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月琳瑯_分節(jié)閱讀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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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是常常能有的,可惜的,是今晚的月色。” 莫允聞言,站住了腳步,仰起頭來,一輪皓月圓滿潤澤,朗朗照空,月光如水,輕柔盈人,在這燈燭搖搖的游廊尚且不顯,但照在那碧瓦上,假山上,樹枝上,草叢間,竟是晶瑩如雪,流淌開來。 莫允望著月色癡了,韓圣鸞望著莫允癡了,不覺吟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莫允一愣,回過神來,見他款款的凝望自己的神色,細(xì)思這詩中的情味,又回想這兩日與他之間的言語應(yīng)答,不覺心口一悶,似乎恍然,但又不敢恍然,就在這懵懂之際,韓圣鸞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將他攬入懷中,低下眉來,在他的唇上輕輕一點(diǎn),隨即松開他,身子一轉(zhuǎn),匆匆消失在游廊之后。 莫允此時,便似當(dāng)初孟玉軒吻他是一樣的,意亂神飛,心亂如麻,似有所得,茫茫然又有所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盼月樓,怎么入的相思夢。 第二日天又暖了起來,畢竟是江南。午后,梅翎過來了,細(xì)問莫允的臉上的癥狀,莫允只說沒事。梅翎見韓圣鸞在莫允臉上涂抹得黑膠還在,便笑道:“韓大人妙手,只怕這黑漆漆的東西掉了之后,你的臉蛋更圓潤了呢。” 莫允臉色一紅,低下頭來,說:“你只管取笑我?!?/br> 梅翎喝了一口茶,收斂笑意,拉過他的手來,輕聲說道:“終究有些話我是不該說的,不過,你我之間既為知己,不說,我恐不安。” 莫允見他忽然如此,便也微微抬頭,細(xì)聽他的聲音。 “這里也不是死了一個兩個人了。那凝香姑娘服侍王爺這么多年,仍舊也是一個死。只是,她死的未免也糊涂了一些。這園里人多,面上都是和睦的,但心里卻也是各懷鬼胎。你來得晚,又不是這里的正經(jīng)主子,然后受的卻是王爺?shù)膬?yōu)待,反倒比正經(jīng)主子強(qiáng)了。難免,會有人藏jian,或是嫉恨,或是吃醋,暗地里是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你又沒有心,縱然有心,尚且還有防不勝防四個字呢?我只叫你,一來,若是可以出去,也就別回這園里了,二來,若在園里,便要有十二分的精神和心思,三來,遠(yuǎn)著這些公子小姐的,只同我們一塊也就是了?!闭f著,梅翎起身,便去了。 莫允聽了這話,雖是明白,感激他的心意,但不免有些心寒了,竟不知這樣的園子里這樣的人物,卻也有jian佞毒害的。又想他本以為夏凝香是被逐出了園子,卻怎知已然是死了的,心寒之中又不免心怯。 到了傍晚,云嫣來請?zhí)K姵,說是宋公子回來了,叫她過去詢問這三日來的園中之事,蘇姵便過去了。莫允聽說宋吟笙回來了,心中十分的歡喜,便想過去同他說話,又想他定然是要有許多安排和事務(wù),便沒能過去,只仍舊看著詩書。 過了些時候,蘇姵回來了,手里提著一個籃子,宋吟笙也跟了進(jìn)來,說:“料想咱們這什么都是有的,故而也沒有什么新鮮的,只在家中拿了些咱們不常吃的水果和點(diǎn)心,給你們嘗嘗?!?/br> “謝謝宋大哥?!蹦收f著,迎著他坐了。 “身上可全好了?” “嗯,都好了?!?/br> 宋吟笙伸出手,挪過他的臉,看著他臉上涂抹的地方,說:“到底怎么弄的,也有個原因吧?聽蘇姵說倒像是人打的。你在這園子里,誰敢動手打你?豈不是想造反?” “不,不是人打的?!蹦拭ζ策^臉去,說道。 “你不說,我也有法子知道,你何必又叫我去費(fèi)力調(diào)查呢?你放心,我不能為你做主,上面還有王爺,不是?” “這,我,我不知道……” 宋吟笙見他這般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實(shí)在不痛快,轉(zhuǎn)身對面喚道:“來人,把莫公子的小廝給我傳來!” 莫允聽說要傳朱墨,當(dāng)即一急,便道:“別,別傳了。我說。” 宋吟笙嘆口氣,凝視著他。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我在知府大人家里見過他,王爺壽辰他和知府大人一起給王爺拜壽來著?!?/br> 宋吟笙聽了,心道:原來是王檻之,他素來與孟玉爽相好,難道,是為了孟玉爽故而出手的?想著,點(diǎn)點(diǎn)頭,說:“他是知府大人的公子,仗著他爹爹的權(quán)勢,竟然敢欺到咱們園子里來?倒不把王爺瞧在眼里了!”說著,起身要去。 “你別去找他……”莫允以為宋吟笙要去尋他說理,忙攔阻道。 宋吟笙搖搖頭,說:“只管歇著吧,明個再一塊坐著。我去梅翎那瞧瞧。” 莫允點(diǎn)點(diǎn)頭,讓他去了。 宋吟笙來到梅翎那,放了東西,便問梅翎身子。 梅翎笑笑,道:“卻還是這樣的。你說你,一年到頭,總不肯回去,好不容易回去了,卻還不多呆上兩日?” “呆不住的?!?/br> “怎么?你爹娘仍舊勸你早點(diǎn)回去,成了親,繼承祖業(yè)?” “你倒是清楚的?!?/br> 梅翎咳了兩聲,說:“你在這里,這里便好一日,你倘若不在,只怕這里也就亂了?!?/br> “我瞅著也快了,等這里一亂,我索性就去了,只管留給你們收拾。” “你去了,我也就去了。只是,你口中雖是這樣說,心里雖是這樣想,只是當(dāng)真到了那個時候,你恐怕又是做不到的?!?/br> “終究,你是明白我的??墒?,我又怎能留下來呢?這里,還有我一個什么位置?” “至少,二小姐的心思,都是在你這里的?!?/br> “玉芷……你既是明白我的,當(dāng)知我的心思?!?/br> 梅翎點(diǎn)點(diǎn)頭,說:“你寧愿去了,也不愿意允了二小姐,留著這里,守著他?” “這……”宋吟笙一愣,答不出口,隔了半晌,才道,“我不想誤了表妹?!?/br> 梅翎點(diǎn)點(diǎn)頭,說:“你讀的佛法比我多,但我自小多病,早就參破了生死,故而了悟起來倒比你來得透徹了。諸如情愛之事,我早就視若云煙,不聞不問了?!?/br> “正是佛語說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彼我黧险f著,起身去了。 回到踏雪軒,宋吟笙坐到床間,望著窗外漸黑的天色,心里也慢慢的黯淡了下來,云嫣傳了晚飯,宋吟笙剛剛拿起竹筷,柴二進(jìn)來了,說:“公子,王府傳來消息,說皇上頒布圣旨,要有大喜事了?!?/br> “大喜事?”宋吟笙聽了,猛的站起身來。 “是啊,叫咱們趕緊把園子收拾妥當(dāng)呢。” 宋吟笙身子晃了兩晃,再也吃不下去了。 第二日晌午,宋吟笙又來了盼月樓,見莫允洗去了黑膠,臉色亦如當(dāng)初,便道:“昨個還是個花臉,今兒又成了可人兒?!?/br> 莫允羞得一笑,岔開話題,說:“前兩日倒是冷了兩天,今個又暖了起來?!?/br> “嗯,暖暖的也叫人舒服,你常出去走走,園子里各處轉(zhuǎn)轉(zhuǎn),想來,你來了之后,也沒有像模像樣的游覽一番?!?/br> “嗯,好?!?/br> “你看看哪一處好,喜歡哪,便告訴了我,我使人收拾了,叫你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