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晴明和金十月聊天時說到過閻魔，還有她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所以金十月對對方的選擇心中也有個大概的猜測。

    雖然不一定十分準(zhǔn)確，但是多半看出了自己不屬于這里的本質(zhì)吧。

    不過這種真相只能在心里想想，說出來搞不好要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所以金十月只能敷衍道：“這種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就算問我也是白問啊?！?/br>
    “不管怎么樣，這總是件好事，”金十月毫不在意道：“既然是好事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徒增煩惱罷了?！?/br>
    鬼使兄弟對視一眼，說道：“這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鬼魂無□□回，便只能飄蕩在世間，直到魂飛魄散，又或者被別的什么妖怪當(dāng)做口糧，下場可以說是非常凄慘了。金十月只想著當(dāng)下可以自由行動了，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白晴明眸光微亮，對金十月道：“沒關(guān)系，只要十月一直在我身邊的話……”

    金十月：“……”

    金十月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我知道閻魔為什么要劃掉我的名字了！”

    鬼使白：“是閻魔大人！尊重一點??！”

    鬼使黑：“為什么為什么？”

    鬼使白瞪了鬼使黑一眼，后者連忙把滿臉的好奇收斂了一下。

    金十月瞥了他們一眼，慢吞吞道：“其實我的國籍不在這邊，算個外國鬼吧，負責(zé)輪回我的可能是另一個地府吧?！?/br>
    鬼使兄弟：“……啥玩意兒？？？”

    轉(zhuǎn)過身不理二臉懵逼的鬼使兄弟，金十月十分認真地對白晴明道：“所以不會留下來，也不會一直陪著你，等我完成了我的心愿，我就會消失了，明白嗎？”

    白晴明眼中的光漸漸黯淡下來，他極為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嗯，我知道了……”

    “什么另一個地府？什么外國鬼？金十月你不要胡說八道呀！”

    鬼使黑揪著金十月，要他把話說清楚，鬼使白倒是聽出來金十月是在胡扯，抓住他哥哥的衣服，對他道：“哎呀這個是重點嗎？趕快回去向閻魔大人復(fù)命，說我們把客人安置好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　　懶癌要犯了……不行啊，掙扎！堅持！

    第58章

    鬼使兄弟推推搡搡地出去了，金十月虛虛地拍了拍白晴明的肩，對他道：“那邊有床，躺下休息會兒？”

    白晴明便低頭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金十月在他身邊飄飄蕩蕩，半晌，他抬起頭，對金十月道：“抱歉，這下可能會耽誤很久了，你的畫……”

    金十月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重點不是這個吧，把你想問的問題都問出來吧，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br>
    白晴明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他迷惑的問題太多，擔(dān)心的事情也太多，整個腦子都亂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要從哪里開始說起。

    好在金十月一向善解人意，見到他那副樣子，也不勉強太多，往他身邊一坐，對他道：“既然你不問，那我就從頭開始說起吧。”

    “從前那個晴明我也和你說過了，混沌中立嘛，站在黑白中間。他這樣強大的陰陽師，遇到過很多事情，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看得很多，一些駭人聽聞的事也見得不少，不過總的來說，他還算是個好人吧，即便見過了險惡的人心，說話的時候也總是一副人類沒有救了的悲觀樣子，大部分時候他依然會相信別人?！?/br>
    “后來就出事啦……說好是找他幫個小忙，結(jié)果被人欺騙，暗算，他倒是沒事，”金十月平淡的說道：“不過我變成這樣了?！?/br>
    白晴明一怔，呆呆的看著他。

    金十月笑了笑，對他道：“對我來說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這樣看著我，雖然我沒來得及知道那之后的事，不過也能猜個七七八八?！?/br>
    “晴明那時候只有我一個朋友，就這么突然死掉了一定會大受打擊。不過說實話，只是因為我一個人的話應(yīng)該不能想要毀滅世界吧？之后可能還發(fā)生了什么事?！?/br>
    “總之，他心中堆積起來的憤恨和失望讓他想要毀掉這個世界，但他心底的善良卻讓他想要繼續(xù)守護這個世界，守護那些無辜的人?！?/br>
    “無法做出選擇的晴明在糾結(jié)和痛苦中將自己分成了兩個人?！?/br>
    “一個滅世，一個救世，都是他自己。你和黑晴明之間的勝負，大概就決定了這個世界最終的走向吧？”

    說完，金十月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嘆道：“選擇困難癥這種事情就真的很麻煩?。　?/br>
    白晴明看了金十月一會兒，閉上眼，低聲道：“我連記憶都沒有……也許，從前那個我本來也打算讓另外一個我獲勝吧?！?/br>
    金十月道：“這倒不一定，如果他能有偏向任何一方的想法，也不至于把自己分成兩份，直接去做就好了。我猜你之所以沒有記憶，大概是他擔(dān)心善良的自己也會動搖吧?！?/br>
    金十月湊到他跟前，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你太小看自己了，善良的那個你，即便是看見了世間所有的惡，也不會如此輕易地放棄這個世界，而是依舊會為了你所喜愛的那些人努力戰(zhàn)斗的?！?/br>
    白晴明怔怔地看著他，半晌，臉上泛起紅暈。

    這種夸獎對他來說有點過頭了，實在令人不好意思。

    金十月微微一笑：“最了解你的我站在了你這一邊，就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吧？你存在的意義，又或者最終的結(jié)果，都不必擔(dān)心，一切都會好起來，一定沒有問題的?！?/br>
    白晴明目光微動，好半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退縮的，我和他是同一個人，同樣的存在，為了我們各自的選擇和立場，背水一戰(zhàn)！”

    金十月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他道：“這種心態(tài)就很好嘛，休息休息，先恢復(fù)一下精神，這可是場硬戰(zhàn)?！?/br>
    白晴明遲疑了一下，說道：“可是我畢竟沒有記憶，靈力的強度和儲備量和他相當(dāng)，技巧方面卻差得太多了?！?/br>
    “這種事情，稍微補習(xí)一下就好了，”金十月輕松道：“交給我吧?！?/br>
    好歹也是個學(xué)霸，教個把徒弟還是輕松的。

    黑晴明的想法很直接，消滅白晴明，毀掉這個世界，當(dāng)然，如果能直接動搖白晴明，讓對方也黑化，兩個同一立場的晴明融合成為完整的晴明，再去毀滅世界，他也可以接受。

    但白晴明這邊不一樣，作為晴明的故人，金十月不可能看著黑晴明死掉，最理想的狀態(tài)是黑晴明醒悟過來，和白晴明融合，讓原來那個晴明回來。差一點的情況，也得是白晴明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融合黑晴明，即便不能完全消除晴明心中的憤恨，也得讓他至少能控制住自己。

    但是太難了，先不說如何讓黑晴明醒悟，首先一點，要怎么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