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西風(fēng)_分節(jié)閱讀_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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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變故;來得如此突然,宇文輝被驚得退后一步,臉色已由青變白。 宇文熠嘖嘖地?fù)u起頭來:“二哥剛才不是意氣風(fēng)發(fā)么,現(xiàn)在怎么害怕了?” 門外,星星點點的光漸漸亮起,那光在風(fēng)中晃動著,越來越多,漸漸連成一片,將天地照得雪亮,原來是千萬只火把正在熊熊燃燒。 火光映照下的不少禁衛(wèi)軍鮮亮的銀色盔甲,而是騎兵玄色的戰(zhàn)袍。 宇文熠含笑望著幾乎跌倒在地的宇文輝,不禁想起蘇凌在自己即將出東宮時,忽然急匆匆地來追上自己,拉著馬韁道:“殿下,凌又仔細(xì)想了一下,雖然你一直認(rèn)為這次的對手是宇文曜,只因你若出事,最大的受益者便是他。然而,殿下既然這么想,天下人也都該這么想才對,那宇文曜縱然大膽,也不至于敢用永州的人來明目張膽刺殺殿下,否則罪責(zé)難逃。所以凌又想,若是殿下和永王兩敗俱傷的話,誰又該是最大贏家呢?” 宇文熠那是心中一閃:“宇文輝!” “正是。所以蘇凌覺得,宇文輝也不可不防。殿下攻下皇宮后,應(yīng)立刻派人包圍寧王府,捉拿宇文輝,寧可錯抓,也不可放任。若他不再府中,極有可能是事先做好了安排,等你和永王斗得兩敗俱傷時坐收漁人之利。是以殿下應(yīng)立刻安排一萬人馬入宮。那宇文輝既然埋伏人馬,必然在你父皇寢宮附近的隱蔽處,到時候,你只需埋伏在他外圍,等他一出來,便將其當(dāng)場制住,讓他無法抵賴。只是這樣一來,殿下需得小心,千萬不要讓自己陷入危機(jī)才是?!?/br> 宇文熠知道,在宇文縱橫寢宮的旁邊,有兩處中空的假山,可以共計可以容納千人。而不遠(yuǎn)處的榮華宮也更可容下二千人藏身。 那時令竇子勝率軍入宮,抱的心思還是以防萬一,沒想到蘇凌的擔(dān)憂竟然成了現(xiàn)實,幸好自己聽了他的話,早做準(zhǔn)備。 “這些人是什么時候來的?我的人呢?”宇文輝顯然還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這些人在我進(jìn)來不久便到了,而你的人……”宇文熠又搖搖頭,“你難道沒注意到,你進(jìn)來以后,外面的殺聲不同了么?” 宇文輝這才拼命回想,果然想起自己趕進(jìn)寢宮那會,外面的殺聲似乎熾烈了許多,本以為是宇文熠的殘部在垂死掙扎,不料自己的二千人卻在那時已被全殲。 “二哥啊,你也莫要自責(zé),這實在怪不了你,你一個沒打過仗的人,怎么可能聽出異樣呢?你啊,彈個琴,唱歌曲,沒事叫一叫還是可以,要耍陰謀就差了些火候,至于玩打仗游戲,對你來說實在太危險了,沒聽說‘兵者兇器也’么?” 宇文輝此時早已肝膽俱裂,無心聽他調(diào)侃,左顧右盼,只想尋條生路。猛見站在自己身后的渾渾噩噩的宇文縱橫,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抽出腰間的寶劍,反手架在了自己父親的脖子上:“放我出去,否則我殺了他?!?/br> “你敢弒父殺君?”宇文熠近前一步,兩眼逼視宇文輝。 “有何不敢?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宇文熠,你最好叫你的人都退開,不然的話,父皇死在你面前,看你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宇文輝尖聲大叫,目眥盡裂。 宇文熠見他如此瘋狂,擔(dān)心他此時發(fā)了狂癥,傷了宇文縱橫,當(dāng)下命手下閃開一條道路。 “再閃開些,莫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趁我進(jìn)入人群時一擁而上?!?/br> 宇文熠只好再讓兵士們退了一丈開外。 宇文輝一手握劍,一手拉著宇文縱橫的胳膊,在幾名禁衛(wèi)的環(huán)護(hù)下,一步步走從剛剛讓出的道路上向?qū)m門方向退去。他心中又急又怕,只想早些出宮,找上一輛馬車,挾持著宇文縱橫離開閎都,回到寧州。眼見宮門在即,不由加快了腳步。 忽覺手腕一緊,卻是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宇文輝大駭,抬眼一看,只見宇文縱橫滿臉殺機(jī)地瞪視著自己。驚嚇之余,想要揮劍刺下,卻是難動分毫。 伺機(jī)而動的軍士們立刻沖上來,將宇文輝身邊的禁軍拿下。 “想做大燕的君王,憑你也配?”宇文縱橫的語氣冰涼,眼神冰涼,手下的動作更是冷酷無情。那握著宇文輝手腕的巨掌一寸寸向宇文輝的脖子推進(jìn),無論宇文輝如何慘叫求饒,依然不可避免地眼睜睜看著寶劍被自己的手握著,刺入了自己的血rou。 宇文熠心中一陣翻涌,幾乎想吐出來,略略調(diào)整了呼吸,這才來到宇文縱橫面前,跪倒施禮:“父皇英明神武,早已識破了賊子jian計,孩兒衷心感佩。” 宇文縱橫丟掉掌中的手腕,眼看宇文輝的尸體緩緩栽倒在地,這才冷冷斜過眼來:“不要拍馬屁了,朕醒過來不到兩個時辰,這事你處理得很好,朕很滿意?!?/br> 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居然還說滿意! 宇文熠只覺寒意入骨,看著父皇鷹一般銳利的眼神和掛在嘴角久久不能散去的嗜血笑容,宇文熠知道,如果自己未能制服宇文輝,那么剛才被父皇親手殺死的就是自己。在父親眼里,誰最強悍,誰才有資格成為大燕的繼承人,也才是值得他維護(hù)的兒子,至于其他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只是草芥。 七十九 “父皇有病在身,可別累著了,請回寢宮休息?!庇钗撵谄鹕砣シ鲇钗目v橫的胳膊。 橫了一眼四周林立的兵戈。宇文縱橫微微一笑:“吾兒至孝,朕是有些累了。”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引兵攻打皇宮都是大忌,既然敢來,就一定做好了下一步打算。 春夜的風(fēng)寒意是輕慢的,讓人懷念剛剛逝去的冬日白雪,卻又不得不認(rèn)識到,新的季節(jié)已經(jīng)來臨。 夜風(fēng)吹動花木,卷起耳邊一縷散亂的白發(fā),迷了宇文縱橫的眼。 罷了,二十年戎馬倥傯,十年位居九五,也曾虎視天下,睥睨列國,將大燕的版圖向北推進(jìn)了數(shù)百里,身為王者,為大燕做的,也算是夠了吧。如今后輩已經(jīng)長成,挾風(fēng)云之勢、雷霆之威,陳兵于方寸之內(nèi),今日若自己不讓位,只怕自己親手扶植的這個太子不會心安吧!與其讓他奪取帝位,令社稷不寧,自己難得善終,何不如大方點,讓位于他,反正自己病入膏肓,已經(jīng)無力駕馭大燕朕匹烈馬了。 想到這里,宇文縱橫刀砍斧削般的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回寢宮,朕有話要跟你說?!?/br> 宇文熠扶著宇文縱橫,兩人一路行來,談笑風(fēng)生,儼然一副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的模樣,那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這樣一番兇險,各懷鬼胎。 “熠兒可知當(dāng)然獵苑之內(nèi)的刺客是何人所派?” “兒臣以為,定是宇文曜和宇文輝這兩名賊子之一。” 宇文縱橫搖搖頭:“那次的刺客是我安排的?!闭f這話時,宇文縱橫口氣平淡,理所當(dāng)然得如同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宇文熠大出意料,抬頭望著他,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那你可知朕為何這么做?” “想是兒臣有什么事情沒有做好,父皇有意提醒?!?/br> “你無需驚訝,確實如此。”宇文縱橫嘆了口氣,冷漠的神情間終于有了疲憊的一絲裂痕:“你從小被作為大燕儲君進(jìn)行培養(yǎng),從來沒有受過任何挫折,為了給你掃平障礙,你一被立為太子,朕便將你的兩個哥哥遣往封地?!睗M含深意地凝視宇文熠片刻,接著道:“那時,朕以為自己是對的。實現(xiàn)皇位的順利交接,避免兄弟睨墻,對于大燕的好處自不殆言??墒牵銋s讓朕很失望!”宇文縱橫語氣忽然加重,眼中射出寒光。 “兒臣年輕,很多事情處理不當(dāng),請父皇教誨。” “你居然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大夏的質(zhì)子和自己的皇叔交惡,這可是儲君該有做的?需知你皇叔與朕關(guān)系親厚,在朝中也頗有勢力,你身為太子,正該搜羅各方勢力為己所用,而你卻如此驕縱,視自己的地位如無物,視大燕天下為草芥,那一刻朕明白,朕錯了。一帆風(fēng)順中得來的皇位不會被珍惜,沒有經(jīng)歷過殘酷政治斗爭的君王,不會是好君王?!?/br> “所以父皇便把二位哥哥調(diào)入閎都,并與兒臣一起主政,為的便是給兒臣施加壓力,要兒臣明白孰為重、孰為輕。而父皇安排人來刺殺兒臣,也不是要置兒臣于死地,只是為了警告兒臣?!?/br> 宇文縱橫點頭微笑。 宇文熠心里卻清楚,這次刺殺為的不僅僅是警告,也是挑撥自己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父皇給自己制造了對手,為的不僅是鍛煉自己,也有重新考察繼承人之意。若自己在這場爭斗中敗下陣來,宇文縱橫自然會毫不猶豫地拋棄自己,選擇那個勝利的強者。只是父皇啊父皇,枉你聰明一世,可曾算到自己會有此刻的被動,如今我已是騎虎難下,這個皇位,你是不讓也得讓了。想到這里,宇文熠轉(zhuǎn)臉看了窗外,依舊燈火通明,黑甲的兵士林立,一萬多人蓄勢待發(fā),卻鴉雀無聲。 宇文縱橫看他神情,對他的想法立刻明了:“熠兒,朕如今沉疴入骨,想來已是難以治愈,是以為了我大燕的萬世基業(yè)不至于在朕手中有所閃失,父皇決定遜位,將大燕交給你。你本有雄才,經(jīng)過這一番歷練,朕相信你能夠?qū)⑽掖笱嘀卫淼脟幻駨?,實現(xiàn)先祖?zhèn)円唤y(tǒng)天下的夙愿?!闭f罷,宇文縱橫重重拍了一下宇文熠的肩頭。 宇文熠早就等他這話,當(dāng)下拜倒在宇文縱橫面前:“謝父皇信任,兒臣定不負(fù)父皇所托,成就先祖遺志,將天下歸于我大燕一統(tǒng)?!?/br> 宇文縱橫令文武百官即刻入宮覲見,那些入宮問安的官員們見大勢已定,紛紛從藏身處狼狽地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