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jiejie是神秘生物GL_分節(jié)閱讀_79
因為她害怕,害怕自己終究有一天要面對夢境里的場景。那是比起背負(fù)自己的凄慘命運,做一個沒有牽絆,漂泊無依的孤獨旅人,更加無法面對的刺骨錐心。 白落羽向奈珈誠懇地吐露了自己的計劃,她要找尋父母留下的痕跡,回到學(xué)校里面去,然后……面對自己的人生…… 說完了這番話,她輕輕抬眸,驟然發(fā)現(xiàn)奈珈垂下的睫毛像蝶翅一樣輕輕顫動,優(yōu)美的下頜線條繃得十分僵硬,被睫毛半掩住的眸光暗淡凄惻,讓人心里抽痛。 白落羽回顧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話,覺得語氣有一點強硬。 奈珈自帶女神圣光,不怒自威,她總是在奈珈面前自覺主動地做小白兔狀,低眉順眼慣了。其實她平時跟同學(xué)朋友說話,激動時語氣大致也是這樣,但是對象是奈珈,卻是第一次。 白落羽臉上訕訕的,心中一陣悔恨,想要補救幾句,試探性地溫聲詢問:“奈、奈珈?” 隔了片刻,奈珈抬眸看她,眸色幽深難測,說:“我——知道了?!闭f完這句話,緩緩起身離開了,隱沒在幽暗中的美麗背影,透著說不出的落寞凄涼。 望著那個蕭瑟的背影,白落羽心里像被針扎了一樣,一陣刺痛。 * 這幾天,白落羽開始按照那天早上的“合理理由”,按部就班地實施計劃。 她從“莫比烏斯宮殿”的小書柜那里,捧走了一史理論書,離開宮殿的時候,她腳下一滯,咬了咬牙,回頭望了望身后幽藍(lán)色的巨大水體,看到奈珈背對著自己,雙手環(huán)抱著美麗璀璨的魚尾,孤零零地被冰冷的海水圍繞著。 心里莫名跳了一下,白落羽狠狠抿了抿嘴唇,抬起長腿,蹬蹬瞪地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莫比烏斯宮侍衛(wèi)長:衛(wèi)錦風(fēng),奈珈女神最近不太開心,腫么辦? 衛(wèi)錦風(fēng):把那塊礙眼的小年糕撕掉包裝紙,扔進(jìn)水槽里試一試。 ~~~~~~ 大家周二快樂啊o(* ̄︶ ̄*)o,抱歉,作者菌晚了30分鐘交卷,去吃瓜了。。。呃。。。以后不吃瓜了,好好寫自己的文最重要~~~~ 感謝各位美壕小天使們投給我的大地雷啊。晚飯加rou了,感謝感謝(~ ̄▽ ̄)~ 感謝有朝一日暮雪時,感謝涼起647, 感謝 QR ,感謝2664178952(づ ̄ 3 ̄)づ ☆、洛娜的現(xiàn)身 第六十二章 洛娜的現(xiàn)身 白落羽對于自己的親生父母, 只有一個可供查詢的線索, 僅僅是“蘇啟揚”三個字。 她在搜索條中, 輸入了“20年前”, “海難”,“蘇啟揚”等關(guān)鍵詞, 最終鎖定了一則陳年新聞的轉(zhuǎn)述。 轉(zhuǎn)載在T大的一個論壇里,這個貼子里還添加了一張泛黃的新聞剪報, 內(nèi)容輕描淡寫:199X年, 6月中旬, T大某蘇姓博士生攜妻子在海上失蹤,搜救無果。 從貼子的行文可以看出, 發(fā)貼者曾經(jīng)就讀于T大, 并上過蘇啟揚幫教授代的課,對他印象深刻,全篇文字流露著敬慕與追思之情。 白落羽知道, T大也正是養(yǎng)父白衍碩博連讀的母校。 她循著這條線索,通過T大的辦公室電話, 輾轉(zhuǎn)聯(lián)系到20年前蘇啟揚的博士生導(dǎo)師——古生物學(xué)家袁海。 雖然時隔20年, 如今已是垂暮之年的袁海教授, 依然對當(dāng)年的得意門生——蘇啟揚記憶猶新,言語里不經(jīng)意間吐露著對蘇啟揚的才華與人品的欣賞。 袁海一直喟嘆蘇啟揚這個才華與情cao兼?zhèn)涞膶W(xué)生死得不明不白,簡直天妒英才,聽說電話的另一頭聲音嬌柔的小姑娘就是愛徒的遺孤,不免更加殷切地協(xié)助白落羽尋找有關(guān)蘇啟揚的相關(guān)信息。 據(jù)袁海教授講, 蘇啟揚是家中獨子,母親早年喪偶,含辛茹苦把他培養(yǎng)成才,蘇啟揚跟妻子在海上離奇失蹤后,他的母親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突發(fā)腦中風(fēng),沒多久就去世了。 妻子那邊也是單親家庭,只有一個多病的母親,年老體弱,無人撫養(yǎng),后期聽說住在老年孤殘福利院里。 白落羽聽到之后,眼中不禁淚光潸然,原來是這種情況,怪不得自己會被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白衍領(lǐng)養(yǎng)。 袁海保存了幾張?zhí)K啟揚的照片和幾冊刊載著蘇啟揚學(xué)術(shù)成果的期刊,僅供悼念愛徒。 他最后提供給白落羽一個詳盡的地址,那是蘇啟揚登記在校友錄上,他與妻子結(jié)婚時在T市購買的房屋地址,雖然現(xiàn)在很可能已經(jīng)幾易其主了,但是當(dāng)時事發(fā)突然,兩家都無暇整理家中的遺物,說不定還保留著什么跟蘇啟揚有關(guān)的東西。 袁海還跟白落羽說,妻子的母親,就是白落羽的姥姥,如果現(xiàn)在還活著的話,很可能住在T市的老年孤殘福利院里。 掌握了這些信息后,白落羽在初來美惠島時奈珈帶她去的那個房間里,簡單整理了幾件衣物,悵然地望了望淡粉色玫瑰印花窗簾和那些簇新的夏季時裝,出了好一會兒神,才長長嘆了口氣,下意識地輕撫頸間如琉璃一樣薄脆晶瑩的銀紫色鱗片,仿佛在指尖微涼滑潤如那人肌膚的觸感中,找到了一絲勇氣,邁著沉重的步子,去了“莫比烏斯宮殿”。 白落羽邁開細(xì)腿,踏在“莫比烏斯宮殿”光潔如鏡的地板上,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奈珈穿著一身紅衣,光著一雙腳亭亭靜立在巨大的水槽前面,一頭長發(fā)如瀑披散,陽光從穹頂灑落,她美麗的輪廓在光柱中仿佛透明,依稀就是去年冬天初遇時的情景。 白落羽怔怔地望著奈珈,憶起了那時的畫面。她埋頭在行李箱里翻找,忽而找出一條圣誕節(jié)穿的正紅色連衣裙,回頭欣喜地望著奈珈,她赤著足站在一束溫暖的丁達(dá)爾光線中,濕漉漉的長發(fā)迤邐劃過美麗的曲線,發(fā)梢上還滴著晶瑩的水珠,在腳下匯成一片小水洼,肌膚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瑩瑩閃著溫潤的光輝?;腥婚g仿佛踩在貝殼上沐浴著晨光的阿芙洛狄特。 白落羽覺得眼睛酸澀,雙腿重逾千斤,她身形搖晃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她的女神走去。 那些屬于白落羽的小東西被逐漸移除了宮殿,空曠的殿宇中有涼風(fēng)習(xí)習(xí)地吹拂著。 奈珈深深凝望著白落羽,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如冰封的湖面,既冷且靜。 白落羽小心翼翼地走到奈珈面前,抬眸望著她,她微微垂著長睫,幽深的紫眸里有瑩瑩的流光閃動。 白落羽瞳仁不安地顫動著,她咬了咬嘴唇,輕輕啟口:“奈珈——” 奈珈掀起纖長的睫毛,用深邃的瞳眸凝望著她,白落羽只說了這一句開場白,就哽住了,有翻涌而上的情感洶涌地鼓蕩著,就要將她兜頭淹沒。 她又要離開她的人魚女王了,這一次,她卻不能說跟上次一樣的話,不能說——她很快就會回來…… “奈珈——”白落羽又輕輕喚出激蕩著內(nèi)心的名字,覺得心中有巨浪翻涌,正猛烈沖刷著礁石,濺起的飛沫化成了水霧,在眼中越蓄越多,就要奪眶而出。 不敢奢求再次相遇,不約定未來的重逢,只說離別,那么,這大概就是訣別了吧。她苦澀地想。 奈珈只是微微顫動著長睫,默然望著白落羽幾次整理著情緒,欲言又止的樣子,眼里有淡淡的心疼一掠而過,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白落羽低下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鰜?,覺得那種充塞在心口的情緒有些許緩解,再次抬眸,嘴唇動了動,躊躇著剛要說什么,雙眸一亮,看到奈珈彎了彎嘴角,眉宇舒展,美麗的臉龐上頓時綻開了一個如晴光映雪般,讓人心蕩神怡的微笑。 她記得這個微笑的,在初遇時,在那個自己稱之為“家”的偌大客廳里,陽光透過拱頂花窗絲絲縷縷地灑落在穿著紅衣的奈珈身上,她沖著自己微微一笑,然后對自己說——我們回家。