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西風(fēng)_分節(jié)閱讀_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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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絲巾,那深情款款的詩句便映入眼簾,肖浚睿緊緊將絲巾攥在手中,臉上泛起激動之色,轉(zhuǎn)瞬又被掩藏起來,眼睛變得愈發(fā)黯然:“凌兒,我是皇帝?!?/br> 蘇凌的笑中透出了遮掩不住的凄涼:“我知道?!?/br> 早已知道的結(jié)局,擺著面前時還是這般凄冷。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發(fā)麻,還帶著火燒般的疼。 從此之后,刻骨的愛戀只能隨風(fēng)而去,連記憶中也不必再留。 天地陰沉,除了水聲和著風(fēng)聲便再無別的聲響,細雪淅淅瀝瀝的灑落。 “臣告退?!碧K凌禮儀性地彎了彎腰。轉(zhuǎn)身離去,甲板上木木相互撞擊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肖浚睿忽然心酸得想哭,終于不顧一切地疾走幾步,從身后將蘇凌摟入懷中:“凌兒,我愛你?!?/br> 蘇凌有些詫異地扭身望著失態(tài)的帝王,肖浚睿借勢扳著他的雙肩讓他面對自己:“我已經(jīng)想好了,三十里外有一處離宮,凌兒你可以住在那里,誰也不會知道,我可以隨時來看你?!毙たnSX得終于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呵呵笑了起來。 蘇凌也笑起來,用手撥開擋住肖浚睿眼睛的頭發(fā):“浚睿,你愛的那個能夠給你驕傲的蘇凌,早在十二年前就死在了萬仞關(guān)前,現(xiàn)在的蘇凌骯臟而又殘破,只能給陛下帶來恥辱。更何況而今我也身心俱疲、丑陋不堪,不敢侍奉君王,陛下還是放我走吧?!?/br> 肖浚睿緩緩放開手,是啊,他在做什么,他無法給自己昔日的愛人一個清白,卻居然還舔著臉要求他給自己做見不得光的外室。這,怎么可能?如果他連這都會接受的話,就真的不是蘇凌了。 絲巾從手上滑落,被風(fēng)刮入江中,打了幾個轉(zhuǎn)便被漩渦吞沒。 蘇凌退后一步,再次低頭行禮:“陛下保重?!比缓蟊愫敛华q豫地上了岸。 天地渺遠,勁草低伏。 蘇凌拉進了狐裘想抵御住寒風(fēng),卻感到越來越冷。 碧波江上情緣冷,從此肖郎是路人。 該聚的,該散的,冥冥之中早有定數(shù),只是人心不服,總想知道個結(jié)局,知道了又如何呢?不如不知。 第二天一早,蘇凌便起了身。蘇儀和蘇霆給他置辦了豐厚的盤纏,他卻一文也不要,只是接受了那輛代步的驢車,帶上了母親親手做的狐裘。后來蘇儀掉著眼淚把頭發(fā)上的珠花往他懷里猛塞,蘇凌才長嘆一聲,沒再推拒。 “哥,你打算去哪里?”蘇霆過來拉住韁繩。 “我也不知道,但路有萬條,總有一條是走得通的,天下之大,也總有一個地方是可以容身的。”蘇凌無所謂地笑笑,想用笑容安慰自己的親人。 “凌弟,你要是安頓下來就馬上給我們捎個信,我和霆弟好去看你?!碧K儀眼淚依舊不停地掉。 “知道了,我走了,你們回去吧?!闭f完故作瀟灑地?fù)]揮手,一抖韁繩,驢車便緩緩前進了。 走出一里開外回頭望去,卻見姐弟二人依舊站在路邊張望,蘇凌心酸得別過臉去,只因他心里明白,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親人。 三界鋪之所以叫三界鋪,僅僅因為他地處在大燕、大夏、西羌三國的交界處。 三國物產(chǎn)各不相同,在本國很便宜的東西到了這里也能賣上個好價錢。國家之間也許不是很友善,老百姓也很對立,但這種對立并沒有影響到大家對別國商品的喜愛,跨國貿(mào)易業(yè)因此成了一項非常賺錢的行業(yè)。 三界鋪因為他特殊的地理位置便成了邊境貿(mào)易最為火爆的地區(qū),街道上人頭攢動,大燕的皮草、大夏的絲綢、西羌的美酒和奶制品堆積如山,討價還價聲不絕于耳。 集鎮(zhèn)的入口處是十余家飯館。 在外經(jīng)商的都不太奢侈,吃東西講究的是實惠,這些飯館的一個共同特點就是菜品雖然不高檔,分量卻很足,味道也還不錯。 蘇凌在一家飯館門口停下驢車,馬上就要進入西羌的地界,那邊地廣人稀,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吃的,他得飽飽地吃上一頓,還要準(zhǔn)備些路上吃的干糧。 小二殷勤地將他迎進去,蘇凌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道菜,又叫小二給自己準(zhǔn)備二十個饅頭和兩斤牛rou。 店里人不是很多,不一會進來了十多個武士模樣的人,分成三桌坐下。 他們的座位正好將蘇凌圍住,令他不由警覺起來。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自己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想要離開只有跳窗。 門外走來數(shù)十匹駿馬,馬上的騎士個個佩劍,訓(xùn)練有素。騎士們簇?fù)碇惠v馬車,馬車并不過分華麗,但那隊騎士實在太過招搖,惹得兩邊的人紛紛駐足觀望。 蘇凌暗叫:“好機會。” 趁著身邊武士分神之際,右手一撐窗臺邊跳了出去。那些武士沒料到他會有這個動作,愣了愣才想起追出去。 蘇凌并未往自己的驢車處跑,那幾名武士都有坐騎,用不了一刻鐘便會被追上。繁華的街道就在不遠處,他只要往人堆里一扎,要脫身就容易多了。他早就簡單地測算了下距離,雖然跑得不是很快,卻也有信心在那些人趕來之前沖進人流中。 武士們沒有及時追來,蘇凌正在暗自慶幸,那一隊威武的騎士卻忽然動了起來,轉(zhuǎn)眼便將他團團圍住。 逃無可逃,蘇凌緩緩拔劍:“蘇某路經(jīng)此地,不知何時冒犯了各位好漢,蘇某這里賠罪了。各位能否讓出一條道路,蘇某馬上就走?!?/br> 騎士們都是啞巴一樣,看著他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 飯館里的武士追了過來,十八班武器一齊向蘇凌招呼過來,居然個個都是頂尖好手,蘇凌雖奮力抵抗,終還是被打倒在地。 武士們將他捆綁起來拖到那輛馬車前,腿彎被踢了一腳,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肩被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按住,迫使他低下了頭。 “公子,人抓到了。” 車簾晃動,露出寶石藍的長袍下擺和黑色的即膝長靴,有人抓住了他的頭發(fā)往車上提。 “這下,看你還能往哪里跑?!?/br> 聽到這個聲音,蘇凌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 一百三十二 被連拉帶拽地弄到車廂里,宇文熠放大的臉猛然出現(xiàn)在距自己不足一寸的地方。分別才幾月,他似乎長大了好幾歲,較過去消瘦了很多的臉頰更加輪廓分明,眼中布滿了血絲。 “怎么不裝瘋賣傻了?朕看你裝得挺像的,把所有人都給騙了?!庇钗撵谒菩Ψ切Γ劾镉幸粓F火。 蘇凌自知再難逃脫,也不做聲,索性調(diào)整了個姿勢,半瞇著眼舒服地靠在車篷上。 “怎么,人家不要你,真成喪家犬了?”宇文熠不理他的漠然,用指節(jié)支著下巴打量蘇凌:“你也不照照鏡子,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只有我這種瞎了眼的才會勉為其難上一上,瀉瀉火,人家肖浚睿怎么看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