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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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譚振業(yè)忙甩頭,被譚振業(yè)賣了他都不知道,不敢信譚振業(yè)的鬼話,“小妹,咱們都是為長姐好,劉明章就是個混賬東西,理應把他的丑事宣揚開,要他在城里混不下去。”就在剛剛,譚振業(yè)告訴他劉家買了處宅子,過幾日就要搬新家了,想著和那樣的人同在一座城生活他就呼吸難受喘不過氣來,必須把那家子弄走。 他把劉家的搬家的事說給譚佩珠聽,誰知譚佩珠堅定地回絕了他,“大哥,劉家有學政大人撐腰,咱少惹得好?!?/br> 譚振興:“......”剛剛還說拜名師爺不如他們,現(xiàn)在有學政大人做靠山就了不得了? “小妹,要大哥給你跪下嗎?” 譚佩珠:“......” 不多時,譚振興走出灶房,手里端著譚佩珠盛的糖水,笑靨如花地喊,“大丫頭,大丫頭,小姑給你弄糖水喝了?!?/br> 書房里,聽到譚振興聲音的譚生隱完全無法靜心寫功課,問譚振學,“振興哥不是傷得很重嗎?”聽聲音不太像呢。 譚振學頭也不抬道,“藥膏效果好吧?!?/br> 這時,桌邊的譚振業(yè)抬頭,目光幽幽地看向夜色,笑了笑,“人逢喜事精神爽,約莫遇到什么好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207 20:58:15~20191207 23:56: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云散雪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姜靚靚 30瓶;玉帝 15瓶;晴空 10瓶;紫玉、豁然開朗 5瓶;小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055 知子莫若父, 聽聲音就知道譚振興又要起幺蛾子, 譚盛禮臉上不露分毫,為趙鐵生整理書籍的動作卻慢了少許,見狀, 趙鐵生寬慰他,“大公子恩怨分明,品行端方,不足為憂?!?/br> 譚振興私底下常常犯錯, 人前卻成熟穩(wěn)重言行得體, 學子宴上,縱然對劉明章懷恨在心,也不曾做出過激行為, 實屬難得了。 幾位公子, 性格迥異,但都很孝順。 “他若聽你這般稱贊, 恐怕偷笑得睡不著。” 見過譚振興竊喜的模樣,趙鐵生毫不懷疑譚盛禮說的,要他說,譚振興就是個活寶,全家人屬他最能鬧騰,譚盛禮看緊些不是壞事, 不再聊譚振興,而是問譚盛禮今后有何打算,仰慕者甚多, 遞過來的文章數(shù)不勝數(shù),明年就鄉(xiāng)試了,譚盛禮日日指導其他人文章少不得會耽誤授課,影響幾個孩子學業(yè)就得不償失了。 此事譚盛禮早想好了,道,“此去綿州要半個月左右,我尋思著年前舉家搬到綿州去?!苯舆B兩日砍的柴未進城就被人買了,大抵是沖著譚家名聲而來,譚家在院試嶄露頭角,受人敬重,幾個孩子心性不堅,時間長了,難保不會消磨斗志,養(yǎng)出身紈绔病來。 搬家最好。 況且世道好,沿途風景好,適合幾個孩子游歷修養(yǎng)品行。 趙鐵生沒料到他們還要搬家,轉而想想又不無意外,譚盛禮高山仰止虛懷若谷,長隱于此未免可惜,綿州繁華,去綿州更有作為,他問,“譚老爺還會回來嗎?” 他說的是回惠明村。 譚盛禮默然片刻,道,“但愿能回罷?!?/br> 待考完科舉要好幾年,幾個孩子又不成器,譚盛禮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到處走走,如有機會,定然要回惠明村看看的。 老人間的離別遠比年輕人更悲慟,因為到他們這個年紀,或許永遠都見不著了,此刻望著譚盛禮溫潤如初的面龐,趙鐵生有些淚濕,背身掩去,聲音略微哽咽道,“我盡量活久些,在惠明村等譚老爺回來?!?/br> 譚盛禮沉吟,“好?!?/br> 離別多傷感,趙鐵生心里堵得難受,不想太過沉浸在離別的愁緒里,忍住喉嚨不適,說起回村教書事宜來,不怕人笑話,他雖為廩生,錢袋卻空空如也,滿心想著回村教書,可村里連學堂都沒有,他琢磨著要不要向譚盛禮開口。 譚家人走科舉,名聲尤為重要,若出錢建學堂,定能博得好名聲,將來入仕也有底氣些。 又怕無端給譚盛禮添麻煩,甚是遲疑。 “譚老爺...”他張了張嘴。 像知道他心中所想,譚盛禮接話道,“惠明村山清水秀,我早有建學堂的打算,苦于幾個孩子的學業(yè)而抽不出身,譚家在惠明村還有些田地,你若不嫌棄,盡管......” 趙鐵生連連搖頭,“譚老爺嚴重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嫌棄。”難怪當時譚家賣田地他心里納悶怎么不全賣了,原來留著早有安排,譚盛禮眼界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長遠。 學堂的事兒解決,趙鐵生松了口氣,為人師表,不怕學生頑劣,就怕連頑劣的學生都沒有,譚盛禮肯出面那再好不過了。 譚家的田地交由譚辰風照看,回屋后,譚盛禮就給譚辰風寫信,托他賣掉兩畝田建學堂,剩下的錢添置些書籍,供家貧的學生借閱...... 因著明日趙鐵生要回去,這晚譚盛禮免了譚振興他們功課,要他們專心抄完剩下的書好讓趙鐵生帶回去。 幾人抄書抄至天明,仍然有兩本沒抄完,趙鐵生過意不去,“空著吧,等建學堂還要許久,我自己慢慢抄。” 譚盛禮送了他很多書,夠村里孩子讀了。 天霧蒙蒙的,街上沒什么人,馬車在城門外等著了,譚振學他們搬行李上馬車,譚盛禮與趙鐵生話別,“學堂之事我在信里寫清楚了,辰風堂兄會安排妥當,譚某在這祝趙兄桃李滿天下,綠野追唐裴...” 趙鐵生頷首,拱手而言,“云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譚老爺對趙某的關照,趙某沒齒難忘?!?/br>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客套的寒暄讓兩人笑了,笑容淡然,如路邊悄悄綻放的菊花,無須多言,彼此皆知彼此心中所想。 行李裝上馬車,趙鐵生不愿人久等,再次向譚盛禮拱手,踩著矮凳上了馬車,他撩起車簾與眾人揮別,眼淚噙滿眼眶亦不知,直至馬車駛出去老遠,抬手撫臉才知自己淚流滿面,原來與友人離別竟是如此情緒,他伸出脖子,望著視野里模糊成點的人,用力揮了揮手,高山流水,恐再難遇貴人了。 待馬車消失在視野里,譚振興揉了揉發(fā)脹的眼睛,疲憊道,“父親,今日進山砍柴嗎?” “回屋歇息半日吧?!?/br> 送走趙鐵生,父子幾人回城又遇到不少讀書人,紛紛上前請譚盛禮看看他們寫的文章,昨天走出酒樓譚盛禮就收到不少,加上今天收到的,足有兩本書厚,譚盛禮打發(fā)幾個孩子回屋睡覺,他則坐在桌邊,每張文章每張文章的看,人不在眼前,他邊看邊寫點評,速度慢得多。 太陽東升西落,夕陽籠罩整個院子時,譚盛禮仍然埋在桌邊,跟前還剩下幾篇文章沒看,譚振興進屋喚譚盛禮吃晚飯,看他撐著腦袋,眉頭緊鎖,譚振興上前掃了幾眼,說七歲小兒寫的文章也不為過,他七歲都比這寫的要好,殺雞焉用牛刀,不是浪費譚盛禮時間嗎? “父親,這種文章何須細看...”譚振興心想,這等水平,別說院試,縣試都過不了,另尋出路更為合適。 譚盛禮沒有作聲,在紙上圈圈寫寫,他的字快寫滿整張紙,比文章字數(shù)還多,完了,譚盛禮放下筆,緩緩地問,“為何?” 譚振興嘴唇動了動,‘浪費時間’四個字怎么都說不出口,父親治學嚴謹,不因天資愚鈍就輕視怠慢,他要敢說必然挨打,他想了想,道,“父親累了兩日,明日再看吧?!?/br> 凡譚盛禮翻過的文章都認真給了建議,譚盛禮不出門,托譚振學捎還給人家,有人文章評價多,有人評價少,無不鄭重待之,但無人上門親自答謝譚盛禮。 譚家父子明年要參加鄉(xiāng)試,時間緊迫,他們?nèi)硕?,人人上門寒暄幾句半日就過去了,敬重譚盛禮最好的方式就是不上門叨擾,如果疑惑,寫在紙上,交給出城砍柴的譚家?guī)孜还愚D交給譚盛禮即可,譚盛禮耐心寬厚,任何問題都會認真解惑。 包括私塾外偷學的小乞丐,不知從哪兒借了紙筆隨意寫幾行字,譚盛禮都有認真點評,沒有任何輕視之心,約莫不知小乞丐身份,譚盛禮還鼓勵了他。 譚盛禮博愛仁厚,不因出身而高看輕賤任何人,公平謹慎,圣賢也不過如此了吧。 旁人評價,譚盛禮素來不放在心上,連續(xù)解惑幾日,對眾人水平有所了解,把譚振學叫到跟前,抽了紙上的幾個問題考他,譚振學回答得沒有半點差錯,譚盛禮道,“你功課扎實,紙上諸多問題是你能解答的,日后再有人遞紙,你可以看看其文章,能答則答,不能答的回來問我?!?/br> 譚振學頷首,“是。” 第二天出門,再有遞紙條求譚盛禮解惑的,譚振學就先看看,挑簡單的回答,因為頭次在人前出頭,他緊張得聲音顫抖,語速磕磕絆絆,見對方面露遲疑,他臉頰guntang,回家和譚盛禮說,“父親,兒子才疏學淺,恐不能為人解惑?!?/br> 譚盛禮在看書,“哪兒有疑慮?!?/br> 譚振學展開手里的紙,譚盛禮擱下筆,拿過掃了眼,是《論語》里簡單的釋義問題,譚盛禮問,“你怎么和人說的?” “有仁德的人要先立身于世,必使他人也能立身于世......”譚振學說完,譚盛禮點頭,“并沒錯誤,為何會有疑慮?” 譚振學低頭,神色略為沮喪,“害怕說錯了誤導人家?!?/br> “何來誤導之說?” 譚振學不答了,上前接過紙,“兒子知道怎么做了?!?/br> 譚振學學識不差,唯獨信心不足,平時不顯關鍵時刻容易緊張出錯,鄉(xiāng)試比院試更難,同場科考,其他人學識更甚,不培養(yǎng)信心,譚振學鄉(xiāng)試還得出錯,他道,“下去吧。” 再出門,譚振學仍然緊張,但能流暢地解答其意思,外人看他不疾不徐,從容有度,心里信服了些。 如此,有些問題不用專程請教譚盛禮也能解惑。 又過幾天,譚盛禮再讓譚振學進屋,給他看其他問題,是經(jīng)義問題,譚振學回答得可圈可點,譚盛禮道,“集廣思而解其意,日后遇到不肯定的和譚振興振業(yè)生隱他們商量......” 這般,譚盛禮桌上等著解惑的問題又少了許多。 半個月下來,四人功課長進明顯,無論是經(jīng)義還是策論,思路開闊許多。 子有善,勿吝言,檢查他們的功課時,譚盛禮每人夸獎了兩句,譚振學平靜如初,譚振業(yè)臉頰微紅,譚生隱面露羞赧,唯有譚振興,咧著嘴,笑得開懷。 這么久了,得到譚盛禮稱贊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不怪譚振興高興,要知道,他已經(jīng)好久沒挨打了,以為父親忙著看文章沒時間,不想是自己表現(xiàn)好,嘻嘻嘻... 受了表揚,譚振興心情大好,以致于再看到劉明章都覺得順眼不少,當然,順眼的是劉明章身上那套如孔雀開屏的長袍,和他這個人買關系。 他們在賣柴回家時碰到的劉明章,院試放榜后,人們爭先恐后地搶著買他們的柴,譚盛禮定了規(guī)矩,挑著柴進城走兩條街才準把柴賣出去,且每天要走不同的兩條街,剛開始有人跟著他們走,慢慢的,跟著的人少了,多是站在自家門前沖他們吆喝招手的大娘,“譚公子,我買捆柴。” 托譚盛禮的福,現(xiàn)在他們買柴和送貨上門沒什么兩樣。 買他們的柴,不用去街上找,在家等著就行。 四捆柴,走了兩戶人家才賣完,然后出來就看到了跟在魯學政身邊的劉明章,他站在魯學政身后,俯首帖耳,好不諂媚。 譚振興學羅氏呸了句,“人模狗樣的,看著就不是啥好東西?!?/br> 他記得羅氏就是這么罵人的,此時用在劉明章身上再合適不過。 譚振學:“......”屁股的傷好了,又能作妖了不是? 出乎意料的,譚振興并沒繼續(xù)罵,而是低頭兀自整理自己的發(fā)髻衣衫,還問譚振學有沒有哪兒不妥,頗有盛裝出門參加宴會的架勢。 譚振學:“......” 譚振興腦子里想什么沒人清楚,但劉明章畢竟是魯學政的得意門生,當街起沖突不好,譚振學善意提醒,“大哥,你后背的傷還沒好呢?!?/br> “我知道?!弊T振興呲牙,揉了揉發(fā)疼的后背,小聲抱怨,“辰風叔送的草藥不太管用啊?!?/br> 譚振學:“......” 劉明章他們在街對面,也看到了他們,劉明章端著風度,沖他們微微頷首,譚振興嗤了聲,沒有作聲,轉頭要往回走,旁邊譚振業(yè)拉住他漏洞的衣衫,“大哥去哪兒?” “回家啊?!?/br> 小妹說了,劉明章德行不好還敢招搖過市,多的是人收拾他,他靜靜等著就好,他相信小妹說的。和劉明章正面起沖突,如果劉明章日后出了事,保不齊又跑到譚盛禮面前告黑狀,不如避著些,他拂開譚振業(yè)的手,小聲道,“咱們走這邊,別和他說話?!?/br> 聽劉明章說話他就想揍他。 譚振業(yè)幾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認真盯著譚振興看,像在看陌生人,目光沉沉,看得譚振興心里發(fā)毛,“怎么了?” “沒,學政大人也在,不過去打聲招呼會不會不妥?”譚振業(yè)問。 “學政大人心胸寬廣,豈會與我們斤斤計較,回家吧?!?/br> 對于譚振興的反應,不說譚振業(yè),譚振學和譚生隱也驚訝不已,就在剛剛,他們以為譚振興會齜牙咧嘴的撲過去咬人呢,結果自己想通了? 怎么可能。 兩人面面相覷,心照不宣地沒有問,問了就是有意慫恿,傳到譚盛禮耳朵里都別想好過。 直到轉過拐角,看不到劉明章了,譚振學才問,“大哥今日怎么了?” 譚振興搖頭,“無事,看到討厭鬼不能罵他兩句不痛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