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西風(fēng)_分節(jié)閱讀_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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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只是虛掩著,并沒有上鎖,但即使出去了又有什么用?結(jié)局只會是被元皇后安排在這里的侍衛(wèi)門抓回來,再在門上加一把鎖,那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血咒啊血咒,當(dāng)初用你逼瘋宇文縱橫,今日終于輪到了我,一報還一報,老天爺還真是開眼。蘇凌自嘲地想著,在窗縫前長長呼出一口氣。 “春日紅芳至,夏夜香來遲。秋冬無盡時,魂魄安可之。幽谷流遠韻,盈尺動華姿。誰得長相憶,紫茉葉如絲?!?/br> 對了,紫茉。從一開始,蘇凌便懷疑這詩中的紫茉是血咒的解藥,只是他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知道究竟為何物。后來多方打聽才知道,所謂“紫茉”,就是辛夷在烏桓的別稱。辛夷是一種并不多見的藥材,富貴人家喜歡用來做香料,在宮中卻是很常見的,只是他對于熏香從來不感興趣,也就沒有準(zhǔn)備,現(xiàn)在悔之晚矣。 門輕輕打開,是胡貴送早飯來了。 “公子,你又一宿沒睡???陛下若是知道你這般盡心不知該多高興?!背擞钗撵诘壬贁?shù)幾個人,沒人知道這事的真相,包括元皇后都是從哥哥元玨處知道的。原本宇文熠也想將蘇凌蒙在鼓里,但蘇凌從洛秋給自己的畫中見過“血咒”,一眼便認了出來。 蘇凌強打起精神,幽幽笑道:“陛下龍體欠安,我怎么睡得著?” “只是你這樣身子可怎么受得了?!焙F擔(dān)心地抱怨。 “你說得也是,我也困啊,就是心里放不下,閉上眼睛都是陛下被病痛折磨的樣子。”蘇凌端起碗,吃了幾口粥:“對了,我記得有人說辛夷有寧神的功效,你一會幫我找點過來,說不定能幫我睡一覺。”辛夷究竟是不是血咒的解藥他也不能確定,不過此時此刻也只能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了。 “我們宮里沒有辛夷,奴才一會就去找內(nèi)府管事的要點過來?!?/br> “哎,就不要去找內(nèi)府了,難得看臉色,你去清宵殿問問,我記得柳君那里有,要點就是了,反正也沒幾步路?!?/br> 柳清宵聽說蘇凌想要點辛夷,大方地包了一大包讓胡貴帶回去。 蘇凌接過那紙包,讓胡貴找來只香爐燃起,便說自己要開始誦經(jīng)了,打發(fā)他離開。 辛夷的香味裊裊升起,蘇凌哆哆嗦嗦捧起那只銅香爐,放到了鼻子面前,大口大口地呼吸。過了好一會片刻,腦袋里擂鼓般的轟鳴聲才平息了下去一些,倦意襲來。 蘇凌放了幾塊辛夷到口中嚼碎,抱著香爐終于睡去。 再從噩夢中驚喜,已經(jīng)是晌午,腦袋里的囂叫聲又明顯起來,辛夷減弱了血咒的傷害,但還是未能將其完全解除。 這樣也拖不了多久,看來宇文熠是非要把自己逼瘋不可了。頭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蘇凌用拳頭頂住前額,依然覺得難以忍耐。 罷了,既然你非要我發(fā)瘋,那我便只有瘋給你看。想到這里,蘇凌掙扎著起身,來到柱子前,重重將額頭扣在柱子上,一次,再一次…… 額頭扣柱的聲響驚動了門外守衛(wèi)的人,射月宮中亂作一團。 “公子,你怎么了?”胡貴拼命抱住蘇凌,想阻止他再次自殘。 “胡貴,放開我,我,我頭好痛,好痛。我的腦袋里有人在打架,我要把腦袋撞開,把他們抓出來,這樣就不會痛了。”蘇凌滿臉是血,眼神完全沒有焦距,奮力掙扎開胡貴的雙臂,想要再撞柱子。 “快,來人抱住他,快去請?zhí)t(yī)?!焙F大聲喊叫。 太醫(yī)很快請來,剛剛坐下還未來得及診脈便被元皇后派人請走,傳話的人臨走時還傳下了懿旨,芷竹君正在為陛下祈福,不能分心,包括太醫(yī)在內(nèi)的任何人都不得打攪。 胡貴幾乎傻了,接著嚎啕大哭。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蘇凌已經(jīng)筋疲力盡,抱著香爐連連喘氣。 幾天下來,蘇凌已經(jīng)近乎崩潰,不是抱著頭尖叫著滿地打滾,就是癡癡傻傻地發(fā)呆,間或咧嘴傻笑。 胡貴看在眼里卻無計可施,只能暗自抹淚。 很快有人將蘇凌的情況稟告了元皇后,元皇后微笑輕撫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隨口道:“知道了,你下去吧?!?/br> 現(xiàn)在才六天,蘇凌就已經(jīng)瘋成這副模樣,等半月期滿之后,看誰還能救得了他? 沙漏無聲無息地流淌著,漆黑的夜晚沒有一絲光亮,寅時下半時正是人最容易困倦的時候,守在射月宮中的侍衛(wèi)雖然堅持著沒有坐下,卻不由自主地靠在柱子上,困倦地垂下頭。 門悄悄打開,一條黑影從寢宮中走了出來,發(fā)出輕微的腳步聲。 “芷竹君要出去?”看守宮門的內(nèi)侍本是射月宮中的人,看見蘇凌不敢阻攔,只是出聲問道。 蘇凌也不答話,神色木然地打開宮門,走了出去。 內(nèi)侍覺得奇怪,立刻跟了過去,想看個究竟。卻見蘇凌直直穿過宮門外的空地,踩著花圃向前走去,茂盛的花草在他腳下紛紛倒下。 內(nèi)侍越發(fā)奇怪:“芷竹君?!眲倓傄缓埃钟X得不妥,立刻轉(zhuǎn)身跑進宮里稟報射月宮總管胡貴。 射月宮位于皇宮中宮室最為集中的區(qū)域,四面八方都有著毗鄰的殿宇。 蘇凌筆直地走到一處空地長,猛地站住,抬起頭凝視著宇文熠寢宮的方向,緩緩抬起雙手抱住自己的頭,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幾乎附近所有的人都被驚醒了。宮女太監(jiān)乃至娘娘們被這凄厲的聲音驚得坐了起來,不少人穿起衣服走出來想要看個究竟。 大大小小的燈籠照亮了皇宮的夜色,人們從四面八方走了過來,漸漸圍成一個大圈。在搖曳著的燈光中,一個男子尖叫著用頭狠狠在地面亂撞,每次撞擊都用了極大的力量,發(fā)出“砰砰”悶響,青石板上的鮮血如小溪般蜿蜒開去。 “這不是芷竹君么?”有眼利的人驚叫起來。 更有膽子大的人來到那人面前,試圖將他攙扶起來。誰知剛剛觸及到他的身體,那人便像是受到了巨大驚嚇般,猛地跳起來,接著便渾身發(fā)抖地委頓在地。 “鬼啊,鬼”蘇凌抱頭縮成一團,嘶聲大叫:“不要啊皇后娘娘,饒命元大人,我以后再也不敢跟長樂王勾結(jié)對付你們了,饒了我吧。是長樂王騙我,真的,他不是好人,元大人不是爺也說他想造反嗎,想造反……我再也不敢跟你們作對,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 芷竹君的樣子明顯是瘋了,而且是被皇后和元國舅逼瘋的。 眾人一聽蘇凌這話立刻了然,在吃人的深宮里,多少人死得不明不白,這樣的事情原本也算不上稀奇。但蘇凌所說的元玨懷疑長樂王想造反的話卻實在太過驚人,眾人一時呆住。 “你這個瘋子,在這里亂說什么瘋話?;屎竽锬锩銥楸菹抡b經(jīng)祈福,你竟然敢違抗娘娘旨意?!睅酌绦l(wèi)飛奔著從射月宮追了出來,架起蘇凌便往回走,蘇凌不住掙扎,拖拽間灑下一路血跡。 圍觀的人都不是傻子,見狀哪里還敢多管閑事,轉(zhuǎn)眼便走得干干凈凈。 皇宮原本是天下是非最多、消息傳得最快的地方。 剛剛才一天,宮中便流傳開這樣的消息:昔日的大夏鎮(zhèn)國將軍,今日大燕皇帝宇文熠的寵君蘇凌,因與元皇后兄妹作對而被逼瘋。他在瘋狂中所說的話,也被一字不漏地傳播開來。 芷竹君說這些話時確實是瘋了,但有些話頭腦清楚的人未必敢說,瘋子才會說真話。 元大人確實厲害,長樂王被冠上了謀反的罪名,不管是不是事實,麻煩大了去了。 得到消息的宇文律已經(jīng)沒有精神痛罵蘇凌和元玨這兩個混蛋了,他強作鎮(zhèn)定地向皇太后辭行,連夜收拾行裝逃去自己的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