間也到了,就沒再耽擱,往醫(yī)院去。 剛到病房外,就聽見奶奶跟姑姑說話:“你叫小川問問,楚楚什么時候來呀?” “他們年輕人在忙事業(yè)呢?!?/br> “我知道,也不著急催。我上次讓你回家拿鐲子,拿了嗎?” “拿了,這是要給小楚???媽,是不是太早啦?” “不早不早。我看她跟我們小川是絕配?!?/br> 紀淮川無奈的笑了一下,等里面話音落了,才推開門進去:“奶奶今天感覺怎么樣?” “就那樣,死不了的,你們就別擔心了。” 紀淮川皺眉:“您能不能別把這個字掛在嘴邊?” 徐漱年知道孫子不悅了,立刻改口:“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小楚呢,你們最近有聯(lián)系嗎?” 紀淮川頓了一下。 自從那天楚錯把他拉黑之后,他就沒在樓梯口遇到她了。 “她……有聯(lián)系的。她最近工作忙。” 徐漱年理解的點點頭,沒再往下問,換了新的話題,可看起來還是有些失望。 紀淮川陪著奶奶說了幾句話,就出去找醫(yī)生,詢問手術(shù)相關(guān)的問題。 醫(yī)生沒有給建議,還是讓家人選擇,是讓老人做手術(shù),切除癌變區(qū)域,避免癌細胞的快速擴散,這樣還能再爭取一段時間,但手術(shù)難免有風險;保守治療的話……化療太辛苦,老人年紀太大,怕是熬不下來。 紀淮川聽完醫(yī)生的話,沉默的出去了。 回到病房外,他卻忽然沒有勇氣進去。 門內(nèi),奶奶還在跟姑姑說話,說想回家住,不想留在醫(yī)院了,說老頭子以前最喜歡坐在香樟樹下看報紙,說她想看到小川結(jié)婚。 紀淮川給程末打電話。 程末已經(jīng)睡了,前幾天在醫(yī)院里沒日沒夜的陪著,她才闔眼就被電話驚醒了:“怎么了?外婆怎么了?” 紀淮川輕輕笑了一下:“沒事?!?/br> “那就好。哥你嚇死我了?!?/br> “把楚錯的電話給我一下。” “干嘛?” 紀淮川忽然覺得有點難以企口,那天他帶著楚錯過來,程末不在,他不知要怎么跟她解釋,只簡單的說:“正事。” 程末哦了一聲,沒再問了,就把手機號發(fā)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