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獸美食園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31
小鳥腦袋一歪,呆呆看著面前張牙舞爪的漢子,眼里充滿了疑惑。 “大家伙兒聽我說——”突然出現(xiàn)在街心的漢子使勁嚷嚷了一聲,周圍排隊購買的顧客以及路過的圍觀群眾不由得把目光盡數(shù)投到了他身上。只見他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背心和短褲,打扮得像是很普通的鄉(xiāng)下漢子,臉上寫滿了憤懣。 漢子的背上趴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見路人們都回過頭來,他把自己奄奄一息的孩子高舉起來,頓時聲淚俱下:“十四食肆賣的小吃有毒!我家娃兒昨晚上在他家買了一袋烤土豆、一袋多味花生,回去吃了兩口不到,就又是嘔吐又是發(fā)高燒!” 說著,他舉起手里的袋子,里面還裝著沒吃完的烤土豆和花生。圍觀群眾眼見此景,立刻圍攏過來,議論紛紛。 “呀,看這紙袋的包裝,這真的是食肆賣的零食!” “是哇,難道說,食肆的東西真的有毒?他背上這娃子是真的發(fā)高燒了,額頭真燙!” 那漢子背著自己的兒子,對周遭的路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慘兮兮地控訴著自家寶貝兒子被食肆的零食毒翻的悲痛經(jīng)歷。 祁硯傾聽著這漢子的發(fā)言。遠遠看著那人在人群當中手舞足蹈地比劃著,繪聲繪色地講述兒子中毒的經(jīng)歷,他直覺這件事情有些古怪。 “糟了,這、這可怎么辦?” 和小鳥團子一起賣小吃的廚子有點不知所措。這廚子是蘭老板新雇來不久的,還是個年輕小伙子,為人本分老實。他從沒有見過這種陣仗,看到那漢子背著自己的兒子在食肆門口大吵大鬧、哭哭啼啼,對圍觀的路人滔滔不絕地強調(diào)著“食肆的小吃有毒”,他又急又慌,只能結結巴巴地對質(zhì)疑的人群辯解道:“食肆的小吃絕對是無毒的,我,我可以發(fā)誓……!” “你發(fā)誓?”聽到他的話,那漢子咄咄逼人地走上前來,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你發(fā)誓有個屁用?。∧闱魄?,你好好瞧瞧——”他把自家兒子從背上卸下來,使勁兒塞到廚子的鼻子底下,“我家娃子都病成這樣了,你還敢說沒毒?” “哎,真、真的不是這樣……” 這老實巴交的廚子都快被他逼得哭了,小鳥團子實在看不過眼,便順著廚子的衣服向上爬去,在那漢子的手臂上狠狠啄了幾下。 “啊嗷!疼死我了!” 被小尖嘴使出了啄木鳥的得意技,漢子捂著被啄到的臂膀,痛得嗷嗷直叫。他更加憤怒,大步朝著小鳥猛撲過來,但小鳥很快靈巧地躲到了廚子的身后,順著他的衣服滑到了地上,搖搖擺擺地朝著食肆里面逃去。 “咕嘰咕嘰!” 小團子一邊撒腿逃跑,一邊沖著屋里尖叫起來。小小的一束尾羽吊在它圓嘟嘟的身子后面晃來晃去。 這時候,食肆里面的人也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蘭老板大步朝門外走來,司冬墨緊隨其后,看到小鳥的時候立刻蹲下.身,把它抱了起來。 “祁硯,那人有沒有打傷你?” 見到小團子被追得倉皇逃跑,司冬墨面色陰沉,身上的氣息冷得可怕。小團子搖了搖頭,又用翅膀尖兒指向了屋外。 那里,那個漢子看到老板出面了,更是有大鬧天宮的架勢,恨不得舉著自家兒子塞到每個人手上好好看看,十四食肆是如何把他“毒”成高燒的。 司冬墨把小團子抱到角落里,讓祁硯悄悄化為了人形。男人用高大的身軀遮擋著少年化形,一邊狐疑地看向門外:“這人在做什么?把兒子扔來扔去的拿給人家展覽,真的是為兒子抱不平來了么?” “看著他那副模樣,絕不是來討什么公道的。”祁硯冷靜地看向外面,“抱著生病的孩子在別人面前賣慘,還大吵大鬧,只能是沖著找茬而來的了?!?/br> 他們一前一后走到屋外,蘭老板正在安撫圍觀群眾的情緒。他拱手行禮道:“各位鄉(xiāng)親父老,我十四食肆的所有食材都是謹慎保存的,不會存在被外力污染的可能。廚子們做菜之前也必須做好清洗。 至于這位客人所說的‘投毒’,更不可能——食肆沒有必要謀害任何一個人的性命,在下與客官素不相識,與令郎也無冤無仇。就算是要坑人,緣何要采用這種笨拙的辦法,一眼就被人識破? 諸位呀,一間食肆在食材里下毒,這是自取滅亡的做法。十四食肆在落霞鎮(zhèn)開了將近四年,做事向來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在下對令郎的狀況表示遺憾,也請這位客官莫要再驚慌,食肆愿意協(xié)助你,查清事情的真相?!?/br> 蘭老板的一席話讓在場躁動的人們也都一愣,心情逐漸鎮(zhèn)定了下來。的確,剛才那個漢子的一番鬧騰和聲淚俱下的控訴非常具有煽動性,有不少人出于對他簡樸的外觀打扮和他可憐孩子的同情心,而對他所指認的食肆“有毒”的事情深信不疑。 而現(xiàn)在,蘭老板清楚地作出了解釋,并在字里行間向人們暗示了事件中可能存在的疑點,及時把控住了街上輿論的風向。 祁硯暗地叫好,在這小鎮(zhèn)子上,風言風語傳得比什么都快。若是不在源頭處就及時打住,對食肆的名譽所造成的損失將會是無法挽回的。 之后,蘭老板主動叫店里的一個伙計去衙門報了案,請刑部督官蘇大人前來探查。他當眾說出了擔保的話語,又主動走到賣小吃的小攤上,從販賣的烤土豆和花生里拿了一些,放在嘴里咽下。 “食肆售賣的小吃均由店內(nèi)專人負責檢驗通過,若是有毒,在下也會中毒倒地!今日我蘭十四以名譽相擔保,食肆的食物絕不會引人中毒,我們會盡快查清事實!” 平日里溫文爾雅的蘭老板,說話也總是輕言細語。但今天,事情涉及到他和他所經(jīng)營的食肆多年來的名聲,他一反常態(tài),神情異常嚴肅,語氣鏗鏘有力,很快穩(wěn)住了店里店外人們的情緒。 而后,他又回到了食肆當中,對坐在屋子里面的顧客簡潔地闡明了情況。在食肆的飯?zhí)美锍哉偷拇蠖喽际沁@里的老顧客,他們對食肆的美食和老板的人品都有充分的了解,紛紛出言安慰蘭老板,并表示支持,有人還主動站出來幫蘭老板說話。 他們中有人對那個漢子說道:“蘭老板在鎮(zhèn)上經(jīng)營食肆好幾年,目前尚不能認定你家孩兒是因為吃了食肆的土豆花生而中毒生病,你就急匆匆地跑到食肆門前大鬧。萬一證實這事情與食肆無關,你豈不污人清白?” 蘭老板里里外外忙不停地安撫著人們的情緒,最后在眾人面前對那個漢子作出了保證,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在他的努力下,圍觀的路人們也紛紛由一邊倒地同情鬧事的漢子轉為了觀望的態(tài)度。 這期間,祁硯在暗處默默觀察,他發(fā)覺那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漢子其實很擅長話術,懂得如何哭痛賣慘、在不經(jīng)意間煽動情緒,還把病懨懨的孩子不遺余力地展示給別人看。而圍觀者中也有一些極力應和者,在言語中夾雜著對食肆的質(zhì)疑,加油添醋地渲染,明里暗里地挑撥,看起來極為可疑。 在忙完這一切之后,看熱鬧的人們逐漸散去,這漢子也暫時離開了食肆門口。蘭老板總算是從人群當中抽身出來,走回了食肆里。他朝著暗中觀察的祁硯和司冬墨招招手,示意他們跟著自己往里屋走。 來到了無人的僻靜處,祁硯立刻闡明了自己的看法:“我認為這件事情十分可疑,那個男人像是專門來挑事的。你們想,正常人在孩子生病之后,定會先請郎中給他看病。誰會把自己還在重病發(fā)燒的孩子專程背到街上來哭爹喊娘地賣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