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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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大街小巷的乞丐們高興的高興得要死,愁的愁得要死,原因無他,有人找著安身立命的場所了,而有的人得去坐牢! 坐牢是不會去做的,堅決不會去,秉著將功抵罪的想法,不得不出賣平日自己看到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于是,那些靠著偷雞摸狗的小偷又危險了,至于街上耀武揚威的街霸,更是短短幾日就被衙門一網(wǎng)打盡。 百姓們眼里,衙門的人們走路帶風(fēng),抓人帶風(fēng)。 真的見了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胡漢三回來了哈哈哈。 其實這章還蠻接近現(xiàn)在社會的,現(xiàn)在街上很少看到要飯的人,有巡街的警察,看到他們會問,我記得有次看到個小meimei跪在那,拿粉筆在地上寫什么帶mama來這治病沒車費回不去希望好心人給點車費之類的,警察看到后就問她是哪兒的人,說送她去車站坐車回家。 我們的社會真的越來越好了。(我記得我當(dāng)時還納悶她哪兒來的粉筆,在我看來,粉筆那玩意真的不好找?。。?/br> ☆、173、173 街頭巷尾隨處可見衙門里的人追著人跑, 風(fēng)馳電掣的身形嚇得不少人瑟瑟發(fā)抖, 生怕不留神將自己也抓了去, 尤其是那些多嘴愛挑事的人, 再不敢大咧咧慫恿旁人打架斗毆,說話極其謹慎,真遇著誰家夫妻倆吵架,苦口婆心的勸架, 幾日下來,鄰里關(guān)系明顯和睦許多。 這怕是連朝廷都沒想到的。 在衙門傾巢出動辦這事時,天氣驟變,連著下了好幾天雨, 往日乞丐稀少的喜樂街突然涌來很多乞丐,他們衣衫破爛, 身形消瘦, 正仰著頭借雨沖刷臟兮兮的臉, 小雨淅淅瀝瀝, 他們極有耐心的保持著仰頭的姿勢, 有那看不過去的攤販挑著水過去,“這兒有水, 洗洗吧?!?/br> 他知道, 這些乞丐特來向譚老爺辭行的, 淋雨不過想借雨洗洗臉上的污穢,以免儀容狼狽冒犯了譚老爺,這兩日來的乞丐都是這么做的。 乞丐愛美是何其荒誕的事, 若是平日,少不得要當(dāng)做笑話講給身邊的人聽,可真看他們努力認真的整理衣衫時,反倒笑不出來了,攤販取下脖子上掛著擦汗用的巾子,道,“你們?nèi)羰遣幌訔壘蛯⒕陀眠@巾子洗洗吧?!?/br> “給你添麻煩了,我們隨便洗洗就好,譚老爺不會瞧不起我們的。”老乞丐享受的閉著眼,嘴上說著不在意,擦臉卻極其認真,完了還借著雨水順自己頭頂亂蓬蓬的頭發(fā),似要將其順得一絲不茍,老乞丐又說,“這么多年承蒙你們照顧沒讓我老頭子餓死路邊,要不然哪兒能等到朝廷幫助啊...” 攤販臉紅,“你客氣了。”掙錢養(yǎng)家糊口不容易,他極少對街邊乞丐施以援手,很多時候看都不曾看,能注意他們,也是譚老爺經(jīng)常施舍他們吃食的緣故。 桶里的水沒人用,乞丐們互相幫助著整理衣衫,氣氛融洽,攤販不好打擾,挑著桶又走了。 剛走兩步,就看朦朧細雨里有輛馬車緩緩而來,他停下腳步,神色頓時明朗起來,回眸大聲提醒,“譚老爺來了?!?/br> 譚盛禮剛從薛家族學(xué)回來,李賢志聽他的話將弟弟送去了薛家族學(xué),逢薛葵陽想給譚生隱說親,兩人就聊了幾句,雖譚辰清讓他做主,成不成還是要問過譚辰清的意思,聽譚振業(yè)說外邊有很多乞丐,譚盛禮撩起車簾看了看,“我就在這下車吧?!?/br> 經(jīng)過朝廷商議,在荒蕪偏僻的嶺南找了塊地安置這些乞丐,環(huán)境雖惡劣,勝在有山有水,若勤勞些,養(yǎng)活自己不是問題的,念他們翻山越嶺耕種不易,皇上下令免他們五年的賦稅徭役,且派了工部的人同去負責(zé)建造房舍...以后,他們就有自己的房屋了。 “譚老爺...” 譚盛禮剛站穩(wěn),乞丐們就邊整理衣衫邊走了過來,在譚盛禮面前站定后,齊齊拱手作揖,“再有半月就啟程去嶺南了,今日是來向譚老爺辭行的?!彼麄兡苡泻萌兆樱嗵澯凶T老爺,朝廷說了,他們好好過日子,兩代后后人就能考科舉做官,為什么是兩代呢,既是朝廷想考察他們的品行,也是顧及他們在嶺南安家不輕松,嶺南條件艱苦,養(yǎng)活自己是最要緊的,如果自己都養(yǎng)不活還想供孩子讀書,就算孩子有些天賦那也是不孝...總之就是要先把自己養(yǎng)活,待條件好點了再考慮孩子讀書的事兒。 無論怎樣,朝廷是他們好。 “山高水遠,諸位多加保重?!弊T盛禮拱手。 “譚老爺也好好保重?!?/br> “望譚老爺長命百歲。” 其中有個十幾歲的少年慢慢抬起頭,臉頰緋紅,聲音微微顫抖著,“我很小爹娘就死了,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名字,皇上仁慈,特意為我們賜下朝姓,我姓朝單名陽字,十五了,沒別的心愿,只愿譚老爺活得久些,將來我孫子進京能瞻仰你老的風(fēng)采。” 噗,離別的傷感驟然被這話吹得煙消云散,有乞丐打趣,“兒子都沒有就想著抱孫子了,你小子說什么笑話呢?!?/br> 朝陽臉頰通紅,結(jié)巴道,“我...這話是朝山哥讓我和譚老爺說的,我,我...”近幾日,乞丐們的關(guān)系極其融洽,往日為搶食沒少動手打架,現(xiàn)在摒棄前事友好相處,能聊的話題也多了起來,其中就聊到了譚老爺,希望譚老爺福如東山壽比南山,這樣就能幫助更多的人。 而且,朝陽紅著脖子道,“我...我說的實話?!?/br> 噗,又是陣哄笑,笑過眾人臉上不禁露出不舍的情緒來,老乞丐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譚盛禮滿頭黑發(fā),緩緩道,“譚老爺,哪天你要是得閑了,來嶺南看看吧。”嶺南離譚家祖籍綿州不算遠,譚盛禮回鄉(xiāng)能來嶺南的話,他會好好盡地主之誼招待譚盛禮的,真的! “好?!弊T盛禮頷首,“嶺南山清水秀,有機會譚某會去的?!?/br> 來辭行的乞丐們?nèi)杖赵诮稚系群蜃T盛禮,譚盛禮邀請他們?nèi)プT宅,乞丐們說自己身上臟怕弄臟譚家的地說什么都不肯去,連譚盛禮居住的巷子都不肯進,擔(dān)心給譚盛禮招來麻煩,盡管戶部會給他們發(fā)戶籍,但他們畢竟是乞丐,譚盛禮是國子監(jiān)祭酒,和他們走太近不太好。 在街上耽誤會兒,到家時天兒快黑了,進門就聽到譚振興的大嗓門,“有朋自遠方不亦說乎...” 譚盛禮:“......” 得知汪氏有了身孕,譚振興樂此不疲的就是念書給肚里的兒子聽,美其名曰生下來就是秀才,兩歲能做舉人,五歲能做進士,譚盛禮想說他在白日做夢,但看譚振興整天眉開眼笑的,懶得多說,由著他去了,剛往里走了幾步,只見鄭鷺娘迎了出來,鄭鷺娘今日穿了件半新不舊的長裙,看到譚盛禮的剎那,愣了下,隨即紅著臉錯開了視線,“回來了啊,晚飯準(zhǔn)備好了,我找恒兒去。” “你歇著吧,讓振業(yè)去?!?/br> 譚振業(yè)會意,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汪氏懷孕后,譚振興見不得唐恒和盧狀在汪氏面前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擔(dān)心未出生的兒子跟著兩人學(xué)壞,想法子讓唐恒去盧家和盧狀一塊學(xué)習(xí),盧狀畢竟是個秀才,懂得多,唐恒不懂的問盧狀正合適,他自己則抽空去指點兩人功課。 當(dāng)然,唐恒的功課就是識字寫字,沒什么好指點的,至于盧狀,品行不好,功課再好也沒用。 所以,教他們費不了什么心思,倒是汪氏肚里的孩子更需要他費心。 院子里,譚振興和汪氏面對面坐著,汪氏在做針線活,譚振興則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木棍,聲音嘹亮,讀完兩行后極有耐心的解釋涵義,完了低頭看著汪氏不甚明顯的小腹,“兒子,聽懂了沒?。俊?/br> 譚盛禮:“......” “好好聽啊,不然爹爹我揍你...”說著,譚振興揮起手里的木棍,臉上故作兇狠的呲了呲牙。 譚盛禮:“......”這些日子他時常反思,前幾年是不是把譚振興揍太狠了,否則他怎么就成這副樣子了呢?等譚振興又輝木棍又念書,好話狠話都說了遍后,譚盛禮喚他,“振興。” 譚振興抬起頭來,嚴(yán)肅的臉喜笑顏開,“父親,你回來了啊,兒子,快,你祖父回來了,你祖父學(xué)問是最高的,有什么不懂的趕緊問你祖父啊?!?/br> 譚盛禮太陽xue跳了跳,想說點什么,被譚振興臉上的笑晃得閃了神,沒有吭聲。而旁邊的大丫頭興高采烈的跑過去,“父親,你又威脅弟弟了嗎?小心弟弟慪氣以后不理你?!?/br> 譚振興緊了緊手里的木棍,有心呵斥大丫頭兩句,卻因那句‘弟弟’極其受用,因此非但沒生氣,樂呵呵地說,“他敢,我是他老子,不理我就是不孝,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弟弟的腿斷了就不能繼承父親志向考科舉了?!贝笱绢^在汪氏旁邊坐下,拿過針線活自己繡了起來,她雙手靈活,不如汪氏熟練但針腳整齊工整,明顯比汪氏更有天賦,“母親,你懷著弟弟辛苦,針線活就我和meimei做吧?!?/br> “是啊母親,夫子說我的女工進步大,給弟弟做衣服沒有問題的。”二丫頭湊過去,拿出自己新繡的蘭花,“母親,給弟弟做衣服怎么樣?” “好?!蓖羰峡戳丝?,花樣復(fù)雜,比她繡得好看很多,不由得滿臉欣慰,女兒比自己強是好事,汪氏問,“夫子教的?” “嗯?!?/br> “咱二丫頭繡得好?!?/br> “母親,jiejie說年紀(jì)大了不能再喚二丫頭了,世柔?!?/br> 汪氏好笑,揉揉她的燈籠辮,“好,世柔,世柔?!?/br> 二丫頭嘻嘻嘻的笑了,看向汪氏平坦的小腹,突然問,“母親,真的是弟弟嗎?”這段時間,她和jiejie得空就做小衣服小鞋子,jiejie說給未出生的弟弟做的,可三叔明明說母親肚里有可能是個meimei。譚世柔不太懂,故而是真心好奇。 哪曉得譚振興瞬間變了臉,兇神惡煞地瞪著二丫頭,“不是弟弟是什么,你這個不孝女,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br> 以前譚振興覺得大丫頭是來討債的,此時覺得二丫頭才真是和他八字不合,揮起木棍就要揍二丫頭,嚇得二丫頭臉色慘白,驚叫連連,“啊啊啊啊...” 譚振興:“......” “一驚一乍干啥呢,嚇著弟弟怎么辦?”譚振興緊緊皺眉,收起木棍,神色溫柔的撫了撫,“我才不打你呢?!?/br> 這木棍是要留給兒子的,書鋪賣上百文一根呢,二丫頭,她不配!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大小姐真的好久沒出來了,好想他啊感謝在20200418 18:15:48~20200419 23:12: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一個胡蘿卜醬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言宴、果真、阿乙游來游去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淺哥 30瓶;言宴 20瓶;41118107、毓藺軒、流螢 10瓶;三好娘子 2瓶;明哥、q、冰蝶幽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74、174 見譚盛禮擰著眉, 目光盯著自己不放, 譚振興訕訕地彎下了腰, 帶著幾分討好的口吻問, “父親,何事啊?” 譚盛禮眉心跳了跳,順著二丫頭的話往下說,“要是個女孩你待如何?” 譚振興:“......” 他眨了眨眼, 圓溜溜的眼珠直勾勾地看向汪氏肚子,堅信不疑道,“不會的?!彼敝龀羌雷婢褪乔笞孀诒S咏o他個兒子的,燒了很多紙錢不說, 還親自動手拾掇祖宗墳?zāi)梗婵芍^孝感動天, 祖宗會保佑他的, 想到這, 譚振興再次挺起了胸膛, 聲音擲地有聲, “父親,這次是兒子?!?/br> 譚盛禮:“......” 真是想兒子想魔怔了, 逢譚振業(yè)和唐恒回來, 譚盛禮沒有再說, 直到晚飯后,他叫譚振興去自己屋,再次問他汪氏生個女兒又如何? 屋檐的雨滴滴答答落下, 譚振興苦著臉,哀怨道,“父親,你這不是咒我嗎?”他經(jīng)常做夢夢到汪氏生了個大胖小子,那孩子像他,聰明得不得了,怎么就是女兒了?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譚振興頓時慫了,決定認真思考譚盛禮的問題...然后,他不敢往下想,“怎么就是女孩呢,明明是男孩,嗚嗚嗚...父親,你說我這輩子不會真沒兒子啊?!闭f著,譚振興難掩悲痛哭了起來,“天道不公啊,為什么有的人生幾個都是兒子,我家就全是女娃呢,嗚嗚嗚?!?/br> 譚盛禮:“......” 就在譚盛禮以為自己退出木棍江湖不問兒事了,時隔數(shù)月,在譚振興嘹亮的哭聲中,他果斷的重cao舊業(yè)...揍人。 譚振興:“......” 每次譚振興挨打鬧的動靜不亞于五雷轟頂,書房里給父母寫信的譚生隱差點沒握穩(wěn)筆,“振興哥又挨打了?” 語聲未落,只見對面桌邊嗖的下有一道人影沖了出去,帶起的風(fēng)吹得桌上的紙動了動,唐恒聲音難掩幸災(zāi)樂禍,“我看看大表哥去?!?/br> 要知道,表舅許久不動手打人了,唐恒平日看得最多的就是譚振興打人..盧狀,扛麻袋不積極要打,寫功課不認真要打,對父母態(tài)度不好要打,在唐恒眼里,盧狀幾乎天天都要挨打,屁股的傷就沒愈合過,唐恒不敢相信,在家慫得說話輕聲細語的譚振興在盧狀面前是這副鐵面獠牙的嘴臉。 難得看他遭報應(yīng),唐恒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他跑得快,顧不得密集的雨,眨眼就沖進雨幕不見了人影,后知后覺抬頭的譚振學(xué)只看到窗外模糊的人影。 譚振學(xué):“......” “大哥是不是又欺負恒表弟了?”這幸災(zāi)樂禍的勁兒不是正常人能有的,譚振學(xué)看向旁邊整理書籍的譚振業(yè),后者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眼漆黑的夜,“誰知道呢?” 譚振學(xué)嘴角抽了抽,說謊能像譚振業(yè)這般臉不紅心不跳的也算很少見了,他雖極少過問譚振業(yè)的事,但他背后做了什么不是一無所知,唐恒被蒙在鼓里罷了,見他不肯多言,譚振學(xué)心下無奈,“姑婆于我們有恩,你別做得太過分了?!?/br> 譚振業(yè)面不改色,“恒表哥與大哥走得近,二哥這話該和大哥說吧?!?/br> 任何時候,譚振業(yè)將自己摘得干凈,譚振學(xué)想了想,“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好,大哥那人...”覺著自己接下來的話不中聽,譚振學(xué)適時止住,只道,“父親要問起,大哥必不敢有所隱瞞的?!?/br> 譚振興有多少能耐他們都清楚,能將唐恒玩得團團轉(zhuǎn)是不可能的,背后出謀劃策的是譚振業(yè)。不過真要出了事,譚振業(yè)想摘也摘不干凈,畢竟譚振興是貫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的兄長。 這般想著,譚振學(xué)倒是不擔(dān)心譚振業(yè)鬧出什么亂子來了,而是問起譚振興為何挨打。 譚振業(yè)言簡意賅:“重男輕女?!?/br> 譚振學(xué)頓了頓,“那他不冤?!?/br> 說完,譚振興獨有的凄厲的哭聲再次響徹天際,久違的熟悉感竟讓人覺著有些陌生,譚生隱有些擔(dān)憂,“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譚振學(xué)和譚振業(yè)默契的搖頭,“不去?!?/br> 夜更深了,譚振興回房時汪氏已經(jīng)睡下了,桌上亮著燭火,火星子噼里啪啦的響著,他疼得齜牙咧嘴,喚汪氏給他上藥。 “父親又打你了?”懷孕的緣故,汪氏誰得很沉,并未聽到譚振興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