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獸美食園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40
在那之后,老朽連著做了五天的噩夢,每晚被嚇得渾身冷汗,就連小寶也嚇到高燒失眠,大病了一場。自那之后,老朽就再也不敢往書生曾住過的臥房那邊走,也沒再見過它?!?/br> 趙師傅神色憂愁地看著祁硯,“不過,剛才在院子里捉詭夢煙的時候,老朽又看到它從院子里一閃而過,看起來像是很大的一團黑色的霧氣,而且已經(jīng)非常強大,隱約有了人形。祁硯你想,秦爺養(yǎng)了一只詭夢煙,而咱們食肆里也恰巧出現(xiàn)了一只詭夢煙,兩只的形態(tài)也非常相似,這十有八.九并不是巧合!” 祁硯蹙緊了眉:“如果這詭夢煙真的是秦爺所養(yǎng),那么他今天來這一出,就是自導自演,故意為之……目的,除了搞臭十四食肆的名聲之外,就是借此機會把蘭老板抓回牢里。” “不錯,老朽也是這樣認為的?!壁w師傅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道:“還有一點——也是老朽從秦爺府上聽來的小道消息,這秦爺養(yǎng)著詭夢煙,不但定期提供活人供它吸食,還把它作為私人打手。如果郡里有哪個官員不順遂他的心意,他就放出詭夢煙,前去把那人逼到發(fā)瘋。 據(jù)說去年隔壁鎮(zhèn)的一個小官員就是在無意間得罪秦爺之后,有一日莫名其妙就癲狂起來,滿口胡言、神志不清,還差點把自己的妻兒活活掐死,最終被趕出了官府。當然,這些都是聽說,老朽也沒有確鑿的證據(jù)?!?/br> “秦爺若是能夠放詭夢煙前去逼瘋一個小官員,那把它找來在食肆里搗亂,也并非不可能。”祁硯思忖著,沉下了臉,“沒想到秦爺這樣一個當朝大官,還如此‘惦念’我們這一間小小的食肆,還煞費苦心地安排了一場好戲,就是為了逼得我們關張。” “唉!你別看食肆只是一間小飯館,老朽倒是覺著,秦爺可是對咱們記恨得很!”趙師傅一一點著數(shù),“秦爺和遠山飯莊的老板是熟人,咱們食肆在美食擂臺上贏了遠山飯莊,他自然是不高興的。而且,蘭老板又幾次拒絕了他私下的邀約,不肯前去他府上‘做客’,讓秦爺很沒有面子。最重要的一點——” 他比劃了一個官帽的模樣,“郡里新來的刑部督官蘇大人清正廉明,跟秦爺很不對付。但蘇大人偏偏和咱食肆交情不錯,所以秦爺就連帶咱們食肆一塊兒恨上了?!?/br> 祁硯怔怔地聽著。如此看來,十四食肆還真的成了秦爺?shù)难壑嗅?,而今天的這一出“投毒”的好戲,便也成為了秦爺整垮食肆、搶走蘭老板的完美手段,可謂一箭雙雕。 見少年臉色陰沉,靜默地站立著,趙師傅有些不安。司冬墨把狼藉一片的院子收拾好之后,也好奇地走了過來,趙師傅便把自己的見聞連同猜想原封不動地告知于他。 聽了趙師傅的闡述,男人也又驚又氣,恨不得直撲秦府,把詭夢煙掘地三尺刨出來。但祁硯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沖動。 “現(xiàn)在,咱們不要輕舉妄動?!逼畛庢?zhèn)定地思索著說道,“蘭老板被抓走的時候,我的腦子里還是一片混沌,但現(xiàn)在,有了趙師傅提供的信息,我想這件事情解決起來要容易得多了。” 司冬墨眼睛一亮:“祁硯,你是不是已經(jīng)想出辦法來了?” 祁硯輕輕咬唇,點了點頭:“如果說秦爺真是不惜拿自己養(yǎng)的異獸來參與這出戲,他算盤打得倒是很精。不過,這件事情于他而言,進一步是滿盤皆贏,但退一步就是弄巧成拙!” 他示意司冬墨和趙師傅靠近過來,在他們耳邊悄言細語了一番。兩人聽了他的計劃,皆是有些震撼。 “祁硯,你這樣做……太險了,一定會徹底得罪秦爺,”趙師傅擰緊眉頭、面色憂心,“這要是沒能成功,咱們只怕全都得蹲大牢!是否考慮一個溫和一點的辦法比較穩(wěn)妥?” 祁硯冷笑一聲,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堅定:“趙師傅,事到如今,我們已經(jīng)無路可退。如你所說,秦爺此人心狠手辣,在官場上對待政敵毫不手軟,甚至能將人逼瘋,自不會輕易放過十四食肆。更何況,他還當眾砸掉了食肆的招牌,讓食肆蒙受不白之冤。 如今他抓走了蘭老板,可能沒多久就會在公堂上宣判定罪,讓他身陷牢獄之災。等到蘭老板的案子被一錘定音,食肆里的伙計離散的離散、被抓的被抓,一個也別想全身而退。” “既然退無可退,那就無需再退!” “借此機會,聯(lián)合刑部的蘇督官一起,設法扳倒秦爺,也算是為紅葉郡的百姓除害!” 第64章冬墨的按摩 在商量好對策之后,祁硯和趙師傅道了別,回到了和冬墨同住的客棧里。 此時的他已經(jīng)是筋疲力竭,腿腳酸軟,眼前一陣一陣的發(fā)黑,頭部更是劇痛無比。之前在食肆的休息屋里,祁硯遭到了詭夢煙偷襲,那恐怖的附身與擺脫不掉的噩夢差點吸干了他的靈氣和生命。得虧之后官府來這里鬧了一出,才讓他勉強打起了精神,動腦應對困難。 從出事?lián)嵛款櫩偷接鲆u噩夢不斷再到秦爺把蘭老板抓走,這一下午里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祁硯始終神經(jīng)緊繃,幾乎一刻都沒有停歇。 而現(xiàn)在,夜幕降臨,麻煩暫時離去,身邊恢復了平靜。被麻煩困擾時強行提起的精神氣兒又快速地消弭,祁硯強撐著一口氣,拼了命走回到了客棧。 剛一進屋,他就腿一軟,癱坐在地。 身后司冬墨大步趕上前來,把他小心地扶起,打橫抱起來向著里屋走去。祁硯已經(jīng)沒有精力扭扭捏捏、故作害羞了,他安分地呆在男人的懷里,任由冬墨把自己抱到床鋪上,脫掉布鞋。 眼皮越來越重,祁硯止不住地打起了哈欠。渾身酸軟脹痛,身體好像剛剛跑完了十公里一樣又累又渴。他感覺到初秋天氣里的熱汗和冷汗?jié)皲蹁醯卣丛谧约旱纳砩?,怎么也甩不掉。然而現(xiàn)在的他仿佛已經(jīng)被抽空了肺腑,就連抬抬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下床去洗澡了。 司冬墨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吹缴倌臧尊哪樕细‖F(xiàn)出非同尋常的慘淡煞白,額前明顯泛出了青黑,全身也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他俯下身子,在祁硯耳邊輕輕問道:“祁硯,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熱,很難受?” 少年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顫動了一下,喉嚨里發(fā)出小獸般的嗚咽,輕輕嗯了一聲。 司冬墨想了想,起身朝著外面走去:“祁硯,我去給你找毛巾,馬上就回來?!?/br> 少年不易察覺地動彈了一下,被詭夢煙襲擊后的痛苦和疲累讓他連一聲也吭不出來了。閉著眼打了個小盹,他聽到司冬墨回來的腳步聲。男人端著打滿水的臉盆和毛巾走到自己的床邊,把他的身子輕輕地往外挪了一段。 “嗚……” 司冬墨徑自解開祁硯的上衣,用毛巾沾了熱水,在他的身上擦拭起來。 祁硯閉著眼,感覺到熱熱的毛巾在自己身上仔細地擦洗,他起先還有些羞赧,畢竟是第一次在別的人面前脫去上衣。不過俗話說“病不拘禮”,就連給他擦拭著皮膚的司冬墨都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變化,他便也放松了下來,像一個布娃娃一樣任司冬墨將他軟綿綿的身軀翻轉過來,在后背上認認真真地擦洗著。 男人的動作很輕柔,毛巾從他虛汗涔涔的細嫩肌膚上拂過,力道剛剛好,一點也沒有弄疼他。祁硯默默想著,司冬墨身形高大、力氣也不小,但做起事來粗中有細,隔著毛巾,他能夠感受到男人細膩與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