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映芳華_分節(jié)閱讀_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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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喬陽和子卿都驚訝地看著他,好奇信上到底有什么內(nèi)容,能使沈洛殊突然改變態(tài)度。 卻見沈洛殊朗聲開口道:“北戍大捷,慕將軍領(lǐng)軍連破北棘三城?!?/br> 慕成佑領(lǐng)軍與北棘對抗,初顯實力,橫掃軍心渙散的豹軍,不僅將北棘勢力趕出北戍,還長驅(qū)直入連續(xù)攻破北棘三個要塞。如今,北戍邊關(guān),大慶勢頭漸漸強(qiáng)盛起來。 這一消息,被沈洛殊安插在北棘的密探迅速傳回,正好解了沈洛殊的燃眉之急。 放眼天下,國際關(guān)系中最永恒的永遠(yuǎn)是各國利益與實力的較量,而情感,只是一個不可控的異數(shù)。 在得到這個捷報之前,大慶名將隕落,國威消弱,為了給喀什烏王一個交待,而不引發(fā)兩國戰(zhàn)爭,沈洛殊只能把一切賭注壓在喀什烏王對陌荻公主的感情上,希望他看到子卿后能因私德而寬宏大量。 而如今,慕成佑邊關(guān)報捷,大慶國威大揚(yáng)。于是,不管喀什烏王看到子卿后會不會寬宏大量原諒一切,他都不得不衡量此時與大慶翻臉的風(fēng)險。這樣,無異于為喀什烏王作出寬宏大量的決定添上一枚舉足重輕的砝碼。不過……沈洛殊私下對常叔說,這個捷報的內(nèi)容,就暫時先不要告訴呼延恪羅了。 “還有最后三分,”沈洛殊凝重地看了看子卿,沉聲說:“就全靠你自己了。” “嗯?!弊忧渎勓哉J(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卻不由有些緊張,自己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把握住這最后三分? “對了子卿,”沈洛殊忽然問道:“你可想彈奏你母親的《一字曲》?” “《一字曲》?”子卿聞言茫然道:“這首曲子被人們傳為天曲,可我卻從沒聽過,就算我想彈,又從何彈起呢?” “如果有琴譜呢?”卻見沈洛殊勾起唇角,輕輕一笑。 ☆、第一三八章 佛曰悲憐 (2800字) 寒冬的晨時,日光熹冷,寒風(fēng)凜冽。 靈豐山上的法華寺里,百木凋敝,萬景蕭索?!斑藒~~咚~~~”幾聲孤寂低悶的晨鐘,絕響在空曠的山際中,帶著塵世中一切的愛憎癡怨慢慢湮滅在這寂靜的山嶺里。 早頌完畢,了悟法師在后院閑庭信步,參悟佛法。 不知不覺,停在了那株還未開花的紅梅樹下。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了悟法師已經(jīng)不記得距離上一次注意這株紅梅已經(jīng)有多久了,只依稀記得曾經(jīng)似乎有一個身披猩紅斗篷的年輕人站在這里執(zhí)念地看過這梅花。 而那年輕人的模樣,他已經(jīng)忘記了。高僧如他,萬事萬物皆如過眼云煙,來去隨意,聚散隨緣,心為無物,無處沾惹塵埃。 后院種,走來另外一個孱弱的年輕人,他面容清闕,靈臺清明,身形飄然如若得道仙人,那一雙寧靜柔和的眼眸更仿佛是世間最澄清的溪水,最多情的輕風(fēng)……然而,他的步履卻蹣跚著,還在不停地咳嗽。 他已經(jīng)病入膏肓。他,就是大慶驚才絕艷的曠世奇才,當(dāng)今丞相李謙之子,李晉元。(如果你們還記得的話……啊,拂柳上次寫他大概在一年前,罪過啊~) “你說今年的紅梅花會如往年一般美嗎?”李晉元走近了悟法師,望著紅梅樹的眼眸里柔情似水,宛如最纏綿的眷戀:“再過一陣,它們就該開了吧……只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見……” “阿彌陀佛?!绷宋蚍◣熾p手合十,輕念佛號。佛對眾生最深切的憐憫,都盡在這一句佛號里。 “法師……”李晉元清寧地看了看了悟法師,說道:“當(dāng)初趙陌荻一曲《一字曲》名傳天下,可惜這樣的天曲竟然失傳了。” 了悟法師當(dāng)初被邀請赴宴,有幸聽得這首神曲??伤F(xiàn)在雖頷首低眉地謙耳恭聽著,慈和的面容卻沒有一絲改變,仿佛一切的話語都無法讓他的心升起漣漪。 “如果有人可以再彈,不知法師愿不愿結(jié)這個善緣?”李晉元忽然問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绷宋蚍◣煷群偷啬钪瑢顣x元說:“天下之大,唯晉元你有此天資與才情可以勝任,可惜卻未筑情根,終是無緣。放下執(zhí)念,無相往生,阿彌陀佛?!?/br> 李晉元聞言卻輕輕搖了搖頭:“法師你最了解我,我這一生,唯此執(zhí)念?,F(xiàn)如今,還有一人可彈此曲。若法師悲憫,結(jié)此善緣,晉元此生再無憾事……咳咳咳~”李晉元說著,忽然緊捂著胸口咳了起來,卻還繼續(xù)說著:“我知道法師記有此曲曲譜,咳咳咳,可否~咳咳咳~” “此人為誰?”了悟法師慈和問道。 “柳子卿?!崩顣x元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望著紅梅樹說道:“法師應(yīng)該還有印象,你兩年前曾在這里點(diǎn)悟過他。” “是他……”了悟法師腦海中的那點(diǎn)猩紅漸漸清晰起來。 “法師可知他是誰?”李晉元繼續(xù)說。 了悟法師手捻佛珠,閑然出塵地聽李晉元說著,仿佛聽地入了心,又仿佛心上什么也沒有留下。 “洛殊近來才告訴我,他原來就是趙陌荻的兒子?!?/br> 李晉元此語一出, 忽然, 了悟法師手中的佛珠竟然斷了線,顆顆圓滑光潤的佛珠落到了青磚地上,噼里啪啦四散而去。 李晉元見狀不由訝異輕喃:“法師……” 只見了悟法師從來都是低垂半閉的眼簾輕輕抬起來,望了望李晉元。然而只是瞬息間,復(fù)又低垂下去。那時間短得,讓李晉元覺得,如果不是那一眼中飽含的無盡感情與那一直以來無波無瀾的慈和眼眸對比太過明顯,讓他無法忘記,他甚至?xí)X得這一切都未曾發(fā)生。 日前,李晉元的知己沈洛殊前來清風(fēng)居,懇請李晉元求得了悟法師的琴譜。同時,也將子卿的身世告訴了他,包括從月娘那里聽到的關(guān)于陌荻公主的故事,還包括……子卿的父親,那個陌荻公主寧死不說,誰也不知道是誰的人。 此刻…… 李晉元恍惚明白了幾分,不由喃喃道:“法師,子卿……子卿他是……是你……” “隨我來吧……”還不待李晉元把話說完,了悟法師輕嘆一聲,轉(zhuǎn)身向禪房走去。 …… 冬日的陽光冷冷地透射到樸實干凈的禪房里,陰翳的光線里,了悟法師打開一個塵封已久的木箱,從里面拿出一本舊朽的小冊子,遞給李晉元,低聲說道:“這就是你要的那本琴譜?!?/br> 李晉元小心翼翼地翻開琴譜,只見扉頁上題著那首《一字詩》。 我用一生, 寫一首曲, 曲成千調(diào), 只訴一字, 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