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顏冬夏的第一反應是霸,轉眼一看,小貓崽子被水淋濕了,毛發(fā)貼在身上,小小的一團,叫聲奶聲奶氣的,和霸氣不沾半點邊。 “靈,凌吧?!?/br> 本來想的是靈,這個字男女皆可,不夠霸氣,就換個同音字。 “凌,凌空,和翼的意思有點接近,正好是一對兄弟?!?/br> “嗷嗷!”我叫凌! 出生九年剛剛擁有名字,還和哥哥的名字意思接近,小毛團興奮地在地上打了個滾,剛洗干凈的身體又臟了。 小毛團愣愣地看著臟兮兮的爪子和尾巴,把前爪放入顏冬夏的手心,歉意地撓了兩下。 “嗷嗷嗷嗚。”對不起呀,浪費水了呢。 顏冬夏手心癢癢的,點點他的小腦袋,沒有怪他。 再沖洗兩遍,凌的小身子干干凈凈,露出原先皮毛的本色——純白。 又一只小白虎。 遺傳學大概真管不到獸世。 取名的時候沒想太多,取完之后,顏冬夏想到給她制作餐具的空,頓時心虛。 “巫流,部落里還有個空,取名凌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巫流表示顏冬夏的擔心是多余的,“又不是同一個名字。” 顏冬夏:“……”行吧,你們不介意就好。 等留守的族人洗完澡后,顏冬夏回了洞xue。 她前腳進入洞xue,看到石床上放著的一沓獸皮,后腳洞xue外就有了不少動靜,全是來送獸皮的族人。 路上,一個個很聽巫流的話,答應得好好的,每個人送一張。 如今,每個人手上拿著好幾張,根本不給拒絕的機會,放下就跑。 顏冬夏張著嘴看著他們的背影,一句“我不需要那么多”再沒出口的機會。 族人太熱情,真是甜蜜的苦惱。 把他們送來的臟獸皮拿到外面一張張地洗。 洗到一半,虎崽子回來了,屁股后面還跟著凌,熱心地要幫忙洗獸皮。 顏冬夏看看他們的小爪子,沒打擊他們的信心,打濕獸皮后讓他們在上面踩。 兩只小毛團的八只小jiojio蹬來蹬去,踩奶萌吐血! 顏冬夏控制住自己多瞟兩眼的沖動,老老實實地洗獸皮,洗完后抱著獸皮出了門。 兩只小毛團跟在身后,眼見她經過廣場,要出部落,翼和凌急了,攔在她面前嗷嗷叫。 第16章 骨針獸筋 翼:“嗷嗷嗷嗷!”媳婦兒,你去哪? 凌:“嗷嗷嗷嗷!”嫂子,外面危險! “沒事的?!笨闯鏊麄冏柚沟囊馑?,顏冬夏解釋道,“我去曬獸皮,太陽有殺菌的作用,唔,就是獸皮曬過之后再穿在身上會更干凈?!?/br> 兩只小毛團從沒聽過這樣的說法,將信將疑。 翼沖在部落門口警戒的族人嗷嗚兩聲,推了一把凌,自己跟在顏冬夏身后。 幼崽不被允許上地面,除非實力強大的族人帶,可是哥哥和嫂子不肯帶他。 凌委屈地原地踩兩下,蹲坐在那,喪氣地垂著腦袋。 等梟接到“顏冬夏和翼去地面”的消息匆匆趕來,在門口看到一只生無可戀的小毛團。 “凌?” 巫流告訴他拜托夏給小兒子取名的事了,他并不反對,總不能讓小兒子成年后還被人叫崽崽吧? 見到梟,凌委屈地一下子冒出眼淚來,拼命告狀,“嗷嗷嗷嗷嗷!”哥哥和嫂子去地上不帶我嗷! “他們去做什么?” “嗷嗚……”凌一字不漏地轉達顏冬夏說過的話。 梟面露深思,更干凈? 難不成夏想要生幼崽了?翼這么點大,生不了啊。 白虎部落有多窮是誰都能看到的,如果顏冬夏想要離開,沒辦法阻止,所以梟沒想過跟蹤。 翼讓族人報信,留下凌傳話,自己跟著,已經做了該做的。 梟:“你要在這等他們回來,還是進去?” “嗷!”等著! 凌不肯離開,梟揉揉小兒子雪白的小腦袋回去了。 一個小時后,當凌等得快睡著,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人影,他咻的一下沖過去,小腦袋不停地蹭著翼。 “嗷嗷嗷嗷!”哥,你好慢??! 翼抬爪推了一把,力氣不大,凌依然在蹭他,他沒再推第二下。 顏冬夏帶著兩只小毛團進了部落,穿過廣場的時候看到巫流帶著族人在忙,“巫流,需要幫忙嗎?” “沒事,你干你的吧?!蔽琢髂税涯樕系暮梗肫鹗裁?,“夏,獸皮裙和光石一樣,需要曬太陽嗎?” “對?!鳖伓牟灰馔馕琢鲿?,她在部落門口告訴了翼和凌,被族人聽到后傳出去是很正常的,畢竟關系到幼崽。 “裹獸皮的部位關系到生幼崽,當然得干凈點?!?/br> 說難以理解的衛(wèi)生,不如說幼崽,一說一個準! 果不其然。 聽說和幼崽有關,廣場附近在忙的族人們兩眼發(fā)光,恨不得立馬脫了穿在身上的獸皮裙,丟到外面去曬。 “別急啊。”顏冬夏哭笑不得,“今天在外面洗澡的時候不是讓你們洗了獸皮裙嗎?已經曬過一次,曬太多,獸皮會壞掉的。” 這里的天空掛著兩個大太陽,稍微曬一會兒還行,多曬段時間就是暴曬。 剝下來的皮毛沒有恢復能力,禁不住暴曬。 巫流記住她說的注意事項,“夏,你需要骨針和獸筋嗎?” 顏冬夏的腰包里有一包針線,不確定能不能戳進獸皮里,巫流的話問到她心坎上去了。 “需要的?!?/br> “我去給你拿?!蔽琢髡姓惺郑瑖诟篮涌粗c,自己回了趟洞xue,拿上東西就走。 進翼洞xue的時候,巫流看到石床上鋪滿獸皮,顏冬夏用手一張張地摸選,“你這不夠亮,我得給你送點光石。” 放下骨針和獸筋,巫流跑得飛快,而顏冬夏看著足有十公分長的骨針和一公分寬的獸筋,“……” 不多久,巫流帶著一袋光石回來,洞xue頓時亮敞許多。 “會做獸皮裙嗎?” “會?!鳖伓膽糜行┟銖?,握著手指頭粗的骨針嘆了口氣,“等我磨細磨短點再做?!?/br> “要多細,多短?” “一半?!?/br> “我很快回來?!蔽琢鲙ё吖轻?。 顏冬夏不懷疑巫流的能力,針的問題解決后,就是獸筋太粗不好縫的問題了。 從腰包里拿出瑞士軍刀,比劃著該怎么切割,切成幾份。 在她對著獸筋比劃的過程里,兩只小毛團看懂她的意思,對視一眼,決定幫點忙。 凌咬住一根獸筋往空中一拋,翼跳起來,伸出鋒利的爪子刷刷刷幾下,獸筋落地后就變成一根根細長的線。 顏冬夏只覺驚喜,抱起翼就在腦門上親了一口,親得翼小臉緋紅,害羞地捂住腦門,又覺得不能讓媳婦兒沒地方親,羞羞澀澀地放下了。 放下翼,顏冬夏正準備看看獸筋被切割后的粗細夠不夠用,對上凌渴望的小眼神,小爪子不安地踩著地,一副想求親親又不敢的小可憐模樣。 萌得顏冬夏抱起凌,在同樣的位置親了一口。 凌高興地回親一口,由于被抱的姿勢,只能親在顏冬夏的下巴上。 就算這樣,主動親和被親的雙方都很滿足。 而,翼:“……”妒夫臉! 換成文字解釋,就是:你哥我還沒親過自己的媳婦兒呢,你憑什么親?!親什么親!有本事自己去找個媳婦兒親! 這一刻,被嫌棄的凌深刻地認知到,兄弟情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牢靠。 有兩只小毛團鋒利的爪子幫忙,剩余的獸筋很快被切割到可以用的程度。 獸筋很韌,不易斷,還很長,是比棉線更適合的縫制材料。 巫流還沒回來,顏冬夏把切割好的獸筋一根根地團成毛線球的樣子。 團在一起后不容易丟,要用了拿起來輕輕一滾就能抽出來,很方便。 做完了放在一邊,繼續(xù)挑顏色相近能做衣服的獸皮。 而從來沒見過毛線球的兩只小毛團,兩雙虎眼放在那上面,爪子不由自主地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想去摸兩下,怕弄亂顏冬夏好不容易團好的球,不去摸吧,爪子又發(fā)癢,很想撓。 當顏冬夏聽到刺啦聲,回頭一瞅,兩只小毛團死死地盯著她隨手放在一邊的毛線球,爪子底下是一道道劃拉出來的痕跡,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貓科動物對毛線球的喜愛,大貓也不能避免呢。 顏冬夏拿起獸筋做的毛線球,兩只小毛團的眼神隨著她的動作從下往上,小腦袋也跟著晃悠。 她輕笑著把球往外一丟,只見兩道白影同一時間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