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話音剛落,就聽到翁雨家的門鈴又響了。 “三更半夜的,”鄭韻之問翁雨,“不會是你家傅老師偷偷跑回來給你的驚喜吧?” “不可能,他剛剛還在上課呢!”翁雨紅著臉連連擺手。 “我去開門吧?!标惡淖奈恢秒x大門最近,她起身走過去,看了一下門上的貓眼,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誰???” 她咬了咬牙,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門外響起了一把毫無波瀾的冰冷嗓音:“陳涵心,現(xiàn)在立刻馬上跟我回去,不然我就把我們倆接吻的照片發(fā)到f大的貼吧上去?!?/br> 屋子里一片死寂。 陳涵心僵在原地,用指甲拼命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她以為早就已經(jīng)離開的人居然還等在門外。 翁雨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鄭韻之見狀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走到陳涵心身邊:“我來。” “不用,”陳涵心這時抬手攔住了鄭韻之,她揉著太陽xue,嘆了口氣,“他從來不開玩笑……算了,改日再聚吧,我先走一步,對不住了?!?/br> 鄭韻之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兩秒:“我收回你有出息了的那句話,夫管嚴,走好?!?/br> 陳涵心:“……” 鄭韻之這幾年在法國的時尚圈已經(jīng)玩得風生水起,做秀場模特的同時也會偶爾在幕后做秀導,玩到頂端的時候突然拋下一切回國,震驚了圈子里一票人。 這次回國她對外雖然宣稱是休養(yǎng)生息,實際上就沒有打算再回法國去了。 得知她回來的消息,第二天一早,s市時尚圈的幾個大人物都來邀請她聚餐,行內(nèi)人說話并不拐彎抹角,立刻拍板下個月在s市舉辦的國際名模秀全權交由她來負責。 接下去的一整個星期,她都忙得腳踩風火輪、一天只吃一頓飯,有時候連站著幾乎都要睡著。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個在見她突然歸來、而且被她撩完后反鎖在洗手間里的男人,竟然一直都沒有來找過她算賬。 原來就算她這樣上趕著去撩撥他作弄他,他都已經(jīng)沒有興趣來找她“報仇”了么? 三年過去,她或許就像其他任何女人一樣,如過眼云煙,讓他已經(jīng)對自己這個人所作出的一切舉動都無所謂了。 周日的晚上,幾個s市時尚圈有名的大佬搞了個為模特秀造勢的派對。 明星、名流、商人紛紜……她其實壓根對這些沒興趣、是想回家補覺的,卻被幾個新認識的時尚圈朋友硬拖著要出席。 派對開始,原本她正無聊地邊喝酒邊聽其他人聊天,卻忽然感到大門口附近傳來了一陣sao動。 “誰來了?”她隨意地問身邊的人。 “你不知道嗎?live的少董穆熙為了他最近新養(yǎng)的一個小模特,竟然奇跡般地肯賞臉來參加派對,”她的朋友聳了聳肩,“據(jù)說這小模特最近因為他啊,身價翻了最起碼有十倍都不止噢。” 她握著杯子的手一頓,半響,抬了抬唇:“噢?他為什么會對這個小模特那么青睞有加?” “不清楚,”朋友挑著眉,“穆熙這個人一向性子陰晴不定的,不過呢,你知道的,這種二世祖就是這么一回事兒,可能就是這小模特在床上把他伺候舒坦了……” 她側過頭,目光銳利地捕捉到了遠遠朝這里走來的人。 穆熙今天身穿休閑西裝,氣質(zhì)出眾,英俊的眉目里則是掩蓋不住的鋒芒,而在他身旁挽著他的小模特,年紀估計最多只有十八九歲,長著一張緊致漂亮的臉蛋,身材也是前凸后翹,臉上還掛著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兩人進來后便去了相對僻靜的露臺門口、倚靠在一起說話,穆熙雖然話不多,但每每說話總是能把小模特逗得笑起來。 鄭韻之看了一會,走到吧臺旁去換了一杯酒,徑直朝兩人走去。 那小模特原本笑得花枝招展,一看到她出現(xiàn),整個人都仿佛如臨大敵,分外警覺地望著她,她卻完全沒有把小模特放在眼里,目光只落在那個靜靜看著她走近的人身上。 “寶貝兒?!?/br> 她淺笑嫣嫣,湊過去直接和穆熙來了一個貼面吻,“晚上好?!?/br> 穆熙沒說話,墨色的眸子里波光流轉(zhuǎn)。 “來,敬我們曾經(jīng)共度的歲月,”她這時舉起酒杯,自顧自地碰了一下他手里的酒杯,“夜夜笙歌,日到天明,如今想來,真是難以忘懷呢。” 她言辭熱烈又露骨,原本在她對穆熙貼面吻的時候就已經(jīng)臉色發(fā)綠的小模特終于忍不住了,赤紅著臉沖她尖聲叫道:“你到底要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勾引男人!” “我勾引他,和你有什么關系?” 她做了一個疑惑的表情,“他是你的男人嗎?你在他身上貼標簽了嗎?在哪兒,我怎么沒看到呢?” 小模特畢竟還年輕,哪里碰到過像她這樣尖酸刻薄的女人,氣到說不出話來,連握著酒杯的手都在發(fā)抖。 “凡事都有先來后到,你還年輕,估計跟頭還沒摔夠,瞧你那么細皮嫩rou的,跟小唐僧似的不諳世事?!编嶍嵵^續(xù)輕飄飄地對小模特說。 “差不多行了。” 始終不發(fā)一言的穆熙這時終于開了尊口,他仰頭喝光了自己酒杯里的酒,沒有再看鄭韻之一眼,輕輕攬過了小模特的肩:“走吧?!?/br> 小模特雖然快要被氣哭了,但好歹有穆熙撐腰,這時狠狠瞪了她一眼,嬌滴滴地靠在他身上走了。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環(huán)著小模特的手臂,覺得心里一陣一陣地刺痛。 穆熙走后,她獨自在吧臺喝白開水似的連喝了四杯酒,突然被人從身后拍了拍肩膀。 回過頭,便見一個長相妖冶的年輕男人正看著她笑:“slyvia,久仰大名?!?/br> 她見過這個男人幾次,印象里是個最近正當紅的男模特。 “這里散了之后,有興趣去喝一杯嗎?”男人瞇了瞇漂亮的眼睛,微微湊近她。 她笑了:“抱大腿?” 男人也笑了,伸出手輕輕搭上她纖細柔軟的腰肢,湊近她的耳朵:“抱你這樣頂級女神的大腿,我會好好賣力的……讓你覺得讓我抱得不虧?!?/br> 她沒有推開,笑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有點意思,你還是我回國后第一個敢這么直言不諱地對我約炮的?!?/br> “特別的人才能讓你留下印象啊,”男人作勢想要親吻她,“我開車,就現(xiàn)在,走嗎?” 玩得也差不多了,她心里有點厭煩,剛想使個小手段把這男人給支走,忽然就感覺到身前突然一輕。 “cao!” 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那男人發(fā)出一聲低吼、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也全被酒給弄濕了。 她詫異地一抬眼,卻看到穆熙竟然正站在她面前,他的手里握著一支空酒杯,低頭看著地上的男人,冷聲說了三個字:“太擠了。” ……神他媽太擠,這么大一個地兒,他就偏偏要往這個約炮男的身上走。 約炮男一見是他,一時覺得也惹不起,低聲罵了句臟話,自認倒霉地灰溜溜地走了。 “你家小模特呢?” 他去而復返,她按壓下心中突然涌上來的說不清是什么的情緒,這時撩了撩長卷發(fā),笑看著他:“被我氣進醫(yī)院了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戲謔地勾了勾嘴角:“已經(jīng)連這種娘炮你都能接受了,到時候你分得清誰上誰下么?”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突然一手搭上他的左肩,輕輕地往他的耳邊吹氣,曖昧地低聲說:“……我一向喜歡在上面的呀,自己動最舒服,你還不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少董:那正好,上來,自己動 嗚嗚嗚我一個女的都要被之之撩沒了??!少董你快點把她拿下!!你別再渣了好嗎??!請你們表演夜夜笙歌日到天明好嗎?。?/br> 另外那位妒夫柯少爺,我建議你可以考慮囚禁play也挺不錯的哈!!心心:??? 麻煩姐妹們請繼續(xù)用留言和營養(yǎng)液把我砸到暈厥好嗎??明天更高能?。∧阋黄?,我一票,明天桑桑就出道(開車)??! 今天繼續(xù)50個紅包隨機掉落??!沖?。。?! 第五章 逼婚 * 一瞬間,鄭韻之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她忍了下嘴邊的笑,調(diào)戲得更開心了:“對了,看我這記性,都忘記問穆董了,上次在洗手間,自己跟自己玩兒,開心不開心?刺激不刺激?后來是誰來救你出去的?” 他一時沒有說話,她剛想繼續(xù)出言挑釁,卻忽然感覺到他的手已經(jīng)輕輕地搭上了她的纖腰。 他們所在的位置恰好是一個燈光昏暗的暗角,其他人基本都在舞池或者其他地方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他手一用力,突然將她推及到吧臺邊上,手掌順著她腰間的曲線慢慢移動。 “想不想知道,我那天玩得有多開心?” 鄭韻之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身體卻已經(jīng)先理智一步做出了反應,情不自禁地迎合著他手掌的動作。 因為這是她最熟悉的、也是唯一熟悉的男人的懷抱。 即便三年未見,她依然沒有忘記過他的身體和溫度。 許多次在巴黎的夜里忽然驚醒,她總會習慣性地去摸一摸自己的床邊,似乎還以為會觸碰到那具溫熱堅硬的身體。 以前只要她一碰到他,他就會在睡夢中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一親,然后摟過她繼續(xù)睡,在他的懷抱里,她就會睡得格外安穩(wěn)。 離開他之后,她再也沒有過一夜好眠。 穆熙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慢慢靠近她的臉龐,然后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她的嘴唇。 她的呼吸愈來愈急促。 因為貼得很近的緣故,她也能感覺到他的變化。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笑了一下,然后一下子松開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她瞇了瞇眼。 接著,她就看到他不冷不熱地對自己說:“鄭韻之,我勸你別再費勁了,我不喜歡你這樣?!?/br> 他說完這句話,就想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被她從身后叫住了。 “不喜歡我這樣?” 鄭韻之這時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理了理自己裙子的下擺,“穆熙,三年不見,你怎么學會說謊了?” 他回過頭,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不喜歡,你上次會在洗手間都差點和我搞起來?不喜歡,你今天來這里干什么?別和我說你是來參加派對的,你從來都不喜歡派對……不喜歡,你剛剛為什么把那個要動我的男人嚇跑?不喜歡,你找個和我長得有九分相似的小模特放在身邊?難道她是根據(jù)我的臉去整的?” 她越說越起勁,仿佛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大秘密:“難怪她剛剛看到我的時候立刻就渾身炸毛,她知道我吧?難道你在你家里擺滿了我的照片,還是在和她睡的時候錯叫了我的名字……” “鄭韻之?!?/br> 穆熙目光毫無波瀾地聽她說完這些,冷聲道:“你知道你自己現(xiàn)在這樣很可笑嗎?”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針一樣,直直地穿透了她原以為把自己包裝得無堅不摧的盔甲,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