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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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隨放心了:“也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晚上見?!?/br> 錦城雖是家鄉(xiāng),但對云霧來而言,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去處可言。 從酒店出來,她買了兩束花,打車去了趟位于郊外的陵園,她的父母都葬在這里。 自母親過世,她不想觸景傷情,踏足陵園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 反正,父母已經(jīng)彼此陪伴,不會再孤單。所以有沒有人探望,也不再那么重要吧。 很長時間以來,她都是這般自欺欺人地為自己的不孝和自私找借口。 臨近目的地,云霧來心里的不安隱隱翻騰,停住腳步深呼吸幾口,才邁步重新走過去。 陵園有人定期打掃,收拾得很干凈。 她在父母的墓前站定,彎腰輕輕把花束放了上去,然后靜靜地看著父母的照片發(fā)起了呆,照片上的父母都還很年輕,笑容和煦,溫柔地注視著她。 云霧來沒有待太久,五分鐘左右就準(zhǔn)備動身離開,走前,她終于張口說了話:“爸,媽,我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下次回國是什么時候,可能很久都沒法再來看你們。” 尾音被吹散在山風(fēng)里,像一聲嘆息。 時間還早,從陵墓出來,云霧來又動身前往一個叫朝暉苑的小區(qū)。 朝暉苑是很老的小區(qū)房了,房齡已經(jīng)超過30年,每棟樓有七樓的高度,沒有安裝電梯,采光、地段都不太好,是錦城的中低檔小區(qū)。 云霧來曾經(jīng)在這里住了很多年,從14歲父親過世開始,一直到研二那年。 此時此刻,她提了大包小包的禮品和水果站在小區(qū)門口,可以看到自己曾經(jīng)可以稱之為“家”的那間屋子,陽臺外頭晾了幾件衣裳,迎風(fēng)飄展。 可她的腳步卻始終沒有辦法前進一步。 直到陽臺上探出一個中年女人的頭,嫻熟地收起衣服,云霧來才如夢初醒。 盡管知道隔了那么遠的距離,對方不可能認出數(shù)年未見的自己,云霧來還是下意識低下頭去。 這個女人曾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照顧、疼愛她。 云霧來叫她mama,當(dāng)然不是親生母親,是干媽。 只是世事無常,她們的關(guān)系最后居然淪落到連見面都要思前顧后的地步。 就在進退兩難之際,云霧來口袋里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但她兩手的東西,實在騰不出手,她快速做出決定,走向門口的保安室。 保安室里坐了兩個大叔,已經(jīng)不是她當(dāng)年每天早晚路過都要打招呼的爺爺。 也不知道那個爺爺怎么樣了。 云霧來把東西遞過去:“大伯,看到3棟402室駱家的人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轉(zhuǎn)交一下。” 保安大叔不是很愿意幫忙:“這里這么多戶人家,我哪里認識誰是誰哦,這么點路你自己拎拎過去么算了咯?!?/br> 另一個保安大叔也附和:“就是,3棟最近了,進去直走就是了?!?/br> “不認識那你們幫我處理掉吧。”云霧來放下東西就走。 她拎累了,扔掉又可惜,給誰都一樣。 “欸,欸!”其中一個保安上身探出窗子,沖她喊了兩聲,卻只看到她頭也不回的背影接起了電話。 保安收回身子,兩人嘀嘀咕咕地翻起那堆東西。 “都是很貴的水果呢,這獼猴桃我女兒的男朋友第一次上門的時候拿來過,說是十塊錢一個呢,哎喲,這禮品也高級,小姑娘挺有錢的?!?/br> “可我們上哪去給她找她說的那戶人家,總不能給她送上門去吧?!?/br> “要不立個牌子寫一下,她說幾棟幾戶來著?” …… “喂阿隨?!?/br> “喂云霧?!笔茄珉S的電話,“還在你干媽家么,你要在那吃飯么?” 云霧來快速走到路邊,無意識地順著宴隨的話應(yīng)了一聲:“嗯。” 應(yīng)完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壓根沒進駱家,談何吃飯,只是話已至此,她沒改口,想想一個人待會也不賴。 “行?!毖珉S沒懷疑,“那吃完飯過來玩吧,傅行此搞了個單身派對?!?/br> “嗯?!痹旗F來還是隨意應(yīng)道。 “我先給你打個預(yù)防針,今天晚上凱旋哥哥也在啊?!毖珉S比傅行此厚道多了,不像傅行此一樣非要給祝凱旋搞驚喜,或者說是驚嚇。 云霧來揉了一下太陽xue:“知道了。” 她和祝凱旋早就見過了,如果不是她多嘴,大概率連床都上了,而且明天婚禮也要見,實在沒什么好避諱的。 * 單身派對地點定在一家高級會所里。 在場的是兩位新人及伴郎伴娘團,大家都是年齡相仿的年輕人,何況明天婚禮大家還要互相合作,男男女女不一會就混熟了。 派對過去大半個小時,祝凱旋一如從前的八面玲瓏面面俱到,玩游戲、喝酒、插科打諢、為明天的接親跟伴娘套近乎,一樣都沒落下,唯獨從頭到尾沒對傅行此前一天說的“驚喜”展示零星半點的好奇心。 傅行此看不下去,把他帶遠些:“行了,別他媽浪了?!?/br> “你開個派對還他媽不讓別人浪了?”祝凱旋反問,“那你讓我干嘛?” 傅行此對答如流:“你可以好奇一下我給你的驚喜?!?/br> 祝凱旋很敷衍:“哦,很好奇,所以是什么?” “……”傅行此覺得他很沒勁,沒好氣地說,“等會你就知道了?!?/br> “那你說個毛?!弊P旋說著給自己倒了杯酒,敬路過的宴隨,“小隨兒,走一個。” 傅行此和宴隨兩度走到一起,祝凱旋都在其中起了不少的催化作用,所以宴隨跟他關(guān)系很不錯,這次卻是難得的不賣面子:“讓傅行此代替我喝吧?!?/br> 她眨眨眼:“我先去接個人?!?/br> 傅行此手臂擱在祝凱旋肩上,目送老婆的身影消失在門后,另一只空閑的手去拿了酒杯過來,跟祝凱旋的酒杯輕輕一撞。 好戲開場了。 約莫五分鐘以后,包廂的門再度被打開。 宴隨先進來,身后跟了個云霧來。 祝凱旋眼神漫不經(jīng)心掃過去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整張臉沒有絲毫波動。 云霧來亦然,沖緊挨著祝凱旋的傅行此打了個招呼,卻完全沒給祝凱旋眼神。 傅行此笑著沖她招了招手,湊近祝凱旋,樂了:“你們兩個也挺能裝啊?!?/br> 他之所以說“也”,是因為當(dāng)年他和宴隨久別重逢之際,也是互相無視對方裝作無所謂的。 正因為是過來人,所以哪怕祝凱旋表現(xiàn)得再滿不在乎,傅行此半分都不會相信。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宴隨挽住云霧來的手臂,“這是我的另一個伴娘,云霧來,以前也是我們嘉藍的?!?/br> 應(yīng)云霧來的要求,宴隨沒有提及她的設(shè)計師身份。 其余的伴郎伴娘不認識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給予了萬分熱烈的掌聲,其中一個叫倪冬的伴郎最為鬧騰,激動得兩眼放光:“熱烈歡迎,剛才門一開,我差點以為進來了一個仙女?!?/br> “只有一個?”宴隨橫過去一眼。 “傅嫂我錯了?!蹦叨s緊抱頭討?zhàn)垼皟蓚€,你們是兩個貌若天仙的仙女!” 宴隨冷哼一聲,暫時放過倪冬,依次給云霧來介紹了一圈伴郎伴娘們:“這是羅晶晶,這個是戚園園,這個是倪冬,這個是段皓軒,你可以叫他耗子?!?/br> 她沒介紹祝凱旋。 云霧來淡笑著沖大家擺擺手打招呼:“hi?!?/br> 傅行此卻沒有老婆那么善良,他勾著祝凱旋的脖子,用再平常不過的口吻介紹道:“云霧,這是祝凱旋?!?/br> 去年祝凱旋還在看熱鬧不嫌事大要給傅行此和宴隨湊對,現(xiàn)在情況反過來了。 正所謂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蒼天饒過誰。 傅行此和祝凱旋終于能夠站在彼此的角度換位思考。 傅行此明白了當(dāng)時祝凱旋的惡趣味,平心而論,確實還挺好玩的,貓逗老鼠似的。 而祝凱旋也明白了當(dāng)時傅行此有多么想縫住他的嘴。 聽到傅行此介紹祝凱旋,云霧來終于于進門后第一次直視祝凱旋,她露出和先前跟別人打招呼一模一樣的禮貌笑容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如出一轍地大方:“hi?!?/br> 祝凱旋不太想跟她打招呼,不是他想落她面子,是他非常清楚,不管他們說什么做什么,在傅行此和宴隨眼中必定都充滿了耐人尋味的意味。 當(dāng)然,不打招呼更不行。 就在他打算配合她把戲演足之際,倪冬轉(zhuǎn)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不對啊,你們四個都是嘉藍的,結(jié)果就他們兩個不認識嗎?” “說你傻你就是傻?!焙淖映靶λ?,“你讀高中的時候能認識全校的人嗎?” 倪冬振振有詞,臉不紅心不跳地吹了起來:“我不能,但全校的人都認識我,因為我當(dāng)年是風(fēng)云人物。”他話鋒一轉(zhuǎn),“你看看凱旋,再看看云霧仙女,他們讀書的時候像是默默無聞的人嗎?就像行此和傅嫂,他們讀書的時候就能搞到一起?!?/br> 耗子的注意力全在“風(fēng)云人物”四個字上,頓時笑得樂不可支:“你,風(fēng)云人物?你怎么不干脆說你是校草呢?” “要說校草也不是不可以,”倪冬揭竿而起,“那個時候人人網(wǎng)的校草榜,我好歹也在前十,而且我還排你前面的好吧?” 話題圍繞著倪冬的校草含金量有多少展開去,焦點不再集中在云霧來和祝凱旋身上。 哄笑聲里,兩人的視線毫無交集,云霧來跟著宴隨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這樣挺好,參加完婚禮,她很快就會回去巴黎,讓生活回歸到正軌。 實在沒有必要在臨行前惹出事端,徒增牽掛。 一伙人說說笑笑一陣,閑來無事,倪冬提議玩游戲,輸?shù)娜艘邮苷嫘脑挻竺半U的懲罰。 真心話大冒險很沒有新意,但它長盛不衰當(dāng)然不是浪得虛名,試問什么懲罰能比它更帶勁更野。 倪冬提議玩游戲的意圖是想名正言順跟仙女套近乎,哪料到,游戲一開局就戰(zhàn)火紛飛,傅行此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對著祝凱旋下死手,每一把炮火都沖著他去。 祝凱旋嚴防死守,但戰(zhàn)斗意愿不高,不像平時那樣進行旗鼓相當(dāng)?shù)姆磽簟?/br> 倪冬和耗子見慣了傅行此和祝凱旋之間的相愛相殺,至于他們兩個,向來是墻頭草,哪邊好推推哪邊。 這次好推的是祝凱旋,二人一擁而上,幫著傅行此攔截祝凱旋。 眾人拾柴火焰高,祝凱旋寡不敵眾,很快被圍堵成功。 祝凱旋死在倪冬手里,不過傅行此心安理得地把提問的權(quán)限拿來了,倪冬跟班當(dāng)慣了,對此毫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