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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問斬在線閱讀 - 問斬_分節(jié)閱讀_13

問斬_分節(jié)閱讀_13

    我道:“你走錯了,門在左邊兒?!?/br>
    時逸之再向后轉(zhuǎn),一路越走越快,沒有回頭。

    往常時逸之只要嘴上不再缺德,那就一定是在鬧別扭,也怪我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說他脫褲子,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這種事擱誰身上也要臉紅。腌蘿卜也沒心思吃了,我抹把嘴,招林叔收拾好桌子,大白天的猶自回臥房補覺。

    從前總聽別人說閑的蛋疼,如今可算體會到這閑的蛋疼是個什么滋味,其中滋味……實在是不好受,不好受啊~~~

    說起來……總覺得我好像把什么重要事情給忘了……

    吃飯睡覺喝酒聽曲兒,三四天渾渾噩噩的過去,也是該著,第四天晚上我閑的發(fā)慌到后院遛彎,被正在打掃的一個小廝失手兜頭潑了盆冷水,夜風(fēng)一吹,我才把這件忘在腦后的事想起來。

    今天我該去承陽閣救白柳。

    我木著臉望一望天色,彎鉤月亮高高掛在天上,看時辰該是不早了。我再轉(zhuǎn)頭望一眼我爹娘臥房,烏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見,大概睡了。我拔腿就跑。

    這件事教會我們綁人威脅不能支會的太早,否則萬一趕上被威脅者自己身上事多,那點緊張恐懼慢慢的就給磨沒了,沒準還會把被威脅這件事給忘個一干二凈。

    跑到承陽閣的時候身上衣服還沒干透,小盧正站在門口望眼欲穿的等著,看見我,一張苦瓜臉上總算擠出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將……公子,公子,你可算來了,快進去救救我們白柳吧!白柳這孩子也真是可憐,我……我這心里上八下的,我實在是……”

    廢話真多。我嘆聲氣,盡量心平氣和的問道:“哪個屋里?”

    小盧是個會看眼色的,聽出我有些不耐煩,滔滔不絕立馬變作意簡言駭,伸手一指:“二樓左轉(zhuǎn)第一間?!?/br>
    我聽話上樓左轉(zhuǎn),推門的手卻忽然頓住。說實話,我在來的路上想了不少,我有很多仇家,可若是真的被仇家威脅,對方斷斷不會放著那么多人不綁去綁個白柳,所以我便只當他是勒索敲詐,摸到懷里知道自己這趟帶夠了銀票,也就沒有很放在心上。

    但是我現(xiàn)在站到門口,心里卻忽然開始發(fā)怵不安。

    再不安也得進去。我屏住呼吸推門進屋,入眼一個十四五歲的陌生少年正在一聲不吭的煮茶,白柳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頭發(fā)亂糟糟的有些狼狽,臉色卻很紅潤,甚至紅的有些過頭,余下一個正大光明坐在上位,望著我笑出一臉憨實的傻氣?!跋暮罾系?,你可讓大哥我好等啊!”

    我真是連嘆氣都懶了。“盛岱川,你腦子壞了,沒事做綁個小倌兒?”

    盛岱川揮手吩咐那少年把門關(guān)了,膝蓋撐住手肘,手背支著下巴:“不綁他綁誰?時逸之?時蘭?還是謝璟?綁他們可太費勁了,劃不來。更何況我要的不多,綁個倌兒就能辦到。”

    我覺得有些蒙:“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現(xiàn)在可沒本事也沒心思和你搶什么,我自己這里還有一屁股爛賬算不清楚?!?/br>
    盛岱川朗聲笑道:“說那些見外話干什么,我就想見你一面。你知道,這么些年了,想請你這尊大神一塊吃個飯可真是難如登天?!?/br>
    哦,費勁綁個小倌兒就為和我一塊吃頓飯?是他腦子壞了還是我耳朵壞了?這話說出來騙傻子呢?道不同不相為謀,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站在原地掏掏耳朵,三兩步上前拎起白柳抗在肩膀上:“人我?guī)ё吡?,飯就不一起吃了,牢里那回多謝你掛心,浪費你一粒頂金貴的藥喂了耗子,對不住?!?/br>
    “多謝不敢當,你也知道那粒藥金貴,就不能賞臉把飯吃了?”

    我打個哈欠,順手拍一把白柳腦袋權(quán)當安撫:“不吃,老子困著呢,你有事速度麻溜的說。順便,姓盛的老子和你講,老子近幾天諸事很不順,你不要在這里觸老子霉頭!”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天睡死過去了,忘記發(fā)文文_(:з∠)_

    更新啦,忠武將日常蹦噠作死~~~

    第12章 十二

    我終于沒有走成,只因為盛岱川的一句話。

    盛岱川道:“夏侯老弟,你以為陛下真的相信咱們?這宮里宮外的被埋了多少眼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出明天,你夏侯謙和我盛岱川在承陽閣把酒言歡的消息,一準兒被寫成條子送到陛下的龍案上?!?/br>
    如此明晃晃赤/裸裸的威脅。我扛著白柳的手一抖,老實轉(zhuǎn)身坐下。

    盛岱川又道:“你我都是掌過大印的,陛下心思重,自然要小心提防?!?/br>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什么叫小心提防?要提防也是提防你這個大jian臣,老子腳正不怕鞋歪清清白白,怕什么提防?退一萬步講,皇帝心思不重點能當上皇帝嗎?用得著你跟我在這兒嘰嘰歪歪挑撥離間亂嚼舌頭根?

    大約是我的反應(yīng)太過平淡,沒能按照他的劇本走,盛岱川準備好的臺詞沒有接上,神色有些尷尬:“唉,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喝茶,喝茶?!?/br>
    “不喝,有事說事。”

    “說事可以,你先把那倌兒放下,扛了這么久,胳膊酸不酸?”

    就說肩頭怎么有些重,差點忘了還抗著白柳這么個大活人。我不敢再耽擱,小心扶著白柳坐下,松了綁又喂一口水,一摸額頭,guntang?!八趺戳耍俊?/br>
    盛岱川趕緊賠禮,言語間摻著四分曖昧六分猥瑣:“許是昨天受了驚嚇又有些著涼,別誤會,我可沒碰你的小相好?!?/br>
    我仰天長嘆。這個時辰這個地方,說白柳不是我的相好也沒有人信,索性就不要再白費唇舌。當務(wù)之急,還是要先搞清楚盛岱川這黑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現(xiàn)在能說正事了?”

    “你看你,一臉要和我拼命似的。”盛岱川咂兩下嘴,一巴掌拍上桌子:“看你的模樣,這兩天在家憋出不少火氣吧?”

    盛岱川這句話正正戳了我的痛處。“能沒有火氣么,換你成天價兒的悶在家里遛鳥聽曲,你能沒火氣么?我同你講,我寧可在沙場上被亂刀砍死,也不想在家里被活活憋死!”

    不曉得我這幾句埋怨哪里說的合他心意,總之盛岱川終于肯打開話匣子,兩手攥緊我的手:“正是,男兒當志在四方!夏侯老弟,你就沒仔細琢磨琢磨,陛下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不肯復(fù)你的官?”

    我沒答他的話,低頭盯著我倆攥在一起的四只手道:“你說的這個事,我還真沒琢磨,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我斷袖,擱在我這兒男男授受也不親。”

    盛岱川臉上迅速扭曲了一下,悻悻放開我的手:“那你現(xiàn)在琢磨琢磨?”

    我顧左右而言他:“唉呀,茶水挺好喝?!?/br>
    出乎我的意料,盛岱川半點沒有知難而退的意思,反而湊近了神神秘秘的道:“你琢磨不透,我?guī)湍阕聊プ聊?。夏侯老弟,你就沒想過,陛下這次遇襲根本就是假的,陛下是嫌你們夏侯家坐大了,想收權(quán),陛下壓根就沒有放你回南邊兒的打算!”

    盛岱川這幾句話越說越急,我聽到最后不由臉色大變,嚯的站起身?!俺丁卑驼婆脑谧雷由希兜瓊z字被我生生吞回肚里,出口換成放肆。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盛岱川道:“陛下遇襲這事怎么可能是假的?”

    端看陛下拿刀捅人那個狠勁,怎么可能是假的?話說回來,盛岱川不知這里面的緣由,對此有所懷疑也是情由所原的……

    “唉,你聽人說話怎么只聽半句?!笔⑨反ㄌ秩嘁蝗囝~角,聲音里透出一絲疲憊來:“我要和你說的重點在后半句,陛下可能,或許,大概壓根就沒想再復(fù)你的官!”

    我眨巴兩下眼睛:“嗯,所以呢?”

    盛岱川的眉梢眼角開始抽筋:“所以,你不怨么?”

    我想了想,如實道:“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