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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jiejie是神秘生物GL_分節(jié)閱讀_25

    被環(huán)在中央的,是他們信奉的唯一神,實體女神——奈珈,以及“圣羽虹蛇教”的領(lǐng)導者,衛(wèi)氏集團的繼承人——衛(wèi)錦風。

    “圣羽虹蛇教”的身前是“圣羽教”,創(chuàng)立于20年前中國南海一帶。

    那一年,中國南海海防重地西沙群島附近,因為“女性實體神降臨事件”,一時間物議喧騰,流言四起。

    據(jù)傳,無數(shù)人目睹了“圣羽女神”駕臨在一片如翡翠般的美麗海域,于純白的小小沙洲上登陸的情景。

    那情景如夢似幻,見之忘俗,令人悠然神往。

    “圣羽女神”盤桓在西沙海域一帶,短時間內(nèi)目擊事件層出不窮。更有偷捕的越南漁民向越南政/府提供目擊的照片,就連臨近的菲律賓境內(nèi)也謠言四起。

    二十年前,那個網(wǎng)絡還不發(fā)達的年代,女神傳言竟不脛而走,席卷全球,點燃了被驅(qū)逐出正統(tǒng),游絲一縷的“舊宗教”、“女神信仰”的殘余勢力。無數(shù)新異教如雨后春筍般漸漸復蘇。

    “圣羽教”組建于“女神信仰”最熾時期,當時只時一個小小的宗教團體,曾隱匿過一段時間,后因富商“衛(wèi)錦風”的重建與領(lǐng)導,再次有了一定規(guī)模和勢力。

    至今,教眾還有一些“圣羽教”留下的老教眾,他們曾是駐守南海的退役老/兵。

    一些獵奇的媒體曾對他們做過采訪。老舊的影像資料里,記錄下了他們在談及他們的女神時,那種驕傲和篤定的語氣,那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超然和自信眼神。

    仿佛在嘲笑世人——你們的神在哪兒?醒醒吧。只有我們的女神是真實存在的神。

    此時,落針可聞的深夜,只有破瓦房里白熾燈的鎮(zhèn)流器發(fā)出“嗡嗡嗡”的響聲?!笆ビ鸷缟呓獭钡囊徊糠纸瘫娬蚍诘兀塾^鼻鼻觀心。

    他們的主教,一身煙灰色挺括西裝的俊朗男子,正全身僵硬地接過奈珈手里的女孩,再次抱在懷中。

    衛(wèi)錦風皺眉端詳著臉上還掛著一絲甜笑酣然入夢的女孩,深邃的墨瞳浮起一絲不解。

    這個滿臉血污,一身狼狽的女孩是誰,為何能得到他們的女神如此垂青?

    衛(wèi)錦風緩緩抬頭,虔誠地仰視他唯一的神明??吹侥请p深邃紫瞳的主人正一臉寵溺與憐惜地望著他,只是目光聚焦在他懷里……

    *

    耳際有機翼下巨大渦輪引擎發(fā)出的嗡嗡聲,身體能感受到機艙內(nèi)的顛簸。白落羽覺得頭腦昏沉,長睫顫了顫,費力將沉重的眼皮抬起一道縫。

    頭等艙里寬敞整潔的純白裝潢映入眼簾,她側(cè)了側(cè)頭,身旁機艙的遮光板已經(jīng)打開了,窗外碧空如洗,萬里無云。飛機顯然已經(jīng)升空多時,現(xiàn)在正在平流層里穿行。

    白落羽懵懵然地將臉轉(zhuǎn)向另一邊,鄰座坐著一個有些眼熟的黑衣男子,他如刀削一樣的側(cè)臉輪廓分明,顯得沉穩(wěn)禁/欲。

    聽到白落羽的動靜,他轉(zhuǎn)過頭來,寬闊結(jié)實的身軀欺近了幾分。這人像一面黑色的墻一樣罩住她,瞬間擋住了機艙里的光源。立體的五官形成了一片暗影,顯得五官更加深邃。

    男子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好像只是在檢視自己是不是醒了。白落羽怔怔地想。

    只是不知為何,她在那雙黑曜石一樣的墨眸中,莫名捕捉到了一絲奇異的東西。這個男人雖擺著一副如結(jié)冰的湖水一樣冷漠表情,但眼底卻閃著一絲微妙的東西——一絲探究,一絲——嫉妒。

    白落羽意識昏昏沉沉,她輕輕闔上了眼睛,隱隱約約地想著,大概是自己在做夢。

    旅程好像無比漫長,她幾次短暫地蘇醒了一會兒又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想“小jiejie”是不是真的把那些壞人都打倒了。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夢里的畫面像電影的蒙太奇手法一樣,一幀一幀的拼接。

    她跟“小jiejie”拉著手站在滿天煙花璀璨的天幕下。她跟“小jiejie”在石室里,隔著粼粼波光漣漪,對望著彼此。

    還有,她側(cè)臥在地上,周圍有燭火搖動,電光熠熠,“小jiejie”就近在咫尺,她卻怎么夠也夠不到她。

    在短暫的清醒時刻,她意識到,小jiejie是真的把壞人打倒了。不禁放心了不少。

    她向身側(cè)望了望,依稀看到鄰座男子正左手執(zhí)盤,姿態(tài)優(yōu)雅地端著一杯咖啡。

    男子表情冷漠,若有所思。右手骨節(jié)分明的三指拈著一柄精致的小調(diào)羹,翹起小指緩慢地攪動著杯中的濃稠液體,動作輕盈緩慢,跟他冷硬的外表十分不符,透著說不出的不自然和怪異。

    白落羽時昏時醒,只看到幾個浮光掠影連不成串的片段,不知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她做了悠長的夢,再次醒來,覺得身體像被重物碾壓過一樣全身酸痛。

    迷迷蒙蒙中,一股“尼羅河花園”的葡萄柚的清甜鉆進鼻腔。她朦朦朧朧記起這瓶香水已經(jīng)跟著那個粉色的行李箱,在險象環(huán)生的逃亡旅程中,不知被自己丟到了哪里。

    她將眼睛睜開一道縫,首先進入眼簾的是自己睽別已久的粉紅色玫瑰印花窗簾。清晨的熹光正透過玫瑰花邊的蕾絲孔洞,如絲如縷地散落在桌上擺著一只復古的雕花臺燈,毛絨公仔和一臺粉紅色筆記本電腦。

    白落羽霍然起身,一床淡櫻色格子棉被正蓬蓬松松地簇擁著她,發(fā)散著一股好聞的香水后調(diào)味道。那確實是她的“尼羅河花園”的味道。

    腦袋還有些暈沉,她趿著自己久違的粉兔鏤空拖鞋開門走下樓梯。

    紅磚白瓦的留學生公寓里,樓下一層,寬闊的公共廚房正飄散著一股韓式辣白菜特有的辛香。

    韓國室友金英正如每周末一樣,哼著一首小曲,聲勢浩大地腌制她的拿手絕技——韓式泡菜??吹桨茁溆鹣聵?,滿臉雀躍地給她夾了一筷子剛腌好的嫩菜葉。

    “好吃嗎?”金英一臉期待。

    白落羽啞著嗓子,怔愣愣地答道:“好吃?!?/br>
    金英歡天喜地,一如既往地將一小罐辣白菜塞進白落羽手里。

    白落羽道了一聲謝,像是游魂一樣踱回了房間。剛一坐定,只聽一個清脆爽朗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一個扎著馬尾的英國女孩探出頭來,“白,你醒了?。 ?/br>
    白落羽低頭望了望手里那罐辣白菜,輕聲問:“南希,我怎么回來的?”

    “什么?你真的喝斷片兒了啊。”南希一臉驚訝。

    “你朋友送你回來的啊。說你在派對上喝了太多雞尾酒,他把你抱回來的。還讓我好好照顧你呢。說真的,那個帥大叔是誰?以前怎么沒聽你提起?!?/br>
    白落羽心下茫然,怔怔地出了會兒神。她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只好敷衍南希一句:“打工認識的?!?/br>
    南希嘿嘿一笑,擠眉弄眼,表情曖昧。

    白落羽覺得太陽xue像有針在刺,一下一下地疼,全身骨骼都在酸痛,她默然倒進宣軟的格子棉被中,視線下意識地一抬,發(fā)現(xiàn)南希正用奇異的眼神直勾勾地端詳著她的臉。

    白落羽心下一驚,隨即睫毛劇烈的顫動,幽幽眸底掠過一陣絕望的酸澀。經(jīng)過那一連串的事故,她竟然忘了這件事。

    想起在凸面廣角鏡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臉上那深可見骨的裂痕,猙獰可怖的傷口,心情一瞬間如墜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